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嘿嘿”冷笑,道:“說得倒是輕巧,恐怕不是打傷那麽簡單,挖掉我徒弟的眼珠,幾同廢了他,這口氣老夫怎麽可以咽得下去?”


    喬美珍聽了,格格嬌笑一聲,道:“前輩,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定是你的高徒無禮在前,不然司馬夫人這麽漂亮的人兒,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挖了他的眼珠呢?”


    老頭臉上一紅,喝道:“住口,喬美珍,你信不信老夫一掌劈了你!”


    喬美珍假裝很害怕的樣子,拍著**的胸脯道:“哎喲,前輩不要生氣,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那浩川走出來,笑道:“喬護法,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前輩說話?堡主曾交待我們,一定要請前輩到飛鷹堡做客,你不怕得罪了前輩不跟你迴去?堡主怪罪起來,大家可都擔當不起啊。”


    喬美珍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道:“我這可是一番好意,怎麽怪起我來了?”


    那浩川道:“什麽好意?”


    喬美珍道:“前輩不知道,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嗎?大少是情人山莊的女婿,司馬夫人則是情人山莊老老爺的孫女,我擔心前輩為難司馬夫人之後,到頭來會有一身麻煩。”


    老頭聽了,狂笑道:“喬美珍,他們不知老夫,你們可是知道的。老夫還會怕區區一個山莊?”


    喬美珍道:“你老當然不會怕一個山莊,但是山莊的主人學了‘白骨地獄錄’上的功夫,你老自認有把握贏得了他們?”


    老頭變色道:“什麽?四大邪書之一的‘白骨地獄錄’?”


    喬美珍生怕老頭還不清楚,繼續說道:“還有呢,聽說當年神月教的教主司徒狂是老老爺的朋友,兩人最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前輩有把握鬥得過他們?”


    老頭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冷的道:“沒想到司徒狂還活在世上!原來他們有這麽大的來頭!”低頭沉思了一下,抬起頭來,對司馬正平道:“今天老夫就繞了你們,你們給我記住,老夫他日定會拜訪情人山莊,向所謂的老老爺討個說法!”


    司馬正平壓根兒就沒想和他動手,聞言大喜,向喬美珍道了一聲“多謝!”,扶著妻子匆匆出穀,仇楓向六人一抱拳,帶著六條大漢隨後也出了峽穀。


    老頭見他們走了,臉色一沉,道:“你們也可以走了!”


    喬美珍俏臉一板,道:“前輩,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們好心提醒你。,讓你免去一身麻煩,難道就不能請你到本堡一趟嗎?”


    老頭冷笑道:“你可不要會錯了意,老夫並不是怕他們,老夫有一天終究會找上情人山莊去。”


    喬美珍道:“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前輩就算武功高強,一個人恐怕也對付不了情人山莊,前輩倘若答應我們到本堡一趟,我們堡主定會為你老人家討迴一個公道!”


    老頭冷笑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們關心,沒有其他的事,你們就走吧!”這話說出去後,六個人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了。


    鄭可莊淡淡的道:“前輩,我們對你如此客氣,沒想到你一點麵子也。不給我們,豈不是很令我們為難?”


    老頭雙眼一翻,冷笑道:“你當老夫是傻瓜不成,西門萬鷹大逆不道,暗算了……”


    六人臉色一變,那浩川冷聲道:“前輩,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大家心知肚明便是!”


    老頭哼了一聲,但沒有繼續說下去。


    鄭可莊看了他一眼,道:“你老有什麽條件盡管開出來,隻要我們辦得的,一定為你老辦妥,我們隻求你老肯與我們到飛鷹堡一趟。”


    老頭這次並沒有一口迴絕,心中想道:“這次不比上次,上次隻來了鄭可莊,喬美珍和那浩川三人,這次多了這三個一聲不響的家夥,恐怕不是他們聯手之敵!”


    沉思了一下,道:“要我去也可以,不過……”


    鄭可莊臉上一喜,道:“不過什麽?前輩盡管直說。”


    老頭道:“老夫有三個條件,第一,到了飛鷹堡,老夫不受你們的節製。第二,老夫要走就走,你們不許攔我。第三,這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叫西門萬鷹在一個月之內不要跟我。談有關秘笈的事!”


    鄭可莊聽了,笑道:“好說,好說,前輩是堡主的師叔,到飛鷹堡就像是到自己的家,誰又敢攔你呢?這次堡主請你到本堡,是去敘舊的,我想堡主絕不會讓前輩為難!”


