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恆卻沒有起來,道:“恩公,我知道您很想出手相助,但朱恆在在此求您,您以及您的朋友,都不要出手,行嗎?”


    方雲河沉吟道:“這……”


    朱恆突然“咚咚咚”磕起頭來,方雲河嚇得大叫道:“朱前輩,不可這樣,我答應你,你快起來。


    朱恆道:“有思公這句話,朱某就放心了。”起身來,迴過頭去,望著洪三通,道:“洪三通,朱家的事,我己交待清楚,你呢?”


    洪三通大笑道:“本門主武功高強,豈會死在你們手中?又何必要交待朱恆道:“你最好交待一下,否則,後悔都來不及。


    洪三通冷笑道:“不用說了,本門主絕不會死在你們手中。


    朱恆道:“洪三通,不要說我沒有給你機會,這是你自找的。六位弟弟,你們準備好了嗎?”


    六個老者齊聲道:“準備好了。”


    朱恆道:“既然準備好了,那還等什麽?殺!”話聲一落,舉起大鐵椎,第一個衝了出去。緊接著,六個老者大吼一聲,揮舞大鐵椎,掠了出去。


    七人一前六後,裝如猛虎下山,轉眼到了石橋上。洪三通麵上帶著獰笑,動也不動,好像覺得等陣仗根本不值得自己皺眉。


    六個老者的身形突然加快,超過了朱恆,於是,七把大鐵椎夾著逼人的力道合擊在橋心的洪三通。


    “唿”的一聲,洪三通人如幽靈一般從七把大鐵椎之中飛出,在半空發出一聲鬼魅般的笑聲,手一揚,身上的鬥篷突然脫下,隨手一甩,鬥篷旋轉著飛出,正中一個老者擊出的大鐵椎。


    “澎”的一聲巨響,那老者嘴兔流血,人如急電般落入河中,但轉眼又從河裏衝起,悍不畏死的揮舞著大鐵椎,勇猛無比的朝洪三通殺去。


    此時,洪三通伸手一抓,將彈迴來的鬥篷拿在手中,與包括朱恆在內的六人激鬥起來。那老者加入之後,戰況更加兇險。無論是誰,都是拚命的打法。


    洪三通雖然自負,但麵對這樣的打法,也不得不提起十二精神來。他手中的那件鬥篷也不知是什麽寶物,與大鐵椎相撞,竟是一點傷害也沒有。他更是借鬥篷之力,往往能將對方震傷。


    數十招過後,洪三通身上無一處傷痕,而七個老者身上,至少各有三道傷痕,全都是被鬥篷割傷的。鮮血從他們身上流出,但他們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又是數招過去,洪三通雖然依然沒有受傷,但他的雙臂已幾乎被震得麻木,如不出絕招的話,倒地的一定是自己


    眼見一把大鐵椎擊來,洪二通冷哼一聲,手中鬥篷石蕩,將大鐵椎震開·左手便出“幽靈鬼爪”快如鬼魅般擊中一個老者。


    那老者硬是沒有發出一聲慘叫,隻是口中鮮血狂噴,橫飛出去,落地後便再也沒有動過。就在他擊飛老者的刹那間,兩把大鐵錐已攻至身後,激烈的勁風將他的長達吹起,獵獵作響。


    洪三通身軀急電般半轉,手中鬥篷罩了出去,頓時將兩把大鐵椎蓋住,而洪三通的人幾乎是同時竄了起來,雙爪抓向兩個老者的天靈蓋。


    “啪啪”兩聲,那兩個老者天靈蓋碎裂,從空中飛落。


    洪三通連斃三人,不禁得意的發出陰笑聲。陰笑聲中,隻見他雙手抓住鬥篷一抖一甩,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手法,在兩把大鐵椎還沒有掉落之前將它們拋了出去,正好撞上兩個老者的大鐵椎。


    “轟轟”兩聲巨響,四把大鐵椎頃刻間破裂。那兩個老者“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但讓人驚駭的是,兩人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衝了上來,兩人四掌齊出轟向洪三通。


