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河料不到她會如此激動,忙道:“依人,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白依人的眼淚狂湧而下,悲痛莫名,轉身就跑,哭道:“你走吧,沒有你,我也能照顧好自己。”


    方雲河大驚,趕緊飛身掠上,將她死死的拉住,道:“依人,你別走。”


    白依人平時溫柔得可人,一旦激動起來,比一般的人更不可理喻,一發力,將方雲河的手掙脫。


    方雲河好不容易才見到她,怎肯放走,又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兩人一個要走,一個要留,兩下使勁,白依怡的力氣不如方雲河,頓時被方雲河拉得險些顛倒,慌亂之中,方雲河雙手一抱,將白依人的嬌軀緊緊抱住,大聲道:“依人,沒有人要你走,我也不許你走,你有什麽委屈,盡管向我道來就是了。”


    白依人“嗚嗚”的低聲哭泣起來,將頭深深的埋在他懷中。方雲河玉人在懷,鼻端嗅到陣陣誘人的發香,心頭起伏激蕩,見她隻是哭泣連一句話也不說,心中更急,拍在她的肩頭道:“依人,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我原是不該對你說那句話的,你要是還不解氣的話,就重重的打我一拳吧。”


    白依人哭了一會,淚水把對方的胸前沾濕,忽然抬起頭來,雙眼被淚水模糊,顫聲道:“雲河哥哥,都是我不好,惹你不高興了。”


    方雲河見她梨花般的臉蛋,惹人心疼,想起這幾個月來,她跟著自己東飄西蕩,毫無怨言,禁不住將她從新擁入懷中,道:“依人,以後你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依怡姐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我就要好好的照顧你,既然你不喜歡江湖,你就留在這裏好了,無論你有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我說到做到。”


    白依人心中歡喜,這時才感覺到自己和他是如此的近,近得令她渾身發熱,“嚶”的一聲,她臉上燒得通紅,不敢看方雲河。


    兩人就這麽摟在一塊,過了好一會兒,白依人緩緩的抬起頭來,嫣然笑道:“雲河哥哥,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我不會再讓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方雲河也不知道是哪根經不對了,正色道:“依人,我不覺得這是我不想做的事,你的深情厚意,我現在才真正的體會到,原諒我以前的無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總不會叫你失望才是。”


    白依人芳心一震,紅著臉道:“雲河哥哥,我不許你這樣,畢竟你還有龍姐姐她們,我不敢也不想搶在她們之前。”


    方雲河道:“傻孩子,芸兒早已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姐妹。”


    白依人道:“那我更不該這樣做。”


    兩人正為對方著想時,穀主突然從屏風外轉了過來,笑道:“你們兩個就不要再爭了,聽外婆一句話,好嗎?”


    一個抬頭看去,一個扭頭看去,猛然發覺兩人還是摟在一起,臉上臊得通紅,白依人將方雲河推開,跑到穀主身邊,低著頭道:“穀主,你老人家進來也不說一聲,害得人家……”想到什麽話都被穀主聽到了,心兒怦怦直跳。


    穀主慈愛的拉起她的手,笑道:“傻孩子,我進來的時候,故意將腳步放重,誰想你們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中,一點也沒發覺,這可不能怪外婆。”


    白依人


    聽她在自己麵前自稱“外婆”,更加害羞,向方雲河偷偷溜去一眼,見愛郎一臉的傻笑,心頭如小鹿亂撞。


    “外婆,外孫願意聽你老人家的。”方雲河上前一步道。


    穀主含笑點了點頭,沉吟道:“依外婆的推斷,你還未年滿十八。雖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但鑒於你們未滿十八,外婆先想給你們定了名份,將來成婚之事,完全由你們做主,不知你們可願意?”


    白依人走到方雲河身邊,兩人一起麵向穀主跪下,道:“願聽外婆之言。”


    穀主上去把兩人拉起,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繞她平時修行再好,也禁不住顫聲道:“我孤寂了這麽多年,現在有你們這對孩子,外婆也該知足了。”頓了一頓,笑道:“名份之事,外婆想在今晚的大會上公布,讓穀中的所有子弟知曉,你們兩個同意嗎?”


    白依人自然是沒有問題,方雲河想得更深一些,心知這樣一來,白依人留在穀中是注定了的事,卻也讓穀中人對她另眼相看,對她有莫大的好處,也為她將來繼承穀主之位打下基礎,外婆果然是深謀遠慮的人,難怪連二長老都要栽在她的手上,一念至此,與白依人異口同聲的道:“謹遵外婆之令。”


    當晚,“太平宮”的大殿上擺起了酒宴,二十盞大燈籠將整座大殿照得如同白晝,妙齡shao/女來往穿梭,衣袂飄飄,宛如仙宮一般。


    戌時剛過,三五成群的人往太平宮趕來,其中最顯眼的是方七根這一群,隻見他拉著李俊生,嘻嘻哈哈的與旁人打招唿,跟在兩人身後,卻是李自清夫婦和一個相貌俊逸的漢子,這漢子是方七根的大弟子,論他在穀中的地位,雖無職權,卻不在護法之下。


    三聲鍾響過後,前來參加大會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這時,隻見一個相貌平凡的老者帶著兩個中年人匆匆而到,所到之處,人人都向他躬身行禮,平凡老者走到了右首第四個座位坐下,隨他來的兩個中年人則坐在了他身後。


    “四哥,我聽說二哥出事了?這是怎麽迴事?”


