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拚了二十餘招,方雲河隻覺雙掌有些生疼,暗讚道:好家夥,難怪在京城的時候,關山月接他的拳頭,也顯得無比的凝重,此人的勁力,當不在血手門的邪神之下。


    紮那的吃驚更在他之上,他的阿爸——也先,非但是瓦剌的頭領,還是公認的蒙古第一勇士,他繼承了阿爸的神力,將來完全就是第二個也先,使出全力之下,竟沒有把方雲河打倒,難道對方是金剛不成?


    文牧楓和玄通眼見方雲河被紮那****般的攻擊逼得步步後退,都有些擔心,過了百招之後,玄通總算鬆了一口氣,他雖然佩服紮那超強的神力,但更加佩服方雲河那抗打擊的韌力以及深厚的功,心中暗道:此子這般年紀,就有這等造詣。三五年後,天下第一的稱號,非他莫屬。


    就在這時,隻聽方雲河發出一聲長嘯,全身透出一股奇異的量,雙掌一翻,天蟬真氣爆發,與紮那硬拚一記。轟的一聲巨響,狂風大作,兩人都向後退了三步。這一擊似是最後一擊,誰也沒有再出手。從表麵上看去,兩人是半斤八兩。


    過了一會,方雲河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抱拳道:紮那王子,承認了!


    紮那的麵色猛然一紅,張口一吐,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你們走吧。


    哈日巴日見紮那受傷了,趕緊上去把對方扶到一邊去,那些瓦剌高手也上去問候。二尊者、三尊者、四尊者身形一晃,與大尊者采取了合圍之施,把方雲河三人圍在了場上。


    方雲河正走到文牧楓身邊,見狀,停下腳步,麵上閃過一種暴戾之氣,冷聲道:今天我沒有心情再打下去,你們不要逼我。因湖海散人之死,他恨上了四位尊者,現在又被他們圍住,口氣當然很不好。


    在右首的四尊者緩緩的道:你還記得老夫嗎?


    方雲河扭頭看了他一眼,眸子**出一股煞氣,道:當然記得。


    四尊者道:老夫說過,他日在戰場上相見,我四尊者必定取你性命。


    方雲河傲然一笑,道:四尊者?就憑你們?


    話音未落,前方的大尊者試探性的發出了一股勁氣,方雲河哪裏會怕他,天蟬真氣發出,兩人的勁氣相接,響起一聲巨響,兩人的身軀都晃了一晃。


    阿彌陀佛,四位施主都是武功高深之人,莫非要做言而無信的人嗎?玄通雙手合十,臉上很是不滿。


    大成就在大尊者身邊,聽了這話,麵顯譏笑,右掌猛然推出,無形的掌力湧向玄通。玄通袍袖一甩,砰的一聲,他的身子晃了一晃,大成卻退了一步。


    老和尚,奉勸你趕快離開這裏,接招!


    在後方,微閉雙眼的二尊者突然暴睜雙目,源源不斷的無形真氣逼向玄通。玄通急電轉身,神色顯得異常凝重,雙手合十,無形的真氣從身上發出,接下了對方的真氣。


    不多時,兩人的頭上都冒出了白氣,突聽蓬的一聲,兩人疾快的隔空出掌,隨後,兩人都


    被對方的內力震退了三步。


    方雲河看出玄通的武功不在二尊者之下,鬆了一口氣,道:大師,他們要留的是我們師徒,你老還是走吧。


    玄通還沒有說話,隻聽紮那的聲音傳來,生氣的道:四位尊者,我剛才所說的話,難道你們沒有聽清?


    大尊者道:小王子的話,我們當然聽清了。


    既然聽清了,你們還不放他們走?紮那氣得推開哈日巴日,忍著傷勢大步走了上來。


    大尊者沒有說話,四尊者卻揚聲道:紮那王子,我們隨你來此,是保護你的安全。姓方的打傷了你,我們不能亦不敢放走他。


    紮那道:我沒有受傷,你們快放行。


    大尊者用一種長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聲音不冷不熱的道:小王子,你當真沒有受傷?


