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未了,朝方雲河撲了上去,雙手齊出,五女隻覺眼前一花,然後便是“砰”的一聲,一條人影翻滾著落地,正是孟三思,隻見他一臉驚駭,滿臉的不相信之色。


    原來,就在他快要的得手的時候,不知道怎麽迴事,方雲河的腰帶竟會轉動起來,掛在腰帶上的鼓鼓東西跑了身後去,但他身法宛如鬼魅,幾乎是同一時間轉到方雲河身後,伸手去抓,眼看就要抓到,腰帶再次轉動,那東西又轉到了方雲河身前。


    此事說來話長,其實不過眨眼之間,當孟三思第九次出手落空的的時候,心知身法即將慢下來,一怒之下,兩指一勾,就要去扯斷方雲河的腰帶,手指剛碰到腰帶,一股無形的真氣從腰帶上發出,他這一對手指不知破了多少種真氣,萬萬沒想到竟失手在方雲河的真氣之下,兩根手指一疼,幾欲折斷,被震了出去。


    方雲河雖將他震退了,也為他的詭異的身法和手法喝彩,孟三思的“空空之術”業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孟三思,現在你該沒話可說了?”方雲河冷冷的道。


    孟三思迴過神來,暗道:“他若要斷為兩指,並不是不可能的事,唉,想我孟三思縱橫盜界數十年,竟會折在一個無名之輩手中。”但想起先前人家哪一手“以氣轉帶”的功夫,不由深感佩服。


    “孟三思見過主人,還請主人恕罪。”孟三思說著,上前向方雲河拜倒,毫無作假之色。


    方雲河上前把他拉起,道:“我說過,我要請你做我的管家,不知你願不願意?”


    孟三思抬起頭來,麵上一陣激動。他做強盜五十載以來,武林中人都把他叫做大強盜,官府將他喚作老賊,還從來沒有人這麽對他說過這種話。


    “主人,不管你要做什麽我都願意去做。”


    “好,現在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孟三思將玉佩還給了紀芙蓉,賠罪不已,紀芙蓉也不想為難他,說了幾句後,便饒了他。


    孟三思一一拜見了五女,才轉過身來,對方雲河道:“主人,你當真要進杭州城嗎?”


    方雲河道:“當然。”


    孟三思道:“主人,現在的杭州城是兩大勢力的天下,你的武功雖然高強,但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此行隻怕賺不了錢,還可能會虧本。”


    他江湖經驗豐富,不可能看不出方雲河想要在杭州城裏“混水摸魚”,大撈一筆的心思。


    方雲河佯裝臉色一狠,道:“他***,別看他們人多勢眾,想要吃掉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孟兄難道就沒有一點膽量嗎?想要賺大錢,不冒大險又怎麽成?”


    孟三思膽氣為之一壯,道:“主人,隻要你一聲吩咐,我孟三思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方雲河笑道:“哈哈,赴湯蹈火就算了。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隻是要勞累你奔波。”


    孟三思道:“主人請吩咐。”


    方


    雲河道:“你即刻啟程去杭州,包下城中最豪華的酒樓,準備迎接我們的到來。記住,我這個人雖然出手大方,但絕不是亂花,須要花錢的地方一分都不能少,不該花錢的地方一分也不能花。”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票,硬塞給孟三思。


    孟三思本想自己掏腰包,但見他如此相信自己,一出手就是十萬兩,更為感動,將銀票放入懷中後,道:“主人,我孟三思一定會將這件事辦好,到時候你若不滿意,就拿我出氣!”


    說完,縱身上了屋頂,消失在夜色中。


    六人迴屋,祝紅瘦道:“方弟,你就這麽相信他?萬一這老兒一去不迴怎麽辦?”


    方雲河神秘的一笑,道:“放心吧,他絕不會逃跑,他是一個**湖,應該知道其中的厲害,他若賭對了這一把,十萬兩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白依人道:“方大哥,你把這件事鬧得這麽大,無非是想引起血手門的注意,萬一……”


    方雲河道:“萬一真讓他們瞧出我們的身份,你們就趕快去與芸兒會合,以我當前的武功,就算天尊親自動手,也奈何不了我,其實,這也隻是最壞的打算。你們都扮演得很好,相信誰也看不出來,當然,除了一個人例外。不過,嘿嘿,他老人家若見到了我,隻怕也認不出我是誰。”


