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羅振聲的武官出來,大聲道:“第一場,段彥宗勝,請段公子不要走遠,待會有事交待!”翻開紅本,點道:“第二場,少林方雲河對‘無影門’沙恆樹。”


    方雲河躍上高台,同時間,沙恆樹也從另外一頭躍上高台,兩人走**中,互相打量了一眼,方雲河見他是一個穿得甚為樸素的中年人,長相普通,就如鄰家的大叔。


    沙恆樹微微一笑,道:“沙恆樹有禮了。方少俠前兩日的表現實在令人佩服,沙某對這一場也不抱任何信心,隻想同少俠切磋武藝而已。”


    方雲河聽他這般說,對他頓生好感,笑道:“武林後學,應該是在下向沙門主請教才對。”


    沙恆樹大笑一聲,道:“好!先讓在下一試少俠的掌上功夫!”


    話罷,隔空一掌劈出,勁風唿唿,方雲河立著不動,依樣畫葫蘆,一掌隔空劈出,兩道掌風一接,沒有任何的動響,但兩人臉色都是一變。


    沙恆樹變色,是因為對方這一掌,精妙雖大不如他,但內力深厚,彌補了掌法的不足,他雖已猜出方雲河的內功很高,但也未料到會這般高,就算有一甲子功的人,也是遜色不少。


    方雲河變色,是因為沙恆樹的這一掌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妙不可言。掌法多變,竟好像是數十種掌法一起使出來,內中又暗藏無數可能,說不定那掌風會突然跑到後麵去。


    一試之下,兩人頗為滿意,均是長笑一聲,飛身撲上,鬥在了一處。


    清成在台下看得擔心不已,暗中大罵方雲河。他早就告誡過方雲河,要小心沙恆樹的一對手掌,豈料方雲河將他的話當作了“耳邊風”,一上手就同沙恆樹近身比試掌法,這不是“關公麵前耍大刀”?


    清成暗道:“臭小子,叫你小心他的手掌,你偏偏不聽,你要是輸了,我非打你的屁股不可。”


    台上二人走了二十多招,方雲河不敢在對方麵前使掌,掌法突變為拳法,使出了“夢逍遙拳”。


    沙恆樹見了,笑道:“少俠雖然年少,修煉的武功著實不小,不知這套拳法是少林寺的那一套拳法?”口中說著話,手底下卻沒有半分鬆動。


    方雲河笑道:“此乃在下自創的‘夢逍遙拳’,難登大雅之堂,沙門主見興!”


    隻見他顛顛倒倒,好似喝醉了一般,身軀靈活得就如一條蛇,拳法沒有章法,破綻百出,有時作“貴妃醉酒”狀,有時作“彎弓射雕”狀,有時作“小兒戲水”狀,有時作“老翁杵拐”狀……姿態萬千,竟有萬種變化。


    沙恆樹本來一掌就拍到了他肩頭,誰知他身軀一偏,沙恆樹的掌法落空,沙恆樹心中驚奇,他沉淫掌法數十年,天資又好,這一掌使出來,很難有人躲得過去,居然被方雲河輕輕鬆鬆的避開。


    沙恆樹越打越心驚,越打越快活,他許久沒有這般快活了,他被人稱作“十步追魂”,那是因為他與很多敵人對戰時,根本就沒有切磋之意,掌掌致敵於死命,


    怎麽會有快感,他所追求的是一種武學上的境界。


    方雲河呢,此時,已完全進入了一種令外人無法想象的境界,他感覺自己到了一個舞台上,台下無人,但一種激動刺激著他,他忍不住要要舞蹈起來,轉眼間,他突又感覺這不過是一場夢,一場隻有自己存在的夢,他歎息,傷悲。很快,他又想到,人生宛如一場夢,夢何嚐不是一種人生,自己又何必計較太多,且讓逍遙伴隨,我逍遙舞蹈,我逍遙悲傷,我逍遙快樂……


    清成在台下,指著方雲河,好像是說給別人聽,又好像是在指點方雲河,不滿的叫道:“你這小子,這一招明明是‘羅漢拳’中的‘羅漢閱經’,怎麽被你改得就像‘頑童念書’,哎呀,你這小子,這一招明明是‘闖少林神拳’中的‘韋陀鬧海’,怎麽被你改成了‘小兒戲水’,佛主啊,這一招明明是‘龍旋掌’中的‘龍騰四海’,怎麽被你改成拳法,變為了‘懶龍上天’……”


    清成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的眼珠也越瞪越大,及至台下的人都看不清二人的招法時,他的聲音才完全停下。


    台下一片寂靜,誰也不敢出聲了,遠處傳來喝彩聲,卻也不能驚動他們。兩道人影互相纏繞,分不清誰是誰。


    眾人正看得如癡如醉之際,突聽兩聲長笑發出,方雲河與沙恆樹霍然分開,在台上“哈哈”大笑,很多人壓根兒就不知道那一個贏了。


    沙恆樹笑聲一頓,大拇指一翹,讚道:“我沙恆樹很少讚人,今日見識了少俠的‘夢逍遙拳’,方知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拳法,沙某輸得心服口服。”


    方雲河抱拳笑道:“沙副門主過譽了,承讓,承讓!”


