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聲音笑道:“姓潘的老鬼,小孩子家,你跟他們鬥什麽氣?”


    方雲河聽了這個聲音,心中驚喜。飛身縱出,闖入林中。


    誰知人還未落地,兩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向他轟了過來。


    方雲河高聲喊道:“李大哥,是我!”


    雙掌一分,暗藏“十兩撥千斤”的上乘手法,接下了二人的掌勁,人在空中翻了五個筋鬥,落在地上。


    抬眼一掃,隻見林中的一片空地上,相隔一丈,坐著兩個人。


    一人正是在武林大會上發瘋跑開的武狂,另外一個卻是位頭發亂糟糟,身上髒兮兮的怪人。


    武狂見是方雲河,臉上大喜,道:“主人,原來是你?這下好了!”


    方雲河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武狂,見他同那怪人姿勢古怪的坐著,心下好奇,說道:“李大哥,這些天你到那裏去了?我想找你都沒法去找。”


    武狂“哈哈”笑道:“我沒事。我現在也想通了,不管我是誰,我還是我。我隻知道我現在過得很快樂,這已經足夠了。主人,你不會怪我不辭而別吧?”


    方雲河道:“李大哥,說這話的應該是我,那日我不應該追問你,害得你……”


    武狂道:“主人,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我此刻很清醒。哈哈,主人,你知道這老鬼是誰嗎?”


    方雲河向那怪人打量了幾眼,卻是第一次見過此人。發現他右手少了一根指頭,少的是小指。


    武狂笑道:“他就是江湖人稱‘九指鬼王’的潘衝之潘老鬼!”


    方雲河一怔,思忖道:“‘九指鬼王’潘衝之?”似乎聽說過,但又想不起來在那裏聽誰說的。


    武狂見了方雲河,還是原來那個姿勢,令人好生奇怪。按理來說,武狂見了他定會高興的過來敘話。


    方雲河奇道:“李大哥,你們坐在這裏做什麽?”


    這時,林外傳來小冬瓜的聲音道:“會飛的大哥哥,你怎麽樣了?”


    武狂笑道:“主人,你幾時成了會飛的大哥哥?”


    方雲河臉上一紅,卻聽潘衝之怒道:“你們這些小娃兒愣是煩人,再不滾開,老夫拚著輸給這老怪,也要拔了你們的皮!”


    武狂知道這老鬼說得到就做得到,向方雲河擠了擠眼,道:“主人,把外麵那些小孩子趕走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方雲河道:“這好辦!”


    轉身躍出林外,眼睛一瞪,裝作很生氣的樣子,道:“好啊,你們這些小調皮真是膽大包天,你們知道你們所說的老怪是誰嘛?有一個是我的老哥哥,你們竟敢作弄他,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說著,一臉兇巴巴的樣子向孩子們走去。


    一群孩子信以為真,大叫一聲,往迴就跑,麒麟鼠好生失望,隻得從那小女孩懷中跳了出來。


    那小女孩迴頭哭道:“我的寶寶!”


    方雲河眼睛一瞪,嚇得她沒了哭聲,趕緊追上前麵的孩子。片刻,孩子們跑得一個不剩,林中又恢複了清靜。


    方雲河轉迴林中,麒麟鼠卻爬到一顆樹上去,尾巴卷著樹枝,倒掛身軀,看著空地上的二人。見到拉武狂,發出友好的叫


    聲。


    武狂抬眼看了它一眼,嗬嗬笑道:“原來阿毛也來了。”


    方雲河急於知道他為何同這老鬼在這裏枯坐著,問道:“李大哥,你們究竟是怎麽迴事?”


    潘衝之翻了一個白眼,道:“老怪,你一向獨來獨往,何曾有過主人,誰又能做你的主人?這家夥是誰?”


    武狂哼了一聲,道:“他是我的主人,武林中後起之秀中武功最高的方雲河,你聽說過嗎?”


    潘衝之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喃喃道:“方雲河?我好像在那裏聽說過。等等,你是不是少林寺的弟子。”


    方雲河道:“我是少林寺的弟子,這又怎麽了?”


    潘衝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這下好極了,我將你抓住,就可以知道小翠在那裏了!”


    說罷就要起身,突然想到什麽,道:“不妥,不妥,我已經是血手門的叛徒,迴去之後,定然要被他們殺掉,我一個人那裏會是他們的對手!”


    深鎖眉頭,顯得十分為難。


    方雲河聽他說起“血手門”,猛然想起“血手門”圍攻少林寺的事來。當日有一個叫“九指鬼王”潘衝之的血手門客卿因受到“相思鉤”的重擊,導致神經錯亂,瘋瘋癲癲的跑下山去,此人莫非就是他?


    應該不會錯了,他們的外號與名字都是一樣的。


    方雲河神色一凜,道:“原來是你!我正愁找不到‘血手門’的人算帳呢,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辦事?你起來!”