    紮那一時賭氣,才會說出我沒有受傷這句話,聽了大尊者的話,麵上通紅,大叫道:不錯,我是打不過方雲河,我是受了傷。你們既然叫我為小王子,就應該聽我的。


    大尊者搖了搖頭,道:小王子,你錯了,天下能命令我們四尊者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太師,一個是公主,我們自始自終都沒有答應放走方雲河,你和他的約定,根本就約束不了我們。


    紮那又驚又怒,剛要開口,大尊者閃電出手,一指點在了紮那的昏睡穴上。憑紮那的武功,本來是不會如此不濟的,但因為受了傷,哪裏還能擋得住大尊者的突然出手。大尊者將昏睡過去的紮那交給哈日巴日,道:把小王子帶迴大營。


    哈日巴日是大天師阿日斯蘭的弟子,同樣的,場上的十多個瓦剌高手都是阿日斯蘭的弟子,哈日巴日排行第五,是其他人的五師兄。大尊者與大天師是同等的級別,當然有權力對他們下令。


    當下,哈日巴日叫了三個師弟,護送紮那迴營,自己則領著餘下的師弟,看守在外圍,那些瓦剌兵呢,因為起不了多大的用處,隻有看守著來路,以防有人闖入。


    看情形,四位對我師徒兩人是誌在必得了。方雲河冷冷的道。


    大尊者看了一眼文牧楓,道:你的徒弟是個可造之材,我們暫時不會對付他。姓方的,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不下於華天雲的難得人才,隻要你表一個態,我們立刻就走。


    表什麽態?


    從今以後,不要管我們蒙古人和你們朝廷之間的事。


    “隻要你們瓦剌立即退兵,在下絕不會管!”方雲河冷冷的道。


    大尊者眼中閃過一道令人心寒的殺氣,聲音低沉的道:“姓方的,你當真要與我們作對?”


    方雲河毫不示弱的道:“作對不作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貴國肯不肯退兵。“


    “哈哈……”大尊者仰天一聲大笑,道:“好大的口氣!果然不出公主意料之外,到了這個時候,閣下心裏還想著那些虛無的百姓。”


    方雲河乍聽“公主”兩字,臉色一變,問道:“她也來了?”


    大尊者目射電芒,道:“公主神機妙算,早


    已料到你會從大同趕來,若非她派我們前來,又豈能把你困在此地?”


    方雲河淡淡一笑,道:“她來了,我或許有些顧忌。隻要她不在場,就憑你們四個,隻怕還困不我。”


    大尊者冷冷一笑,沉聲道:“你要想擊敗我們四個也是難上加難,我們四個當然不會對付你的徒弟,但是,本尊者可不保證其他人不會不這麽做。”


    方雲河麵色一緊,道:“我先警告諸位,誰要是敢傷害我的徒兒,我絕不會放過他。”


    哈日巴日聽了,冷笑道:“姓方的小子,你殺了我們的二師兄,你以為我等會放過你們師徒嗎?你趁早歸降,否則的話,我等定要你師徒死無葬身之地。”


    方雲河眼珠一轉,陡然一掌拍出,勁氣撕裂空氣卷向哈日巴日,不等哈日巴日接掌,大尊者身形一晃,舉掌接下了這一掌,“砰”的一聲過後,方雲河一動不動,大尊者卻向後退了半步。如此一來,場外之人,無不驚駭。


    大尊者落了下風,繞他涵養再好,心裏亦忍不住動怒,臉色一沉,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來此之前,公主嚴令我們四人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可與你作對,如今看來,確實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方雲河聽“周風”對他這般關心,心頭一震,失聲道:“她……她當真這麽說過?”


    大尊者冷聲道:“信不信由你。”將手一抬,下令道:“本尊者沒有出聲之前,誰也不許對這個小孩子亂來。”


    哈日巴日變色道:“大尊者,你……”


    大尊者冷冷的打斷他的話,道:“誰若不聽,休怪本尊者翻臉無情。不過,本尊者可以隨時發令,你們也要做好準備。”


    這話的意思再也明白不過,他們四人一旦拿不下方雲河或者對付不了方雲河,隻要大尊者一聲令下,十餘名瓦剌高手就可以一擁而上,到時候,不管用什麽樣下作、狠毒的功夫,務必先把文牧楓擒下才是。


    其實,這個法子是周風想出來的。她雖然身在瓦剌大營中,但她推斷得出一些情形。華天雲一旦得知瓦剌大軍追擊明大軍的消息,一定放心不下,若要華天雲親自來,又恐大同失守。大同就如京師的一個咽喉,若失守,對大明的打擊雖非致命,卻是沉重的,而周風又非常清楚方雲河的性格,華天雲不來,方雲河必來。


    周風和哥哥也先本來已經安排好讓玄通自投羅網的計策,但是,因為瓦剌騎兵追擊大明數十萬大軍,取得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勝利,明朝的數十萬大軍隻顧奔逃,毫無作戰之心,斷後的數萬明軍亦被殺得片甲不留。周風不是一個好殺之人,她比哥哥也先更懂得用人之道,清楚倘若把玄通殺了或者擒了,這必將激起中原武林燈火書城獨家手打首發各方人士。俗話說,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當此之際,何不把“通天鏡”歸還給玄通,讓他離開。玄通迴去後,未必宣揚瓦剌不是在和中原武林作對,但也不會為了腐敗的朝廷和瓦剌對抗。是以,這才會有紮那和四尊者的突然到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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