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一時粗心大意,驚喜之下,沒有當即將它藏好,而是隨口與寺中的幾個長老說這便是寺中劄記中所記載的那太乙先天丹。當時,四周有請來動土的工匠,也不知是誰聽到了,把這事傳出去,被天鷺宮的宮主聽到,才會興起這場風波。唉,早知如此,當時我若一狠心,把它毀掉,也就不會有今日的後果。”


    周風不同意他的看法,道:“大師此言差矣,幸虧大師沒有毀掉它,不然大孚靈鷺寺從此將要從世上消失了。”


    一淨大師一怔,道:“這話怎麽說?,


    周風分析道:“天鴛子既然已經得到風聲,當然會不遺餘力的前來搶奪。大師若把太乙先天丹毀了,他要麽不信,定要大師交出,大師交不出,他一怒之下豈能放過寺中僧人?就算他相信,他也會遷怒於大師,一且大開殺戒,大孚靈鷺寺將是一片血海,豈非從此成了人間地獄?叫我說,大師為保全這佛門聖地,將太乙先天丹交出去,才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


    一淨大師沒想到她會有這等見解,自己當時是為了不忍見寺中僧人被枉殺,才會與天鷺子有約定,至於是不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他想都沒想過,不由道:“真的嗎?”


    方雲河自然明白周風的心意,感激地望了她一眼,順著她的口氣道:“澹台師父,我現在想來,您這麽做才是對的。想那天鷺子心狠手辣,如果他今日得不到的話,他日也會前來搗亂,大孚靈鷺寺必將不安。與其整日擔心,索性給了他便是。


    好在也不是天鷺子一人得到了太乙先天丹,將來他的太乙神功大成,想那太虛殿的兩位殿主自身武功也進入了不起的境界,他們絕不會任天鴛子胡來的。即便他們不管,我也會管,武林中的有誌之士都會出來,到時他縱然神功通天,也難敵整個武林,就如當年的血手門主一樣。”


    一淨大師聽了這話,這才多少放有些寬慰,但仍有些自責地道:“雖是如此但將來他們所造的殺孽,我是脫不了幹係的。”


    李芳武哈哈一笑,道:“大師,你沒奮出家之前,何曾是這等樣子?你還沒看明白嗎?武林紛爭,自古就有,江湖中哪天不死人?哪天不有廝殺?你以為沒有太乙先天丹,他們就不殺人?好啦,咱們也不必在這件事上糾纏下森。對了,主人你先前說你不是聶皇傑的對手與聲道是真的嗎?我當時聽了這話還恨得不得了。”


    方雲河正色道:“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他的武功確實在我之上,隻是他想要我的命的話,也必須付出極重的代價,當年他若把我殺了,自己重傷之下,也難逃眾武林人的圍攻。幸而我在關鍵時刻全力施展神功,發現他的秘密,他一時心灰意冷,索性成全我,弄得好像是我將他擊敗了似的。”


    龍碧芸道:“難怪當年聶皇傑會突然自殺,想想也是如此,死神之淚乃八大奇書之一,要不是聶皇傑的武功到了相當境界,又怎會與之一起毀滅?武當前輩陳天相大俠當年因為要以自身正氣化去死神之淚的邪氣,坐關數十年,但結果還不是一樣徒勞無功?何為正?何為邪?又有幾個人能說清。”


    此話出自別人之口,或許還情有可原,但出自龍碧芸之口,著實令人料想不到。周風目中閃過一道異光,仿佛是讚賞,又或者是其他東方天驕幾疑這話還是不是龍碧芸說出的,怔了一怔,道:“龍姐姐,俗話說正邪不兩立,難道正和邪當真分不清嗎?”


    龍碧芸笑道:“不是分不清而是難以分清。”說到這,望了一眼方雲河,突然有了主意,道:“你說地藏菩薩是正是邪?”


    東方天驕一呆,道:“方哥哥當然是正的。”


    方雲河朝他扮了一個鬼臉,然後做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兒龍碧芸笑道:“你說他是正的,但有些人說他是邪的,因為地藏菩薩戴著麵具,見不得


    人(聽到這話,方雲河好不委屈)。他來去無蹤,高傲自大,誰也不正眼瞧一下,遇到看不慣的人,都想出手教訓,你說換成別人,還會說他是正的嗎?”