    平凡老者坐下後,悄聲問坐在第三個位置上的四長老。


    四長老往身邊空著的座位憋了一眼,雙眉一皺,道:“老六,此事我也不太清楚,穀主一到,我們就清楚了。你出外辦貨,一路幸苦。”


    六長老(平凡老者)道:“為穀中辦事,沒有什麽辛苦的,我聽到了一些傳聞,說黃山派被血手門給滅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四長老皺眉道:“上次本穀派出十五個護法,才將瀅瀅從血手門手中奪迴來,血手門的實力之大,可想而知。好在武林中的事與本穀無關,隻要他們不來招惹本穀,本穀也不想與他們為難。”


    六長老道:“我還聽到一個風聲,說蒙古人已經準備開始向明朝進攻,我迴來的路上,盡是大批逃難的人,所遇村子,大多是十室九空。”


    剛說到這,隻聽有人宣道:“穀主駕到。”


    全場立起,誰也不敢出聲,靜靜的恭候著,先是四個身穿紅、黃、藍、綠的中年女人出來,然後才是穀主,隻見她穿著一身彩衣,頭上戴著一頂皇冠,左右有兩個可人的丫鬟,最後,才是白、紫、青、橙四個中年女人,這八個中年女人正是穀主座下的


    八大使者,護法見了她們,也得禮讓三分。


    穀主緩緩坐下,將手一擺,眾人落座,眼光四下一掃,最後落在六長老身上,笑道:“六長老,你辛苦了。”


    六長老起身道:“這是屬下份內之事,不辛苦。”


    穀主擺手請他坐下,對眾人道:“今天請大家來,有幾件事要向大家宣布,在宣布這幾件事之前,大家請先飲三杯。”


    話聲剛落,一群妙齡shao/女端上酒菜,穀主朝坐在左首第一個位置上的方七根望去,笑道:“七根叔,每次開大會,我首先都要敬你老一杯,這一次也不例外。”


    右首丫鬟聽了,上前倒了一杯酒,恭敬的將酒杯遞給穀主,穀主伸手接過,方七根樂嗬嗬的一笑,道:“穀主,老頭兒恭喜你找迴了少主。”兩人一幹而淨。


    李俊生起身來,端著一個小酒杯,道:“俊兒祝穀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穀主麵上露出歡笑,道:“難得你這般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孝心。”也與他幹了一杯。李俊生雖說年紀小,但李自清從小為了培養他堅毅的性格,少不了要“誘”他喝酒,一杯酒對於他來說,也不是太難的事。


    坐在方七根左首的是一個年老女人,隻聽她道:“穀主,老身獨居小屋多年,對穀中之事鮮少關問,實在有負長老之職,這一杯酒向穀主陪個不是。”


    穀主舉杯道:“三長老,你這話說得太嚴重了。”兩人將杯中酒喝淨,三長老要說什麽,穀主微微一笑,搶先道:“我知道三長老要問什麽,我要說的第一件事就是三長老要問的事。”


    這時,眾人喝了美酒,動作慢的雖然沒有三杯,但那快的卻已經有了五六杯,有人聽到這話,便不再喝,其他人察覺,不消片刻,場上又恢複了寂靜。


    穀主神色一沉,道:“把二長老帶上來。”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二長老神色萎頓的從殿下走了上來,身後跟著兩個漢子,他身上沒有鐵鏈,但誰都看得出,他心中已經緊緊的捆上了鐵鏈。


    到了殿上,兩個漢子退開,二長老一個人走到場上,沒有朝四下看一眼,隻是瞪著高高在上的穀主。


    “二長老,你可知罪?”穀主冷聲道。


    二長老突然狂笑一聲,道:“老夫何罪之有?”


    穀主喝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難道真要本穀主殺了你不成?”


    二長老冷笑道:“你布下陷阱讓老夫往裏跳,老夫怎敢不跳?”


    穀主聽了他諷刺的言語,心中大怒,眸子裏閃過一道殺氣,喝道:“本穀主原先念你身為本穀長老,位高權重,不忍殺你,誰料你竟敢出言嘲諷本穀主,本穀主若不殺你,難消心頭之恨。來人啊!”


    身後的八使者走上來,單腿跪下,道:“屬下在。”


    穀主道:“將他給我推下去斬了。”


    眾人大驚,六長老起身道:“穀主,請恕屬下多問,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屬下出穀不到一個月,剛一迴來,便聽說二長老被穀主拿住了,實在是驚詫莫名。”


    方七根也勸道:“穀主,他是老頭兒看著長大的,這麽多年來,脾氣是不好了點,卻也為穀中做了不少事,你看在老頭兒的麵上,免去他的死罪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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