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狼思考獵物的想法時,獵物也便失去了自身的優勢。


    君邪的想法從來沒人能看透,幾日下來,君邪要求的便是晚上不斷的佯攻騷擾。一擊即走,循環往複。


    嚴奕也在與君邪密談之後,全力支持君邪。靖虞援軍真正意義上的兵合一處。


    時間一天天流逝,羽國城內因糧食日曆減少已經岌岌可危。靖虞援軍一直夜間佯攻。而夏軍在靖虞援軍的騷擾下寢不安席,不由開始叫罵對麵的靖虞援軍。


    夏軍城西門駐軍賬內,一雙目炯炯有神,半張臉掩蓋在濃密的絡腮胡中,胸脯橫闊,身材偉岸的男子正在向葉鑫抱怨,“丞相,這靖虞援軍如此混賬,讓我等夜不能寐,我等不如直接殺過去,將他們一鍋端了,出這鳥氣。”


    葉鑫瞪了男子一眼,無奈道:“薛文呀,你怎麽就不能如你的名字般儒雅些。”


    “那迂腐的教義不適合我,丞相,你就讓我帶兵殺過去吧,下麵的崽子們都已經罵聲朝天了。”薛文滿不在乎,對那些教義嗤之以鼻。


    葉鑫無奈搖頭,閉上了雙目,安神自若,“他們都罵什麽?”


    “嘿嘿,他們都在罵靖虞都是軟蛋,見了娘們都腿軟的貨色。”


    “嗯。”葉鑫點了點頭一切如料,“你隨他們罵,那他們出出氣就行,至於攻打靖虞,萬萬不行。”


    “你就代我傳令,各軍隊不準主動攻擊靖虞援軍。薛文,尤其是你。”


    聽到此話,薛文還未散去的笑容定格在臉上,萬分難受,“丞相……”


    “還有事?”葉鑫恍然大悟:“對了,你也可以學他們罵,盡情的罵,想怎麽罵就怎麽罵,這點我不管你。”


    說完見薛文還立在原地,葉鑫氣結:“還不下去?”


    “是!”薛文請不甘心不願的迴道。


    “你似乎對他頗有些照顧,這可不像你。”待薛文走後,一直坐於旁邊全身縮在一件寬大的黑袍中的男子說道。


    葉鑫謝斜撇一眼,“我的事不饒你費心,別忘了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男子大笑:“自然自然。”


    薛文迴到自己軍營,幾個士兵忙圍上來。


    “將軍,丞相怎麽說?”


    “是呀,將軍,能不能打?”


    “鳥!”薛文暴怒道,“丞相腦子進水了,這都不讓打,白受鳥氣。”


    周圍人不由一呆,薛文也即刻發現自己失言,迴了一句:“丞相不讓打!”便抽身離去,留下眾人麵麵相尬。


    夜晚,林家三兄弟照常來佯攻城北。


    虛晃一擊,騷擾過後轉身即退。


    “鳥,以為我沒脾氣?”薛文大怒,遂派五千人追擊。


    “大哥,今晚這城北的守軍將領吃錯藥了?緊咬著我們不放。”林浩軒看著後麵緊追不放的夏軍不滿道。


    “二弟別急,我們盡快迴營便可。”


    迴到靖虞駐軍處,果然,對方不在追擊。


    林家三兄弟將今晚的異常告於眾人,君邪聽後邪魅一笑。


    “即日起,我們改變戰術,不再佯攻,各隊領萬人攻打東南北三個夏軍駐軍點。記住,打不過就跑,各隊損失不得過千。”君邪下令道。


    林浩軒不滿,不顧旁邊林浩宇與林浩文的阻撓,快步上前罵道:“你這迂腐的肉食者,嘴巴一張一合就讓我們去打,之前佯攻就算了,現在讓我們率萬人打對方至少十萬的駐軍,大爺我鳥你?”


