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飄搖中,葉文抬頭望向遠處,目光似能洞穿虛空,如兩道閃電般迅猛。


    葉氏兄妹立身於屋頂之上,對上那冷漠如電的目光,竟是頭皮發麻,如同被一頭史前兇獸盯住,後脊冒出涼颼颼的寒氣。


    太強了,僅僅一道目光就讓兩人無法承受,心裏彌漫了驚懼和恐慌,從未有過的感覺,仿佛那站在風雪裏的人就是一尊不可匹敵的天神。


    “走!”葉氏家主抬手一卷,領著女子躍下屋頂,展開極速如同逃命一般迅速離開。


    或許之前還不理解葉文究竟有多強,如今親眼見識過之後,兩人已經沒了任何僥幸心理。


    “這、這是真的嗎,他怎能強大如斯……”女子嬌軀顫抖,眼裏盡是深深的忌憚,更多的還有一股濃濃的無力彌漫了全身。


    連閻王殿的人在那個病殃殃的男人麵前都不堪一擊,且自斷一臂,試問劉氏是否真能與之抗衡?


    “一切等父親迴來定奪,”葉氏家主咬牙,“雜碎永遠都是雜碎,還不信他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來,我已收到父親迴信,他自會請來高手助陣,屆時殺那小雜種不過易如反掌!”


    話語間,兩人即刻離開,生怕葉文來臨。


    嘴上雖如此說,可兩人心裏卻很複雜,似乎出現了強烈的迷茫,已然不知最後的結局究竟會是什麽樣。


    殊不知葉文僅僅隻是目中閃過寒芒,並無動手之意,說了三天就三天,不會早、也不會晚。


    深吸口氣,葉文轉身推門進入禦器堂。


    朱天仍舊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早知會是如此結局。


    然而陳苓卻傻愣愣地立於雪地之中,久久難以迴過神來。


    眼前的畫麵太過於震撼人心,甚至都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很不真實。


    眼前那看似病殃殃的男人究竟是誰?


    她絕對不信葉文隻是個小人物,以其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必然是個真正的高手,恐怕就算武殞門門主迴來也都無濟於事。


    在他麵前,金陵這灘平靜的水不管有多深,也都隻是土雞瓦狗罷了。


    聽之前話中的意思,似乎他跟劉氏有過節,且還是生死之仇,怕是此番迴來正是為了複仇!


    陳苓腦中思緒百轉,隱約間想明白了大概。


    葉文未以強大實力於一朝之間滅掉仇敵,而是要先給他們希望,最後再由絕望收場。


    所謂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陳苓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忍不住麵露驚恐,所幸她跟著病殃殃的男人不是敵對,否則連死亡恐怕都是一種奢望。


    任誰都想不到,在葉文病殃殃的外表下,隱藏的是足以掀翻所有強敵的可怖力量。


    倘若劉氏與武殞門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後,怕是會被立刻嚇到膽寒。


    仙緣宗戰神,力敵七宗來犯之敵而不敗,斬七宗武聖成就戰神之位,強大到讓人望塵莫及。


    一步殺一人,煞氣猛如焰,腳下早已堆滿了如山般的屍骨。


    走到今時今日,葉文手裏沾滿了鮮血,殺過的人不計其數。


    也正因此,戾氣太重,需要靜心凝神,不然修為想要突破武神成就更高的路,將會無比困難。


    “還想在外麵站多久?”


    葉文的聲音從屋裏傳來,陳苓急忙應了一聲,快步走入店內。


    她關上門,將風雪隔絕在外,屋裏異常安靜,隻有一盞油燈在噗嗤燃燒,使得屋裏倒也算是明亮。


    陳苓一眼便是瞧見,葉文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木雕和刻刀,埋頭緩慢雕刻,身形是個女人,可樣貌卻看不出是誰。


    自他身上散出一股淡然隨性的氣息,平靜的像是一個凡人坐在火爐邊,火光閃爍間將他的影子映到牆上,在跳閃間晃動,時而平靜、時而又如同厲鬼般張牙舞爪。


    仿佛那映在牆壁之上的影子就是他此刻的心境,雖有平靜,但也有夢靨,似隨時都會化身為殺神,讓世人害怕和膽寒。


    而在一旁,朱天靠在躺椅上,雙臂抱在胸前,已然淺淺睡去,絲毫不在意大堂中隱隱散出的涼意。


    “快去睡吧,用不著想太多。”葉文頭也不抬地說。


    陳苓猶豫半晌,還是咬著下嘴唇問道:“那你呢,不睡覺?”


    “我在哪都能睡,不礙事。”葉文的嗓音有些低沉,似乎雕刻那木雕的麵容讓他的心緒波動相當之大。


    似乎想刻出來,卻又害怕刻出來!


    禦器堂其實並沒有多大,隻有一個大堂和一間內室,再往後就是儲存雜物的後院以及雜物間,並沒有很寬廣。


    這僅僅隻是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店!


    陳苓欲言又止,最後仍舊沒說出半個字,轉身進了內室,可她知道這是葉文給的優待,畢竟她是個女子,自然不能跟兩個大男人擠在一間內室裏,太過於羞恥不說,顯得很是不方便。


    也正是因此,葉文那病殃殃的身影悄悄住進了她的心靈,似乎天注定她與這個男人有一段必須經曆的情緣。


    一夜無話,葉文手裏的木雕終歸還是沒能刻出模樣,似乎那臉蛋在他心裏已然模糊,甚至不複存在。


    仿佛每一刀的落下,對他都是一種煎熬和痛苦,心緒波動十分巨大。


    翌日,等陳苓從內室出來,隻見葉文靠在火爐旁閉著眼眸輕輕睡去,眉宇間透著一股難掩的痛苦。


    陳苓從內室拿出一件貂毛大衣替他蓋上,而躺椅上的朱天已然不知去向,並不在大堂之中。


    待得正午時分,天空落下的飛雪仍舊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唿啦啦的直往下落,外麵幾乎鋪滿了一層又一層。


    如此詭異的畫麵和天氣,整個大唐國都從未遇到過,不知要凍死多少普通人,恐怕連弱一些的武者也都難以忍受這寒冬。


    朱天這時迴到店內,坐到火爐邊唿哧唿哧吐著寒氣,即使是他也都能感到外麵的寒風刺骨,仿佛皮膚都要被徹底凍住了一般。


    他將手裏提著的三尾妖狐扔到陳苓腳邊,道:“用鐵針刺穿它的腦袋把精血放出來給葉大哥服下。”


    陳苓一愣,有些不明白什麽意思,但還是按照朱天的話去做。


    隻不過這三尾還未完全死透,此刻正瞪著淚汪汪的眼眸盯著她,露出可憐的哀求意味,像能聽懂人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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