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這一場打鬥不可避免,索性“表演到底”,道了一聲:“得罪拔出配劍,挽出五朵劍花,朝圓慧師太刺了過去。圓慧師太知道錢得勝的厲害,不敢怠慢,亦是拔劍出鞘,與之交手。


    錢得勝乃衡山派的掌門,武功之高,自是非同小可。圓慧師太乃峨眉派的長老,無論是功力,還是劍術上的火候,都要比錢得勝差了一籌。按理來說,圓慧師太絕非錢得勝的對手,但雙方交手五十餘招,圓慧師太開始漸落下風的時候,圓慧師太突然展開一套身法,配合著峨眉劍法使出,竟是扳迴了劣勢。


    唐玉芬看了一會,暗自驚疑這套身法的厲害,口中卻是冷笑道:“錢掌門,虧你還是一派掌門,連一個峨眉長老都打不過嗎?”


    錢得勝沒有出聲,隻是一心一意的與圓慧師太比試著。片刻之後,錢得勝與圓慧師太越鬥越激烈,看上去似乎都動了肝火。


    圓真師太眉頭一皺,忽道:“圓慧師妹,錢掌門劍法了得,你不是他的對手退下來吧。”


    圓慧師太原想仗著“九天玄女步”的高妙,與錢得勝周旋數百招,不墜峨眉的名聲,此刻一聽掌門師姐的話,隻得退了下來。


    錢得勝起先並沒有與峨眉派為難的意思,但隨著圓慧師太采用了“九天玄女“步”,他為了保住衡山派的頗而,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要與圓慧師太一爭高低。當他聽了圓真師太的話之後,暗怪自己沉不住氣,便也收手退了下來。


    “峨眉武功,果然了得,佩服,佩服。”錢得勝收劍歸鞘,拱手說道。


    圓慧師太道:“錢掌門過獎了,錢掌門功力深厚,再打下去,貧尼必敗不可。”說完,退迴原位。


    這時,隻聽得符無憂的聲音笑道:“老夫要是沒有料錯的話,這套步法,想必就是方大俠傳給峨眉的‘九天玄女步,吧?”


    圓真師太道:“正是。”


    頓了一頓,符無憂的聲音傳來道:“唐掌門,你何不上場與圓真師太玩一玩?”


    唐玉芬聽了,發出一聲刺{鄺怪笑,道:“唐某本來不想出手的,但符老既然這麽說,唐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身形一晃,上前數尺,伸手一指圓真師太,道:“圓真,你不想死的話,還是早些率眾歸降,免得後悔。”


    圓真師太向前走上兩步,道:“唐掌門素有‘萬手追魂,的名號,貧尼武功低微,哪裏會是唐掌門的對手。”


    唐玉芬怒道:“老身不用暗器,武功也遠勝於你。”


    圓真師太笑道:“誰都知道,唐門向來以暗器見長,沒了暗器,便一”


    唐玉芬陰測測一笑,道:“圓真,你聽好了,老身不用暗器,隻憑手中的這根拐杖,五十招之內,也能將你製住。”


    圓真師太道:“貧尼倘若接下唐掌門五十招,不知如何說法?”


    唐玉芬冷哼一聲,道:“你要是能接下老身五十招,老身便立即退下山去,今後不會與你峨眉為難。”


    圓真師太道了一聲:“好。”身形猛然竄起,“錚”的一聲,業已拔劍出鞘劍光一閃,向唐玉芬展開了迅如雷電的疾攻。唐玉芬自忖功力深厚,將手中拐杖舞動,與圓真師太鬥在了一塊。


    轉眼之間,十招過去。圓真師太仗著“九天玄女羅屍的神妙,以及浸淫了數十年的峨眉劍法,竟隱隱占得上風,將唐玉芬逼得步步後退。


    唐玉芬武功絕頂,如果配以一手鬼神難測的暗器手法,就算麵對初級的超絕頂高手,她也能保持百招內不落一絲下風。她之所以會被圓真師太搶攻得立不住腳無非是想與圓真師太多周旋一番而已。須知她認定自己穩操勝券,如果一開始就與圓真師太硬拚,可能十招就可以把圓真師太打傷甚至擊斃,但那樣一來,她身上也會受一些傷。像她這樣高傲的人,又豈會讓小輩傷了自己?


