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麵上罩著黑紗,好像已經有了許多年。


    “她”的身體在風中,顯得是如此的單薄。


    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麽人,為何要在這裏?


    “她”的一切都是一個秘。


    一群燕子,歡快的在空中飛來飛去。


    燕子有愁麽?誰也看不出,人們隻能這麽猜想:大概燕子是什麽都不懂的吧。


    沒有人懂得其他人的心裏活動,正想我們不懂得燕子的所作所為。


    我們隻有猜想。


    猜想令我們頭痛,然而卻是快樂的。


    大道上,煙層滾滾。


    一對人馬緩緩的行了過來。


    八抬大轎,十六個勁裝武士。這一切都令人生畏。誰也看得出轎中的人不是一方大員,就是頗有勢力的顯赫人物。


    誰惹得起他們?


    別說惹得起,就是連多看一眼也沒那個膽。


    這一對人馬來的慢,卻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


    “她”還是一動不動,在那。


    “喏,走開。”


    見“她”沒有迴答,說話的大漢大怒。


    “什麽東西,找死。”


    啪的一聲,大漢飛了出去,如同稻草人一般,那麽不堪一擊。


    她在那裏,好像動也不動一樣。她沒動,大漢的被擊飛豈不是成了一個秘?


    “你是誰?”


    “我是人。”


    “不是問你這個,你到底是誰?”


    “我是來殺人的。”


    “你要殺誰?”


    “她”動了。伸手一指大轎。一縷勁風透之飛出。


    “大膽,找死。”十五條大漢齊聲怒喝。


    劍光閃耀,在陽光下顯得特別的令人生寒。十五道劍影如閃電般四麵八方朝“她”殺到。


    沒有人能在這麽多的劍光下逃生。


    這些大漢,久連劍法不下二十年,個個內功又是不凡。能在他們的聯手下殺出去,機率微乎其微。他們一出劍的那一刹那,似乎就已經看到了對方的死亡。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於死亡的“無動於衷”。當死亡來臨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處變不驚”呢?


    “她‘冷笑,出手。


    “她”的手在袖口裏。剛才那一縷勁風被劍氣絞盡後,一直放在裏麵,好像“她”的手就是一種榮耀,旁人怎能隨意的觀看。


    左手纖纖玉指,臨空一劃。空氣的撕裂聲,響在十五條大漢的耳邊。


    沒有人能形容這一指的恐怖。


    十五條大漢齊齊摔了出去。半天怕不起來。


    厲害,厲害。如果你以為“她”僅僅是一個女人,那你就錯了。女人也會有高手,誰說女人就不能是高手?誰說女人就不可以傷人?


    你若是輕視女人,那你的日子就到頭了。


    大轎沒有停下,抬轎的八個漢子好像沒有看到眼前的情況。腳步不停,抬著大轎衝了過來。速度加快,如一股狂風,卷起漫天的煙層。


    “擋路者死”八個漢子齊聲高喝。


    “碰”的一聲,“她”雙手一推,如山掌力爆發而出。兩道巨大的勁力相遇,爆出一道“晴天霹靂”。人影亂飛,八個漢子探手入腰,錚錚的拔刀聲中,向著“她”電擊般殺去。


    “她”臨危不懼,又動了。“她”的每一次動,都那麽的驚心動魄。這就是高手的作風,不動則以,動即滅敵。一朵蓮花自“她”身後慢慢升起,“她”彎著**,像一道新月,說不出的動人。彎月有時是一張強弓,蓮花有時是一種暗器。


