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二老雖然聽說過也先是蒙古第一勇士之名,但這還是第一次與他相遇,不知深淺,險些為也先的氣勢所震退,好在兩人及時的運功抵抗,才沒有鬧笑話。暗中較量後,也先的實力倒把逍遙二老驚住了。


    別看也先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但他也還是一個內家高手,先天的體質,加上後天的苦練,除了他自己外,沒人清楚他的實力。


    隨著他不斷的加大氣勢,逍遙二老隻覺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雖還不至於出醜,但也出了一股冷汗。


    方雲河瞧出情形不妙,微微一笑,道:“也先,聽說你是蒙古第一勇士,我倒想見識見識。”暗中發出一股氣勁,將也先的量接下來了。


    逍遙二老鬆了一口氣,將紮那看得緊緊的,他們剛才“押著”紮那是做戲,但現在知道也先的真正實力之後,不敢有半點分心。隻要對方敢硬來,為了保護公主的安危,他們也顧不得什麽顏麵,非要用紮那作為要挾。


    方雲河與也先對上之後,臉上雖表現得一派輕鬆,但心中之苦實非外人所知。這一天下來,他曾和幾個高手鬥過,期間雖有過歇息,但內力畢竟不是體力,說恢複就能恢複,在和阿日斯蘭的比鬥中,他本來是落了下風的,偏巧讓他在最後關頭領悟了天蟬刀法的最後一招,大展神威,擊退了阿日斯蘭。


    他是擊退了阿日斯蘭,但自身也受到了一定的創傷,隻是他隱藏得好,沒有讓外人看出來。歇息過後,內力有所恢複,加上他自忖“九天玄女步”已爐火純青,就算是內力不足,施展開來,除非是和他同一個級別的高手,否則休想趕得上他,因此,他才會自告奮勇的前來給醉道人“偷酒”。本來,他還想找機會擒下也先,但以現今的情形來看,能自保就已經不錯了。若不是因為顧忌到朱祁嫣三人,他早已溜了,畢竟,醉道人還在等著酒呢,要是迴去晚了,沒能送醉道人和上官無錯最後一程,他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刀光一閃,方雲河突然拔出了天蟬刀,隔空一劈,刀氣的強勁足以讓一塊巨石粉碎,但也先不怕。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也先立在原地不動,方雲河的身子卻晃了一晃。


    “也先,我現在不想和你苦戰到底,隻要你把皇上放了,我們就不會傷害紮那王子。”


    方雲河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很平靜,就像在跟一個老友說話一般。


    也先對天蟬刀頗為忌憚,見方雲河在自己的強大氣勢下,還能談笑自若,心頭暗暗佩服,麵上卻冷冷一笑,道:“姓方的,你不用多費口舌了,本太師是絕不會放朱祁鎮的,倒是你,若能歸順於我,以往之事,本太師一概不究。”


    方雲河聽後,隱隱動怒,暗道:“你雖是霸王再生,但我身為大明子弟,豈能做出背國之事?”正想開口,卻見朱祁嫣走上一步,道:“也先太師,你把我皇兄放了,我就放了紮那王子,這對任何一方,都是一件十分公平的事。”


    也先盯了她一眼,突然收迴了氣勢,道:“你是女人?”


    朱祁嫣道:“是的。”


    也先問道:“莫非你就是朱祁鎮的妹妹巾幗公主?”


    朱祁嫣道:“是的。”


    也先“哈哈”一聲大笑,道:“好!真是好極了!你與紮那本是一對,你皇兄又在我處做客,今晚恰是中秋佳節,不如……”


    朱祁嫣聽到這裏,氣得臉色通紅,沉聲道:“住口!”


    也先一怔,道:“巾幗公主,難道紮那配不上你?你大明國可是答應過本太師,要把你嫁給紮那的。”


    朱祁嫣道:“那隻是一些讒臣的妄言,連我皇兄都被他們騙了,此事休提,我隻問你,你放不放我皇兄?”


    聽了這話,也先本來還有些和善的臉沉了下來,冷冰冰的道:“本太師說過的話絕不更改。”


    朱祁嫣銀牙一咬,道:“難道你就不顧惜紮那王子的性命?”


    也先看了紮那一眼,沉思了半天,才道:“你皇兄我是不會放的,至於你們,隻要你們答應不傷害紮那,事後放他迴來,本太師放你們走便是。”


    遙老冷笑一聲,道:“也先,你當真不想要你兒子的命了?你信不信老夫現在就把他殺了?”