    很快,二十招過去,唐玉芬漸漸掌握了局勢,開始展開反攻。其時,圓真師太改變打法,緊守門戶,唐玉芬硬攻數招,未


    能達到想要的效果,心中隱隱升起一股殺氣。場外的峨眉眾人看到這裏,不禁為掌門捏了一把冷汗。


    三十招,四十招,四十五招,圓真師太盡管已經累得額上見汗,但她仍是咬牙苦撐著。忽聽得“蓬”的一聲,卻是唐玉芬覷準時機,一拐掃中,將圓真師太的寶劍格開,把圓真師太震得身法略微淩亂。


    唐玉芬大笑一聲,手起拐落,一連三招,向圓真師太展開快速絕倫的急攻。


    “蓬蓬蓬”三聲之後,忽見一個東西高高飛起,唿嘯著落在極遠的地方,卻是唐玉芬手中的拐杖,被圓真師太的手中寶劍削去了一截。而圓真師太在削斷拐泊的刹那問,口中連吐三口鮮血,連退六步,雙腿一彎,坐在了地上。


    那根拐杖雖然不是唐玉芬的心愛之物,但它就這麽被圓真師太削斷,唐玉芬麵子上過不去,怒喝一聲,丟了手中的半截拐杖,身形一晃,一掌向圓真師太頭頂按去。


    “住手!”一個聲音傳來道。


    聽了這個聲音,唐玉芬將手掌收迴,身軀倒縱出去。一眾峨眉弟子恰好掠上將圓真師太團團圍住。


    那聲音道:“唐掌門,你這一掌下去,倘若不能將圓真瞬時擊斃,你就算輸了。老鈉說的對是不對?”


    唐玉芬躬身道:“彭副盟主說得對。”


    那聲音道:“既然如此,你不會怪老鈉叫你住手吧?”


    唐玉芬道:“彭副門主乃是一片好意,晚輩豈會怪你老人家?”


    那聲音道:“這就好。”頓了一下,道:“峨眉眾人聽好了,明日正午之前爾等要是不歸降,老鈉便要你峨眉從此在江湖中除名!”


    符無憂的聲音道:“老夫勸你們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抗爭,就算你們的援兵到來,若不歸降,也一樣會落得個全軍覆沒。”


    這時,唐玉芬冷冷地看了一眼場上,說了一句:“峻臂擋車。”將手一揮,率領唐門的人下山而嚐驢錢得勝和金鼎道長微微歎了一聲,也率眾下山去了。


    ***


    “峨眉上下,一片樹林內,坐著十二個人。樹林外,密密麻麻了許多火蘿北下在。


    估計一下,至少也有六七百。


    林中的十二個人,位於核心的兩位,正是彭和尚與符無憂。以二人為中心,由東往北數過去,分別是唐玉芬、二相、玉寶、錢得勝、金鼎道人、羅安通、雲中嶽、淩雲子、麥七郎、溫九娘。


    隻聽得二相朝彭和尚問道:“彭副盟主,請恕小僧多問一句,區區一個峨眉派,值得我等如此大動幹戈麽?”


    彭和尚笑道:“峨眉派不足為懼我們要對付的是點蒼派。”~二相想了想,仍是不解攤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先把峨眉派的人殺光,再去點蒼派呢?就這麽等著,未免太無趣。”


    唐玉芬微微哼了一聲,道:“二相大師,攻打峨眉派乃盟主定下的計策,咱們隻要依計行事便可以了夢哪黑來的這麽多問題。”


    二相道:“我問問又怎麽了?”


    唐玉芬冷冷地道:“不是不行,而是多此一舉。”


    二相麵色一變,正要開口,符無憂幹咳了一聲,道:“這個問題還是讓我來說吧。若不事先說明,也難怪二相大師會如此不解。”頓了一頓,道:“小小的一個峨眉派,當然不值得我等如此大動幹戈。我等的目的,在於把點蒼派的人引到這裏來,隻要他們一插手我等與峨眉派的事,我等就有借口與點蒼派起衝突,提前向點蒼派進攻。咱們倘若把峨眉派的人都殺光了,點蒼派就算來人,他們無從插手,又叫我等如何發難?”


    二相聽了,笑道:“盟主果然是雄才大略,這下我總算明白了。”


    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道:“明日我等就要攻上山去,到時點蒼派還是沒有來人,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嗎?”


