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師兄,事到如今,你還想再隱瞞?”大成陰笑不斷。


    大方嘴唇輕顫,沒有吭聲。


    西門玉音激動萬分,驚喜之極,張開雙手,便要去抱吳世明,道:“康兒,康兒,你就是康兒。”


    吳世明腦中一片空白。


    康兒?不,我不是康兒!我是我,誰也不是!


    伸手一推,頓將西門玉音推開,她沒有任何防備,踉蹌著後退,臉色蒼白。


    司馬俟對母情深,見狀跳將出來,喝道:“吳世明,你要殺的人是我,何必拿我娘親出氣!”


    吳世明一見他,眼前便浮現苦兒可愛的臉盤與孫婆婆鮮血狂吐的畫麵。


    “司馬俟,拿命來!”一掌飛出。


    大方無聲無息的擋在了前麵,幸虧吳世明沒有徹底散失理智,一掌及時收迴,掌風卻擊中了大方。


    大方**一聲,嘴角流出鮮血。


    “你……”吳世明驚慌道。


    “師祖伯,世明哥。”方雲河吃驚的道。


    “掌門師兄。”大能和大玄不約而同的道。


    大方緩緩睜開雙眼,向大成看去,見他嘴角掛著得意的、陰沉沉的冷笑,不由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來。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個負氣出走的師弟在和他分別時的情景。


    ……


    快要掉光樹葉的大樹下,大成一拳擊中樹身,也是用這種冷笑看著他,眼中充滿了不滿,說出的話令他心寒而心痛。


    “……你憑什麽做掌門?還不是師父對我有偏見。你救過我一次,二十年後,我若不死,便要來找討個公道。”


    ……


    “你不能殺他,因為你們是親兄弟!”


    大方痛苦而又沉重的歎道。


    這話說過之後,他突然覺得一種輕鬆。二十多年的苦心隱瞞,到了最後,還是瞞不住人。


    眾人驚住了。


    方雲河雖早有疑心,聽了仍然呆住了。上次,他正要殺司馬俟的時候,就覺得司馬俟與吳世明長的有些相像。沒想到他們當真是親兄弟。


    這怎麽可能?


    西門玉音興起來,突然又哭了起來,喊道:“你是康兒,你就是康兒,我絕不會看錯。”


    司馬俟迴過神來,拚命拉住母親,道:“娘,你瘋了!”抬頭對大方怒道:“老和尚,你胡說八道。”


    司馬正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惱不堪。


    吳世明全身戰抖,沒完的搖頭,顫聲道:“不……這不可能……你不是說我的父母早已死了嗎?我……我怎麽會與他是兄弟。”


    大成陰笑道:“師兄沒有騙你。你不姓吳,你姓陳。”


    大能和大玄聽了,更覺心驚,因為大方俗家姓名叫陳耀祖。他們不敢深想。


    大成看向大方,道:“師兄,你早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娃兒,我來告訴你,你父親叫陳誌堅,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你母親嗎?嘿嘿,現在可還活著。當今少林寺的掌門,你知道他是你什麽人嗎?他就是你的爺爺!”


    “不——”


    吳世明哀嚎。


    這都是假的,這不可能,這都是謊言。


    他想反駁,但無處可反,更無力開口。


    大方怎麽可能是他的爺爺?


    大


    方不是少林寺的掌門嗎?少林寺的掌門會有孫子?這個掌門是怎麽當上的?


    大能強按心中震驚,怒道:“大成,你不要信口雌黃,我知道你妒忌掌門師兄當上掌門,才會在二十多年前出走。想不到事隔多年,你還耿耿於懷。”


    大成冷笑道:“信口雌黃?嘿嘿,信不信,你們問師兄便是?他當年是怎麽把這個娃兒帶上少林寺的?他為什麽要逼迫這娃兒出家?他為什麽不讓這玩娃兒殺了司馬俟?”


    問得大能啞口無言,隻能看著大方,希望大方能反駁大成。


    大方似已想通,輕輕的點了點頭。見他點頭承認,場外一片嘩然。


    大方不管別人怎麽看自己,他現在隻想問清一個疑問。


    “師弟,你怎麽知道他就是誌堅的孩子?”


    大成得意的道:“你越想隱瞞,露出的馬腳越大。我們本是同村人,當年一起被師父帶上少林寺,師父不清楚你家中的事,我卻清楚得很。你自幼定有一房媳婦,十八歲那年,你借口迴家探親,實是迴家圓房。一年後,生下一孩兒,取名誌堅。這時,師父捎來口信,讓你迴去。師父對你一向偏心,百年之後,掌門之位,非你莫屬。你想當掌門,所以,便隱瞞了這事,迴到少林寺。但你時刻擔心這事被外人所知,卻偏偏告訴了我,因為我們當時是最要好的同門。你曾救過我,我感激,所以一直沒有將這事告訴過任何人,逢年過節,都要代你迴鄉看望誌堅。


