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道青衣邪神這次該不會起來了,誰料他轉眼間就了起來,眼裏閃著兩道怪異的光芒,麵上一片痛苦,全身發抖,任誰見了都覺可怕。


    一群弓箭手來到近前,在雷海一聲令下後,弓箭齊發,射向青衣邪神,利箭撞在青衣邪神身上,紛紛折斷,竟傷他不得。


    眾人大吃一驚,青衣邪神向四周掃了一眼,麵上痛苦表情更甚,嘴裏喊道:“殺,殺,殺……”一隻手臂揮動起來,四下亂闖。眾人見他裝如瘋子,忙退開。忽見他淩空一翻,重重的摔在地上,一雙眼珠幾欲破眶而出,單手在身上狠抓起來,好像身體裏有什麽東西令他痛苦欲死。


    白依怡吃驚的道:“他怎麽了?”


    龍碧芸柳眉一皺,沉吟道:“看他的跡象似乎是……”


    海上傳來令狐鬆冷冷的聲音道:“姓方的小子,你屢次破壞本門的事,這次又害死了本天尊的幾個得力手下,本天尊絕不會放過你。”頓了一頓,道:“青衣邪神的武功如何?他吃了本門新近煉成的丹藥,會無休止的與你們糾纏下去,哈哈哈……”一陣笑聲飄來,已去得遠了。


    青衣邪神聽到笑聲,猛然躍起,向外就跑,所去的方位恰好是朱祁嫣等人立之處,箭如雨下,射在他的身上,絲毫不起作用,陳將軍和穆將軍嚇得臉色蒼白,慕容平、“賈飛羽”、葉開懷長嘯一聲,越眾而出,施展絕學,招唿向青衣邪神。


    青衣邪神似乎已經不懂得什麽招式,單臂一揮,一股勁力衝出,將“賈飛羽”和葉開懷震退,隻有慕容平的長槍占了便宜,槍尖刺在青衣邪神的身上,本以為這一槍能把對方刺穿,誰料一股反彈之力傳來,將他連人帶槍震得淩空狂翻筋鬥,落在十數丈外。


    “逍遙二老”正要撲上,朱祁嫣早已點燃了西洋火槍,瞄準青衣邪神開出一槍,“砰”的一聲,正中青衣邪神。


    青衣邪神呆了一呆,全身一震,又向前衝了過來。這把西洋火槍比起朝廷製造的火銃來,無論是在樣式上,還是在威力上,都要強上不少,是朱祁鎮送給朱祁嫣的,想不到也沒能把青衣邪神怎麽樣。


    段延宗有心試試自己的“逍遙神劍”究竟練到了何種境界,運足功,射出七股無形劍氣,一股比一股還快,先後打在青衣邪神身上。青衣邪神雖沒有被打倒,但也覺得不舒服,朝段延宗猛撲了過來。


    寶珠觀察了青衣邪神半天,這會兒突然道:“段施主,把他引到老衲這裏來。”然後看向方雲河,道:“方施主,場上所有的兵器也就隻有你的能對他造成傷害,待會還須你出手,不然讓他這般發瘋下去,隻會帶來更嚴重的後果。”說到這裏時,段延宗業已把青衣邪神引到了他不遠處。


    寶珠伸手摘下胸前的哪串佛珠,真氣暗運,每一個顆珠子竟閃耀著奇異的光芒,一方麵是因為珠子的特質,另一方麵則顯示了寶珠深厚的內力。


    “段施主,請快閃開。”


    聞言,段延宗心知老禪師要出絕活,奮力向外掠開,青衣邪神正要追上,寶珠手中的佛珠飛出,根本不給他任何移動身形的機會,打在了他的身上,然後,佛珠又飛迴到寶珠手中。


    青衣邪神如中霹靂,大叫一聲,撲


    在地上,掙紮了一下,竟沒有立刻起來,方雲河知道這是最好的時機,飛***,天蟬刀閃電般落下,“轟”的一聲,天蟬刀的魔力在這一刀展現無遺,把青衣邪神的身體震入地下,轉眼粉碎,血水混合著泥土,令人作嘔。


    方雲河收刀後退,臉色略顯蒼白,“哇”的一聲,吐出的倒不是鮮血,而是苦水。


    眾人剛鬆了一口氣,一個官兵從遠處跑了過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跑一邊驚慌失色的道:“不……好了,打……打起來……來了。”稍一失神,猛然撲了出去,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風塵四俠”中的飄然生距離那官兵不太遠,身形一晃,掠了過去,及時把對方抓穩,道:“慢些,慢些,你說明白點,誰和誰打起來了?”


