說迴正事,三娘也不再追究姚老頭,而是直言不諱道:“笨!難道你要那女子迴答你願意願意願意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麽想的。”


    三娘霸氣側漏,姚老頭在旁不住點頭,他堅決擁護三娘,勢要這個剛剛讓自己進退不得的人嚐嚐苦頭。


    “女孩子有的是矜持,隻有矜持才能自抬身價。不然為你們這般那般,放棄了原則,到頭來男子卻不會珍惜。”


    姚老頭開始不住點頭,可聽到後麵越發覺得不對,轉頭一看,三娘果然是盯著他在說。


    “男人就是朝三暮四的混蛋,即使嘴上不說心裏頭也會想,即使心裏不想眼睛也會看!女子若不自愛,便是受了你們男人的當也沒處哭。如此,矜持幾分,讓你多說幾次,怎麽了?怎麽了!”


    “是是是,在下明白了,在下這就去,這就去。”


    葉清川再被愛情蒙蔽了眼,此刻也看出自己成了姚老頭的出氣筒,急忙表明態度轉身離去。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離開這是非之地最為妙。


    “三娘,我給你唱首鳳求凰?”


    關門時,葉清川隱隱約約聽到姚老頭這般對三娘說。葉清川心底也僅祝福他們。


    出茶館,葉清川卻覺得周圍人的眼光有些怪異,隱隱還聽到什麽“他居然沒爬著出來”之類的話。葉清川不解,他有手有腳,怎就要爬著出來。不過他也不在意了,隻想快點迴家,因為他發現三娘雖在針對姚老頭,可話卻說得有道理,他決定以恆心打動顏靈雨。


    暫不看葉清川與顏靈雨的恩恩愛愛,翼郡中卻有一人躺的苦悶。他便是君邪。


    其實那日迴翼郡時他便已經醒來,可卻不好醒著,所以一直裝昏迷,可如今已過去幾日,天天躺在床上也著實難受。好在近日有玄武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他麒麟子的名號也帶上玄幻色彩。可不能起,暫時還不能起,玄武消息才傳來他便醒來,這太過巧合,所以還得等一兩日。


    無聊確實無聊,他本可以安安全全穩穩當當的進翼郡,可顧及那些那些暗中助他的人,君邪還是放棄了,他不願過河拆橋。所以,君邪躺倒現在。


    也不知道外麵人現在在做什麽?


    躺著無事便會胡思亂想,君邪便是這樣。他腦子裏幻想著翼郡的人和事,幻想著啟國的人和事,漸漸的,思緒便去到了溟國。


    玄武呀,那可是上古異獸,真不知能否一睹真容。


    其實不僅僅是君邪有此想法,大陸上所有有好奇心的人都會有此想法。當然,有些人卻不僅僅為了好奇心,比如博望。


    “玄武之言傳的沸沸揚揚,可你們可曾真正見過玄武?”


    夏國以不可匹敵之勢掃六合而席卷天下,可謂值雄心壯誌,具意氣風發之時,卻不想遇到個難啃的烏龜王八。這無疑是打臉。


    博望可不信什麽玄武之言,在他看來,那些上古異獸早已死傷殆盡,而今所講的應是人定勝天。他不耐其煩的讓人一遍遍複述事情的經過,想從中尋到破綻。


    結果,破綻沒尋到,卻發現了蹊蹺。


    玄武,沒人見過。


    沒人見過玄武卻都直言玄武護都,這便耐人尋味。博望不是小心謹慎之人,不然他也不敢將葉鑫視為對手,所以他並不懼鬼神,更不信鬼神。


    細細迴想,兵臨城下,溟都將被破,卻忽有洪水襲來,解溟都之圍。


    水,溟國,溟都,玄武後裔,這些本就有幾分神秘色彩的詞結合在一起,若又由有心人推動,玄武之言不是沒可能。


    可,這水來的實在太蹊蹺。曾見水往低處流,卻未曾聽聞水往高處流。或許,傳言玄武大部分皆因此事。


    “大人,外麵有人求見。”


    就博望還在苦苦思索之時,卻有侍衛進來稟告。


    這時候誰會見他?博望問:“何人。”


    “那人說他是大人相見的人。”


    還打著啞謎,博望本不想理會,卻被勾起一絲興趣,言,“叫他進來。”


    待那人進來,博望不敢相信的立直了身軀,他實在沒想到會是此人。


    見進來的人滿臉微笑,行禮道:“博文,見過大人。”


    博文,沅芷身邊的先生,隨著沅芷嫁與易楓後便銷聲匿跡。當然,這些博望都不知道,因為,他一直在尋找博文,卻一直沒找到,所以,博文在羽國,他一概不知。


    見博文,博望心底原應該是歡喜的,可在這種情況下,他實在高興不起來。


    “溟都的那場洪水是你的手筆吧?”


    見博文,博望就已經猜到事實,可他猜到的事實其實不盡是事實。這由博文告訴他,“一半一半,我隻是出了小力。”


    “所以,玄武也是假的。”


    這是陳述的語氣,博望本就不信鬼神,所以得到在他看來合理的解釋後,他更確信沒有玄武。


    博文卻笑了,“大人還是和以前一樣自信,可玄武卻是真的,溟國卻有一尊玄武。”


    “不可能!”