    蓮花飛舞,仙子樣的蓮花滑過刀光裏。每一次都有一個大漢慘叫著摔下地來。剛好八次,八條漢子一律倒在地上,手腕齊斷。


    “她”的狠,“她”的強,“她”的快。令眾人大恐。


    還有人敢找“她”麽?那一朵蓮花如空氣一樣,消失得幹幹淨淨,看不出它曾經的輝煌。人難道不是也像這朵


    蓮花一樣,雖有過“顯赫”的時候,但往往在歲月裏煙消人散去。


    大轎停在道上。


    四下突然間溫度高升。地表也斯斯的作響。


    “她”如同沒有看到一般,靜靜的在原地,靜靜的透過麵上的黑紗,靜靜的看著大轎。


    “殺”的一聲,大轎四分五裂開來,一條人影,像一團火,一團烈火,一團熊熊發怒的火。炸雷般一擊便到。


    好恐怖的“烈火神功”。


    雷火,隻有“雷家”的雷火,才會有這麽強的功夫。


    雷火,“雷家”的三當家,一身“烈火神功”,擊敗高手無數。


    這次,他好像遇到了平生的最大敵人,十二層“烈火神功”好不保留的全數發出,隻求一擊殺敵。


    “她”看到了雷火,就像獵人看到獵物一般。嘴裏冷笑。


    彎身,兩朵蓮花自身後慢慢的升起,像一對嬌豔無比的姊妹花,令人眩目。


    當烈火遇見清冷的蓮花時,誰會不敵?


    答案即見分曉。


    一朵蓮花消散,雷火的烈火萎縮。另一朵蓮花輕輕的摸過雷火的頸項,像清人的低語,雷火倒。


    雷火,死的是這般無奈。


    好像他就同娃娃遇見了拿刀的大漢,顯得不堪一擊。


    柳無崖是一個捕快。


    但是你要以為他是一個抓捕犯人的小人物。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沒有人敢小瞧於他,因為他是“鐵捕神鷹”鐵老爺子的弟子,亦是他的手下之一。


    “鐵捕神鷹”鐵老爺子一生充滿了傳氣色彩。在六扇門裏頭,誰說誰不以鐵老爺子為榮,那這個人除了是笨蛋,還是笨蛋。鐵老爺子被欽賜為“皇捕”,他破獲的大案,秘案不知凡幾。當今的皇帝老爺曾三次提見過他,這份榮耀沒有那個捕頭所能比的。


    少林和武當的掌門人見了他,都要尊稱他一聲“鐵老爺子”,不是衝著他頭上的那塊“皇捕”的招牌,而是他破案的神奇和武功的硬實。柳無崖在鐵老葉子的手底下當差,在加上又是他的關門弟子。以這個身份,出入於州府(縣)之間,多少官員無不巴結於他,好在柳無崖不常在江湖中露麵,也不是個愛吹的人,也有不少的武林人不認識他。


    “我是香帥”柳無崖總是嘻皮諧對不認識他的人這麽說。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因為“香帥”已是百年前的人物。他並不是美男子,長得倒有男人味。他的行事做風也不怎麽優雅,總是大大咧咧的。“鐵老爺子”每次提起他,常常搖頭。他唯一像香帥的地方就是他引以為傲的輕功。


    傳說中“香帥”的輕功江湖中很少人能及,達到了“浮光掠影”的地步。但是誰見過他的輕功呢?很少,很少。柳無崖沒有見過香帥的輕功,可是他的輕功確實不錯,真不是蓋的。他曾為了追蹤一個大盜,七天七夜的跟蹤在後沒有被發覺。作賊的人物,輕功都是不不賴的。尤其是那種驚動了“鐵老爺子”青自出馬的大盜,那這種盜賊的輕功可是天下少有了。柳無崖在師父的授意下,跟蹤可疑人沒日沒夜的達七天七夜,終於在第七夜將大盜堵在京城的王爺府內,人髒俱獲。柳無崖的輕功由此可見一斑。


    “鐵老爺子”每次見他,都不是很順眼,可是一說起他的輕功。


    “嘖嘖,那小子。啥都不行,就輕顧得。我七個弟子中就數他的輕功獲得了我地真傳。還是‘青於藍而勝於藍’,恐怕就是‘盜帥’複生,也拿他沒辦法。”


    柳無崖的名氣並不像他六個師哥那樣,個個天下皆知。原因是他辦的案子並不多,也就七八件,唯一讓他感到成功的就是那次追蹤大盜的案子。他很想一展自己的身手,可是苦於沒有機會。


    時下武林中都在哄傳“雷家”的三當家雷火被殺的消息。柳無崖聽了一時頗為心動。傳言雷火是被一蒙麵女人所殺,隻在一招之間就命喪黃泉。是誰有這種本事?對方還是一介女流。雷火的一身橫連功夫,再加上他的“烈火神功”,誰能一招殺了他,更何況他身邊跟著十六個一流的用


    劍高手和八個他親自調教的類似保鏢的死士,就是“鐵老爺子”一類的人物出手,也根本不可能一招見效。雷火的死太令人駭人聽聞了,江湖一時人人自危。


    “江湖什麽時候有這樣的高手?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她為什麽要殺雷火呢,她是‘雷家’的仇敵麽?好像不是,不然那二十多個人就不會沒有喪命……”


    柳無崖在客棧裏尋思著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你還在想著那件事麽?”一個輕柔的身影飄了進來,是一個極為貌美的大姑娘。


    柳無崖抬頭一看,笑道:“宛妹,你怎麽過來了?怎麽,還睡不著麽?”


