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人躺在空地上,身上略覺寒冷,還沒有看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


    段淳風落地後,一指向外點出,一道無形的劍氣遠遠射出,進入了蝙蝠洞中,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整個蝙蝠洞都搖晃起來,棲身在洞裏的蝙蝠尖聲叫著,黑壓壓的飛了出來。


    就在這時,趴在地上的方雲河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段淳風打出這一指後,才擺脫了白依怡帶給他的壓力,冷哼一聲,正要上前,發覺方雲河即將醒來,心頭大吃一驚。


    方雲河的聲音傳來,低低的喊道:“依怡姐!”段淳風權衡形勢,眼珠一轉,向外掠去,剛出了六丈,本來坐在地上的白依怡突然消失了蹤影,幾乎是毫無征兆的,白依怡的人陡然出現在段淳風身後,一掌落在了段淳風背心。


    段淳風**一聲,厲聲叫道:“臭丫頭,找死!”內力反震,將白依怡彈飛出去,但他受了白依怡一掌,這一掌雖然沒有一絲內力,但奇怪的是卻破了他的護體真氣,加上是擊中背心,讓他受了重傷。不敢久留,奮力逃走。


    這時,方雲河似乎是有所發覺,從雪地上一躍而起,怒道:“段淳風,又是你!”


    躍起的時候隨手抓起了一旁的天蟬刀,來不及追上段淳風,對著段淳風即將消失的背影遙遙一劈,一股強大的刀氣向前衝去。


    這不過是方雲河在大怒之下發出的一刀,雖然沒有擊中段淳風,卻將段淳風身後三丈的一棵大樹劈為兩半,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方雲河劈出這一刀後,身形一轉,向即將摔到雪地上的白依怡撲去,一把將她抱住,叫道:“姑娘,你……”


    看清對方的長相,又驚又喜,丟了天蟬刀,將白依怡緊緊的抱著懷中,生怕她還會離開自己,激動得眼淚流了下來,叫道:“依怡姐,原來你沒死,謝天謝地。我以後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我發誓!”


    白依怡“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心中又氣又急,加上內傷不輕,想推開他怎麽也推不動,張嘴一咬,在他肩頭狠狠的咬了一口。


    方雲河吃痛,“哎喲”叫了一聲,將她推開,捂著肩頭,肩頭處鮮血直冒,很快染紅了整個肩頭。


    方雲河吃驚的看著白依怡,也不管肩頭的傷勢,道:“依怡姐,你為什麽咬我?”繼而便是痛苦,大叫道:“不……這不可能,依怡姐絕不會這樣對我的!”


    白依怡坐下來,眼睛圓瞪,道:“你別過來,再過來的話,本姑娘就給你好看,我根本不是你的依怡姐!”


    說完,閉上雙眼,做出打坐的樣子。


    方雲河臉色一悲,向後一步步的退走,白依人看看方雲河,看看白依怡,不知該說些什麽。


    方雲河搖著腦袋,嘴裏喃喃的道:“依怡姐已經死了,你不是依怡姐,你不是的!”轉過身軀,向外飛奔而去,遠遠傳來他悲傷的叫聲。


    這叫聲忽而在前,忽而在後,忽而在左,忽而在右,顯然是方雲河不知不覺的施展絕頂輕功,在四處奔走,後來,才漸漸的消失,再也聽不到他的叫聲。


    白依人心中一陣憂傷,始終搞不明白,這個“白依怡”到底是不是真的白依怡,但她也知道如今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在方雲河遠去之後,她坐起來盤膝運功,白依怡隻是將她從鬼門關來出來,她的內力並沒有恢複。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從調元中張開眼時,火堆重新熊熊的燒著,白依怡盤膝坐在火堆前,不知是被大火烤的,還是想到了什麽害羞的事,臉上紅彤彤的,宛如晚霞一般。


    白依人起來,白依怡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醒來了?”


    白依人點了點頭,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白依怡一怔,道:“我也不知道啊。你們好像認識我,但是又發現我不是你們認識的人,你能給說說這是怎麽迴事嗎?”


    白依人見她一片天真,不像是在說假話,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白依怡聽了,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道:“原來是這麽迴事,這個方雲河真可憐,這麽說來,我就是你說的白依怡了?”


    白依人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


    白依怡笑道:“既然你們都說我是白依怡,我就算是她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跟你說實話,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討厭的綠袍老怪向我走過來,之前的事一點也不記得,仿佛我剛剛出世一般!”


    白依人吃驚的道:“你的意思是你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跑到依怡姐身上,也不知道你以前的種種?”


    白依怡道:“格格,你真聰明,我的意思就是這樣。不過,我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很好,我也不想迴到過去。”


    白依人看著她,一時竟不知道這是不是在現實中。


    這一切,實在不是她所能理解的,眼前的這個白依怡會異能(妖術),她還能接受,但令她無法理解的是,明明是白依怡的身體,卻換了一個人,兩人的性格又是如此的不同,難道世上真有鬼神之說?