    沒等東方天驕開口,鳳非煙接著龍碧芸的話腔道:“其實,說來說去,這是一個標準的問題,但誰的標準是正確的呢?沒有答案,因此,往往那些武功高強,性格孤僻的高手就成了亦正亦邪的人物。”


    這個道理,東方天驕也不是不明白,她隻是有些奇怪龍碧芸也會有這等想法而已。按理來說,慈航軒乃武林正義的化身,說話行事都要秉承正統,除惡務盡,可龍碧芸身為軒主,卻不是這麽看,換成其他人,也會覺得驚奇。


    東方天驕歎了一聲,道:“龍姐姐,我還以為我很了解你,現在我才明白,我是多麽的幼稚。”、。


    龍碧芸道:“東方妹妹,你也不能這麽說自己,是人都會改變的,隻要自己心中永遠保持著那顆赤子之心,便已經足夠了。”


    方雲河聽了這話,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聽過,仔細一想,不禁啞然失笑,原來,這話是他在一次和龍碧芸聊天中偶然說起的,沒想到龍碧芸會記在心上,此時還拿來對東方天驕說。


    東方天驕聽得像是出了神,忽地拍手道:“這話說得太好了,龍姐姐,你真不愧為慈航軒的軒主,小妹今後仍需向你多多學習。”


    龍碧芸掩口笑道:“我哪會說出這種至理名言,若非有人對我說過,我與東方妹妹一樣也是後知後覺。”


    東方天驕瞄了一眼方雲河,嘴一撅,道:“方哥哥真是偏心,你要是也把這話說給我聽,我今日怎會出醜?都怪你。”


    方雲河啼笑皆非,隻好自認倒黴,向她賠罪。一淨大師見他們相處如此和諧不禁為他們高興。


    他自從出家後,心靜如水,什麽事都不喜不悲,沒想到這幾日的連番遭遇,竟已使得他大憂而又大喜。


    驀地,腳步聲響起,一個僧人走進來道:“李施主,通惠大師內傷加重,你快過去瞧瞧我怕他二”


    李芳武大口舒驚,哩的一聲竄起,往外就跑,方雲河等人隨後也趕了上去。


    來到一間禪房,隻見通惠大師躺在一張雲床上,不住的咳嗽,嘴上還殘留著血漬,顯是剛剛吐過血,還沒有來得及擦拭。


    李芳武悲痛地叫了一聲“師兄”,撲到床頭,要為通惠大師運蠱傷。


    通惠大師不讓,道:“師弟,我快不行了,你不要浪費功。天鷺宮主武功通玄,我與他鬥棋,早就想到會有這個結果。”


    一掙大師走進來道:“阿彌陀佛,通惠師兄仗義出手,貧僧感激不盡,如果能救通惠師兄,貧僧縱然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忽聽有人笑道:“澹台師父,你老不用說得這般嚴重,讓我試試,或許能治好大師的內傷。”隨著話聲,方雲河與其他人一擁而入。


    通惠大師抬頭望了望方雲河,苦笑道:“施主的好意,老鈉心領了。”


    方雲河道:“大師先別說喪氣話,你老怕晚輩的內力不夠嗎?實不相瞞,別的武功晚輩不敢說行,但內力嗎,晚輩確實有些信心的。”說完,身形一晃,到了床邊,伸手一抓,將通惠大師的手腕抓在手中,一股強大的內力輸送出去。


    通惠大師突然全身一震,“哇”的一聲,一烏血噴出李芳武失聲大叫:“師兄。”


    方雲河笑道:“李大哥,你別擔心,我就怕令師兄吐不出來,他既然已經吐出壓在心口的這灘血,至少還能活五六年。”


    通惠大師吐了那口血之後,麵色竟然好了血多,驚異地望著方雲河,道:“施主內力之深,遠在老柄之上,老鈉深感佩服。不知施主尊姓大名?”