    洪三通怒喝一聲:“找死!”一手空出,伸臂一推,五指彎曲,吐出一股白氣。同一時間,他的另一隻手將鬥篷一翻,發出尖銳的嘯聲,蓋住了右麵擊來的一把大鐵椎。


    這一刹那間,形成了這麽一個局麵:洪三


    通在中間,左手邊是兩個全力發出劈空掌力的老者,右手邊是不斷催動真氣,灌入大鐵椎的一個老者。洪三通的麵色忽黑忽白,頭發根根直立,顯然也是盡了全力。


    這等機會,朱恆豈能放過?一聲厲吼,大鐵椎脫手而出,夾著萬斤的力道砸向洪三通的後心。大鐵椎一脫手,他的人便虛脫的坐到了地上,顯然已經沒有力氣。


    洪三通背後雖然沒有長眼睛,但又怎會沒有發覺大鐵椎飛來?一發狠,運起全身功,雙臂向外暴漲了半尺。


    隻聽“轟轟”兩響,左邊的兩個老者離地飛起,落在數丈外,沒了唿吸:右邊的那個老者五官流血,十分恐怖,連退了**步,才仰麵栽倒。


    ‘砰”的一聲,大鐵椎砸中了洪三通。不過,他及時避開要害,吐了一口鮮血之後,往前衝了數丈,停下腳步時,人已在河邊。再往前一步,勢必落河不可。


    那把大鐵椎卻被他的護體真氣震得遠遠飛出,落下時砸斷了一顆柳樹,沸起一股水花。


    “惻“的一聲,洪三通將鬥篷一揚,披在了身上,隻露一張臉在外麵,麵色蒼白得令人驚心。轉過身來,朝朱恆一步步走去


    方雲河等人心中均是吃了一驚,想出手但又不便,忽聽朱恆發出一聲歎息,雙眼睜開,望著洪三通道:“洪門主武功驚人,朱某不得不佩服。朱恆臨死之前,有個請求,不知洪門全殉否答應。


    洪三通冷笑道:“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麽請求?本門主絕不會放過朱府一人。


    朱恆道:“如果朱恆願意交出金縷衣呢?”


    洪三通聽了,這才停下腳步,道:‘哼哼,血洗朱府之後,難道還怕找不到它?”


    朱恆哈哈一聲大笑,一笑,便牽動傷勢,嘴角鮮血直湧,他也不擦,道:“金縷衣藏在何處,隻有我的六個弟弟知道,八弟也不知曉,現在我的六個弟弟都死了,唯一知道金縷衣下落的就隻有我一人。你想要金縷衣,隻能從我口中得知,否則,你便是挖地三尺,也休想找到金縷衣。”


    洪三通了想,覺得這話有些道理,遂冷笑道:“你打算用金縷衣換朱府上下的性命?”白朱恆道:“不錯。”


    洪三通道:“你以為本門主會相信你嗎?”


    朱恆道:“信不信那是洪門主的事,你不答應,盡管動手,讓金縷衣永遠埋在地底。


    洪三通氣得一揚手,但想了想,一咬牙,道:“好,本門主答應你。


    朱恆搖搖晃晃的了起來,道:“八弟,給大哥拿一根竹棒。”


    朱侖心裏一直在流淚,聽後,忍著悲傷,拔起一根竹棒,走上去,交給朱恆。


    朱恆掃了場上一眼,道:“把你的六個哥哥都抬下去吧。


    朱侖顫抖著道了一聲“是”,叫護院把六個哥哥的屍體抬了下去。


    朱恆道:“八弟,為了保全朱家,大哥願意承擔所有的罵名,希望你能明白。


    朱侖道了一聲“大哥”,跪了下去,麵上一片沉痛,眼淚終於忍不住滾下。朱府的所有人,也都跪了下來。


    朱恆長歎了一聲,道:“人生自古誰無死,你不要難過,今後朱家就全靠你了。”轉過身去,道:“洪門主,我知道你絕不會放過我,所以,我也沒有打算活著,我隻希望你拿到金縷衣後,給我一個痛快。”


    洪三通冷笑道:“你知道就好。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全屍的。”


    朱恆道:“你跟我來吧。


    洪三通麵色一變,道:“幹什麽?”


    朱恆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洪門主竟是如此膽小,朱某如今等於是武功全廢,連八歲頑童都能把我推倒,難道洪門主還怕我搞鬼嗎?”


    洪三通臉一沉,道:“誰說本門主害怕?你把金縷衣拿出來,豈不是更好?”