    那官兵喘了一口氣,道:“因為……因為珠寶的事情,陳大俠他們三個動怒,出手打傷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方雲河頓時明白是怎麽一迴事,暗道:“不好,定是陳大哥三人與官兵起了衝突。”


    心中想著,疾躍而出,朝海島深處縱去,其他人也跟著他掠向了島上。


    當方雲河趕到石林中的時候,場麵相當的混亂,地上橫七豎八的躺在三四十個官兵,個個鼻青臉腫的,疼得直叫喚。陳錦藍、黃升、晁烈正與一群官兵打鬥著,三人並沒有痛下殺手,隻是給這些官兵一點顏色看看,教訓教訓他們而已。


    “大家請住手,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


    方雲河落到場中,施展“九天玄女步”,宛如穿花蝴蝶一般,先後將三人拉開。


    兩個軍官模樣的漢子想是憤怒過頭,揮舞著大刀砍向了方雲河後背,不等方雲河出招,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啪啪”兩聲,兩個軍官摔出一丈多外,大刀也脫手而出,落在遠處。


    “你們兩個不想活了,竟敢對方少俠如此無禮!”逍老的聲音喝道。


    兩個軍官爬起身來,見是逍老,哪敢生氣,盡管被對方打掉了兩顆牙齒,也隻有合著血吞下。


    一個軍官捂著腮膀子,吞吞吐吐的道:“逍老,他們……他們仗著著武功高,欺……欺負我們。你老也看見了,地上……地上躺了這麽多的兄弟。”


    就在這時,龍碧芸等人也趕了上來,一臉的疑惑的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陳錦藍三人為何會與這些官兵起了衝突。


    晁烈“嘿嘿”一笑,道:“我們欺負你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們是官,我們是民,你不欺負我們就算萬幸了。”


    逍老轉過身來,看著逍老,沉聲道:“閣下是什麽人?”


    方雲河忙道:“逍老,這位前輩就是昔年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戟王’晁前輩。”


    逍老道:“我不管他是什麽王,我隻想弄清楚這是怎麽一迴事。”


    黃升生怕事情鬧大,搶先道:“事情其實很簡單,他們要進洞去搬珠寶,我們不許,彼此一言不合,大家就活動了一下筋骨。”


    遙老眉頭一皺,道:“你們為什麽不許?”


    陳錦藍“哈哈”一笑,道:“這批珠寶是方老弟截下的,沒有他的同意,誰敢動珠寶一個手指頭,就是跟我們過不去。”


    先前說話的那個軍官鎮定了下來,道:“


    這批寶珠乃是贓物,你們根本沒有資格拿去。逍老,我們是……”


    遙老突然飄上,反手一掌,給了他一個嘴巴,喝道:“你懂個屁,你知道方少俠是什麽人嗎?他是公主的好朋友,你與他的朋友過不去,就等於是跟他過不去,跟他過不去就等於是跟公主過不去,你有幾個腦袋?”


    那軍官被打得翻了一個跟頭,爬起來時,半邊臉都腫了起來,他雖然嚇得要命,但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存心與陳錦藍三人作對,道:“我們兩個也是為了弟兄們著想,想我們為朝廷出生入死,有多少兄弟死在海上,難道就沒有一點功勞嗎?”


    逍老怔了一怔,忽聽有人笑道:“你說得沒錯,但是你們不應該打這些珠寶的注意,你們有功勞,朝廷自然會論功行賞,這次剿滅倭寇和海賊,每個人都有功勞。依照你們的行為,別說功勞,不受處分就已經算是祖上積德了,好在在場的武林朋友都是大人有大量,不與你們計較。你們兩個趕緊向方少俠和他們的朋友陪個不是,大家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說這話的人是慕容平,朱祁嫣生怕逍老一個人管不住“鬧事”的官兵,還派了慕容平前來。他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果然不愧是“清風樓”的人。


    兩人見連金龍武將都這麽說,知道方雲河是他們惹不起的人,一起上來謝罪。


    方雲河道:“不必,不必,大家也是誤會。兩位請放心,這批珠寶我會原封不動的交給公主殿下。打傷了你們的屬下,實在對不起。”


    兩個軍官不敢再多嘴,退了下去。


    慕容平朝方雲河微微一笑,道:“方少俠若信得過在下,便由在下叫來金龍武士,幫你把這批珠寶搬運到船上。沒有少俠和公主的同意,任他是誰,在下也絕不會讓他靠近珠寶半步。”


    方雲河大喜,雙手一抱,道:“有勞慕容將軍了。”


    慕容平道:“不敢,不敢。”


    此事就算是平息了,那兩個軍官和一批挨打的官兵隻有自認倒黴。說實話,這些官兵確實起過貪心,打算在搬運珠寶的時候偷偷拿走一些,誰知道他們連箱子都沒見著就挨了一頓揍,可真夠可憐的。


    原來,挨了逍老兩次打的那個軍官是第一個達到這裏的,他帶來的官兵不是很多,不敢輕舉妄動,後來,又來了一個軍官,兩人貪心大起,走開一合計,迴來便態度蠻橫起來,仗著是朝廷的官員,聲言要搬走洞中的珠寶。


    晁烈三人豈會看不出他們的心思,當然不會讓他們搬走。幸虧三人出手不是很重,不然這些官兵早被打得沒氣了。


    翌日,躲在海島深處的那批海賊也被抓住了,大部分是自動出來受降的。他們確實沒被殺頭,不過,少不了要被官兵一頓拳打腳踢。


    這一戰,雖然是大獲全勝,但逃跑了令狐鬆和宇文修嵐這兩個人,不免有些遺憾,當時的情形實在令人難以預料,眾官兵剛經過一場廝殺,哪裏還有精力揚帆去追人呢,加上是深夜,連大白鶴都不敢去追。


    龍碧芸因為惦記著中原的事,當天便要離開,在離開之前,她拉了方雲河出來,兩人散步一樣的走在海邊,閑聊了幾句,龍碧芸才說起正事,道:“方郎,你知道你昨天說的一些話有些過大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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