    不等方雲河自我介紹,李芳武已眉飛色舞地道:“師兄,他就是我曾經和你說


    過的那個主人。”


    通惠大師聽後,喜道:“原來是方大俠,貧僧這條殘命是你救的,請受貧僧三拜。”說完,便要在雲床上下拜


    方雲河嚇得麵色一變,急忙將他拉住,道:“大師休得如此,晚輩救你,乃是出自一片赤誠,根本就沒想過要大師感謝。”向李芳武使了一個眼色,李芳武頓時明白,道:“師兄,你好好養傷,感謝的事,就讓我來做吧。”硬把通惠大師按住,扶著他躺下。


    眾人出了禪房,眼見天色不早,一掙大師吩咐齋房備飯,大家就在知客廳中吃過。飯後,六女在夜色下迴轉客棧,方雲河和孟三思則是留在寺中過夜。孟三思與李芳武一見如故,秉燭夜談,


    方雲河多年不見一淨大師,有許多話要和他說,當晚,兩人在方丈室內談了大半夜,才各自歇息。


    次日,通惠大師的內傷好了大半,趕來向方雲河道謝,雖非昨日那般要下拜但來來迴迴說了不少感激的話,弄得方雲河好不尷嗆。


    如果不是遇到一掙大師,方雲河本打算今天就趕路的,但好不容易見著這個“親人“,他又怎舍得離開?因此,他一連住了三日,陪著一淨大師。


    一淨大師於日前從龍碧芸哪裏得知他們要去慈航軒救醒白依怡,便硬著心腸“趕“方雲河離開。方雲河落了一把眼淚,拜別“澹台師父”,出了大孚靈馨寺,又朝這座千年古刹拜了三拜,才下山而去。


    與他一同離開的,除了孟三思之外,還有李芳武。李芳武決定不迴朝鮮去,他要師兄在寺中將傷完完全全養好之後再迴朝鮮,而自己則跟隨分雲河,與孟三思做他的哼哈二將,從此躍馬江湖。到了鎮上,三人與龍碧芸等人會合,縱馬揚鞭,疾馳而去


    有事便長,無事便短。眾人曉行夜宿,一連趕了六七天,出了山西地界,終於進入了河南境內。


    這一日,終於來到了河南的省會開封。開封是我國八大古都之一,曾先後有七個王朝在此建都,因此也叫“七朝古都”。該座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乃中原地區最為縈華,古跡眾多之所。


    古城牆氣勢雄偉,城內規模宏大,街道寬闊,人口稠密,不愧有“八省通筒”和“勢若兩京“之稱。


    此時正值金秋十月,開封城中,一片花海,十裏飄香。原來,開封種菊之風盛行,其曆史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時期,唐宋年間,開封菊花馳名大江南北,與洛陽牡丹並稱雙絕,而明清兩朝,更是興盛。


    方雲河等人進了城後,下馬邊走邊看。街道兩旁,不時冒出各種各樣的菊花那是城中百姓自家種的。眾人指指點點,不覺忘了身在何處。


    一路行去,菊花的品種越來越多,簡直有目不暇接的感覺。清新撲鼻的菊花香飄來,仿佛把人帶到了花的天堂。


    孟三思一邊走一邊道:“開封菊花遠近聞名,我曾多次來開封賞菊,隻是我這個大老粗不懂得那麽多,見什麽樣的菊花好看,就到它的麵前亂湊。前年,我來開封賞菊,正在遊玩,忽見一個少年迎麵走來。那少年腰間掛著一枚玉佩,甚是珍貴,我一時手癢,使出空空手段,想把它拿來玩玩,誰料到,我竟遇到了高手。玉佩沒拿到手,反而被那少年將懷中的一張銀票拿去了。”


    方雲河等人一聽,都是一奇,心想他這個老手怎麽會失手?莫非那少年的空空術還在他之上?


    孟三思笑道:“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那少年是開封大戶白家的公子。”


    龍碧芸道:“開封白家?莫非是開封有名的老武師白金鵬白老前輩的孫兒?”


    孟三思道:“主母說對了一半,那少年確實是白金鵬家的人,但他不是白金鵬的孫兒,他是白金鵬的獨生子。”


    聽了這話,朱祁嫣笑道:“據我所知,白金鵬確實有個獨生子,那是他五十三歲那年所娶的小妾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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