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刀片上的藥粉已被吹散的差不多,隻留著些許黏在刀片上的粉末。


    “擦的時候小心點,用完丟遠點。”鈴兒爺爺遞給了林浩文一如蟬翼的薄紙。


    林浩文接過那薄紙,入手隻覺一陣清涼,便也知這是鈴兒爺爺特意準備的。心底不由對這刀片上殘餘的藥粉產生了幾絲恐懼,什麽毒如此霸道,竟然清理都要這般小心翼翼。


    鈴兒爺爺似乎看出了林浩文的心思,卻有些不高興,“就這點粉末,還被風稀釋,若不厲害幾分,怎能毒死那些靖軍?”


    想起了鈴兒爺爺之前誇耀自個醫毒雙絕,林浩文也知道這點小心思惹怒了他,便也連忙賠禮道歉。


    “快些擦,擦完對著那靖軍所在之地喊上兩聲。”


    林浩文不再多言,小心翼翼的擦拭了刀後,望向了那不遠處挑動的火光。


    鈴兒爺爺的意思他也明白,隻有將對方引出來,才能讓毒藥達到最大限度的利用。


    至此,林浩文也不再耽擱,幹咽了口後扯著嗓子大喊,“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聲下,驚起了陣陣夜息的飛鳥,也驚動了守夜的靖軍。


    林浩文終是留了點心眼,不暴露真實身份,反而假扮成了土匪。


    “敵襲!”


    在那一聲後,靖軍守夜的人也不由大喊了一聲,緊接著本已經熟睡的人紛紛醒來,觀望著左右。但林浩文等人離他們較遠,又是夜色又是樹林,眾靖軍一時也沒有找到人在哪,不由背靠背警惕著四周。


    “兄弟出來說話!”


    靖軍之中一個領頭的將領站出來喊話,可卻沒有得到迴應,不禁眉頭皺起。


    不遠處,林浩文小聲的問身邊的鈴兒爺爺,“老爺子,怎麽還沒有效果?”


    鈴兒爺爺不禁反了個白眼,“這距他們那裏進有五百米,你小子急什麽。”


    林浩文無奈,也隻好拖下去,喊話道:“留下錢財貨物,便饒你們一命。”


    再次聽見聲音,那靖軍將領也知道了賊人就在自個前方,但由於夜色較深,而且又是深山老林,那靖軍將領在不知道對方底細之下也不敢貿然行事。


    “兄弟,可否出來說話?”靖軍將領繼續試探道。


    林浩文迴應道:“交出錢財貨物即可,哪那麽多廢話。”


    靖軍將領聽言不禁輕笑,分析出如今賊人不迅速拿下他們而是還在打著嘴炮,就說明賊人對他們還有幾分忌憚,如今拖住尋機會便好。


    “在下李雷,請問閣下大名?”靖軍將領打定了注意,不由開始東拉西扯,同時給身邊的兩人使了個眼色。


    林浩文聞言不由輕笑,算是看出了李雷的計量。不過如此也正中了林浩文下環,他自然樂意與對方耗著,“大名不敢擔,匪號林三。”


    鈴兒爺爺在旁掩麵。林家老三,林三,這匪號就怕別人不知道你是誰嗎。


    李雷卻不覺其他,迴應道:“原來是林三林爺,久仰大名。”


    林浩文對著馬屁不置可否,喊道:“既然知道是爺,還不將你們錢財貨物交出。”


    這貨還真會打蛇上棍。李雷心底吐槽,嘴裏喊道:“錢財自然沒有問題,隻是這貨都是不值錢的東西,怕林爺看不上眼。”


    要的就是你的貨。林浩文心底說了一句,嘴裏道:“錢爺要了,貨爺也要,你們滾吧!”


    微風吹過,李雷隻覺得鼻子一癢,不由打了個噴嚏,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都是混口飯吃,林爺何必趕盡殺絕呢?”


    林浩文再問身邊的鈴兒爺爺,“老爺子,怎麽還沒有效果,對方可能都已經出招了。”


    話未說完,便傳來了兩聲哀嚎,正是李雷使眼色派出探查的兩人。


    “敵襲!戒備!”李雷聽到了哀嚎聲,不由大驚,隨及大喊一聲,警惕地望著前方。


    “成了!”林浩文大喜,隨及大喊道:“留下錢財貨物,速速滾蛋!”


    又一聲哀嚎,卻是發生在李雷的身邊。


    “張三,你怎麽了?”


    “怎麽了,張三?”


    ……


    那張三一聲哀嚎後便到地不起,口吐白沫。


    李雷望著張三的麵容,見那逐漸便綠的臉,不由大駭,“放下他!他中毒了!”


    原本還準備扶起張三的左右幾人連忙撇開了張三。


    李雷忽想起剛剛自個鼻癢打的那個噴嚏,不由咒罵道:“好卑鄙的賊人。”


    又是幾聲哀嚎,又有幾人倒下,與那張三中毒的模樣卻是一樣。


    如推骨牌,似起了效應,靖軍甲士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李雷望著這一幕滿是悲憤,想開口叱罵,卻覺腹中一股熱氣直衝腦門,一時隻覺得暈眩,也倒在了地上。


    “將軍!”