    也先眸子內閃過一道殺氣,道:“你可以殺了紮那,但本太師會十倍奉還,不止是你們,還有中原的百姓。”


    四人想不到他會如此心狠,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過了一會,方雲河望了朱祁嫣一眼,似在征求她的意見。


    朱祁嫣低頭想了一想,歎了一聲,道:“好吧,我們答應你。”


    也先將手一舉,下令眾武士後退,道:“你們可以走了,所行之處,本太師保證無人敢阻攔你們,但你們也要信守你們的諾言。”


    四人以紮那作為護盾,快步離開了場上,所經之處,果然沒人敢出來阻,見他們迎麵而來,均是自動閃開。


    出了瓦剌軍營,前行數裏,方雲河確定無人跟蹤之後,這才叫逍遙二老把紮那放了。


    逍老給紮那解開穴道之後,苦笑一聲,道:“紮那王子,令尊果然不愧為蒙古第一勇士,你迴去吧,將來在戰場上相見,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而是以命搏命了。”


    紮那沒有立刻離開,看了朱祁嫣一眼,道:“其實,我也不希望兩國交兵,我迴去之後,也會勸說我阿爸的,隻是……”說到這裏,故意頓了一下。


    朱祁嫣問道:“隻是什麽?”


    紮那道:“公主,你以為我們願意戰爭嗎?若不是你們的邊關將士經常騷擾我們,我們又何至於大動幹戈。”


    朱祁嫣道:“你今天幫了我的忙,我十分感激,但我不得不說,我聽到恰恰相反,是你們的瓦剌兵經常騷擾我國的百姓。”


    紮那想爭辯,但轉念一想,放棄了。這種事情,究竟誰對誰錯,就讓後人來說吧,反正兩國已經打到了這個地步,絕不是說不打就不打的。


    最後望了一眼朱祁嫣,紮那默然而去,朱祁嫣對他雖有愧欠,但她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既然對紮那沒有意思,又何必給他希望呢,隻好令他傷心


    了,要怪的話,就怪老天在捉弄他們。


    紮那一走,方雲河便領著三人朝龍碧芸等人所在的方向行去,路上,方雲河簡短的把戰事的經過說了一下,他既沒有吹噓,也沒有隱瞞,但當朱祁嫣和逍遙二老聽到他把王振打得沒氣之後,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王振之害,朱祁嫣和逍遙二老不是不知道,在宮中的時候,朱祁嫣不止一次見過王振,據她觀察,王振的武功深不可測,逍遙二老有一次想暗殺王振,但被她阻止了,就在第二天,王振遇襲,刺殺王振的一共有二十六個高手,這二十六個高手加起來,實力高出逍遙二老不知多少倍,結果全部落得屍骨全無。自此以後,逍遙二老就沒在有刺殺王振之心。既然知道去了也是送死,為什麽還要去呢?


    方雲河說完之後,問道:“公主,你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朱祁嫣剛要把來此的經過說給他聽,輕微的衣袂之聲傳來,方雲河臉色一變,以為是也先派人追來了,天蟬刀一拔,一刀劈出,喝道:“誰?”話聲剛落,那人已撲到近前,這等身手,難道真會是也先派來的人?


    兩人的動作快到極點,待知道對方是誰之後,兩人的招式業已接上了,好在兩人都是無上高手,收發自如,來人的手掌貼著天蟬刀滑下,一把抓住了方雲河的手臂,驚喜的道:“雲河,怎麽會是你?”


    方雲河激動的大叫道:“華大哥,你終於趕來了。”


    華天雲鬆開他的手臂,道:“這一路上,我們幾乎都沒有停過,連坐騎都累倒在了路上,現在戰況如何?”


    方雲河呆了一呆,臉上一片黯然,沒有立刻迴答,華天雲心一沉,道:“莫非……”他沒有再說下去,從方雲河的臉色來看,明軍定是吃了一場大敗仗。


    這時,遠處傳來了疾快的腳步聲,隻見西門先生、查繼遊、苗若浦領著一幫丐幫弟子滿臉大汗的奔了上來,見了方雲河,西門先生四下一掃,問道:“雲兒,其他人呢?”


    方雲河聽了,心頭好不難過,強忍悲傷,把一行人帶到了龍碧芸等人所在之處。


    見方雲河帶著這麽多人迴來,大家都是百感交集,朱祁嫣和龍碧芸四女交談上了,刀神則和華天雲走到一邊,低聲交談起來,隨著交談的深入,兩人的臉色也越發沉重起來。


    醉道人等了大半天,才等到方雲河迴來,見了酒,也忘了跟西門先生打招唿,抱起葫蘆大口大口直灌。


    西門先生聽說醉道人沒有多少時間可活後,有些難受,道:“我們武林四友,老病鬼第一個走,想不到第二個走的是你老酒鬼。老酒鬼啊老酒鬼,我走的時候不是告誡過你,要你不能逞能,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


    醉道人道:“西門,你難過什麽呢?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我能戰死在沙場上,這一生算沒白活了。”


    上官無錯聽後,大笑道:“說得好。”從他手裏要過葫蘆,大口喝起來。兩人你一大口,我一大口,最終把葫蘆裏的酒全喝光了。


    酒喝完了,兩人也知道這一生即將走到了盡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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