    沙恆樹臉上毫無被擊敗的神色,躍下了高台,仿佛勝利的是他,而不是方雲河。


    方雲河隨後也下了高台,清成一把拉住他,激動得熱淚盈眶,平時愛說話的嘴單隻會說道:“好,好,雲兒,好樣的,好樣的……”


    突聽一聲十分囂張的大喝道:“七星堂堂主毛成坤來也!”


    淩空人影一翻,落在了台上,羅振聲急忙退了下去。


    這毛成坤相貌實在兇惡,一臉橫肉,但方雲河見到他時,看出他修煉的是外家功夫,不過這門功夫卻非常奇怪,似乎還要比武林皆知的‘金鍾罩’,“十三太保橫練”還要更加厲害。


    毛成坤往台上一,道:“仇人傑,還不上來與本堂主一決高下?”


    話音未落,隻見一個半百老者掠上高台,冷笑著,看定毛成坤。


    毛成坤大手一揮,叫道:“仇人傑,本堂主見你是仇家的人,不想傷害你,你當著群雄的麵,甘願認輸,本堂主就放你一馬。不然待會動起手來,本堂主收手不住,會把你的胳膊扭斷,可惜你練了半輩子的武功!”


    聽了這侮辱人的話,仇人傑壓心頭怒火,臉上帶著冷笑,道:“毛成坤,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虧你還是一堂之主,竟然說出這種如同放屁的話,真是臭不能聞!”


    毛成


    坤聽了,火氣往上直竄,大吼道:“仇人傑,你不要不識好歹,本堂主給你一分臉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你想找死,就上來送死吧!”


    說完,將披在身上的長袍一脫,拿在手裏,隻見他內裏上身穿一件特製的短褂,褂上的扣子竟然是用金黃的銅所鑄,總共是七顆,代表七星。兩條粗如水桶的胳膊,肌肉誇張變態的向外橫生。下身穿著一件黑褲,褲腿上鑲著一道金圈。


    看他這副模樣,一般得人見了他,嚇得就要尿褲子,哪敢和他對手。


    方雲河心中想道:“這家夥的個頭雖然矮了司徒狂一截,但塊頭並不比司徒狂差,看來是一個能打的角色,不過這家夥作惡多端,希望仇人傑好好的教訓他一番。”


    仇人傑冷眼相看,嘲笑般的道:“這又不是鬥雞,犯不著如此大張旗鼓,一看就知道你徒有虛名,居然還當了一堂之主,笑話,笑話!”


    眾人本來以為毛成坤要氣的發狂,大打出手,誰知他著不動,大嘴一裂,笑道:“仇人傑,你想讓本堂主生氣,本堂主偏不生氣,你說本堂主徒有虛名,本堂主看你也不過是愛嚼舌頭的膽小鬼!”


    方雲河聽了這話,心中一驚,暗道:“這家夥看起來十分粗魯,沒想到卻是心細如發,他知道仇人傑是在激怒他,他不上當,反而想激怒仇人傑。難怪他能坐上七星堂的堂主之位,這種人留在世上一天,就多了一分禍害。”


    仇人傑雖是武林世家之後,修養很好,但毛成坤屢次出言侮辱,泥菩薩還有幾分泥性呢,何況仇人傑出道三十多年,武林中也有地位,焉能不大怒,厲聲道:“姓毛的,你不要怪仇某手下不留情麵!”


    說罷,撲上來一拳打出,拳風如雷,轟然作響,眾人見了,微微吃驚,清成驚道:“這不是風家莊的‘風火拳’拳麽?原來風姥姥把傳家功夫傳給了仇人傑!”


    方雲河道:“風姥姥?師父,風姥姥是誰?”


    清成道:“風姥姥是仇人傑的母親。”


    毛成坤見對方出拳了,也不怠慢,將手中的長袍一擰,頓時成了一根堅硬如鐵的棒子,砸了過去,他的打法非常實在,根本就沒有什麽花俏。


    仇人傑眸子內閃過一道寒光,一拳轟在了長袍一頭。隻聽“啪”的一聲,長袍忽然散開,罩向了仇人傑。


    方雲河吃了一驚,這毛成坤看似個粗人,沒想到會有如此詭異的打法。仇人傑臉色微微一變,他也沒想到毛成坤會使出這一招,他本來以為憑這一拳,定能將長袍擊得碎裂,豈料毛成坤不光是外家高手,還是一個內家高手,內外皆修之輩。拳勁吐出時,遇到了對方的內力,竟是攻不破對方的內力。


    說時遲那時快,仇人傑左手一揮,往空中霍然一抓,五道指風割在迎麵罩到的長袍上,隻聽“嘩”的一聲響,長袍被分成六片,


    毛成坤大吼一聲,道:“你賠本堂主的袍子!”閃電一般擊出一拳。


    仇人傑喝道:“老夫還怕你不成!”同樣一拳轟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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