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羽士果然很有興趣,緊跟著他的話問道:“如此說來,中原武林現在是高手輩出了?”


    段淳風見他的興趣越來越大,眼珠一轉,道:“這可不是,當前的中原武林,不說老一輩的人物,就算是年輕的一帶,武功也高得可怕。”


    嶺南羽士哼了一聲,道:“有何可怕?”


    段淳風道:“晚輩隻說一人,這人年不過十八,卻學會了少林寺的天蟬刀,也不知道他服過什麽靈丹妙藥,內力精深,許多老一輩的人物都栽在他手中,若再給他幾年時間,天下第一高手的稱號恐怕要被他奪去了。”


    嶺南羽士發出一聲大笑,邊笑邊道:“俗話說後生可畏,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小娃娃比起當年的張向風來,要強了不少。”


    這時,聖母抱著七弦琴來到,嶺南羽士話鋒一轉,道:“你們的人總算到齊了。”


    八人聽了他的話,均是吃了一驚,這老家夥遠在對麵的山頭上,竟對這裏的情形了如指掌,修為之高,果然是世所罕見。


    段淳風道:“前輩,我等是誠意相請,你老……”


    不等他把話說完,嶺南羽士道:“好,老夫給你們一個機會。”


    “錚”的一聲,嶺南羽士菜一下琴弦,道:“你們四個若能接得下老夫這曲‘高山流水’,老夫就答應你們的請求。”


    聖母與那三個扶桑琴道高手聽後,盤腿而坐,將琴放在膝上,段淳風等人退出兩丈開外。


    須臾,對麵山頭傳來了“錚錚”的琴聲,彈奏得不是很快,雖說是《高山流水》的曲調,但在外人聽來,不是很精妙,聖母四人也跟著彈了起來,所彈的曲子並不是《高山流水》,但聽起來,手段之精妙,要在嶺南羽士之上。


    五種不同的曲調在島上響起,雖說有些雜亂,但五人均是琴道高手,聽起來也不顯得難聽。


    倏地,嶺南羽士的琴聲一變,霎時高漲了數十倍,就如翻江倒海一般,直擊人的心髒,那三個扶桑琴道高手臉色大變,運起內力,疾彈起來,聖母因為蒙著麵紗,看不見她的臉麵,不過,從她加快節奏來看,她也受到了影響。


    段淳風四人坐下來,暗自運功,抵抗琴聲


    五人的琴聲越來越快,越來越響亮,起先還能分辨得出曲調,到了後來,聖母四人的琴聲竟合成一股,而嶺南羽士的曲調依然是《高山流水》。


    這時,聖母四人都已把全身的功運用到琴聲中,本以為就算不能擊退對方,至少也能和對方打個平手,誰知,嶺南羽士的這曲《高山流水》就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別說停止,就是停頓也不知道是在何時。


    這一用琴聲交上手,誰也不敢擺手,反複彈奏,四人漸覺內力不濟,聖母倒還罷了,那三個扶桑琴道高手早已冷汗遍身,臉色蒼白得可怕。


    一個扶桑琴道高手硬撐了一會,想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與這老家夥比試了,罷了,罷了。”存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就在這一瞬間,幾道琴聲化作真氣打在他身上,鮮血飛濺,慘叫一聲,連人帶琴的飛了


    出去,落地後,再也不起來,大概是見閻王去了。


    伊藤次郎見了,大怒,心神一亂,頓時被琴聲所擾,要不是段淳風及時給他輸送了一股真氣,隻怕他也要吐血身亡。


    沒多久,那兩個扶桑琴道高手因為內力消耗得太多,頓時被嶺南羽士的琴聲侵入心髒,琴弦彈斷,所彈的曲調戛然而止,兩人麵上一片死氣,腦袋一垂,竟斷氣了。


    聖母眼見三個人先後遭到毒手,心頭又驚又怒,暗道:“段淳風啊段淳風,我到現在才明白你的險惡用心,本聖母不死,一定取你的狗命。”


    她心理這樣想著,但手上絲毫不亂,她的內力本在那三個人之上,現在消耗了不少,嶺南羽士一人對付他,更顯得容易。


    不多時,她隻覺壓力越來越大,身上就如有一座巨山一般,而琴弦也重如千鈞,撥動困難異常。


    眼看她即將步上那三人的後塵,倏地,一道神奇的簫聲遠遠傳來,這簫聲來得奇特,她的壓力頓時大減,雖也有壓力,但比起適才來,不知要輕鬆多少。


    過了一會,她竟已插不上手,隻好停下手上的動作,運功調息,嶺南羽士的琴聲與那簫聲卻早已暗中較量起來。


    琴簫合鳴,本可以奏出悅耳動聽的美妙之音,然而,當那簫聲來到之際,琴聲業已沾上了血腥,盡管簫聲中帶有無盡的祥和之意,但琴聲始終不願亦不能和簫聲相應。隨著琴聲和簫聲的漸高,整座海島充策著刺耳的音韻,花草為之振動。


    段淳風等人忽覺身心愉快,忽覺氣血沸騰,琴聲和簫聲分明都貫入了無上的真氣,饒是他們內力深厚,也受到了不同的影響。


    過不多久,伊藤次郎張口一吐,吐血倒地,竟給震昏了過去,池田武誌和小野一郎臉上一直在冒冷汗,這時再也忍耐不住,兩人盤膝而坐的身軀猛然一轉,成了相對而坐,兩人雙掌一起,在半途相遇,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兩人聯手相抗琴聲和簫聲。段淳風臉上稍顯陰沉,聖母端坐如故。


    簫聲越來越近,不久,隻見兩條人影在遠處出現。左邊一人,身背寶刀,一臉英氣,正是方雲河,走在他旁邊的卻是寶珠和尚。簫聲來自藍潮蕭,**的人不是方雲河又會是誰?


