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如銘聽了,迴頭去看那使拐老頭,使拐老頭冷笑一聲,道:哥哥,我的確是說了一些衡山派的壞話,但誰叫他們衡山派的人無禮在先!衛震動神色一動,道:吳如耿,你把話說清了,我們衡山派的人何時對你無禮了?吳如耿冷笑道:你去問問你那三個師侄,看看他們是怎麽說的!


    衛震動臉色一變,頭也不迴的道:秦石,秦木,秦鬆,你們做了什麽無禮的事,要讓人家侮辱衡山派!那三個長袍人臉色憤怒,內中一個叫道:吳如耿,不知你忘記了沒有?八年前,在豫地第一棧,是誰開口侮辱我衡山派?吳如耿臉色一變,喝道:那事早就過去了,你提它作什麽,難怪你們的武功不見長進,心胸狹窄,又怎麽可能修煉上乘武功?


    三人聽了,勃然大怒,就要一擁而上,衛震動舉手一揮,道:稍安勿燥,有我在此,難道還能叫外人欺負我衡山派麽?吳如耿聽了,冷笑一聲,道:你們要提老帳,我青城派還怕你們不成?二十年前,你們衡山派的一個女弟子勾引本派的一名弟子,險些盜走本派的武功秘笈,這又怎麽說?衛震動一聽這話,氣得臉色發白。


    原來吳如耿所說的這名女弟子,是衛震動三師兄馮大剛的女兒。二十多年前,她因為和父親產生了口角,跑出了師門,在江湖中結識了青城派的一個弟子,偏偏那名弟子正是青城派掌門金鼎道長出家前所生的兒子,兩人產生感情之後,就想結為夫妻,但他們都知道青城派和衡山派有嫌隙,他們不敢將事情告訴長輩,後來,那名女弟子慫恿金鼎道長的兒子去盜青城派的武功秘笈,他們所怕的隻是青城派的武功而已,不料,武功秘笈是盜出來了,他們也被青城派的人發現了,金鼎道長對這個兒子管教甚嚴,見他如此大逆不道,當即就廢了兒子的武功,關押起來,將衡山派的那名女弟子押送到衡山派,要錢得勝處理此事。


    誰知錢得勝還沒有想出一個妥當辦法,聞訊趕來的馮大剛憤怒之中,將女兒一掌擊斃,馮大剛的老婆因此而自殺,金鼎道長的兒子聽說戀人被她的父親擊斃,不久也自殺了。正因為這一件事,青城派和衡山派之間再也沒有來往,兩派的弟子倘若一見麵,雖不至於大打出手,但在口頭上多半是爭鬥不休。衛震動聽吳如耿提起這件舊事,不由想起了三師兄的女兒。他當年對這個侄女可是非常的寵愛,要是他當年不外出的話,一定能阻止這件慘事的發生。


    衛震動平息了一下心情,道:我們不要再提這些老帳了,吳如銘,你不是要和我比武麽,還不上來與我一見高下!吳如銘冷笑一聲,道:衛震動,你怎麽不先上,我青城派從來不占你們衡山派的便宜!衛震動淡淡一笑,道:吳如銘,你想激怒我麽,你這招不管用!吳如銘臉色微微一紅,喝道:衛震動,廢話少說,你我同時出招!話聲一落,飛撲而上,提刀一揮,一刀刺了出去,速度之


    快,如若奔雷。


    衛震動不敢大意,心神一沉,同時也是一劍刺出,劍光火花一般砸現,隻聽叮的一聲,劍尖同刀尖相撞,兩人身形晃了一晃。衛震動長嘯一聲,倒踩七星,一招飛花逐月,灑出十數道劍光,遍襲吳如銘的十餘處穴道。吳如銘臉色一驚,手腕一抖,刀上的連環當啷啷直響,人隨刀走,在身前布下一道刀影。


    衛震動心頭一凜,暗道:他的刀法果然了得!不等劍招使老,騰身一躍,從吳如銘頭頂五尺之處飛了過去,同時沉劍下刺,吳如銘大喝一聲,九連環大刀往身後一背,兩人的動作快到極點,隻聽當的一聲,劍尖刺在刀身上,內力相撞,吳如銘**了一聲,轉了半圈。衛震動卻在空中連翻了八個筋鬥,落到了五丈多外。


    衛震動哈哈一聲大笑,道:吳如銘,你的刀法不錯啊!吳如銘淡淡一笑,道:想不到你的內功同劍法一般,也是如此的精深!說說話之間,兩人飛身而起,施展平生最得意的本領,在空地上展開一場爭鬥。


    吳如銘所施展的是八仙刀法,這套刀法是從青城派的八仙劍法中演化而來,始自吳如銘的師祖,輕靈雖然少了一分,但威猛卻多了三分,可以說比八仙劍法更具殺傷力。衛震動所使出的劍法卻是他自創的一門劍法。衡山派一共有三門絕技,一是掌法,一是內功心法,一是劍法。衛震動沒有修煉掌法,卻將內功,劍法修煉到了大乘境界,將門中六種劍法融為一爐,獨創了火花劍法,他的大師兄錢得勝曾當著外人的麵說過,他要是退出掌門一職,衡山派的掌門應當由衛震動繼任,錢得勝如此推崇衛震動,衛震動的武功由此可見一斑。


