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河左手二指一驕,瞬息點出。指掌相距未及一尺,那人的手掌便不可再前進一分,宛如遇到了一堵無形的銅牆鐵壁。那人心頭一驚,失聲叫道:“這是什麽指?”方雲河笑道:“尊駕管他是什麽指?總之是好指就行了。”說話之間,他以一敵二,右棒左指,與那兩人激鬥著出了百丈開外。眾人望見,歎為觀止。


    其實,方雲河所使用的正是病書生殷無極傳給他的烈火指。這烈火指練到至高境界,一經使出,便有無堅不摧之力。當年,殷無極傳鰭和:的時候,便有預言,說烈火指到了他手忠,一旦大成,將不知其屬性。(新版上部中病書生的看家本領為烈火指)


    烈火指本屬於金、木、水、火、土中的火性,攻擊性極強,一旦使出,不達目的便不罷休。豈料,現在到了方雲河手中,卻成了防禦性的功夫。殷無極若還在世的話,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在此之前,方雲河也曾使用過烈火指,隻是當時沒有成熟,而且因為甚少使用,效果不是很大。現在為了對付那人的掌力,一時興起,想試試烈火指的究竟練得如何,結果別說別人,就是他自己,也有些喜出望外。


    三人越鬥越越遠,一彈指的功夫,三人早已去得老遠。眾人轉目望去,卻隻見得三個黑點。須臾,三人又從遠方鬥向這邊。眾人見三人單憑一口真氣懸空而不落,都是驚奇。


    驀地,隻聽方雲河的聲音傳來道:“兩位端的是好功夫,咱們天上打過了,也到水上打打。”說話之間,人突然從半空掉落,雙腳落於河麵。不知怎麽迴事,那兩人好像被方雲河吸住了似的,跟著他一起落到了水麵上來。就這一落的功夫,方雲河又和三人各自攻了六七招。錢南浦等人呆立場中,心中早已沒了鬥誌,但因為想看結果如何,也就沒有立刻離開。


    這時,


    三人踩著水麵,從河的上遊鬥到了莊外。眾人定睛望去,不禁瞪大了雙目。原來,三人身上都透出一層光圈似的東西,心知那是體內真氣外泄所致。奇怪的是,那兩人發出的真氣顏色極濃,而方雲河真氣的顏色卻極淡,若不是仔細看還當真看不出來。


    一般來說,真氣越強,顏色就越濃。但誰也沒想到的是,方雲河那顏行棲淡的真氣竟抵住了兩個顏行棲深的真氣,這簡直是有些匪夷所思,如果他將真氣外泄到極致的話,那兩人隻怕會當場被震飛。


    忽聽一聲厲嘯傳出,原來是方雲河身前那人久攻不進,終於激起了他的兇性使出了絕招。嘯聲中,隻見他將手一招,手中頓時多了一把一尺四寸長的刀,猛地一揮,刀光恰如殘陽,砍在烈火指發出的無形勁氣上。


    “吮”的一聲過後,那人嘴角流出一絲鮮血,而烈火指的無形勁氣也為刀氣所震破。方雲河微微一驚,就在這一瞬間,身後那人也使出了絕招。那人右手一揚手中多了一把長劍,看似隨手一揮,但劍光卻如鮮血一般彌漫開來。方雲河看不見,但能感覺得到一股可怕的煞氣,如血一般的煞氣。


    “當”的一聲方劍淤幣補棒與長劍相擊發出金屬碰撞似的響聲。方雲河盡管看不見竹棒,但已發覺竹棒已被長劍傷了一道痕跡。這麽一來,三人都是大驚。方雲河吃驚二人刀、劍功夫竟是如此的詭異,而那兩人卻在驚疑為何沒有將方劍明震傷。


    這時,忽聽龍碧芸驚異地叫道:“殘陽刀法和如血劍法,兩位可是一甲子前就已名動天下的殘陽、如血兩位前輩。”方雲河身前那人哈哈一聲大笑,道:“想不到江湖中還有人記得我們兩個。”嘴裏說著,手上卻沒閑著,刀出如電,瞬息連攻七七四十九刀,刀光如黃昏時分的殘陽,有著一種別樣的妖媚。


    方雲河出指如風,頃刻間,也還擊了四十九指


    。他左手忙著應付身前之人,右手卻也沒閑著,手中竹棒疾如飄雨,與身後那人的長劍在瞬息間連鬥了數十劍。


    轉眼工夫,三人已至石橋邊上。橋底距離水麵不高,以三人的高度,勢必撞上不可。忽聽方雲河長笑一聲,身軀半轉,如鬼魅一般改變了打法,變成竹棒迎戰短刀,烈火指力敵長劍。就在這半轉的功夫,三人從河麵縱起,直上十數丈高下。眾人抬頭望去,三人卻打成一團,再也分不清誰是誰。殘陽般的刀光,鮮血似的劍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蛛網般的球狀體,陡聽“嚼啪”的一聲,一道人影衝破密集的刀光和劍光,化作一道光影,落在了石橋中心。


    隨後,兩道人影疾落而下,一個在方雲河左邊,一個在方雲河右邊。左邊的是使刀老人,右邊的是使劍老人。兩人一刀一劍指著位於中心的方雲河,麵上籠罩著一層寒氣,眸子內閃著驚人的異芒。


    方雲河手中的竹棒斷了一截,斷掉的那截早已被刀氣和劍氣攪為碎粉,消散在微風中。方雲河麵色顯得有些凝重,雙目既沒有望著使刀老人,也沒有望著使劍老人,他望著手中的竹棒,好像在觀賞一件珍貴異常的寶貝。


    三人一動不動,時間仿佛已經凝固了似的。場外之**氣不也敢出一口。一盞茶時間過去後,方雲河嘴角突然滑過一絲奇異的微笑,手中竹棒像變戲法似的旋轉著飛起。除了方雲河外,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使刀老人和使劍老人,眼光隨著竹棒移動,直至它最後落下,深深地插入了石橋,露出小半截在外。使刀老人和使劍老人的目光從竹棒上移開,落到了方雲河身上。兩人眼中有一種驚詫,也有一種無奈。各自歎息一聲,把刀劍收起,朝方雲河微微一抱拳。能當得起他們這般大禮的,細數武林,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方雲河抱拳左右一晃,算是迴禮,笑道:“兩位前輩,承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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