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人就要動手,鍾濤一咬牙根,擋在方雲河麵前,道:“冷大哥,方兄是我的好朋友,我不知道他那裏得罪了你,讓你有如此強的敵意。你要打架就找我好了,我不能讓你們打起來!”


    草鞋女子道:“表弟,你不要胡來,這姓方的是你什麽人?值得你替他擋駕!”


    鍾濤一正麵色,道:“表姐,我說過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許你們這樣對他。”


    草鞋女子呆了一呆,道:“姓方的給了你什麽好處,使得你這般為他說話。”


    鍾濤道:“方兄沒有給我什麽好處,這是我自願的。表姐,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我好不容易找到方兄,將他拉來同你們見麵,交個朋友,誰知冷大哥卻要……”


    剛說到這,那人冷哼一聲,道:“誰說我們要打架?”


    眾人均是一怔,鍾濤喜道:“冷大哥,你真的不是要與方兄打架?”


    那人道:“我說過要與你朋友打架嗎?”


    鍾濤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是我錯怪了冷大哥,我還以為……”


    這次輪到方雲河打斷他的話,道:“鍾老弟,謝謝你剛才的那一番話,我與這位冷兄是一場奇怪的誤會而已,你不用為我擔心。”


    那人抬頭看了方雲河一眼,冷聲道:“你怎麽知道我姓冷?”


    方雲河的手從刀柄上落下,笑道:“我聽鍾老弟稱閣下為‘冷大哥’,是以冒昧猜測,在下倘若沒有猜錯的話,尊駕莫不是江湖上人人稱道的‘劍神’?”


    那人冷笑道:“我是不是‘劍神’並不重要,我問你,你身上的那把刀叫什麽名字,怎麽如此古怪?”


    方雲河微微愕然,道:“此刀乃少林七絕之一的天蟬刀,冷兄想必也聽說過吧?”


    誰知那人冷哼一聲,道:“我不知道什麽天蟬刀,也不想知道什麽天蟬刀。不過它能令我有出劍之意,可見是神兵利器,堪與我桌上的‘阿難劍’一比。”


    這話一出,聽在方雲河耳裏,無疑是一聲震雷。


    按方雲河的猜想,“阿難劍”是少林七絕之一,名動四方,誰得了此劍都是極力的遮掩,哪有向外人說起的道理。不料這姓冷的當著他這個少林寺弟子說出桌上的劍就是“阿難劍”,未免有些讓方雲河不可接受。


    方雲河怔了一下,猜不透他的用意,正色道:“冷兄桌上的寶劍名曰‘阿難’,可是我少林寺的七絕之一?”


    那人冷笑一聲,道:“人人都道‘阿難劍’是少林寺的寶貝,可誰又知道它實非少林寺所有?我不清楚你說的什麽七絕,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桌上的這把劍確實是‘阿難劍’,少林寺的人也找過我,想要迴此劍,卻被我迴絕了。”


    方雲河滿心疑惑,道:“冷兄既知‘阿難劍’出自少林,為何要……”


    那人道:“你不會明白。你說天蟬刀是少林寺的七絕之一,想必你出身少林,你要是想為師門出頭,盡管上來,接我三劍。”


    方雲河想了一下,沉吟道:“冷兄劍術通神,在下焉敢與冷兄動手?再說,冷兄與鍾老弟是朋友,在下是萬萬不能與冷兄動


    手。何況我聽說冷兄是於大人的貼身侍衛,為於大人擊退了無數江湖敗類,可敬可佩,在下對冷兄隻有敬重之心,更是不願意同冷兄動手,不過……”說到這,麵色為難,沒有說下去。


    那人道:“你這人好不爽快,不過什麽?”


    方雲河道:“冷兄既然親口承認桌上的寶劍就是少林寺的‘阿難劍’,為何不願意歸還少林寺?在下身為少林弟子,如果見到本門寶劍而不問個明白,豈不是有愧師門,還請冷兄坦誠相告此中緣由。”


    那人冷聲道:“我不說你待怎樣?”


    方雲河道:“冷兄不要誤會在下的意思,我說過不願意同冷兄動手,但在下可以接冷兄三劍。”


    鍾濤聽了,被搞得滿頭霧水,既然不願意同人家動手,為何又要接人家三劍呢?


    草鞋女子聽了,道:“你這人好生奇怪,既然不願意同雲哥哥動手,又為什麽要接他的三劍?你知道我雲哥哥的三劍厲害到何等程度?”


    方雲河不卑不亢的笑道:“風聞‘劍神’一劍在手,有萬夫莫敵之能。休說三劍,就是一劍,恐怕在下也難以抵擋!”