    同在一個師父門下學藝,你我資質相若,誰也強不過誰,我還學了一門你學不來的本事,武功自認絕不會比你差。


    師父年老後,要**,我以為你會推遲,並推薦我。誰料,師父對你好不偏心,極力要你做掌門,你卻半句話也不說。


    試問,我心中服不服?你當然也看得出我的不服,假惺惺讓我做了羅漢堂長老。隻因你救過我,我始終不揭破你的老底,但我實在忍受不了老天對我的不公。


    為什麽你能做掌門,我就不能做掌門?一怒之下,遠走他鄉,臨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話,本來就是提醒你不要太得意,我忍了二十多年,算是還清了你的救命之恩。


    本道你已知足,該退位讓賢了,誰知你還坐著掌門的位置。


    你以為誌堅一死,就沒有人知道你的老底了嗎?當年,誌堅出事,我便懷疑其中有蹊蹺。誌堅年富力強,何以死得這麽早?後來,得知他與一個西門小姐有染,為情所困,鬱鬱而終。


    你雖然常常把孤兒帶上少林寺,但是,你對這娃兒與其他娃兒不同。你要安排他,你要他出家,要培養他成為的少林寺的未來掌門人,大概也是不想他重蹈誌堅的覆轍。


    總之,你處處表現得很嚴厲,這在外人看來,是你對他器重,對於我,卻瞞不過。再說了,這娃兒長得像誌堅,我怎麽會看不出?師兄,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大方輕輕的歎了一聲,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要不是對吳世明過於嚴厲,怎麽會把他逼下少林寺?隻要他還在少林寺,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所有悲劇。


    “對,你說得很對。但是,有一件事,你弄錯了。你以為師父不知道我的事,他卻比誰都清楚。我不知道師父為何對我這麽看重,但是他強烈要求我做掌門,我又能怎麽樣?我在師父麵前吐露真情,師


    父並沒有怪我,我向他老人家推薦你,他老人家卻搖著頭說你當不得掌門,他還要我不得將這些事對你說。我知道,不論我如何推遲,他老人家都不會放過我,除非我在眾人麵前,承認有私生子的事。”


    大成不信,冷笑道:“你撒謊,師父逝去多年,可以任由你說——”頓了一頓,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就算真有此事,你為什麽不當眾承認?既做得出為何不承認?你怕到時候,休說掌門,就是長老,甚至少林寺的弟子,你也做不得,是不是?”


    “是。”


    大成冷笑道:“想不到堂堂少林寺掌門也會如此利欲熏心!”


    大能忍耐不住,怒道:“就算掌門師兄做不了掌門,你連做掌門的資格想都別想!”


    大悲仰天大笑,道:“我現在已經不希罕了!”


    大玄道:“那你還出來幹什麽?”


    大成道:“你們都想我隱避一輩子,我偏要出來,讓你們知道我大成絕不是碌碌無為之輩!”


    就在這時,司馬正平大約是想清了一些什麽事,急聲道:“你們說俟兒與姓吳的是親兄弟,他的父母究竟是誰?”他雖然猜到了,但根本就無法相信這是事實,仍然要問。


    大成陰笑道:“司馬大少,你戴了這麽多年的綠帽子,還沒有發覺?”


    此話一出,眾人都覺不恥。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來,其人性格之惡,可想而知,難怪無空大師不把掌門之位傳給他。


    司馬正平羞怒無比,瞪著西門玉音。


    西門玉音張了張口,道:“正平,你聽……”


    “我”字還沒說出,司馬正平一掌重重的扇在她臉上,憤怒的道:“賤人!你做的好事!我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奇怪,俟兒出世之後的三年中,你以我花心為借口,獨自躲在西院,不讓我碰,原來你是在養漢子!”


    西門玉音蒼白的臉上多了一道五指印,嘴角流出鮮血,花容失色的道:“不……不是這樣……我根本……”


    司馬俟與吳世明同時抬起頭來。


    “姓司馬的,你說什麽?你敢再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


    司馬俟一掌推開司馬正平,仿佛不是他的父親,冷漠的道:“你憑什麽打娘?要不是你先對不起娘,娘會這麽對你?”


    司馬正平被兩個後生教訓,氣得臉上扭曲,本來一張英俊的臉可怕到極點,顫聲道:“俟兒,我是你父親,你竟敢教訓我,你……你反了!”


    司馬俟道:“你是我父親又怎麽樣?誰敢打娘就是打我,我就要對他不客氣。”


    司馬俟壞則壞矣,對母親一片孝心,確實難得。


    司馬正平聽了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兒子打老子,反了,反了。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冷笑。


    “司馬家能有幾個好東西,還不都是些花花公子。”


    司馬正平正無處發泄滿肚子怨氣,聞言將矛頭指向說話之人,喝道:“你出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一個中年婦人飛身躍出,看她剛才所的地方,竟是飄香宮的人,以她所處的位置來說,在飄香宮中位置應該不低。


    飄香宮宮主“冷豔紅煞女”一身紅衣,黑紗蒙麵,見中年婦人出去,並沒有阻攔。


    “你是什麽人?”


    “飄香宮的一名管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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