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鬼麵人又自言自語地說道:“鳳兒,等你好了,我就帶你迴家。你知道嗎?飛兒和嬌兒已經長大成人,嬌兒長得就像年輕時候的你,不管誰見了,都說她是天下第一美人。”


    突然,他語氣一變,道:“鳳兒,你怎麽生氣了?”


    下一刻,他一把抓住東方天驕的手,目射哀求之色,道:“鳳兒,你別離開我,都是我不好,我當年不應該那麽對你,我……什麽?你要我把麵具摘下來……不……不……”


    他驚慌的說著,瞬時了起來,向後退去。方雲河趁機將身一起,上前將東方天驕抱在了手裏。


    “爹爹,你怎麽了?”


    獨孤晨飛眼看著鬼麵人一步步的後退,像是害怕什麽似的,心裏微微疼痛。


    “……鳳兒,你聽我說,我戴著這個麵具,那是我無臉見人。是我害了你,是我親手殺了嬌兒。我混蛋,我該死,你罵我,你打我吧……”說著,身形一翻,像是被人打了一掌,滾到地上去。


    獨孤晨飛身形一晃,朝鬼麵人撲了過去,喊道:“爹爹,你不要這麽折磨自己,你……”


    沒等獨孤晨飛撲到鬼麵人丈內,鬼麵人一掌發出,怒道:“滾開!”


    獨孤晨飛想要閃避,卻哪裏來得及,隻得運功劈出一掌,“砰”的一聲過後,獨孤晨飛身受內傷,嘴角流血,倒飛出去。


    “飛弟,你怎麽樣?”


    方雲河身形一晃,到了獨孤晨飛身邊。


    獨孤晨飛從地上慢慢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道:“我爹爹要殺我,一掌就夠了,但他剛才那一掌勁力吐出的時候,大概是認為我不能殺,力道瞬息間收了一半,所以我還死不了。”


    方雲河見他沒有性命之憂,這才放心,道:“你爹爹已經陷入了一種魔障之中,咱們不要輕舉妄動,免得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


    “小弟明白,小弟不會亂來了。我爹爹連我都出手,就不要說其他人啦。”


    雖說這鬼麵人已經被確定為獨孤九天,但獨孤晨飛受了一次教訓之後,也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鬼麵人放過他一次,並不代表次次都能放過他。


    此時,那鬼麵人一邊驚叫,一邊在草地上繞起圈來,手中的箱子卻緊緊拿在手裏。那箱子就像他的生命一樣,一旦離開了他的手,隻怕他會變得更加的不可理喻。


    驀地,鬼麵人身形一頓,大聲道:“鳳兒,你別走,你等等我。”


    雖然還是在草地上繞圈子,但他已經改變了方向,由退後變為前進,一手往前伸著,像是要抓著什麽。


    從他的眼神中,任誰都會認為他確確實實看到了一個人,隻是這個人旁人看不到罷了。


    過了一會,鬼麵人全身一震,停了下來,目射奪人心魄的殺氣,冷冷地道:“妒忌、貪婪、傲慢、自私、暴怒、欺騙、**,這七大惡是最不可饒恕的罪業,隻有將它們徹底的清除掉,人心才能安寧。”


    他仰出一聲令人毛


    骨悚然的怪笑,也不見他作勢,人便衝天而起,穿過白霧,消失在半空中。


    ***


    自從方雲河以“黯然空靈驚豔刀”擊敗了張宇凡的第二天開始,“東海蓬萊”又恢複了平靜。而天鷲子對“無道天書”的親近,簡直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一連七日,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過“無道天書”。


    多數時候,他都是坐在“無道天書”上,傻嗬嗬的望著四周的人笑,遇到認識的人,他也會快活的打個招唿。


    少數時候,他就把“無道天書”當做床鋪,仰天睡在上麵。“無道天書”高達四丈,頂端部分完全可以平躺一個人,隻是天鷲子躺下的時候,總怕自己會滾下來,所以睡得很不痛快。


    這一日,正是方雲河一行來到“東海蓬萊”的第十八日。一大早,朱笑白、宋玉鈞、楊定國、金鼎道人、錢得勝、魏中平、東郭材這七個人一塊兒去了沙地上參悟“無道天書”。


    刀神、華天雲、吳青牛、龍碧芸、周風等一幹人就在山洞裏冥想。就連四小,也乖乖地坐在一邊,一心打坐。


    方雲河起得也很早,不過,他沒有修煉“無道天書”,他仍如往常一樣,去了海邊。


    他在海邊,迎著海風,靜靜地了一個時辰。這好像不是練功,但其實,他是在吸納天地之氣,就在這一個時辰裏,他已經完成了今日的功課。


    隨後,他對著大海仰天長嘯了一聲,但覺神清氣爽,心裏說不出的暢快。凝眸望了一眼大海深處之後,他將身一轉,施展輕功往迴趕。


    一路過去,一座座或高大,或低矮的木屋雖在,但基本上都是空著的,因為島上那些不懂武功的居民在方雲河等人來到島上的第三天,已經開始陸陸續續乘船搬離了這裏,而看漢書、李冰嶽、蔣不喜、玉虛子等人正是負責這件事的負責人。


