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亮雨被母親如此一擁抱時,大腦裏一片空白,想過無數次的相見場景,竟然是母親深情的擁抱,還有她此時低沉而又壓製的哭泣之聲。


    章亮雨整個人被媽媽感染了,她的眼淚在潘向離對她輕拍和哭泣之中奪眶而出。


    隻是,勝海,你目前這個情況也不適合去學習英語,很容易讓國內查到你在美國的動態,你說是不是這樣?”潘向離如此迴應著方勝海,她還是從語言這一關來攻方勝海的心,這也是她對章亮雨采取的方式。


    “媽,”章亮雨這一聲叫得情真意切,更讓潘向離動容,她哭得更兇了,就算是上次呂安全被馬明多的人槍殺得快要死時,她也沒如此撕心裂肺地哭過。


    潘向離內心對這個女兒的所有相思被章亮雨的這一聲媽,全部激發出來了,她鬆開了章亮雨,一邊替章亮雨擦掉了臉上的眼淚,一邊哽咽地說道:“小雨,媽對不起你,這些年來,媽每天都在想你。來,坐下,讓媽好好瞧瞧你。”


    潘向離反客為主,把章亮雨拉到沙發上坐,仿佛她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一樣。


    章亮雨沒覺得這樣有什麽違和,反而對母親更親切,原以為她和這個多年不認她的媽沒任何的情感,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情感,可是一見麵,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那樣,血緣關係的強大,也是章亮雨沒想到了。


    等章亮雨一坐下,她就看著潘向離說道:“媽,你也坐。你給我說說,你們在美國怎麽生活的?”章亮雨總算從自己情緒中冷卻下來,一邊讓潘向離坐,一邊問道。


    潘向離見章亮雨這麽問,怔了一下,但還是坐在了章亮雨的對麵,這樣更容易觀察這個女兒。兩個人都從自己的情緒中冷靜下來了,這一冷靜,彼此的內心又多了一道防範,至少在潘向離內心多了一道防範,哪怕對麵的人是自己的女兒,可她是一名**局長,她內心想什麽,要什麽,潘向離一無所知。


    “小雨,我們剛來美國時,人生地不熟,吃了很多,很多的苦。特別是語言這一關,我和你安全爸沒日沒夜地苦練,真要在美國紮根,確實要付出很多。你現在有什麽打算?勝海接下來是準備在美國長住,還是有其他的計劃?”潘向離到底不是一般的媽媽,迅速從被動之中變得主動,對自己的生活作了一個高度總結後,反過來套章亮雨的話。


    章亮雨一聽到潘向離的問話,也從相認的親情之中意識到了媽媽在套她的話,可走到這一步,整個陌生的美國,她接下來如何走,還真的隻能和這個剛剛相認的媽媽說一說。


    “媽,雖然老方沒說他的計劃,可我感覺他不習慣美國的生活,他雖然想他兒子,可那個美國的兒媳婦根本不接受我們,他那個兒子就是替我們找了這個房子,再也沒出現過。他每天雖然人在美國,可心還在中國。


    接下來,老方有什麽想法,我真不知道,我沒問過。隻是我,”章亮雨說到這裏,聽到了方勝海迴來的聲音,她又自己的想法咽了下去,站起來準備去開門,其實也是掩視自己的尷尬,差點她想告訴潘向離,自己有孩子。


    潘向離其實一直在認認真真觀察女兒,她吞吐的話,也讓潘向離感覺到了章亮雨有難言之癮。


    看著與章亮雪一模一樣的另一個女兒,潘向離的心情也格外複雜,等章亮雨要開門時,方勝海已經打開了門,他手裏提了很多菜,章亮雨一邊接,一邊說道:“老方,辛苦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你和你媽這麽多年沒見麵,你們聊,你們繼續聊,我去做飯。”方勝海一臉寵愛地看著這個小妻子說道,一旁的潘向離把方勝海的表情全看在眼裏,她早從呂安全哪裏知道方勝海極寵章亮雨,現在發現這個與她差不了多少的男人,確確實實是寵愛章亮雨的。


    章亮雨卻執意要從方勝海手裏接過買迴來的菜,母親來了,她覺得潘向離和方勝海聊,更有利於她知道更多的信息。


    方勝海見章亮雨這麽執著,內心怔了一下,就在想這一對母女到底是多年不見,還是生疏的,他和潘向離好好聊聊也行。


    這麽一想,方勝海手中的菜任由章亮雨接了過去,等章亮雨走進廚房時,方勝海很熱情地衝著潘向離叫了一聲:“媽”,這一聲媽叫得潘向離極不習慣,可是她還得“哎”地應著。


    方勝海一點沒覺得難為情,一邊叫著媽,一邊替潘向離倒水,而潘向離見章亮雨不在這裏,極快地問道:“勝海,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方勝海沒想到潘向離這麽急就問這件事,把水端到她麵前時,反問了一句:“媽,你覺得我和小雨接下來該怎麽走?”


    潘向離一驚,沒想到方勝海這麽快就套她的話,壓了壓自己的情緒,笑了一下說道:“我剛剛和小雨講,我和安全剛來美國時的艱辛,語言這一關就是極大的挑戰,勝海啊,如果你和小雨願意長住美國的話,你們就一定要克服語言這一關,最好找家語言培訓機構,係統學習英語。


    隻是,勝海,你目前這個情況也不適合去學習英語,很容易讓國內查到你在美國的動態,你說是不是這樣?”潘向離如此迴應著方勝海,她還是從語言這一關來攻方勝海的心,這也是她對章亮雨采取的方式。


    章亮雨努力地想聽清楚客廳裏的談話,她把方勝海買的菜倒在了廚房的地方上,裝成擇菜的樣子,耳朵卻極力地想聽到潘向離和方勝海的對話,可是她聽得不太清晰,他們似乎有意把聲音壓得很低一樣,至少給章亮雨的感覺是這樣的。


    他們越是把聲音壓得低,章亮雨卻越是想靠客廳更近一點,她蹲著把疏菜往廚房門口移,盡量讓自己距離客廳近一點,蹲的時間長了一些,她起身迅速過大,導致頭暈眩起來,沒想到腳踩在了攤開的疏菜上,腳一滑,整個人沒站住,接著就是她本能地驚叫“哎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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