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陌生之極,方雲河斷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此人,就在這瞬息之間,左右兩麵同時“亮”起了三雙寒如冷芒的眼神,其犀利,絕不在正前方的這人之下。方雲河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能感覺得到他們的唿吸聲,這些人的唿吸緩慢得出奇,若不是修為精深,絕難會有此表現。


    方雲河頭皮發麻,迴頭凝眸望去,並不有人,暗自鬆了一口氣,這七個人堵住了去路,卻留下了退路,目的很顯然,不想讓他從此經過。


    “七位前輩,晚輩乃穀中少主,一時不慎,打擾了你們的清修,還請各位見諒。”方雲河和氣的道。


    七人眨著奪人心魄的眼神,注視著他。半響,正前方的人冷笑道:“我們不管你是什麽人,你是乖乖的讓我們打,還是放手一搏。”


    方雲河眼珠一轉,道:“這有什麽區別?”


    正前方的人道:“區別大著呢,乖乖讓我們打,雖然結果也是半死,但痛苦很快,你若放手一搏,痛苦之長,隻怕是你這個小娃娃所不能承受的。”


    方雲河淡淡一笑,道:“七位前輩武功之高,世間罕見,難道真要聯手對付晚輩嗎?”


    正前方的人道:“我們隻把你當成了靶子,並不是把你當對手。”


    方雲河神色一正,道:“七位,晚輩還有要事在身,請行個方便,放我過去。”


    正前方的人冷笑道:“你若有本事,盡管闖關就是,不要廢話連篇。”


    方雲河忽然“哈哈”一聲大笑,笑聲震動,七人隻覺耳鼓發燙,心頭俱是一驚,暗道:“這娃兒的內力怎地如此深厚!”


    “你笑什麽?”


    “晚輩自從進穀以來,人人都把晚輩當成寶,想不到七位竟不把晚輩放在眼裏,晚輩對七位是敬佩有加,請七位報名。”


    “要打便打,何須通名?”


    “七位既然不願告知,晚輩隻好放肆了。”


    話聲剛落,方雲河閃電出手,七股拳風疾風般擊出,七人遠在十五丈外,感受到拳風襲人,暗自運起了護體神功,七股拳風傳出好遠之後,才漸漸消散,七人的眼神依然犀利逼人。


    方雲河這一掌雖未必盡全力,但也用了八分的力,但這七人並沒有出招相抗,僅僅是用護體神功承受,這份能耐,猶在天、地榜高手的大部分人之上。


    “你是在跟我們抓癢,還是沒有吃飽飯?”正前方的人譏笑道。


    方雲河心中泛怒,暗道:“好啊,我好心沒有出全力,你倒出言譏諷我。”麵色一沉,道:“七位,晚輩打你們一掌,你們也可以打晚輩一掌,晚輩若叫痛,立刻乖乖聽令。”


    七人聽了,齊聲冷笑,正前方的人道:“小娃娃狂妄無知,我第一個教訓你!”


    黑暗中,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出手的,一股強大之極的掌力湧來,方雲河隻覺唿吸緊迫,運起護體神功,硬受了這一擊,七人發覺他沒有事,心裏均是一驚。


    “前輩,莫非你沒有吃飯不成?”


    話聲剛落,兩股超強的掌力湧來,並不在正前方的人掌力之下,方雲河心神一沉,護體神功在體內流轉,按理說,這兩股掌力足以將一個人打成肉餅,但打到方雲河身上


    時,竟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方雲河眸子內閃過一道金光,眼神之亮,令人不敢直視。


    如此一來,把七人給驚住了,剩下的四人大吼一聲,同時朝方雲河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掌,四股掌風彌漫四周,勢將方雲河震成肉泥。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方雲河翻了一個筋鬥,“啪嗒”一聲,伏在地上,似乎連唿吸都停止了。


    七人雖然看不清他翻筋鬥的姿勢有多美妙,但能感覺到他已經“昏死”過去。


    “小娃娃,你太狂妄了,再多你兩個,也休想闖得過去。”正前方的人冷笑道,話是這麽說,他心裏卻充滿了震驚和疑問,他們七人在這裏麵待了近百年,修為之高,可以用鬼神難測來形容,七人各發一掌,才將方雲河製住,換成其他人,早已死了七次,而方雲河,僅僅是昏死過去,非但展現了深厚的內力,還表明了堅硬的體質。他是如此想,其他六人也是如此想,都覺這娃娃的武功高得近乎神人。


    倏地,正前方的人驚怒的叫了一個“你”字,隨後,便是“砰砰砰”三聲巨響,其他六人發覺不妙,向前撲上,方雲河卻早已和正前方的人交手三招,第三招正是“握手言和”,繞這人修為精湛,大意之下也被方雲河抓住了雙手雙腕。


    “七位前輩武功絕頂,晚輩領教了。”方雲河開口笑道,何曾像受傷人的樣子,隨手一甩,將手中之人扔了出去,其他六人由於受所位置的影響,最先搶到兩個,左首一個又因正前方的人迎麵撞來,身形受阻。


    方雲河將人扔出去後,飛身往前衝去,未衝出十丈,隻覺腳腕一麻,已被右首趕來的人抓住了。


    “小娃娃,你若……”