    這兩人,都是本派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這一交手,互爭先鋒,誰也不讓誰,隻見刀光,劍光飛舞,刀氣,劍氣斯斯,兩條人影在場中來往飛奔,兵器碰撞之聲連綿不絕,看得旁人眼花繚亂。


    在林外偷看的五人看了一會,看出這是一個不了之局,那英俊少年心頭暗道:他們兩個的武功相差不是很大,可以說是將遇良才,這麽打下去,除非是內力耗盡,氣力用竭,不然,誰也不肯罷手,同為武林一脈,非得要拚個魚死網破麽!心頭暗忖,慢慢的向清成靠近,他的輕功已臻化境,動作輕快,轉眼來到清成身旁。


    清成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問道:雲兒,你想出去阻止他們麽?方雲河(英俊少年)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說話,臉色微微一變,隱隱約約的聽到遠處有衣袂破空之聲。那英俊青年運起內力,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在四人耳邊低語道:有人來了,大家藏好,不要露了行跡!


    方雲河聽了,心頭大吃一驚,暗道:世明哥好厲害啊,可以同時向我們四人傳音,看來他真的得到了屠龍棍的真傳,如今他的武功恐怕不在義父之下了!心頭驚喜,耳中聽得衣袂破空之聲大作,從不遠處閃現兩道人影。那兩個人來得好快,眨眼之


    間,飛奔到林外。


    那吳如耿聽到了動響,大喝一聲,道:是誰?隻聽左首那人沉聲喝道:都給我住手!隨著話聲,兩個人淩空一翻,落到了場中,當先一位是個灰袍老道,兩太陽穴高鼓,手中拿著一把寶劍,後麵一人卻是一個中年道士,見了老道,青城派的人都是一喜,紛紛行禮叫道:參見掌門!衡山派的人見了,臉色大驚,這老道來了,他們衡山派還能有好果子吃麽。


    老道叫二人住手,衛震動和吳如銘卻沒有收迴兵器,一刀一劍粘在了一塊,兩人互相直視,雙腿微彎,一動不動,麵上一片沉靜。片刻之後,兩人額上大汗直冒,竟然較量起內力來了。


    老道見了,臉色凝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衡山派的那個青衫青年見了,拔劍出鞘,喝道:“金鼎老道,你想以多欺少嗎,我師父……”大臉龐漢子伸手拉住青衫青年,叫道:“小師弟,不可胡來,金鼎掌門要去給兩人解難!”青衫青年臉上一紅,道:“要是他偏心,故意傷害師父怎麽辦?”大臉龐漢子道:“不會的,金鼎掌門身為一派掌門之尊,不是這種人!”


    吳如耿卻將鐵拐往地上一杵,冷笑道:“對啊,這才像句人話,你就是衡山派的‘飄雨劍’劉成風是吧!”大臉龐漢子微微一笑,道:“正是在下!”吳如耿心頭暗道:“這小子倒還和氣,衡山派要是再多一些這種人,我們兩派也就不會鬧到這種地步了!”


    這時,金鼎道長已走到了衛震動,吳如銘身前一丈,倏的,他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伸手一拔劍鞘,隻見劍光一閃,一道紅色的劍氣,衝向二人的兵器,劍氣一出,勁風大作,氣流詭異的轉動,劉成鳳見了,心頭一驚,暗道:“青城派的‘水火神功’!”金鼎道長沉聲喝道:“開!”隻聽“轟”的一聲,飛砂走石,林中劍氣縱橫,金鼎道長騰身一躍,落到了那中年道士的身前,臉色約為有些蒼白,衛震動,吳如銘都被震得各退了三步,兩人這一番較量內力,損耗了不少真氣,調元了一會,兩人同時睜開眼睛。


    吳如銘抬眼一掃,看見了金鼎道長,驚喜的道:“掌門師兄,你怎麽來了,我……”金鼎道長微微怒哼了一聲,道:“你們兩個好威風啊!”吳如銘,衛震動聽了,臉色均是微微一紅。金鼎道長身為一派掌門,這麽說衛震動,衛震動是名門正派,那裏敢頂嘴(盡管兩家有嫌隙,但人家金鼎道長出手解難,並沒有偏袒一方,他們也確實做的不對)


    衛震動向金鼎道長一抱拳,道:“原來是金鼎掌門駕到,衛震動這廂有禮了!”金鼎山人淡淡的道:“衛大俠,剛才得罪了,貧道還有要事,不能奉陪,告辭了!”說完,瞪了吳如銘,吳如耿一眼,道:“走吧,跟我迴去!”轉身帶著那個中年道士大步而去,吳如銘,吳如耿聽了,不敢多言,帶著青城派的弟子快步跟了上去。衛震動見他們走了,也帶著衡山派的人匆匆出了樹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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