    林浩軒唾沫橫飛,君邪微笑以對,不發一言。


    林浩軒轉過頭看向易楓,“將軍你說,你說怎麽做,我聽你的。”


    易楓先是一愣,隨後便將目光轉向嚴奕。


    嚴奕見易楓看向自己,咳了一聲,說道:“如今大家也沒有好的計策,就便暫時聽令於虞軍軍師。”


    “是!”易楓等人抱拳迴應,林浩軒還想說什麽,被林浩宇狠狠瞪了一眼後,也滿臉不情願的應了聲是。


    夜半,一切都顯得異常寧靜,與戰場的喧囂格格不入。


    易楓提著二壇小酒,來到君邪帳外。


    “來賠禮道歉的還是來給你那小部下打抱不平的。”君邪開口道:“賠禮道歉進來,打抱不平,滾。”


    易楓笑了笑,“我帶了酒。”


    “軍中不準飲酒,你竟公然……”話到一半,君邪停頓些許,眼睛直直的盯著酒壺,“進來吧。”


    易楓笑著進入帳中,君邪見那笑容,撇了撇嘴,“我是看在酒的麵子上才讓你進來的。”


    易楓也不揭穿,隨意提道:“你怎麽知道外麵人是我?”


    “聽到響聲,半夜不睡來我帳外的,似乎也隻有你。”君邪邊說著,雙手已經搶過酒壺。


    “你小子居然還有私貨。”說完便掀布開飲。


    易楓笑著看著對方,“我既不是來道歉的,也不是來找場子的。”


    “咳咳咳。”君邪嗆了一口,“你說什麽?”


    “我說我來隻是想問你究竟在想什麽?”


    “你猜猜。”君邪笑道。


    易楓並未搭腔,而是揚了揚下巴,指向酒壇。


    君邪抱緊酒壇哭喪著說道:“遇人不淑呀,我怎麽就交了你怎麽一個無良損友。”


    易楓仍未搭腔,提了提手中的另一壇酒,在君邪麵前晃了晃。


    忽然,兩人同時將目光望向帳外,隨後兩人又將目光收迴,不明意味的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易楓又晃了晃酒,“還要不?”


    君邪的眼珠跟著酒壇的幅度來迴轉動著,“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示之以動,利其靜而有主。其他自己思考。”說著便伸手搶過另一壇酒,“你快滾吧。”順手便將易楓推出帳外。


    易楓還在思索便已經被君邪一波操作推於帳外。


    笑著搖了搖頭,易楓也提步前往下一個地方。


    到林家三兄弟的帳外,易楓也沒在囉嗦便徑直進入賬內。


    “將軍!”


    “將軍!”


    “將……軍!”


    “嗯。”易楓點頭迴應,“為何如此緊張,在說我壞話?”


    “沒,沒有。將軍我怎麽敢。”林浩軒急忙道。


    易楓一笑,“說說吧,在說我什麽。”


    “白癡。”林浩文在旁小聲說道。


    林浩軒瞪了林浩文一眼,才說道:“我覺得將軍今日所為有失偏頗,我們是你的部下,你怎麽能把我們交給那娘娘腔。”


    “娘娘腔?”易楓不明其意,再細一想哈哈大笑,“不錯,他長得的確像個娘們。”


    “將軍!”


    “喔,不笑了,不笑了。”易楓迴應道:“浩軒,我且問你,你是否是靖國的軍人?”


    “是!”


    “是否是我的部下?”


    “是!”


    易楓此刻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如此便可,你是靖國的軍人,自然不歸那,嗯,那娘娘腔管,不過你是我的部下,而我如今是嚴奕將軍的部下,如此,嚴奕將軍要求暫時聽命於他,那便聽命於他。”


    “可是……”


    易楓打斷林浩軒道:“記住,你是靖國的軍人,我們和他們虞軍是合作關係,不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這隻是合作。”


    這番當頭棒喝讓林浩軒一愣,隨後抱拳說道:“是屬下迷糊了,我認錯了自己的位置才會對那娘,對那虞國軍師憤懣。末將領罪。”


    易楓滿意道:“罪不至於。記住你們現在是靖國的軍人,更是我的部下,你們的背後有我。”


    林浩宇與林浩軒聽此言熱淚盈眶,而林浩文在旁卻不禁意的皺了下眉,而這一瞬間又恰巧被易楓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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