    武狂一愣,忙道:“主人,先別和他動手,等我們比出了勝負,你再找他算帳也未嚐不可!”


    方雲河皺眉道:“你們到底是在比什麽?”


    武狂笑道:“我自從離開你後,瘋癲的往前狂奔,也不知道到跑了多久,後來清醒過來,發現迷了路,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正要迴去找你時,卻碰見了這老鬼。這老鬼瘋癲癲的,神經失常……”


    潘衝之怒道:“你才神經失常?”


    武**笑道:“就算我神經失常。他說要找他的老情人小翠,不分好歹的逼問我,你說我武狂可是好欺負的嗎?”


    潘衝之冷笑道:“你幾時成了武狂?你不是八怪之一嗎?”


    武狂瞪眼道:“你管我幾時成了武狂?我一怒之下,就和他打了起來。這老鬼的武功不錯,他一邊打,一邊問我‘小翠你在那裏?’,我聽煩了,便說我知道小翠在那裏。沒想到他反而不跟我打架了,要我告訴他小翠在什麽地方。哼,我武狂豈是那麽好說話的人。當下就要他和我賭一場,要是他贏了,我就告訴他小翠住在那裏,要是他輸了,就答應為我辦一件事。”


    方雲河聽到這,還是不知道他們究竟如何賭法。


    武狂繼續道:“我們的賭法也很別致,我們就在樹林裏坐著,誰的屁股最先離開地麵,誰就算數。哈哈,沒想到一坐就是三天,肚子餓的呱呱叫,卻不敢起身。”


    方雲河聽了,苦笑道:“原來是這般賭法,難怪我說你們看起來怪怪的。李大哥,你當真知道那個叫小翠住在那裏嗎?”


    武狂眼珠一轉,道:“隻要他真的贏了我,我就告訴他。”


    潘衝之冷聲道:“我要


    是贏了你,你不要說你不知道?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武狂道:“大不了你殺了我!”


    潘衝之的神經確實出了毛病,武狂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說明了他不知道小翠的下落?但他沒有聽出來,而是非常認真的道:“殺了你?哪會有這麽簡單。我要慢慢的折磨了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武狂道:“老鬼,你也太狠毒了吧?”


    潘衝之目露兇光,狠聲道:“我要用‘催魂掌’在你周身穴道擊打數百遍,直到你告訴我小翠的下落為止。”


    方雲河苦笑不已,心中暗道:“李大哥啊李大哥,你這又何必。你不同他一般見識就行了,何苦要騙他?萬一你輸了,看你怎麽收場!”


    想到有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真是左右為難。


    他本來想找潘衝之問一些關於“血手門”的事,但見他和武狂比“坐禪”,對他用強的話,豈不是乘人之危?


    武狂見他似有心事,關切的道:“主人,何事令你皺眉?”


    方雲河並不隱瞞,道:“慈航軒遭到了‘血手門’的人攻擊,我得趕去看看,但你現在……”


    武狂吼道:“什麽?‘血手門’的人竟敢去找慈航軒的麻煩?主人放心,我與這老鬼比完之後,就與你一塊去相助夫人!”


    方雲河愕然道:“什麽夫人?”


    武狂道:“就是龍小姐啊,他不是主人的未婚妻嘛。遲早都要過門,我叫她夫人應該不會有錯吧。”


    方雲河啼笑皆非,暗道:“看來那天的事對他刺激不小,如今還是瘋瘋癲癲的。”


    武狂見他沉默不語,“啊”了一聲,道:“主人,你說這老鬼是血手門的人,這不正好?你問問他,血手門為什麽要去攻擊慈航軒,去了多少人?”


    潘衝之聽了,冷笑道:“我現在已經不是血手門的人了,我現在隻想找到小翠,你問我也是白問,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要去攻打慈航軒!”


    方雲河見他一臉認真,說出的話字字如鐵,便相信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樹上的麒麟鼠“吱吱”叫了一聲,尾巴一鬆,從樹上翻著筋鬥落下,對著方雲河比劃起來。


    方雲河越看越是心驚,道:“阿毛,你說來了一群人,從四麵八方向這裏圍攏過來?穿得怪模怪樣,腰間還佩著刀劍?”


    麒麟鼠點了點腦袋。


    武狂聽了,變色道:“這可如何是好?萬一來人是仇家,我現在又動不了,豈不是在玩命?”


    潘衝之嘿嘿冷笑道:“倘若是我的仇家,我就用劈空掌力對付他們。”


    武狂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不過我要吃虧了。你的‘催魂掌’百步之內傷人於無形,我雖然渾身是功夫,但掌上功夫比不上你!”


    潘衝之冷哼道:“看不出來你倒有些自知之明!”


    方雲河向麒麟鼠比了一個手勢,叫它看住西、北兩麵,自己凝神戒備,守住東、南兩麵。


    兩人剛布置完畢,隻聽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顯然來人很多,沒有五十人,起碼也有三十人。


    隻聽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道:“方雲河,你給本將軍出來,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插翅難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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