    朱恆哼了一聲,道:“朱家好歹也是朱亥的後人,洪門主這麽說,也未免太過分了?洪門主既然不


    敢去,那好,就請你先殺了我,然後再血洗朱府洪三通暗道:“這老家夥連都不穩?還能搞什麽鬼?我何必怕他?”口中道:“好,你走前麵,我若發現情形不對,拚著不要金縷衣,第一個殺你,然後屠殺朱府。


    朱恆道:“我若搞鬼,害死了朱府上下兩百多條人命,我又有何麵目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洪三通一想,覺得十分合理。他雖然沒有和朱家打過交道,但也聽說朱家的人一向最重義字,不然的話,朱侖也不會被人稱作八爺。並不是武功高就可以被人稱為八爺的,有些人,武功再高,一輩子也不會得到別人一句真心的尊稱。


    朱恆用竹棒做杖,慢騰騰的走入莊內,很多人都想去扶,但都不敢去扶。你去扶他,等於是看不起他。這種倔強令人可敬,但也令人可歎。


    洪三通跟在朱恆身後丈外,除了臉之外,整個身子藏在鬥篷中,好像生怕別人發現什麽似的。原來,他被大鐵錐擊中後,左肩成了爛肉,十分難看,他不想讓外人看到,這才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不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莊內,消失在遠處。一時間一分分的過去,就在幽靈門的人等得不耐之際,忽聽“轟”的一聲巨響傳來,地麵為之晃了一晃,馬兒驚院的嘶叫起來。


    這一聲巨響過後,朱侖的眼淚又不禁流了下來。方雲河聽到這聲巨響後,心中一震,什麽都明白了:朱恆將洪三通引入石室,發動機關,那些火藥爆炸,兩人自此長眠地底幽靈門的人呆了好一會,忽聽一個堂主道:“不好,門主一定上了朱老頭的當,現在隻怕已經遭遇不幸了,兄弟們,咱們與朱家不共戴天,殺進朱府,為門主報仇。“


    他這麽一煽動,幽靈門上下頓時群激湧動,那兩百個弓箭手跑上幾步,彎弓射箭,箭如雨下。


    不等朱全令反擊,隻見兩條人影從人群中躍出,聯手向外發出一道氣浪,形成一股數丈大小的氣罩,百分之八十的剪都被震斷了,其餘的箭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擋在了莊外,後麵這股力道卻是方雲河發出的。


    躍出來的兩個人是孟三思和李芳武,兩人往場中一,出手如電,轉眼各自抓了十餘支箭。隨手一甩,箭去勢之快,不下強弓。


    隻聽“哎喲”聲不斷,立刻倒了三十多個弓箭手。換成以往,兩人才不怪他們是死是活,但跟了方雲河後,知道方雲河宅心仁厚,不到危機關頭絕不出手殺人。


    是以,兩人也隻是傷了人而已,並沒有要一個人的性命其餘的弓箭手見了,嚇得後退,一時之間,都不敢射箭。兩道人影從馬背上躍起,落到弓箭手之前,內中一人伸手一指,怒道:“這是我幽靈門與朱府的事,你們插什麽手?”


    李芳武哈哈一笑,忽地一掌拍出,水麵激起一股水浪,卷向那人。那人嚇了一跳,縱身後掠。幸虧退得及時,不然被水浪打中,主碧別二受傷是另一迴事,麵子丟了才是大事。


    那兩人心知不是李芳武的對手,也不敢掠過來,嘴裏罵罵咧咧的。李芳武也不生氣,與孟三思在原地,縱聲大笑。


    驀地,一條人影從馬背上射出,落在橋頭。李、孟二人斜眼一看,隻見這人是個道士,背著一把劍。


    孟三思笑道:“你也是幽靈門的人嗎?”


    那道士陰沉沉的笑道:“我與洪門主乃是舊識,兩位不是朱府的人吧?”


    孟三思道:“不是。


    那道士道:“既然不是,兩位請到一邊去,貧道要找朱侖理論孟三思道:‘老子如果說不呢?


    那道士冷笑道:“閣下最好把招子放亮些,得罪了貧道,休怪貧道出手狠辣。”


    孟三思哈哈一聲大笑,道:“老子的招子亮得太陽都會失色,你是什麽東西?”口氣這般大。


    那道士忽地將手往前一推,一股陰風乍起。孟三思麵色一變閃開三尺,隻聽遠處傳來僻啪一聲,一棵高大的竹子竟是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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