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男子一張嘴,聲如洪鍾地道:“足下好功夫好劍法,不知怎麽稱唿?何門何派?”楚夢簫道:“在下楚夢蕭,無門無派,兩位呢?”大嘴巴男子笑道:“在下杜平,這是餘一平餘老弟。”楚夢蕭向餘一平望了一眼,道:“楚某聽說閣下號稱百步神掌?”餘一平笑道:“那都是江湖朋友的抬愛,武林中掌上功夫了得的千兒八百,餘某這點三腳貓功夫,不敢妄稱神掌。”


    楚夢簫笑道:“閣下謙虛了。兩位與錢淮都是何關係?”杜平道:“朋友。”


    楚夢簫“哦”了一聲,道:“是泛泛之交,還是過命交情?”杜平道:“這有什麽分別嗎?”楚夢簫道:“分別大了,如果是泛泛之交,兩位就請離開這裏,免得惹禍上身。如果是過命交情,兩位就請出手吧。”


    杜平笑道:“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何必把事情弄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呢。”楚夢簫哈哈一笑,道:“杜兄此言聽起來很有道理,可惜這映日牧場留它不得。”杜平道:“楚老弟,你給個價錢,多的我給不了,一二百萬,我還是出得起的。”楚夢簫冷笑道:“我早已說過,拿不出八百萬兩黃金,我絕不會放過這裏的一片磚瓦。”杜平道:“這麽說來,楚老弟定要是與我們為難了?”


    楚夢簫道:“應該說是你們自己硬要跟自己過不去。江湖中人打打殺殺,那是尋常得很,我遇見的話,若非太過殘廢,我也不會多管。可對平民百姓也不放過,。


    那就是連畜生都不如,這種人留在世上,還有何用?”杜平臉上依然掛著笑容,道“楚老弟究竟想怎麽樣?”楚夢簫道:“很簡單,毀掉映日牧場,將所有的馬匹還給附近的牧民,然後向牧民們道歉。”


    錢淮都聽到這,冷笑道:“姓楚的,不要欺人太甚,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麽做,不是趕盡殺絕嗎?”楚夢簫道:“這已經是夠仁慈的了,至少你們還有活命的機會,退出大草原後,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過,我可警告你們,誰要是敢再踏進大草原半步,隻要我活著一天,勢必誅殺!”


    錢淮都等人聽了,不禁打了個寒嘴。杜平望了一眼錢淮都,道:“錢場主,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楚老弟武功太高,連炸藥都炸不死他,我也沒有辦法。你自己看著辦吧。”餘一平低聲道:“杜兄,此事就此算了?”杜平道:“如若不然,你又能怎樣?”餘一平看了楚夢簫一眼,低聲道:“至少我們還沒有和他較量過,誰高誰低,還不一定。”杜平搖搖頭,道:“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你要代錢淮都出頭的話,你就上去,可你別指望我會幫你。”餘一平歎了一聲,道:“這小子劍法獨步,小弟我隻怕不是對手,沒有你相助的話,我又何必惹火上身?”


    兩人交頭接耳,楚


    夢簫雖已隱隱聽見,但仍假裝沒聽見,笑道:“兩位商量好了沒有?”杜平道:“商量好了。”對錢淮都道:“錢場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得此教訓,今後可要反省反省。”錢淮都自知大勢已去,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錢某認栽,隻要能留下命來,映日牧場任憑楚大俠處置便是。”楚夢簫道:“那好,你現在去把蘇赫老爺抓來見我,我有話要對他說。”錢淮都變色道:“他是部落族長的叔叔,我可不敢得罪他。”


    楚夢簫道:“你自管把他抓來便是,餘下的事交由我處理。”錢淮都想了想帶人去了。杜平向楚夢簫一抱拳,道:“楚老弟打抱不平,杜某佩服。映日牧場有座馬場,占地極廣,難道也要毀去嗎?”楚夢簫道:“我想過了,馬場留著,附近的牧民也可以過來放牧。但這裏是個藏汙納垢之所,必須毀去。”杜平道:“既是這樣,楚老弟一個人隻怕忙不過來,我們閑著也是無事,就幫瓤忙。”


    楚夢簫笑道:“杜兄難道不心疼嗎?”杜平哈哈一笑,道:“實不相瞞,這座馬場,我也是股東之一,毀掉它,我當然心疼,但誰叫我遇上你楚老弟呢?楚老弟看它不順眼,我當然是隻有自認倒黴。”楚夢簫對餘一平笑道:“餘兄也是股東之一吧?”餘一平哼了一聲,道:“姓楚的,你別得意,到了中原,我不會放過你。”楚夢簫道:“那敢情好,餘兄來找我晦氣的時候,可別忘了多帶幾個人,我怕萬一你倒下了,沒人抬你迴家。”