    “李將軍……”


    左右見李雷倒在了地上,不由上前欲攙扶,卻又接連倒下。


    不著片刻,那五千靖軍便皆已倒在地上,無人生還。


    鈴兒爺爺似乎很滿意這毒藥的效果,高興道:“就先這般讓這風再吹吹,明日再打掃現場。”


    未等林浩文迴複,周圍的布衣啟軍便忙點頭。開玩笑,已經眼見了這毒藥的威力,現在林浩文下令讓他們過去他們都不一定會聽。


    周圍啟軍的表現自然落入了林浩文眼中,林浩文也隻得無奈點頭,“好吧,那便明日再清理。”


    實話說,其實林浩文心底也是害怕。要知道他可沒少得罪鈴兒爺爺,而恰恰鈴兒爺爺手上還有不少瓶瓶罐罐。


    念及此,林浩文不禁後背一涼。


    鈴兒爺爺卻如無事人一般尋了個位置靠下。


    “這點就嚇到你們了?明天我要你們大吃一驚。”


    次日清晨,一聲驚叫喚醒了沉睡中的林浩文。


    林浩文聞聲連忙起身,“怎麽了?怎麽了?”


    卻將幾名布衣啟軍臉色慘白,“將……將軍,靖軍,靖軍沒了。”


    “沒了?”林浩文不解,幾步走朝前,卻見昨晚靖軍所在地方隻剩篝火的餘燼,幾頂帳篷,幾車糧草,卻再不見其他。就連靖軍得到屍體和馬匹都已不見。


    林浩文望著一切,臉也不由慘白,喃喃自


    語道:“沒了,真沒了?”


    “靖軍,你說會不會是靖軍詐屍了?”旁邊有一啟軍布衣小聲道。


    出言一出,眾人無不變色。林浩文也是臉色一白,但還是斥責道:“胡說八道!這種鬼神之說豈能相信!”


    “大清早的嚷嚷什麽?”鈴兒爺爺此時打著哈欠走到了眾人身邊,有些不滿的看著林浩文。


    “老爺子,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靖軍屍體不見了。”鈴兒爺爺滿不在乎的說道。


    林浩文大驚,“你怎麽知道?”


    鈴兒爺爺也望了望靖軍昨晚所在之地,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而對林浩文道:“若是不能做到毀屍滅跡,這毒老夫也不好意思拿出來不是。”說完,還拍著林浩文的肩膀齜牙一笑,露出了那口老牙。


    聞言,眾人不禁齊刷刷的離開了鈴兒爺爺幾步,一時隻覺得那笑容是如此人。


    林浩文也被鈴兒爺爺的大手筆驚呆了,顫巍巍的轉頭忘了眼還在肩膀上的手,林浩文小心翼翼道:“老爺子應該不會對我下手吧?”


    鈴兒爺爺大笑,又狠狠的拍了幾下林浩文的肩膀,“這看老夫的心情。”


    聞言,林浩文不由成了苦瓜臉。鈴兒爺爺卻是開心的很,林浩文一直拿鈴兒威脅他,總算有機會出口惡氣了。


    事成,林浩文等人清理這戰場,做出一副被人打劫的模樣。清理中看著那泛著黑的水,眾人無不感到惡寒,這老頭子真狠。關鍵是這麽狠的東西他懷裏懷裏還有不少。一時間,眾人對鈴兒爺爺有了清晰的認識:寧惹將軍,莫招老頭。


    ……


    就林浩文等人事成後的兩日傍晚,翼郡奉天殿內,陶老板入殿奉見易楓,“靖軍的糧草被成功攔截。”


    易楓點點頭,在啟地日益丟失的如今,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辛苦。”


    陶老板被易楓派去跟在林浩文身邊,便是易楓要最快得到消息,這對易楓的計劃至關重要。如此,那邊才出了事,陶老板就趕了迴來,即使半仙境界也吃不消呀。如此自然可以稱得上辛苦。


    陶老板輕輕一笑,又問道:“可讓姚老等人出發?”


    易楓點點頭,是時候了。


    ……


    楚地上,葉清輝緊緊的跟在王雲等人後邊。


    “少主,已經跟了三日,我們怕是迴去了。”


    在王雲準備迴楚都起,葉清輝等人就緊緊跟隨其後。卻不想王雲卻不像來時那般急速,反倒優哉遊哉的騎馬迴楚。


    這讓葉清輝一時也下不了判斷,也隻得跟蹤了三日。


    如今有人提議,再想若這王雲是調虎離山那荊門口可能會有異變,葉清輝也決定還是迴荊門口再說。


    最終,葉清輝說道:“過了今晚,我們便迴荊門口。”


    另一邊,王龍向王雲建議道:“將軍,如今三日過去,都無異狀,我們可能安心去尋大將軍?”


    王雲拉著韁繩晃晃悠悠,想了想說道:“如此,便叫兄弟們準備下,我們即可快馬加鞭趕往東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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