    大姑娘嫣然一笑,道:“我睡不著。看見你的房門虛掩著,油燈也沒熄,不由就走了進來。怎麽,不歡迎麽?”


    柳無崖打趣道:“我可不敢。宛妹,你要知道睡覺對女孩子是很重要的,我可不想我柳家的未過門媳婦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大姑娘雙頰一紅,不依的跳過來,作勢要拿柳天崖的耳朵,口中嬌聲道:“好呀,誰是你未過門的媳婦了?我才不……哎喲”卻被柳天崖拿住手腕,一下子拖到了他的懷裏。柳天崖雙手摟著她的纖纖細腰,軟香在懷,惡聲惡氣的道:“你還不承認?那本少爺就不客氣了,就地正法了你。”


    “大哥,你好壞。人家還沒過門,你就這麽欺負我,要是過了們,豈不是天天由你欺負。”大姑娘狀似委屈的道。


    “嘿嘿,宛妹。你這叫‘羊入虎口’誰叫你……咦,你身上咱這麽多汗,是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呢?我剛才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是天氣太熱了,這才流了一身汗,呀,怪難受的,我得去沐浴一下。”


    說完,掙脫了柳天崖的懷抱,腳下生蓮的走了出去。


    要不是房間裏還殘留著對方的脂粉香味,柳無崖幾疑這是一場春夢。


    這個大姑娘名叫南宮宛。


    去年,柳無崖到黃山,給掌門“九指飛龍”於田藍擺七十歲的大壽,在客廳裏偶見一女人,一時驚為天人。幾次三番的前去搭訕,認識了這個女人。這女人複姓南宮,單名一個宛字。俱她說是於田藍的一個遠房侄女,黃山派的人也承認了。兩人由相識,到相熟,逐漸的演變為相愛,甚至論及婚嫁。


    柳無崖本打算迴家讓老母見見這沒過門的媳婦,可是一聽到江湖中傳來的雷火被殺的消息。他們兩人就滯留在這裏有了兩天。見南宮宛一走,柳無崖收迴心思。又暗自琢磨著這檔子事。


    “這應該是江湖仇殺。”想來想去,他得出這麽一個結論。不過聽人敘述,那個蒙麵女人會使妖術,用一種蓮花就能將人殺死,爾後蓮花消失得無影無蹤。用蓮花作兵器的人?江湖中還沒聽說過呢,這世上真的是無奇不有。


    想著想著,柳天崖困意襲上心頭,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翌日。柳天崖正在屋內梳洗,南宮宛推門而入,柳天崖剛想同她打鬧,卻見南宮宛身後跟著一個人快步走進。這是一個捕快打扮的大漢。


    大漢向柳天崖一抱拳,道:“柳爺,在下是本地的衙門捕頭丁盛。在這向柳爺問好。”


    柳天崖道:“咦,你認識我麽?”


    丁盛道:“柳爺在六扇門裏鼎鼎大名,那個不知?在下前來,是向柳爺密報一件大事的。”


    柳天崖隨口說道:“哦,什麽大事?難道又是那個大人物被蒙麵女人所殺。”


    丁盛一驚,道:“不錯,柳爺果然是料事如神。昨晚‘馬家堡’堡主馬如龍和師爺‘妙手乾坤’元策被人殺死,的確是死於近來江湖中談之色變的蒙麵女人之手。”


    柳天崖雙眼一愣,半天沒有說話。


    ***


    距客棧四十裏地,是馬家堡。


    馬如龍和“妙手乾坤”元策的遺體放在了棺材裏麵。


    柳無崖可不敢去打攪死人。他隻知道棺材裏躺著兩個人,兩個死人,一個是大名鼎鼎的馬家堡堡主馬如龍,一個是馬家堡的“師爺”元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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