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河心下一驚,道:“這話怎麽說?”


    方七根道:“意思也就是說,你義父的性命是保住了,但要醒來,得看他的造化,這要取決於他的體質和生命力。”


    方雲河道:“原來是這樣,不知道“火須人參,能不能將他救醒?”


    方七根笑道:““火須人參,雖是寶物,但也不是萬能,不過,你迴去之後最好每日依照我上次給你的方子,給你義父每天喝上一些湯藥,說不定會加速他醒來。”


    方雲河目光落向刀神,輕輕地歎了一聲。他本想等刀神醒來後,問他是誰將他打成這樣的,可現在一來,還得等下去。


    李自清安慰道:“少主,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你義父武功參天,他一定會醒過來的,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方雲河不放心又能如何?事實上,隻要保住了刀神的性命,其他都好說,隻是方雲河太過關心,才會把自己弄得失了判斷。


    鑫雲河在仙人穀又住了一晚,第二天,穀主來看望他,問道:“孩子,你什麽時候啟程?”


    方雲河一怔,穀主道:“孩子,你別誤會,外婆這不是趕你走,而是你離開點蒼派也有好些日子了,你不怕點倉的人擔心嗎?你還是迴去給他們報個信吧。”


    方雲河寬也對,再加上他還要迴去依照方七根的方子給刀神喂藥,便決定下午就走。趁著還有些時間,他到穀中各處看望各位前輩。之後,他來到了寒洞前隻見寒洞二老,也就是方大棋和方二棋,正在對弈。見他來到,俱是起身迎接,方雲河向兩人迴禮。


    這時,隻見方小棋一身武裝,拿著一把劍從一間屋中走出,趕緊向他施禮。


    方雲河笑問道:“小棋大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他第一次見方小棋的時候,方小棋二十出頭,現在也是個年近三十的漢子了。


    “少主的話,小棋本該如實迴答,但大師父和二師父說了,要我在適當的時候才能與您說,請恕小棋現在不能說。”


    方雲河看了一眼寒洞二老,見兩人麵上似笑非笑,不知他們搞什麽鬼,想問但隻怕他們不會說,索**不問了,道:“我進去看看六長老。”


    方大棋道:“少主請自便。”


    方雲河進了寒洞後,東轉西繞的走了一會,來到一間冰牢前。這寒洞寒氣十足,就算是身懷武鞏人,也覺得寒意逼人。


    一個相貌平凡的老者坐在牢裏,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見是方雲河,淡淡一笑,道:“少主,原來是你。”


    方雲河道:“六長老,你受苦了。”


    六長老方宏基笑道:“有勞少主關心,老朽這是罪有應得,應該受罰。”


    方雲河歎了一聲,道:“你老還是和上次一樣。你老有什麽需要的話,盡管對我說,我走之前幫你辦了。”


    方宏基道:“老朽沒有什麽需要,覺得這樣就好。少主這般體貼老朽,老朽實是感激不盡,唯有給少主祈福,消少主一生順心,事事順暢。”


    方雲河聽後,暗道:“人的一生當真能事事順暢嗎?這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口中說了一句感謝的話,便離開了冰牢,退出寒洞。


    當他迴到山頂屋中時,卻見竿竿和燕燕早已收好一切,


    奇怪的是,她們都穿著一身勁裝,像是要遠行似的。


    方雲河問道:“竿竿,燕燕,你們要去哪兒啊?”


    竿竿、燕燕笑道:“少主不知道嗎?”


    方雲河愕然道:“我怎麽知道?”


    竿竿道:“我們要和您去點蒼。”


    方雲河大笑道:“你們去點蒼做什麽,在這裏不是很好嗎?”


    燕燕道:“我仁序)去服侍少主。”


    方雲河道:“你們不必服侍我,我一”見兩女眼眶一紅,大有要哭的樣子念頭一轉,問道:“難道這是穀主叫你們這麽做的?”


    竿竿道:“少主要是不喜歡我們的話,竿竿和燕燕寧願被穀主責罰,也不敢跟隨少主前去。”


    燕燕接著道:“大不了讓穀主把我們關進寒洞。”


    方雲河聽了,忙道:“我怎麽會不喜歡?既是這樣,你們就隨我前去吧。不過,點蒼不比這裏,說不定將來還會有極大地兇險。”


    竿華滿格格”一笑,先前的愁容一掃而光,擺了一個架勢,頗有小女宗十風采,偏又搖頭晃腦的道:“少主,你別小看我們,我們好歹也是穀主昔年親自叫來侍候你的飄,沒有兩三下的話,又怎會配做您的跟班?”