    島上的居民雖然走了大半,但島上所儲藏的食物,卻足夠島上的人吃一個多月。這些搬離“東海蓬萊”的居民,不管在島上居住了多少代,每人均分到了一筆豐厚的銀兩,或價值不菲的珍貴之物。


    這些銀兩和珍貴之物的來源,大部分是來自參加“東海一月遊”的“尊客”所繳納的遊費。


    “東海三聖”是何等人物,他們連珠寶都不會多看一眼,又哪裏會在在乎金銀?他們之所以要每一個“尊客”繳納遊費,無非是為了這些居住在島上許多年的普通人著想。


    方雲河掠過一座山頭之後,忽見小鳥與火眼金猴一上一下的迎麵過來了。自從到了島上之後,方雲河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它們。


    “你們這些日子去了什麽地方,怎麽不見你們的蹤影?”方雲河身形一頓,問道。


    小鳥道:“這‘東海蓬萊’宛如人間仙境,我們兩個要把它好好玩個夠。”


    方雲河聽了,便知道它們這些天一定是到處亂闖,什麽地方好玩,便去什麽地方。


    “你們玩歸玩,可別弄壞了人家的東西。”方雲河提醒地道。


    “就算弄壞了,也沒


    什麽大不了的。”小鳥不在乎地道。


    “為什麽?”


    “這座島就快沉了,能拿走的東西都拿走了,留下的都是拿不走的。既然是拿不走的,弄壞了又怎麽樣呢?難不成你還想占為己有?”


    方雲河啼笑皆非,但一想到“東海蓬萊”很快就要消失在人間,心裏一緊,道:“這裏當真要沉沒嗎?”


    小鳥笑道:“我老人家還騙你不成?你每日去海邊,是不是看到了一些怪異的現象。”


    方雲河想了想,道:“是有一些現象很奇怪,比如有一天,我看到了許多各種各樣的魚翻出水麵,在空中做掙紮的擺動,還古怪的張著大嘴,看上去像是要說些什麽。”


    小鳥道:“這就對了,凡是大劫難來臨之前,周圍都會出現一些奇異的現象。”話聲一落,突然“嘟嚕嚕”一聲,像是被人用鞭子抽打了似的,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你幹什麽?”方雲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鳥趴在地上,瞪著一雙小眼睛,道:“你不覺得我老人家也發生了異常現象嗎?”


    方雲河又氣又笑,道:“那又怎麽樣?”


    “怎麽樣?那說明你即將大禍臨頭了。”小鳥說完了這句話,小身板一彈,箭一般的飛出。


    火眼金猴聽說方雲河即將大禍臨頭,身形一轉,望著遠處,一雙火紅的眼睛射出駭人的怒光。


    “大金,你還不快走?難道真要陪著他一起引火上身麽?”小鳥飛到一棵樹上之後,迴頭看了一眼。


    火眼金猴道:“我大金像是不講義氣的人嗎?主人有難,我大金絕不離開。”


    方雲河伸手摸了摸火眼金猴的腦袋,笑道:“大金,我有多大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


    “不用可是了,這個麻煩如果連我自己都解決不了,又有誰還能解決得了呢?去吧。”


    火眼金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聽從方雲河的話,道:“好吧,主人,你小心一些。”話罷,將身一縱,轉眼來到小鳥所在的那棵樹下。


    小鳥一聲怪笑,道:“大金,咱們去那邊玩玩。”吹了一聲口哨,從樹枝上飛起,很快去得遠了。


    火眼金猴迴頭望了一眼,見方雲河向它揮揮手,示意它盡可放心離去,它便怪叫一聲,朝小鳥追了上去。


    待一鳥一猴走後,方雲河甩甩頭,道:“這老家夥又發的什麽瘋,好端端的,會有什麽禍事?”口中雖這麽說,但小鳥的話一向很準,他也不得不放在心上。


    他一個人在山中不快不慢的走了數裏,忽聽前方、左麵、右麵,一塊兒來了一大批人。以他的功力,當然聽得出這些人正在全力施展輕功,而且,他從這些人的行動中,隱隱感覺得到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難道真被廖風流那老家夥說中了?”


    方雲河心裏才這麽一想,瞬息之間,但見上百道人影宛如滿天神佛一般在遠處出現,不過眨眼功夫,這上百個人已經趕到了近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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