    兩人來到十數丈後便不再上前,方雲河一心一意的吹奏著藍潮蕭,對當前的形勢顧不得看上一眼。寶珠似乎沒有受到簫聲和琴聲的影響,隻見他先是朝場上看了一眼,然後把目光望向對麵的山頭,雙眉輕輕一皺,雙手合十,念道:“阿彌陀佛!”


    佛號之聲,夾在簫聲和琴聲之內,清晰可聞,段淳風四人聽了,心頭隻覺有一股清泉流過,好不舒服。


    可是,就在下一刻,他們的壓力陡然加劇了,因為嶺南羽士苦戰不下方雲河,不禁有些著惱,將全身的內力貫注手指,左手托琴,右手撫琴,大步從對麵的山頭走了下來,那琴聲宛如驚濤駭浪,一波又一波的送至。


    從這麵的山上望去,隻見一個身穿長袍的老頭正往山下飛“落”,無論是遇到陡壁,還是遇到荊棘,嶺南羽士都沒放在心上,均是將腿一邁,一跨數丈,


    直如驚雷一般。不消片刻,他的人已來到了這麵山上,距離段淳風四人不過六七丈。


    這時,簫聲和琴聲的音量已大不如前,但其中的威力遠勝先前十數倍,整座山頭彌漫著簫聲和琴聲,時而可見林中刮過一陣怪風,將樹木振動,增添了一種肅殺之氣。


    池田武誌和小野一郎苦不堪言,知道不須多久,他們兩人也要步伊藤次郎的後塵。其實,兩人能支持到現在,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倏地,一聲佛號傳來,原來是寶珠不忍見他們受傷,運用大神通,語聲中暗含先天真氣,解除了他們心中的痛苦。隨著寶珠的聲聲佛號打入四人的耳內,四人已經能定下心神。


    驀地,異變陡生,段淳風雙眼猛地暴漲,一道古怪的光芒在眸子內閃過,人離地躍起,身如飛燕,一指隔空點出,一股無形劍氣射向了嶺南羽士。


    嶺南羽士正專心致誌的應付方雲河,身周本布滿了無形的真氣,但這股劍氣威力之大,遠遠超過了人的想象之外,一下就刺破了無形真氣。幸虧嶺南羽士武功高強,及時的將身軀移開了五尺,手一按琴弦,琴聲戛然而止,雙眼一寒,冷冷的喝道:“姓段的小子,原來你一直在藏私!”


    方雲河見他停下琴聲,隻好停下簫聲,心中暗道:“此老果然名不虛傳,雖然我和他較量了多時,不分勝負,但這種說停就停的能耐,又豈是現在的我所能辦到的。”


    嶺南羽士話聲剛落,段淳風“哈哈”一聲大笑,道:“嶺南羽士,這可得要多虧你的琴聲,若不是你的琴聲相助,我也不會這麽快領悟逍遙神劍的最後一層心法。你不是極為自負嗎?好,你就先嚐嚐我這三劍的厲害。”語氣一沉,喝道:“阿室羅盧吉耶,婆伊恆爍缽寫!”一指點出,無形劍氣射向對方。


    嶺南羽士見了來勢,微微吃驚,急忙撥動琴弦,一道無形真氣如飛刀一般迎向劍氣,隻聽“砰”的一聲,段淳風竟絲毫不落下風。


    方雲河見了,心頭驚疑,就在這時,段淳風連發了兩劍,威力均在第一劍之上,嶺南羽士雖然接了下來,但看的臉色,接得不是很輕鬆。


    “姓段的小子,你從何處學來的佛門武功?”嶺南羽士看出了一些蹊蹺。


    段淳風冷笑道:“誰說我學的是佛門武功?”


    嶺南羽士一怔,道:“你的‘逍遙神劍’雖然看似練到了第十層,但絕不是正宗的段家武功。”說到這裏,抬起頭來,掃了一眼寶珠,道:“敢問大師法號如何稱唿?”


    寶珠雙手合十,與方雲河走到近前。


    “貧僧寶珠。”


    嶺南羽士聽後,呆了一呆,有些感慨的道:“大師佛門武學早已登峰造極,佩服,佩服。”將眼光定在方雲河身上,緩緩的問道:“小友貴姓?”


    方雲河道:“在下方雲河。”


    嶺南羽士仔細的看了看他,突然長長的歎了一聲,臉色有些黯然,道:“老夫學琴多年,對於樂道,一向自負。方少俠如此年少,竟有這等修為,豈不愧煞老夫?唉,罷了,罷了,我連一個少年人都打不過,何談再也張三豐相較雌雄。”


    (本章完)


    </p>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武道巔峰方雲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魔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魔聖並收藏武道巔峰方雲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