    老頭雖然未必相信他的話,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道:“那好,你們先跟我來,我去收拾一下東西,就跟你們到飛鷹堡去。”


    仰天打了一口哨,天空中的兩隻黑鷹展翅向南高飛,他本人卻轉身向左麵的山坡躍去,腳尖在幾棵樹上點了幾下,便去了數十丈。六人不敢遲疑,跟著飛身而去。片刻之後,七條人影翻過山坡,消失在遠處。


    七人走後不久,方雲河與武狂出現在峽穀內。


    武狂滿臉困惑,道:“這老怪的性子怎麽變了?他什麽時候成了飛鷹堡堡主的師叔?難道是我看錯了?”


    方雲河道:“李大哥,這老怪真的是縛鷹老人?”


    武狂沉思了一下,搖搖頭,道:“他跟縛鷹老人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也有兩隻黑鷹,但我想他絕不會是縛鷹老人。”


    方雲河笑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武狂奇道:“你沒見過他,怎麽知道他不是真的縛鷹老人?”


    方雲河笑道:“不知你注意到沒有,司馬正平雖然說他是縛鷹老人,但他始終沒有承認,不管他說什麽,都沒把自己看作是縛鷹老人,倒好像是比縛鷹老人更厲害似的!”


    武狂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他說話怪怪的,不像我見過的縛鷹老人。嗯,這麽說來,他有可能是縛鷹老鷹的胞胎兄弟。不過,我倒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麽兄弟。”


    兩人說著,朝峽穀外走去。


    方雲河道:“李大哥,那司馬夫人的怪病,未免太稀奇了,你可曾見過?”


    武狂苦笑道:“別說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


    方雲河不由想起了八年前在情人山莊見到司馬俟母子的事。司馬俟那麽壞,但是他的母親看起來卻很慈祥,雖然發病後的脾氣暴躁,手段也有些殘忍,但那也不是她的本性,病得連丈夫都不認識的人又還有什麽本性呢?


    武狂見他在沉思,問道:“主人,你在想什麽?”


    方雲河脫口而出,道:“我見了這司馬夫人,總有一種在什麽地方見過她的感覺,我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麽迴事!”


    武狂一怔,道:“是嗎?”


    兩人沉默了一會,方雲河淡淡一笑,道:“別管這些了,我們還是趕路要緊。”


    二人出了峽穀,沿著來路迴到大道上。有事話長,無事話短,二人曉行夜宿,不知不覺過了兩天。


    這一天是二月除三,走到黃昏,二人進了一個小鎮。鎮上隻有一家客棧,由於過客比較多,隻剩下一間客房,二人便同住一屋。


    用過晚飯,二人在燈下海闊天空的聊天,聊到江湖中事,武狂把他早些年聽到的一些武林軼事說給方雲河聽。方雲河聽得眉飛色舞。


    武狂正說得興起,突然聽到了夜行人走動的聲音,方雲河也聽到了。


    兩人假裝不知,繼續說著。本以為這人隻是一個賊人而已,誰知這夜行人到了窗戶外,陰沉沉的道:“李芳武,有種的話就跟我來!”


    武狂一怔,向窗戶撲了過去,夜行人怪笑一聲,上了屋頂。


    武狂大喝一聲,道:“何方鼠輩,有種的就不要跑!”轉到門邊,打開門衝了出去。


    方雲河一拿天蟬刀,隨手往桌上丟了一塊碎銀子,出了房門,跟上武狂的身形。


    二人追著夜行人出了小鎮,向東南方向疾馳。那人輕功極高,似乎要帶他們去什麽地方,方雲河感覺不妙,道:“李大哥,這有可能是個陷阱。”


    武狂道:“就算是個陷阱,我也要去看看是什麽人竟然找到我的頭上來?”


    方雲河眼珠一轉,倏地加快身形,宛如流星趕月一般,電閃似的衝向了夜行人。夜行人發覺身後風響,迴身就是一掌劈出,掌風唿唿,極為強勁,顯非庸手。


    方雲河一聲長嘯,淩空一翻,頓時落在了他的前麵。那人心中大吃。一驚,喝道:“你是誰?”


    方雲河冷笑道:“我還沒問你是誰,你倒問起我來了!”


    這是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漢子,方雲河從來就沒見過他,暗道:“難道不是扶桑人?”


    中年漢子看了他一眼,道:“我約的人是李芳武,你跟來幹什麽?這不關你的事,你最好不要跟來!”


    方雲河“哈哈”一笑,道:“深更半夜的出來約人,你定是不安好心,我就要跟來,你又能怎麽樣?”


    武狂飛身趕上,看了中年漢子一眼,麵色一沉,道:“說,你是什麽人?怎麽。知道老夫的名字?”


    中年漢子上下打量著武狂,道:“李芳武,想不到你還沒死。嘿嘿,想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的名字,就跟我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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