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河朝對方一抱拳,朗聲道:“方雲河向歸兄請教!”


    “清萍劍客”歸遠帆眉頭一皺,道:“方少俠的大名,如雷貫耳。武功,機智之高,從昨日所見,也是當時少有。不過,少俠想空手對付歸某的話,似乎顯得托大了一點!”


    方雲河微微一笑,從懷內拿出了“藍潮蕭”,道:“歸兄誤會了,在下深知歸兄劍術精妙,怎敢空手接招?在下除了有天蟬刀之外,手中還有這把玉簫,名曰‘藍潮’,請歸兄賜教!”


    歸遠帆淡淡一笑,道:“方少俠的寶貝可真多,不知羨煞了多少江湖好漢,歸某有心想見識天蟬刀的威力,看來是機緣難得了!”


    方雲河笑道:“這卻不然,歸兄隻要逼得在下出刀,自然就會見識天蟬刀的威力!”


    歸遠帆大笑一聲,道:“歸某正有此意!”話聲未了,人已衝了上來,右手五指搭在了劍柄之上。他的來勢相當奇怪,隻是做出拔劍之狀,好像要撞入方雲河的懷裏。


    方雲河雙腳一**麵,向後急退。


    突聽“錚”的一聲,一道劍光飛起,然後便是“當”的一響,原來是方雲河用“藍潮蕭”磕中了歸遠帆的劍身,將寶劍蕩出了一尺外。


    歸遠帆隻覺手腕一麻,手中劍險些脫手飛出,暗自吃驚道:“此子內力之深,果然是名不虛傳,公子的估算確實準確,看來這一場的勝算不是很大!”


    一招之下,歸遠帆便有了不敵的心思。但是他這人一向好勝,雖明知贏的把握很少,還是奮力搶攻,一把寶劍使得風雨不透,將方雲河籠罩在劍光之下。


    方雲河不敢托大,雖然自己的內力比對方深厚,這一點占了便宜,但歸遠帆的劍法可不是吃素的,來去自如,揮灑由心,劍光如瀑,劍氣若雷,他稍有不慎就會落敗。


    方雲河將“藍潮蕭”舞動,腳下倒踩七星,在身前布下了層層防護,但求自衛,不求攻敵。


    兩人身形飄舞,姿勢優美,看在外人眼裏,那裏是什麽比武,簡直就是一種舞蹈。


    武狂抱著膀子在台下看得眉飛色舞,連連點頭。他從二人的身手看出了主人一定會贏,他對主人的信心可不是盲目,而是一種觀察加直覺。


    他正在看得津津有味,卻聽旁邊有人議論道:“這兩個家夥在搞什麽鬼,一個搶攻不止,卻總是攻不進去;一個緊守門戶,看似沒有迴擊之機。照這樣打下去,早晚會兩敗俱傷!”


    武狂扭頭一看,見是一個背著大刀的漢子,那漢子一旁的一個瘦小佩劍中年人眼睛一翻,道:“譚老弟,他們這是力不從心啊,我要是那個歸遠帆,就故意賣個破綻,讓方雲河上當攻擊,那時就出奇招,叫他落敗!”


    背刀漢子搖頭道:“這卻不然,我要是方雲河,絕不會上當受騙。你說這姓方的小子明明有天蟬刀在手,為何不用呢?”


    佩劍中年人道:“別不是他怕敗在歸遠帆手上,不敢出刀,丟了少林寺的臉麵吧!”說著,臉上露出了一副怪笑。


    那背刀


    漢子也露出一副怪笑,道:“正要是這樣的話,少林寺的名聲豈不是一落再落?前些日子,風傳少林寺遭到不明強敵攻擊,險些毀掉千年基業,難道是由於寺中弟子一代不如一代,才會弄成這樣?”


    武狂聽了,怒道:“你們兩個小子在這裏胡說什麽,不懂就不要裝行家,再敢胡言亂語,叫爺爺聽了火氣,繞你們不得!”


    佩劍中年瞄了他一眼,譏笑道:“你是那裏來得糟老頭子,我們談少林寺,關你屁事!”


    武狂聽了這話,臉上反倒去了怒火,笑眯眯的走上來,道:“老兄尊姓,咱們親近親近!”說著,伸出左手。


    佩劍中年人笑道:“好說,好說,在下人稱‘劍霸’,閣下……”伸出手去,同武狂的大手一握,話說到這,尖聲慘叫了一聲,喊道:“我的親娘呀,你……”整個身軀卷作一團,額頭冷汗狂流。


    背刀漢子臉色大變,將大刀撤了下來,喝到:“你想幹什麽?快些把龍兄放了=開,不然就休怪大爺的刀不長眼睛!”


    武狂嘿嘿一笑,道:“你試試看,是你的刀硬,還是我的手快!”


