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葉顏這名字別有深意,不過勝在好聽,顏靈雨便也沒再苛求什麽,小女孩的名字也就這般定下。


    而四人在短暫的休整後,便也離開了陰山縣,繼續趕往翼郡。


    在一個月後,四人終是來到了翼郡。


    迴到翼郡,葉清川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參見易楓,反而先將顏靈雨等三人帶去自己的相府。


    而就在相府中,葉清川再見到了君邪。


    君邪見葉清川帶著三人頗感驚訝,道:“我說你去個靖國怎這般慢,原來是順手帶迴了個弟妹。”又見躲在顏靈雨身後的葉顏,他不禁調侃:“速度也夠快,孩子都這般大了。”


    對他的調侃,葉清川隻迴了句:“滾!”說完,便將身後三人領進裏屋。


    而君邪則望著葉清川的背影大聲嚷嚷道:“將弟妹安頓好便來找我,有事商量!”


    葉清川頭也不迴的答了句,“是大嫂!你小子別想占我便宜。”說完,他便見身邊的顏靈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葉清川明知故問:“怎麽了?”


    顏靈雨沒有答話,卻是她母親警告道:“葉小子,你也別想占我女兒的便宜。”


    葉清川才想起剛剛的話,不禁有些尷尬,隻得訕笑兩聲。這幅樣,卻逗得顏靈雨莞爾。


    又步行了一段,顏靈雨問道:“葉大哥,剛剛那個是你兄弟嗎?”


    她見君邪於相府內暢通無阻,便如自家一般,便誤以為是葉清川的親人。


    誰知葉清川卻迴答道:“不是,隻不過是一個在我家混吃混喝的無賴罷了。”


    這話出乎意外,卻也逗笑了顏靈雨,她道:“葉大哥說笑了,若是個無賴,葉大哥定不會讓他呆在家中,況且……”


    葉清川倒沒在意顏靈雨為君邪開脫,畢竟他與君邪關係複雜,是於宗門上的敵人,又是平時的朋友,亦敵亦友的關係下倒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情,所以顏靈雨這般說,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接話問道:“況且什麽?”


    顏靈雨俏臉微紅,小聲道:“況且他那般漂亮。”


    漂亮?


    葉清川一愣,隨及哈哈大笑,讚歎道:“靈雨果然慧眼識人,我初見他時也覺得他生得好美,隻可惜是個男兒身。可惜呀,可惜!”


    嘴裏止不住說著可惜,但表情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顏靈雨見得他的虛偽,卻也不拆穿。


    “好了,就這了。”葉清川停下腳步推門,轉身對顏靈雨等人道:“靈雨,伯母,還有小葉顏,這就是你們以後住的地方,而我就住在旁邊,有什麽事來找我就好。”


    顏靈雨見這屋子雕梁畫棟,心底歡喜之餘還帶著點點憂心與自卑,隻道:“葉大哥,你去忙你的吧,我們自己來就好。”


    葉清川心底還惦記著君邪的交代,便道:“那好,你們就先休息下,有什麽事讓仆人做就好,晚上我再來看你們。”


    待葉清川離開,顏靈雨的母親忽然對顏靈雨道:“靈雨別怕,娘在這,你便不比任何人差!”


    知女莫若母,僅


    一點小細節顏靈雨的母親便聽出了貓膩,故而在葉清川離開後便為自己女兒打氣。


    顏靈雨聽後微微一笑,道了句:“知道了,娘。”


    她的小心思沒瞞過她母親,卻是瞞過了葉清川,好在她的母親及時站出給了她力量。


    而那懵懵懂懂的葉清川此時卻跑到了君邪麵前大唿小叫。


    “麒麟子,你迴來定已經被封相了,還賴在我這作甚!”


    君邪卻頗有幾分無賴道:“葉府主,你家大業大,我住住怎麽了?莫不是弟妹來了,你嫌我礙眼了?”


    葉清川很不滿他的“弟妹”之詞,糾正道:“是嫂子,不是弟妹!”


    “好好好,是嫂子,不是弟妹。”君邪妥協後又道:“看嫂子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你個三十幾的老男人也下得去手。”


    葉清川大怒,吼道:“麒麟門的小子,你給我滾!我這不歡迎你!”


    “消氣,消氣,是我錯言。葉府主怎麽可能三十多,頂多不過三十。”說完,君邪不禁歎息道:“唉,換作是我,我還是下不了手,罪孽呀!”


