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完大相國寺,兩人又去了包公湖。包公湖畔有座包公祠,祠內展有包公銅像,以及龍、虎、狗銅鍘。毗鄰包公祠的卻是延慶觀延慶觀原名重陽觀,是為紀念全真祖師重陽真人而修建的。傳說,重陽真人就是在這裏羽化的。


    兩人遊了包公祠後,走到延慶觀外,隻見一個小道士坐在觀外的一張凳子上,麵前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不少占卜和算卦用的東西。仔細一瞧,那小道士咪著眼睛,腦袋一點點的,正打著瞌睡呢。


    方雲河見了,忍俊不住,抬頭一看,險些笑出聲來。原來,桌子一湧,綁著一杆高高的竿子,一麵布隨風飄搖,上寫著+五個大字,赫然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總共一千年。”


    方雲河不由望了白晨飛一眼,白晨飛己明其意,指著打磕睡的小道士道:“這小道士名叫米磬,跟隨師父來延慶觀單已經五個年頭。剛來的時候,才十歲左右。”


    方雲河道:“他的師父呢?”


    白晨飛笑著搖搖頭,道:“這兩師徒奇怪得很。剛來的時候,由師父幫人占卜算卦,十次有五次不中,人家來踢卦攤,他們也不管。等人一走,又開始擺起卦攤來。三年後,師父把卦攤交給了徒弟。你還別說,這小道士比他師父高明,十次有七八次是準的


    方雲河聽得哈哈一笑,道:“也就是說,另外兩三次也是不中的了。”


    白晨飛道:“那兩三次呂然不中,但人家見他年紀小,也就沒找麻煩,更不好意思叫他退錢。,頓了一頓,道:“開封城裏,誰都知道這兩師徒。自從小道士開始幫人算卦之後,他的師父便沒一日不折騰過,要麽酗酒,要麽賭博,要麽跑去古吹台把一張破胡琴拉得嘎子嘎子響。人家喊他,他有時理都不理。隻有這小道士,整日裏守著個卦攤,生意清淡得很。可偏偏招牌大得驚人,什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隻怕劉伯溫在世,也沒這麽大的口氣方雲河笑道:“如此說來,他們師徒還是奇人


    白晨飛道:“奇是奇,不過不是神奇的奇,是奇怪的奇。有一次,家父見米磬的日子過得清苦,便給了他一些銀子,他起先不要,後來要是要了,但又轉手交個他師父賭博去了。你說氣不氣人?,


    方雲河越發好笑,走上幾步,在桌上敲了幾下。術碧想是睡意正濃,連頭都不抬一下


    “方兄,你想找他幫你算卦嗎?”白晨飛問道


    方雲河道:“是的。”


    白晨飛道:“我看不用了,你想接濟他的話,放下銀子走了便是。這招牌也就是唬唬外地人,開封城裏,誰都知道他們的底細。”


    方雲河笑道:“你不是說他十次有七八次能說中嗎?既然有說中的時候,何妨算他一卦?縱然算得不準,也沒什麽損失。”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米磬頓時被驚醒,“啊,了一聲,道:“公子,要算卦嗎?,見了邊上的白晨飛,麵上微微一紅,道:“原來是白公子的朋友,小道失禮了。,說著,起身行了一禮。然後,搬了兩張舊得不能再舊的凳子,請兩人坐下。


    白晨飛道:“米磬啊,我的這位朋友想請你幫他算一卦,你可要用些心。”


    術磐道“是,米磬一定盡龍”問方雲河道“公子想問什麽?”


    方雲河道:“問前程。,


    術磐道:“請公子在桌卜防便拿起一件什物,然後往桌上一拋方雲河年鄉然道:“這麽簡單?”


    術磐道:“就是這麽簡單。”


    方雲河隨手拿了一枚製錢,往桌上一仍,隻見那枚製錢撞在一個捧鑄的什物上,發出一聲輕響,然後滴溜溜的滾到了一張形式麻雀的邊上術磐看了看製錢,嘴裏嘰嘰咕咕的念了些什麽,然後神色一變,道:“公子這次可是要南下?”


    友刻明道“正是。”


    米磬道:“公子此行本是吉兆,但……”說到這,望了白晨飛一眼,沒敢說下去


    方雲河笑道:“不妨事,有什麽便說什麽。”


    米磬咽了咽口水,道:“公子讓小道說,小道就直言不諱了。公子南下,是為救人而去的,是不是?”


    方雲河道“是。”


    術磐道:“公子認為這次一定可以救人嗎?”


    方雲河怔了一怔,但還是迴答道:“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也有百分之九十。”


    米磬想了想,忽然歎了一聲,道:“公子可否聽小道一句話?”


    方雲河道:“你請說。,


    米磬道:“不要南下,要南下


    的話,也得過了一個月。”


    方雲河道:“為什麽?”


    米磬道:“天機不可泄露。”


    方雲河哈哈一笑,道:“道長不給個說法,何以叫我信服?,米磬道:“小道不敢妄稱道長,公子還是叫小道的名字吧方雲河道:“那好,米磬,我問你,我南下是不是會有兇險?,米磬道:“南下途中倒是沒有危險,隻是到了之後,會有麻煩。”方雲河此行的目的地是慈航軒,他如果說去的途中會有危險,那還可能。但是,到了慈航軒之後,難道真有麻煙嗎?這可能嗎?


    方雲河半信半疑,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米磬,這是你的。”


    術磐道:“公子可是不相信小道的話?”


    方雲河道:“我隻信一半,南下可能會有麻煙,但一旦到了那個地方,是絕不會有麻姻的。”


    米磬道:“公子不信的話,這銀子我不能收。”


    方雲河道:“為什麽?”


    米磬道:“這是小道的規矩,凡是來算卦的,誰說不信,小道就不收錢,誰說信,小道就收錢。至於準不準,那是另外一迴事方雲河聽後,哭笑不得,望了白晨飛一眼。那意思是說:你果然沒說錯,奇是奇,但不是神奇的奇,是奇怪的奇


    方雲河道:“那好,我相信,這銀子你總該收下了吧?”


    米磬搖搖頭,道:“小道還是不能收。”


    方雲河簡直要瘋了,道:“為什麽?”


    米磬道:“公子口中說信,其實心中不信。”


    方雲河無奈地道:“你怎樣才肯收下銀子?,


    米磬想了想,道:“小道再問下一群公子是不是一定要南下。”


    方雲河道:“當然。”


    米磬道:“公子真要南下,小道倒有一個解決的辦法,或許可能化解危機。”


    方雲河道:“什麽辦法?,


    米磬道:“找小道的師父。”


    方雲河一怔,道:“找你師父幹什麽?”


    米磬道:“小道的師父可能會有辦法。”


    沒等方雲河開口,白晨飛興起來,道:“你不是說有辦法?”


    米磬道:“對呀,小道的辦法就是找小道的師父,小道的師父可能會有辦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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