    鍾濤在旁聽了,心急如焚。


    他對冷大哥的劍術了解比別人還要多。鍾濤出身天山,天山派是以劍術威震武林,江湖中有“東武當,西天山”之說,武林中提起天山派時總以天山劍派稱唿,派中劍術之高可想而知。鍾濤得天山劍術真傳,劍法已然大成,但他始終不是冷大哥的對手,這並非說天山派的劍法不如少林寺的阿難劍法,而是個人的修為而已。


    不過話也說迴來,這姓冷的年紀大了鍾濤十餘歲,鍾濤到了他這個年紀時,絕不會比他差。


    鍾濤既然對冷大哥劍術非常了解,當然不願意看到方雲河去“送死”(他雖然知道方雲河在年輕一輩中鮮有對手,但心中認定此時的方雲河不會是冷大哥的對手),趕緊出來說話道:“方兄,冷大哥的劍術確實是****,你說不願意和他動手又何必接冷大哥三劍呢?阿難劍的事,還是從長計議。”


    方雲河聽了,哈哈一笑,道:“鍾老弟,你錯了!”


    鍾濤一愣,道:“我那裏錯了?”


    方雲河道:“我不願意同冷兄動手與我願意接冷兄三劍是兩碼事,不可混為一談。”


    鍾濤傻愣愣的道:“方兄這話說得實在叫我難懂。”


    風塵四友中的老二瘋道長嘻嘻一笑,道:“我知道方少俠的意思。方少俠不願意同冷兄弟動手,是因為英雄重英雄,但又想接冷兄弟三劍,應該是出自於師門命令,身為少林弟子,見到本門寶劍,豈能坐視不理?可是……”


    方雲河道:“可是什麽?前輩直說無妨。”


    瘋道長:“可是冷兄弟的三劍有奪天造化之能,不是我等小瞧方少俠,隻怕方少俠也難以接下!”


    方雲河哈哈笑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乃真名士也。就算在下敗在劍神之手,也未嚐不是人生一件快事。”


    大度和尚愁眉苦臉的道:“‘阿難劍’不出手則已,一出即是石破天驚,不見鮮血不肯歸鞘,而天蟬刀聽說也是神奇之物,恐怕到


    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還望少俠三思。”


    方雲河聽了,心頭暗自納罕。“阿難劍”一出,不見鮮血不肯歸鞘一說,他還未曾聽到有人說起。就算真有此事,也隻有少林寺的人知道,風塵四友不知從何得知?


    他對這姓冷的“劍神”,還有“風塵四友”充滿了好奇與懷疑,甚至對鍾濤,他也產生了疑念,當然不是懷疑鍾濤要害他,他隻是在猜測鍾濤怎麽和這些人混到了一塊,他與姓冷的又是什麽關係?他的表姐也就是那草鞋女子又和姓冷的是什麽關係?


    那人聽方雲河要接自己三劍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隻是注視著桌上寶劍。


    桌上寶劍極長,有一截露在桌外,劍毫不驚人之處,唯在“長”爾!這麽一把比人高出一截的長劍,休說拔出,就是拿著也不方便。能使用此劍的人非“劍神”之稱萬難勝任!


    從此也可以看出,此劍確實是少林寺的“阿難劍”。天下除了阿難劍,那一把劍的長度會有如此之長?


    那人盯著寶劍,冷冷的道:“你怕了?”


    方雲河聽了,哈哈大笑,邊笑邊道:“怕,我當然怕,世上又有幾個人不怕死呢?”


    那人道:“既然怕了,你就收迴你的話。”這是他一次對人說出這種話,以往有人招惹上他,早已被擊倒在地。


    方雲河道:“我雖然怕,但還不至於怯場,冷兄的三劍在下是接定了!”


    鍾濤變色道:“方兄,你這是何苦!”


    方雲河歎了一聲,道:“此舉非我心中所願。實不相瞞,我一見到冷兄,心中有一種久違的感覺,好像我們多年之前曾經相識,似敵似友。天蟬刀一直想出鞘,要不是我極力控製,早已砍向了冷兄。接冷兄三劍,真正的用意不過是為了安慰天蟬刀而已!”


    那人聽了,臉上泛起一絲神奇的笑意,這一笑,頓如春暖花開,隻聽他道:“好,就衝你這句話,我讓你接我三劍。你如能接我三劍,你想知道有關阿難劍的事,凡我所知,定然相告!”


    方雲河神色一喜,道:“不知在下何時可以向冷兄討教?”


    那人聽了,不知怎麽迴事,臉上突然閃過一道黯然。草鞋女子一直在看著他,見了他這般神情,芳心一震,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心疼。


    眾人見了,微微驚奇,鍾濤道:“冷大哥,你好像有什麽心事?”


    那人冷冷的道:“不要胡說,我沒有任何心事!”雙眉微微一揚,看著方雲河,道:“你我三劍之約,非比等閑,待我完成一事之後便來找你。你此刻要是等不及,咱們便選一無人之處……”


    方雲河笑道:“冷兄既然有事,不必急於此刻,冷兄之事,可有在下效勞之處?”


    那人道:“我的事從來不讓別人插手!”說完,深深看了方雲河一眼,道:“好了,我也該走了。”


    起身拿劍,向門外走去,竟是誰也不理。草鞋女子瞪了方雲河一眼,起身追了上去,手腕上的鈴兒“丁鈴鈴”響。


    方雲河眉頭一皺,道:“還未請教冷兄大名?”


    那人頭也不迴,即將走過大門,卻淡淡的道:“冷暮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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