    話沒有說完,驚疑的大叫一聲,將方雲河拋了出去,他若抓別處,還不至於會這樣,偏偏他抓的是腳腕,“醒神經”就在足底,一受到刺激,根本不需方雲河運轉,很自然的起了反抗之力,要不是他仍得快,倉促之中,隻怕要傷在“醒神經”之下。


    “哈哈……”方雲河發出一聲長笑,去勢如電,道:“多謝前輩相送,他日晚輩定當登門拜謝。”話聲中,已去得遠了,有人想追,將方雲河拋出去的人歎道:“不用追了,他已順利過關。”


    有人道:“虧我們七個在這裏修煉了百年,竟栽在一個小娃娃手中。”


    有人不滿起來,道:“你和這小娃娃才交手三招,怎麽會這麽快就被他製住了?就算被製住,也僅僅是刹那間的事,怎地會被他扔過來?要不是你,我早把這小娃娃逮住了。”


    正前方的人道:“你還好意思說我,這小娃娃在地上裝死,突然無聲無息的向我撲來,這期間,你在幹什麽?”


    “好啦,好啦,我們不要再爭了,這小娃娃能承受我們七人的掌力,武功之高,已無人可以殺他。你們想想,這娃娃使用的是什麽武功,竟瞞過了我們的耳目。”


    “大睡神功!”


    方雲河施展“九天玄女步”,朝前狂奔,心中喜道:“這次真要多謝你了,若非你在關鍵時刻管用,我當真會被那七個老怪物打得半死。”


    不知道往前去了多遠,沒有聽到身後追來之聲,他放慢了速度,最後改成了行走,他一邊行走,一


    邊暗自調元,他也並非是神人,七個老怪物的掌力非同小可,他多少也受了內傷,隻是這內傷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很緊要。


    過了一盞茶時間,內傷在“醒神經”的治療下,基本上痊愈,他的精神異常亢奮,恨不得迴去和七個老怪物狠狠的打上一架,想是這樣想,真要迴去,他還有些“不敢”。


    這時,隱隱有光線射來,往前走了百餘步,就算不運功,也能看清腳下的路。


    “咦,這好像是一個山洞。”


    借著光線,他掃視了一眼四下,抬頭望去,隻見光線從上麵射進來,斜上了走了數十步,他已經來到了洞口,這裏長滿了亂草,陽光射來,令人舒坦,大喜之下,不由往前多走了幾步,陡覺腳下一空,石子滾落,幸虧他及時飄身後退,否則就要落下懸崖。


    “我的老天啊,你這不是折騰人嗎?剛出狼窩,又遇虎險。”方雲河暗自嘀咕著,左右看了一眼,雖然有路,但也有限,不過十來丈長,過後就是懸崖峭壁。


    往下看了一眼,懸崖深不見底,真要從這裏下去,不知可不可以?他覺得這是一個充滿挑戰和刺激的想法,他決定不付諸於行動。抬頭看去,才發覺這個山洞處於峭壁中。


    現在路有兩條,一條往下,一條往上,既然不能下那就隻能上了,往左走了幾丈,施展壁虎遊牆的功夫,往上“遊”去,他的速度比壁虎還快,強烈的山風吹來,也阻擋不了他奮發向上的決心。


    向上“遊”了七八十丈,忽見頂上橫生一棵小樹枝,他“遊”到了小樹枝下,伸出一隻手試了試小樹枝的承受力,一試之下,果然不錯,一翻身,坐到了小樹枝上,暗道:“小樹枝啊小樹枝,你生在這峭壁之中,遭受風雨吹打,今天又要承受我的重量,實在對不起你了。”


    歇了一會氣,伸手拍拍小樹枝,又開始往上“遊”。


    不久,他終於“遊”到了峭壁盡頭,雙臂發力,縱身躍起,落在了懸崖上。


    忽聞桃花香飄來,定睛望去,隻見遠處桃花盛開,不知不覺,他竟已經出了桃花源。繞著桃花源走了半響,聽到“嘩嘩”的流水聲,心中一喜,施展輕功,往流水聲處掠去。當他趕到河邊時,見這條小河是從桃花源中流出來的,河流上空,飄浮著桃花香味。


    他認定這條小河就是那日和白依人所遇到的那條小河,沿著小河走了半天,終於來到了那天遇到李自清的地方。既然有小河帶路,他也懶得另找道路,沿著河岸,徑直往下遊走。小河彎彎曲曲,不知通往何方,他被弄得不辨東南西北。


    河水中的桃花香味越來越淡,最後就再也聞不到,這時,他估計自己行了五十多裏。


    忽然,他發現距離小河不遠有一條山路,他拋開小河,踏上了山路。山路崎嶇,極是難走,好在他是學武之人,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走出了崇山峻嶺,轉到官道上來。


    他施展“九天玄女步”,像一陣輕風往前飄去,前行不到十裏,路過一個村莊,奇怪的是,整個村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他見一家大門半開著,往裏瞅了一眼,發現屋裏亂糟糟的,就像被山賊洗劫了一樣,他吃了一驚,走了十幾家,每家都是這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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