    方雲河道:“好啊,你們兩個小丫頭原來剛才都是騙我的,看我怎麽懲罰你們。”便要去給兩女撓癢癢。


    兩女格格一笑,身形一晃,趕忙躲開,將包袱往肩頭一跨,一溜煙似的跑出屋子,道:“少主,我們先去穀口等您啦。”


    方雲河追出門去,見兩人施展輕功下山,宛如兩隻動人的蝴蝶,姿態曼妙,身法迅捷,暗道:“我雖然早已看出她們身懷武功,但沒想到竟然也是此等厲害。看來,她們的武功倒好像是外婆親自調教的。”


    兩女的歡笑聲傳來,他不禁想到了龍碧芸諸女,轉而想起了東方天驕,一時念動,竟忽然想去京城探望,隻是這僅是刹那間的想法而已,目下最重要的,還是先迴點蒼。


    隨後,他來到太平宮,與穀主辭別。穀主拉著他的手,滿臉慈愛,看似有許多話要對他說,可臨到嘴邊,卻隻是一句:“孩子,保重。”


    方雲河隻道是穀主舍不得自己,便道:“外婆,你就讓外孫多住幾日,陪陪你老吧。”


    穀主道:“男兒誌在四方,你還是就此去吧。”


    於是,方雲河給穀主磕了三個頭,然後朝方七根拜了三拜,轉身而去。待他走得沒了蹤影之後,方七根忽然歎了一聲,道:“穀主,你為什麽不把那件事告訴少主?”


    穀主想了一想,道:“這孩子的脾氣我太清楚了,他要是得知此事的話,一定不肯走。”


    方七根道:“可是有他相助的話,說不定我們能夠將那老怪物置於死地。”


    穀十深深地地歎了一口氣,似是滿腹心事,道:“你老的心思,我豈能不明白?隻是那老怪物武功太高,就算這孩子出手的話,怕是也殺不死他。那老怪物隻能靠你老的金針之術,加上玄門陣法,以及八根特製的藤條,方可製住他的兇焰。”


    方七根苦笑一聲,道:“我的金針之術雖然能暫時製住那怪物,但那怪物一日比一日兇猛,我怕一年之內,他就能震斷藤條,闖出玄門陣法,到時就算我施展金針之術


    ,也製不住他,反會被他打得一命嗚唿。”


    穀主聽到這裏,忽然淡淡的興一聲,道:“那怪物雖然可怕,但最可怕的還是那股紫氣,那紫氣近些年來,越發厲核。如果上天真要我仙人穀毀於一朝的話,就算我們武功再高,也無力反抗n人穀到了我一代,後繼無人,這大概早已是命中注定的事。隻是一”


    話沒說完,隻聽她身後八大使者中的紅衣使者道:“穀主,我們生是仙人穀的人,死是仙人穀的鬼,我們願意一直留在這裏,與您一起對抗一切劫難!”聲音堅定,頗有巾幗不讓須眉之意。


    方雲河來到穀口的時候,隻見場上了好些人,除了竿竿和燕燕外,還有李自清、溫秀秀、方青雲、方青風、方小棋、方春種、方夏耕、方秋收、方冬藏々夫總管、以及一個頗為俊逸的漢子,那漢子的年紀,看上去和李自清差不多。此外邊上還著赤首神龍。


    方雲河仔細一看,頓時認出那俊逸的漢子,不由喜道:“九耀大哥,原來是你,你也來送我嗎?”


    那俊逸漢子正是方七根的徒弟方九耀,他在穀中毫無職位,但身份之尊,不在護法之下,笑道:“少主,我要是送你到點蒼去,你歡迎嗎?”


    方雲河道:“啊,這樣的話就太好了,隻不過你一”見方九耀不像是在說笑,怔住了,望了望方小棋,然後目光一掃,逐一望去,最後落到方九耀身上。方小棋自然一身武裝,而其他人呢,除農夫總管外,全都也是一副遠行的穿著。


    “你們一”方雲河張大嘴巴,他隻道這次與他前去點蒼的5除了竿竿和燕燕之外,便沒有其他人,哪料到,看這個情形,除農夫總管外,全都要和他一起去。


    方小棋道:“少主,我現在可以說了,其實我這身穿著,就是要和你去點蒼的,大師父和二師父要我去出外見識見識,您不會拒絕吧?”


    方九耀道:“少主師父要我隨你箭丟萬一楚前輩出了什麽狀況我也好及時給他看看。”


    李自清道:“少主,我和秀秀去看望俊兒,你不會不讓我們去吧?”


    方青雲道:“少主,我們兄弟這輩子還沒去過點蒼山,這次幸得穀主允許,隨你前去,還望少主多多指點。”


    農夫總管笑道:“我這四個弟子,與少主是最熟的了,少主想吃什麽菜,隻管叫他們種便是。”他所說的四個弟子,也就是方春種、方夏耕、方秋收和方冬藏四人,這四人也就是當年出來找方雲河的那四個農夫。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說,而且說得都有道理,方雲河還真不好拒絕,再說了,這也是他求之不得,哈哈大笑一聲,道:“你們要去的話,我豈會不歡迎?若是可能的話,我還消穀中的兄弟姐妹,都到我點蒼山做客。”


    農夫總管道:“既是這樣,老朽這就不再多說了,祝少主一路順風。”對四個弟子道:“你等好好跟隨少主,知道嗎。”


    四個弟子道:“是。”


    總管農夫轉身而去,待他走遠之後,隻聽竿竿笑道:“少主,楚前輩已經先被送出穀去了,咱們是不是這就啟程呢?”


    方雲河道:“好,咱們這就啟程。”


    於是,一行人施展輕功,外加一個奔馳如飛的赤首神龍,投身進得一片桃花林中,轉眼消失不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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