    將他擬好的計劃告訴了五女。他們易容的事,是東方天驕最先想出來的,但這激發了方雲河的智慧,這些天來,他想出了一條可以破壞血手門方法。要將在江南的血手門打敗,並把他們趕出江南,與龍碧芸會合是一個辦法,但這個辦法隻能稍微壯大武林聯盟的量,如果他們打入了血手門內部呢,這無疑是給血手門重重的一擊,這比雙方慘烈的廝殺要好得奪了。


    交待完後,再次叮囑她們一定要謹記自己所扮演人物的性格,他有些不放心白依怡,要東方天驕和白依人在適當的時候指點她。白依怡對這件事有極大的熱心,見他對自己嘮叨了半天,不依起來,說不幹了,嚇得方雲河不敢再說她。


    五女中,以東方天驕和祝紅瘦的江湖經驗最多,讓其他三女去睡後,他在兩女耳邊密語了幾句,兩人臉色微微一變,互相看了一眼,就好像在商量什麽一樣,最後,兩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方雲河在得到她們的首肯後,不敢耽誤,悄悄的出了客棧,風馳電摯般朝杭州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還沒有得到“金丹”和“金蠶花”之前,他的“九天玄女步”本來已經是快得嚇人,此時全力施展,加上是夜晚,就算迎麵來人,也根本看不見他的身形。不久,他便追上了孟三思,之後,便將他遠遠拋開,花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來到杭州城下。


    躍進城後,閃到了一條巷子中,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身形突然高了一分,瘦了三分,麵上的肌肉急速滾動起來,好像有一股氣在臉上走動,眨眼間,就如變魔術一般,臉上不見了皺紋,漂亮的長胡子也不知道跑到什


    麽地方去了,變迴了原來的模樣。


    天啊,這已經超出了易容術的範疇,根本就是運用神奇的真氣隨意的改變麵貌。


    方雲河臉上毫無得意之色,好像早已習慣了,身形化作輕風,朝雷家的方位掠去。


    一座兩層小樓坐落在雷府一處非常幽靜的地方,別看這裏幽靜,但保護這座小樓的高手足以嚇破你的膽子。從三天前起,這座小樓成了慈航軒軒主龍碧芸的休息之所。


    夜半三更,小樓上的燈還亮著,一條人纖細的麗影立在窗邊,眼神迷蒙的望著遠處,好像已經癡了,一張有些消瘦的臉蛋惹人憐愛,但她身上的那股天生的聖潔之氣,又會讓人不敢有半分褻瀆之心。


    “小姐,天已經很晚了。”一個身穿綠衣的丫鬟在樓梯口出現。


    俏立窗邊的麗人輕輕的歎了一聲,道:“你去睡吧,不要管我了。”


    “小姐,我知道你又在想貴人。既然你這麽想他,當初為何不……”


    麗人轉過身來,輕聲叱道:“小紅,不可以這麽說,大敵當前,我豈能……”頓了一頓,道:“算了,你先睡吧,我一會就睡。”


    “小紅”還想說些什麽,但見“小姐”已經轉過身去,隻得歎了一聲,悄悄的小樓而去。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麗人輕輕的念起了李清照的這首《醉花陰》,語氣傷感,令人心碎。


    倏地,她柳眉微微一皺,似有所覺,一個令她芳心大震的聲音響起,道:“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芸兒,你瘦了。”


    隨著話聲,一條人影飄進了小樓中,一目不瞬的看著咫尺外的麗人,似要把她的模樣深深的刻在腦中,還有一分稚氣的臉上略帶一些激動。


    “方……”麗人張口欲唿。


    “噓……”飄進樓中之人伸指在嘴前一豎,低聲道:“不要讓人知道我來了,黑袍已經被我點住了穴道,兩個時辰後,自動解開,他知道我是誰。”


    麗人雙眼一眨,一滴精英的淚珠從眸子裏滾落,嬌軀再也不穩,倒在了來人懷中,來人很自然的輕輕將她抱在懷裏。


    他本來準備了許多要說的話,但此刻,他再也說不出一句,任何相思之言,也比不上這深情的擁抱。


    好一會兒,麗人才抬起頭來,道:“方郎,就你一個人來嗎?”


    久別重逢,應該是兩人情話綿綿的時候,但是,一來,他並不擅長此道,二來,他還有一件萬分重要的事告訴她,也隻能忍痛道:“是的,就來了我一個。芸兒,我有一件重要的事,須要你的配合。”


    說完,拉起麗人的手,在樓上的圓凳上緩緩坐下,將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並要她如何的配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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