    白依怡突然有些害羞的道:“對了,方雲河呢,他到那裏去了?”


    白依人歎了一聲,心中說不出八路中文的惆悵,道:“他心中實在太痛苦了,這一刻也不知道去了那裏,想不到他會對依怡姐如此情深!”口中這麽說著,心頭卻浮現出八年前在元江城中,初次遇到方雲河的情景。


    當時,她與方雲河雖然隻是僅僅是匆匆見了一麵,但在她幼小的心靈中,卻烙下了幼年方雲河的純厚。想不到長大後的方雲河會有這麽強烈的感情。難道隨著人的長大,煩惱就會越來越多?感情就會越來越複雜?


    白依人聽了她的歎氣,有些不滿的道:“好啊,他不是答應依怡姐要照顧你的嗎?想不到依怡姐剛走不久,他就丟下你一個人走,真是的,一點信用也沒有!”


    “誰說我沒有信用?”方雲河冷冷的聲音道,隨著話聲,他踏雪而來。白依人驚喜的了起來,道:“方……方大哥,你怎麽迴來了?”


    方雲河走上來,拾起雪地上的天蟬刀,插入鞘內,一字一句的道:“我答應過依怡姐,要好好的照顧你,我絕不會食言!”


    白依人低


    聲道:“你可以不必如此的,我能照顧自己。”


    方雲河冷聲道:“不管你怎麽想,今後我就把你當我的親妹妹看待,誰對你不利,就是跟我過不去,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白依怡“嗤”的一笑,道:“還說呢,剛才要不是我,她早就沒命了,還有你!”


    方雲河看了她一眼,心情複雜之極,道:“你的身體雖然是依怡姐的,但靈魂卻不是她的,你究竟是誰?”


    他突然想起夢中的仙子姐姐,有些懷疑眼前的人是仙子姐姐,除了她,還會是誰?但這也說不通,如果她真是仙子姐姐,她怎麽不認識自己?怎麽不把其中的蹊蹺告訴自己?


    他記得抱著白依怡的身體,坐在風雪中,不知過了多久,困意上來,逐漸睡去。到了夢中的神秘穀,他沒有去找誰,一個人坐在小河邊,看著河水暗自傷心,眼淚不住的流,耳邊隱隱聽到有人在叫他,他雖然聽出是仙子姐姐,木頭叔叔,還有長生童子的聲音,但他不想說話,沒有搭理他們。


    他知道這樣不對,但生命中沒有了依怡姐,感覺一切都是空。誰都不能幫他,他隻想這麽永遠的待著,一個人享受這說不清的憂傷,不受任何人的打擾!


    後來……後來他就醒來了……


    白依怡聽了他的話,笑道:“你對我這麽兇幹嘛?不管我是誰,總之,我不會害你們的。”


    方雲河沉思了一下,道:“相信不久我就會弄明白這是怎麽迴事。”


    翌日,雪又紛紛揚揚下起來,三人冒著風雪,離開了秦嶺,來到一個小鎮上,白依怡說天氣寒冷,白依人到鎮上一家裁縫店現買了三件大衣,三人披上大衣後,白依怡笑道:“啊,現在暖和多啦,我肚子餓了,要吃東西。”


    方雲河曾經試探過她,發覺她的體內竟沒有半點內力,武功等於全廢,雖不明白是怎麽迴事,但知道她經受不起風雪,看著她被凍得通紅卻又笑盈盈的臉,想起了白依怡,怔怔的看著她。


    白依人見他臉上突然露出悲傷之色,知道他想起了依怡姐,拉起白依怡,道:“我肚子也餓了,前麵有一家酒店,我們到那裏吃好吃的!”二人向酒店行去,方雲河靜靜的跟在二人身後。


    三人進了酒店,本來喧鬧無比的酒店立時鴉雀無聲,很多人都呆呆看著白依怡和白依人,為二人的美色呆住了。白依人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吩咐小二上菜。眾人見白依人和方雲河都有兵器,知道他們是武林中人,也不敢多看,不一會,酒店喧鬧起來。


    方雲河隻吃了幾筷菜,酒卻喝了幾大碗,白依怡試著喝了一小口,便吐了出來,直叫“不好喝,不好喝。”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眾人豎起耳朵靜聽,馬蹄聲如雷,踏在雪地上,動人心魄,轉眼來到酒店外,馬蹄聲說頓就頓。


    聽馬蹄聲,馬匹顯然不少,想不到停得如此一致,可見訓練有素。方雲河心中驚疑的道:“會是什麽人?”


    門簾掀開,刮進幾許風雪,三個人走了進來,內中一人喝道:“小二,將你們店裏最好的酒菜拿上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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