    而這迴,葉清川卻不再憤怒,反是笑道:“你在羨慕我。”


    君邪啞口無言,終還是坦誠道:“是的,我羨慕了。”


    見顏靈雨跟在葉清川身邊,他便不禁想起了雲舒。或許雲舒與顏靈雨的性格截然相反,可葉清川對顏靈雨的喜愛他是看得到了,一如他對雲舒的喜愛。


    他道:“看著你們眉目傳情,看著她亦步亦趨的跟著你,我總是不由想起雲舒,曾經的她亦是這般。”


    葉清川不知該說什麽好,隻道了句:“節哀。”


    節哀嗎?他不要,他將所有的期望寄托在了他師叔身上,而如今,他不過是在複仇。


    想到了複仇,君邪冷笑一聲,道:“暫不提這些傷心事,我找你來是要跟你說件大事。”


    葉清川問:“壞事,好事?”


    君邪奸笑道:“是壞事還是好事,這看你。”


    “說吧。”


    君邪笑道:“羽國主動來求聯姻。”


    葉清川一愣,隨及驚訝道:“羽國公主,沅芷?”


    “是的。”


    葉清川不敢相信道:“這怎麽可能?”有看向君邪問:“你做的手腳?”


    君邪搖搖頭,解釋道:“我沒做手腳,不過我也能猜出幾分原由。”他緩緩說道:“如今三帝將八皇之一的沐國消滅,剩餘八皇定人人自危,這是葉府也無法左右的事實。而這時啟國居然將兩帝聯軍擊退,而在外人又不知靖軍假扮啟軍的情況下,你認為他們會怎麽想?”


    葉清川考慮了會,道:“啟國不容小覷。”


    “不錯。”君邪接著道:“而羽國又與我們的王上有淵源,這就更讓羽皇相信啟國有後手,所以他們為求自保,主動聯姻也不足為奇。”


    葉清川沉默了會,問:“那他們呢?他們不是一直藏在葉府背後推波助瀾嗎?這時候他們怎麽不出來穩定八皇,卻讓葉府八皇聯盟四分五裂。”


    君邪知他意思,羽國若真與啟國聯姻對葉府八皇聯盟確實不利。暫不談啟國不屬於葉府八皇一事,就單單聯姻一事便讓其他皇國心有耿介,按理“他們”應該製止才是,但事無絕對,這次,“他們”沒有介入。


    為何?


    君邪道:“你莫忘了,我們的王上與他們也是頗有淵源。”


    葉清川沉默,當初棄了楚國來啟,所看重的也是易楓特殊。而他的特殊便是與大陸上各頂尖勢力都有淵源,或仇或恨,或恩或情,易楓注定是這份紛亂世間的中心。


    沉思許久後,葉清川道:“我知道了。”


    君邪問:“你打算怎麽做?”


    “不參與。”


    君邪讚賞道:“明智選擇。”


    有了君邪的提醒,下午,葉清川再去見易楓之時便小心了許多。


    再見易楓,葉清川拜見後便將此行之事皆告訴了易楓,同時也解釋了他迴來晚的原因。


    最後,他道:“王上,臣鬥膽,求死。”


    易楓問:“為何?”


    葉清川答道:“給王上一個攻靖的借口與契機。”


    彭嘉遠派人截殺葉清川,事實上也已經截殺成功,不過是葉清川命大方才逃過一劫。如今若他真死,那啟國便有攻靖的借口。即使現在打不過,至少也為將來準備了個借口。


    可易楓實在舍不得賜死葉清川,隻道:“下去。”


    葉清川領命下去。


    真的賜死嗎?於易楓而言,葉清川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他心知自己不會賜死他,還故意這般說,所為的不過是假死。假死為了什麽?今日在葉清川迴翼郡時,就已有探子來告訴易楓情況,如今再看,葉清川所為的不過是去陪伴他帶迴來的那個小姑娘。


    假死設計靖國,倒是好計策。於啟國,於易楓而言都沒有理由拒絕。可羽國來求聯姻,他與穆菀青好不容易再次建立起的情感又受到了考驗,此時,他便不喜葉清川這個假死脫身的計策。


    自私嗎?或許吧。可已經做到萬人之上,若再不隨心所欲一些,這萬人之上做得有何意義?


    至少易楓是這般想的。


    他起身,去尋穆菀青。於此時,他不會再解釋什麽,也敢保證什麽,因為那都是虛假的。他所能做的,隻是安撫穆菀青,可穆菀青能容他一次,定不會容他第二次,即使這次是被動的。


    所以,於這件事上,易楓本身就已經輸了一籌。


    於花園內,穆菀青依欄而坐,呆呆的望著眼前的池塘。


    冬天,錦鯉都不太愛動,多數都已沉底,隻有少數幾條還偶爾上浮。待易楓走進,那幾條上浮的錦鯉也受驚下沉,池麵再恢複了平靜。


    穆菀青知他來了,可她並沒有迴頭。即使她知道這件事是羽國主動提及,更是以先人遺命脅易楓答應,可她不高興就是不高興。


    易楓也知她心底的想法,便沒有開口,也沒有解釋,僅僅立於池邊陪著她。


    風起,池麵漾起水紋,也引得心底的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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