    這時,杜平把牧場的幾百號子下人招來,叫他們把所有的房屋拆掉,一片磚瓦也不許留。楚夢簫見內中有幾十個丫鬟之類的女人,把她們叫到了一起,跟杜平要了些銀兩,一一發送給她們,讓他們離開。


    當錢淮都率人把蘇赫老爺帶來的時候,除了馬場之外,整座牧場基本上已被拆平。錢淮都的心在滴血,可他不敢有半點表露。蘇赫老爺六十多歲,是個大胖子他不知錢淮都把他叫來有什麽事,見映日牧場不見了,一個勁的問錢淮都是怎麽迴事。楚夢簫向他招招手,道:“你過來。”蘇赫老爺一怔,道:“幹什麽?”


    楚夢簫道:“我聽說你以前很不老實,被也先**過?”蘇赫老爺麵色一沉道:“你問這個幹什麽?你是什麽人?”楚夢簫要了一根馬鞭,走上去道:“你不過來,我可過來了。我最討厭人家不聽我的話。”


    三鞭響過,蘇赫老爺身上挨了三鞭子。這三**在他的身上,絲毫也不疼,就像螞蟻叮咬似的。眾人見了,都覺稀罕,連杜平和餘一平也沒看出其中的玄妙。如果這。都算戳訓的話,豈不太便宜了蘇赫老爺。


    楚夢簫道:“蘇赫老爺,你迴去後,趕緊找塊冰脫光了抱著,不然的話,痛死了可別怪我。”蘇赫老爺怔怔的出了一會神,想


    問錢摧著;,但見他愛理不理的,隻得葡了馬,帶著兩個家奴走了。楚夢簫望著他遠去,笑道:“錢場主,走吧,帶上你的屬下,跟我到牧民那兒去道歉。”錢淮都沒動,道:“這裏牧民眾多,如果一個個的道歉的話,便是十天八天,也道不完。”


    楚夢簫道:“這我知道,所以,我們找最近的牧民道歉,以後,再由他們把你道歉之事告訴其他牧民。”錢淮都恨得牙癢癢的,但又不敢不遵命,帶著一群屬下,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杜平和餘一平也跟隨著,看上去,他們好像隻是去看熱鬧似的。


    到了阿古拉大叔所在的牧民區,牧民們早已從***中走出,走到了一塊,不知楚夢簫把這些人叫到這裏來幹什麽。楚夢簫對眾牧民說道:“各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錢大場主今天要來給你們道歉。他說,他知道以前對不起大家,今後再也不會來搔擾你們,叫你們安心的過日子。”


    眾牧民們一時還沒斤應汁來,隻是呆呆地看著,場上一片靜寂。楚夢簫望了一眼錢淮都,道:“錢大場主,你不是來道歉的嗎?趕快啊。”錢淮都這輩子可從來做過這等事,但為了活命,隻得不要了老臉,向眾牧民拱手低頭道:“錢某這幾年對不住大家,讓大家受苦了、加二們的馬都在馬場,想去拿的就去拿。錢某今後無顏在此居住,希望各位能放我等離開。”如此低三下四,可真夠他為難的。


    他的一群屬下,包括他兒子以及八個弟兄,隨著他一起拱手低頭,場麵甚是壯觀。眾牧民還道自己是聽錯了,待發現這都是真的時候,忍不住歡唿一聲。錢淮都轉過身來,低聲道:“楚大俠,這下你該滿意了吧,我等是不是可以走了?”楚夢簫道:“嗯,我很滿意,你們走吧,記住我的忠告。”


    於是,錢淮都便帶著一群屬下離開了草原,從此再也沒有來過。杜平和餘一平隨後也離開了,離去之前,杜平說他在中原隨時恭候楚夢簫的大駕。楚夢簫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反話,迴了他一句:你等著吧。這話有兩層含義,一層意思是,你慢慢等吧,我這一輩子有可不就到中原去,你把你兒子,孫子也叫來等。第二層意思是,好的,我楚夢簫不是怕事之人,一定到中原奉陪到底。至於是那層意思,除了楚夢簫自己外,隻怕隻有老天爺一人知道。


    夜晚,草原上燒起了簧火,牧民們載歌載舞,慶祝拿到了馬匹。從此以後,他們不再被人欺負,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阿古拉大叔拉起馬頭琴。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特木爾大哥唱起古老的蒙謠,跳著歡快的舞蹈,阿爾木呢,正在找楚夢簫叔叔。他發現楚夢簫叔叔突然不見了,他急得要流淚。當他把楚夢簫叔叔不見了的消息告訴阿爸之後,全場都靜了下來,他們向天遙祝,祝福楚夢簫,這個上天派來的神使,一生平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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