    彭和尚“哈哈”一笑,道:“計劃不是一成不變的。點蒼派倘若怕事,不敢前來支援峨眉派,我等就大開殺戒,先把峨眉血洗再說。”


    唐玉芬冷笑道:“彭副盟主說得對。點蒼派要是來人,我等就讓來人與峨眉派一起滅亡。點蒼派要是不來人,峨眉派也得要滅亡,除非一”說到這,目射寒光,陰森森地道:“除非圓真小尼識時務,能在明日正午之前率眾歸順,這樣的話,還可保住峨眉這點可憐的基業。”


    錢得勝和金鼎道人聽了他們的話,心中均是想道:“這些人心狠手辣,什麽事都幹得出來。我派當初若不低頭,隻怕早已灰飛煙滅。唉,為了能夠保存祖師爺留下來的基業,我也隻得選擇委屈就全了。”


    其時,峨眉派的一間大殿中,圓澄、圓億、圓慈三位師太,正在給圓真師太運功療傷。以圓真師太的內傷,至少需要三個時辰,才能有所好轉,但一個時辰之後,圓真師太就讓三個師妹罷了手。


    圓澄、圓億、圓慈三位師太深知這個掌門師姐的脾氣,明知這樣一來,圓真師太可能活不過三五七天,但她們還是選擇了罷手。


    圓真師太暗自調息了一會,暫時止住體內的內傷,睜開雙眼,掃了一眼殿內輕輕地道:“秀英,你上來。”


    苗秀英德姿群中走出·來到圓真師太身前·跪在了地上。


    圓真師太伸手摸了摸苗秀英的頭,笑道:“秀英,你與芙蓉一樣,都是我峨眉派的驕傲。芙蓉雖然出身峨眉,但她已是點蒼掌門的未婚妻,因此,我峨眉真正的繼承人,應該是你。你懂我的意思麽?”


    苗秀英道:“弟子願為峨眉流盡最後一滴血。”


    圓真師太笑了笑,道:“傻孩子,我不是要你流血,我是要你離去。”


    苗秀英一怔,道:“弟子不明白掌門的話。”


    圓真師太道:“明日一戰,我峨眉還有幸存的機會嗎?我已經有了打算,大戰的時候,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隻要有機會,能走就走吧。”


    苗秀英心頭一震,叫道:“掌門,弟子要與峨眉共存亡。”


    圓真師太歎了一聲,道:“傻孩子,你知道我為什麽隻讓你走麽?因為你的武功已經超過了我,我讓其他人走,其他人也走不了。隻有你,多少還有一些機會。


    倘若你能走掉,就去點蒼吧。不管正天教的勢力有多大,我始終堅信,終有一日方掌門可以率領一幫有誌之士,將刁津璧盡掃,還乾坤一片明淨。”


    苗秀英還待說些什麽,圓真師太語氣一沉,道:“我現在是以峨眉掌門的身份要你這麽做,你若有半點異議,就不是我峨眉的弟子。”從懷中拿出“峨眉令”,遞給苗秀英,“這枚峨眉令,你今後要好好保管。”


    事到如今,苗秀英隻得給圓真師太磕了三個響頭,伸手接過“峨眉令”,眼淚卻止不住流了下來。一些峨眉弟子看到這裏,也都流下了眼淚。


    過了一會,圓真師太把圓澄、圓億、圓慈、圓慧以及峨眉靜字輩的弟子留在殿上,其他的人,包括苗秀英在內,都退出了大殿。大殿的門,緊緊合上。


    圓真師太目光一轉,看向一個中年女尼,道:“靜因。”


    中年女尼上前一步,道:“弟子在。”


    圓真師太道:“靜因,你是大師姐的首徒,峨眉掌門之位,應該早已傳給你了,但代掌門當年離去的時候,卻把掌門之位傳給了我。這些年來,我隻恨自己能力有限,未能把峨眉的武學發揚光大。現在,我擅自把峨眉令傳給秀英,你不會怪我吧?”


    靜因跪了下來,道:“弟子不敢。弟子資質平庸,就算做了掌門,也隻會把峨眉弄得一團糟。”


    圓真師太道:“總之,是我對你不起。我還對不起峨眉的曆代祖師,峨眉毀在我的手中,我難辭其咎。”深深歎了一口氣,環眼一掃,道:“我以掌門的身份把你們留在殿內,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圓澄師太道:“掌門師姐,您的意思,我們都明白。峨眉沒有貪生怕死的弟子,您隻管盼咐吧。”


    圓真師太縱聲一笑,道:“好,好,好,我峨眉派的弟子縱然是死,也要著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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