    背刀漢子見佩劍中年人疼的隻流汗,再也哼不出聲來,知道麵前這人的武功高出他們甚多,哪敢造次。


    這時,兩個錦衣衛士發覺情形不對,走了上來,一人嚷道:“幹什麽,幹什麽,場內不得鬧事,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武狂搶在背刀漢子前麵笑道:“我和這位老兄親近親近,誰知這老兄身子骨弱,禁不起我一握。”說時,將手鬆開,推了佩劍中年人一把,佩劍中年人險些跌倒,幸虧有背刀漢子及時接住。


    兩人又怒又怕的看著武狂,誰也不敢動手。


    那兩個錦衣衛士那裏看不出是怎麽一迴事,要不是這兩個家夥說了不該說的話,又怎麽會招惹上武功比他們高了很多的人。


    那衛士道:“好啦,好啦,沒什麽事就好,你們三個當心一點!”


    說完,兩個衛士徑直走了。


    武狂瞪了這兩個不識好歹家夥一眼,道:“再敢胡說,當心我拔了你們的皮!”


    兩人不敢迴嘴,心中卻早已把武狂祖宗八代罵上了天,悻悻的轉身鑽進人群裏。武狂扭頭去看台上的比武。


    這時,台上二人交手已過五十招,歸遠帆的身法逐漸緩了下來,劍招也由快攻變為慢擊,每一出劍,劍上就如托著重物一般,他臉上的神情也顯得凝重無比。方雲河的身法也隨之減慢,他的打法完全是跟著對方劍勢。劍到那裏,蕭就到那裏。偶爾劍蕭相碰,發出一聲金鐵交鳴之聲,以劍刃之鋒利,卻削不斷“藍潮蕭”。


    眾人見了,無不驚奇,看歸遠帆的劍絕非凡品,雖不能說是神兵利器,但也能夠吹毛斷發,怎麽會削不斷一把蕭呢?看來這“藍潮蕭”不是一般的蕭,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打造,竟然堅硬如斯!


    武狂看了幾招,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就在這功夫,方雲河長嘯一聲,身形一翻,“藍潮蕭”一點,明明看起來要同劍身相碰,卻在米粒之間貼著劍


    身,向歸遠帆手腕“曲尺”穴點了過去。


    歸遠帆臉色一沉,不等劍招用老,一個“燕子大翻身”,幾乎和方雲河同時躍起,上身朝後一揚,右腳尖在左腳背麵一點,姿勢優美的再次向右上方拔高了六尺,迴身一劍刺出,劍光閃動,劍氣森森,五道劍影灑向方雲河的手臂。


    這一劍出得不僅快,而且招式無比的精妙,所用身法亦是高超,眼看方雲河就要中劍。


    說時遲那時快,方雲河吸了一口真氣,雙肩一晃,左手屈指一彈,間不容發之際,彈中了劍身,隻聽“當”的一響,將利劍彈偏了兩寸,從方雲河身旁刺了出去。


    方雲河不等對方變刺為削,淩空一轉,飛起一腳,踢向歸遠帆手腕。


    歸遠帆大吃一驚,想不到方雲河的反應比他還快,急忙抽身退了一丈,所用身法還是剛才那種用腳尖點腳背的動作。


    兩人一合即分,從半空落了下來。他們能停留在空中過招,非但是仗著輕功絕頂,也是因為內力深厚。


    兩人落地後,卻不急於攻擊。方雲河皺眉道:“閣下所用的身法極似武當派失傳的‘梯雲縱’,難道真的是此功?”


    歸遠帆笑道:“是與不是,關係並不大。方少俠,接下來你可要當心了。在下有一式劍招名叫‘萬川歸海’,在下對之頗為自負,雖不敢說是當世無雙,卻也算得上是世間少有。此招一出,有石破天驚之能,為求一見天蟬刀的威力,隻好使出來了!”


    方雲河道:“歸兄盡管使來,在下酌情考慮,如果非得出刀不可,在下絕不會讓歸兄失望!”


    歸遠帆單手握劍,手腕一抖,隻見劍影向外排開,一浪接一浪,好像他手中拿的並不是一把劍而是千萬柄劍。見了這種手法,看者無不駭然。


    方雲河臉上顯出凝重之色,注視著劍影,左手五指非常自然的展開,右手中的“藍潮蕭”一抬,橫在胸前,左腳緩緩的後移了一步。


    這一步移動得相當緩慢,就如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生怕走快了會跌倒,他的左腳方著地,歸遠帆全身一振,一股怪異的真氣從他身上濃霧一般湧出,他的人看似不動,方雲河的眼角卻撲捉到了一道細微的劍影夾著刺破氣流的劍氣襲到了右胸。


    方雲河大吃一驚,隻來得及將手一舉,“當”的一聲巨震,方雲河隻覺一股令人可怕的劍氣幾乎要穿過“藍潮蕭”打入他體內,這股怪異的劍氣將他震出了兩丈外。


    方雲河倒吸了一口冷氣,暗道:“好猛的劍招,此等剛猛的劍法,不知出自何門?”


    本來,劍法一般走的是輕靈,刀法才講究剛猛,就算是扶桑劍法,雖看似走剛猛一路,但那是因為出劍的氣勢所致,眼下歸遠帆所劈出的這一劍剛猛之強竟賽過了大刀。


    歸遠帆帶著笑意道:“方少俠覺得這起手式如何?”


    方雲河讚道:“光是一個起手式就有如此強大的威力,何況後招呢,看來在下是低估了歸兄,歸兄真是深藏不露,在下說不得要出刀了。”說著,將“藍潮蕭”收入懷內,解下天蟬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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