    “大人不信?”


    “那洪水與你有關,玄武之言不攻自破。”


    “所以我才說我隻是出了小力。”


    博望有些頹然,他不會在任何人麵前露出這幅姿態,可在他麵前,博望已經無所謂了,畢竟,已成習慣。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九九九xs.


    “我是來幫你的。”


    博望不信,他找了眼前這人多少年,這人都一直躲躲藏藏,可就在他最為失敗的時候,這人又出現了。幫忙?看似嘲諷更為居多。


    “你幫了溟國,反過來又幫我?嗬嗬”


    博文卻不在意他的嘲諷,“幫溟國,是因為你的驕縱;幫你,是因為我是你哥哥。”


    “做得冠冕堂皇,實則虛偽狡詐,一如曾經。”


    博望是什麽時候開始恨這所謂的“哥哥”的,他記得,和哥哥有關的一切,他都記得。博望很小的時候,他覺得哥哥是最親近的人,有好吃的留給他,有好玩的留給他,爹娘打罵時護著他,那時的哥哥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可長大點,懂事點,就變了。爹娘口中永遠誇的是哥哥,而他隻是順便被提及。開始他不懂,他隻想努力做得更好,好到能追趕上哥哥,可後來,他才發現他成了哥哥的影子。


    終有一日,他再忍受不住,便與爹大罵,最後還說道,“你就喜歡你的長子,我可有可無!”


    那一日,爹打了他,他心底滿是委屈。那一日,哥哥也罵了他,甚至還要出手打他,皆因為當時他握著拳頭瞪著爹。其實,他並沒想過動手。


    那一日對博望而言是最為黑暗的,他擦幹了眼淚,咬著牙,發誓要超過他的哥哥。


    後來,他遇到了淩恆,與淩恆一同參與界變,終建立了夏國,當上了夏國的太尉,被人稱為夏國三巨頭之一。


    他開始尋找他哥哥,他帶著他哥哥去夏國,指著夏國都城說,“看,這是我的功績,我其實一點都不比你差,甚至比你強。”他幻想過太多次這樣的場景,可他哥哥卻再沒了消息。


    十幾年,自界變成功後,博望就找了博文十幾年,可博文一直音訊全無。而今,博望合縱梓國攻打溟國,卻遇了坎坷,這時,博文出現了,出現在了博望最失敗的時候,好像就在炫耀,“看,你的榮耀在我麵前不堪一擊。”


    麵上冠冕堂皇,實在陰險狡詐,一如今日。


    “你不該來,我大權在握,你沒有活著離開的可能。”


    “可我是你哥哥。”


    “你在溟國繼續與我博弈,或許還能彰顯你的才華,一如曾經。”


    “可我是你哥哥。”


    “……”


    “夠了!你曾未將我當做弟弟,爹娘也是一樣,從未把我當成兒子,你又何必惺惺作態!”


    博文沉默了會,才道:“博望,你願意聽我說嗎?”


    這是博文第一次喊名,小時候他很喜歡喊博望的名,也喜歡聽博望喊他哥哥,可惜那太遙遠了,遙遠到記憶都模糊。


    “說。”


    冷淡的迴應,可結果卻是好的。多年了,他至少願意聽了。


    “小時候,我很古板,像個小大人,而你與爹卻總是歡聲笑語,爹甚至給你取了很多小名,而我卻什麽都沒有。我一直以為爹娘更喜歡你,他們對你不會吝嗇笑容,不會隱藏關愛。可直到你對爹吼的那天,我才知道你心底居然是這種想法。”


    “那天後,我曾跟娘說弟弟太不懂事了,僅僅隻看到了一點,說起來爹娘更關心他才是。當時娘罵了我,她說,你們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愛你們兩個,你們為什麽總要分高低。”


    “娘當時罵著罵著就哭了,娘在外人麵前就不曾哭過,卻因為我們兩兄弟經常哭,我曾對自己說不讓娘再哭,可娘還是因為我的話哭了。”


    “我不願娘哭,所以就答應娘不再與你爭。心底想著躲著你,可你卻越發的喜歡爭個高下,所以,我離開了。離開時,你都未曾再喊我一聲哥哥。”


    “二十多年過去了,你有了太多成就,我為你高興,心底卻還想著那聲哥哥,可得知你在尋我,我便知你心底還是想爭個高下,便也絕了見你的想法。直到你開始對付溟國……”


    “溟國遠沒你想的那般簡單,我怕你吃虧,便先一步去了溟國,我在溟國溟宮禁地確實看見了異獸玄武,溟國給予玄武氣運養身,而玄武則庇護溟都安危。所以,防出手對付溟都的人,玄武都會反手將其鎮壓。”


    “溟國皇室原本想借玄武之手除去你和辛梵,可我言此治標不治本,需先解決大軍才是,所以溟國皇室將目標轉向了兵臨城下的大軍,而出手的就是玄武。”


    “此後,他們放出溟國有玄武之言,便是想你們知難而退。我怕你退軍誤了大事而誤了性命,又怕你衝動不信玄武之言強攻,所以終還是來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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