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長眉頭陀


    白眉神君想問的話,其他三人也是同有所感,方雲河遲疑了小會,半個字也沒有吐出,不是他不說,而是他根本就說不出來,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龍碧芸見了方雲河的窘態,心頭暗笑,麵上卻是一派正經的道:“此中緣由,晚輩和方郎知道得並不詳細,這事須要問師祖,她老人家知道得最詳細,幾位前輩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到慈航軒一敘,師祖對她當年的好友,掛念得很,幾位前輩若不嫌慈航軒地方小,去探望一番師祖,我想她一定會很高興!”


    藥仙聽了這話,臉色急變,道;“算了,算了,老夫雖然很想去探望你的師祖,然而老夫最怕見到你師祖的小師妹,當年老夫被她捉弄得出了大醜,還是不去為妙!”天都聖人沉吟道:“照這麽說來,你和方小兄弟的事牽涉到你師門的一些隱秘,我們還是不聽為妙,說到你師祖她們,不知道她們這些年來,身體可好?”龍碧芸嬌聲道:“師祖她們一切安好,這些年來,一直在閉關修煉,閑暇之時,也曾道及當年的往事,對前輩等人念念不忘!”


    薑無崖聽到這,臉上顯出一片憤憤之色,道:“你師祖被你太師祖害苦啦,那個老太婆因為少年時的一段情事,恨透了天下男子,你師祖受她所累,沒有和病書生結成連理,這麽多年,恐怕是嚐盡了相思之苦,那麽善良的一個人卻要受到這種折磨,老夫實在氣憤天道的不公!”天都聖人歎了一口氣,道:“話也不能這麽說,當年龍紫雯和張大俠本是一對情侶,後來被二人的師父橫加幹涉,以致張大俠出家,龍紫雯性情大變,其實她也是一個受害著,也難怪她會做出那般令人惋惜的事!”


    天都聖人這一番話說出來,方雲河聽得如雲山霧罩,其他人也聽的不勝明白。方雲河問道:“還有這麽多事故嗎?這個張大俠是什麽人?”天都聖人歎了一聲,道:“張大俠原名張向風,乃武當派的前輩高人,這些事情已過去多年,說來徒增煩惱……”突然語氣一轉,微微驚訝的道:“咦,是誰來了,輕功如此厲害!”說著,了起來。


    他的話聲一落,白眉神君和薑無崖不約而同的立而起,顯然也聽到了動靜,龍碧芸緊接著也聽到了動響,她見藥仙臉色有些遲疑,不敢妄動,等到藥仙也立而起時,她跟著也了起來。奇怪的是方雲河就像沒有聽到動靜一般,按理來說,憑他的武功,就算沒有龍碧芸好,也應該不會輸於藥仙,等龍碧芸起身以後,方雲河才似有所覺的起,龍月隻聽得見外麵小河流水聲,間或風鈴輕輕的低哼淺唱,看到方雲河起,她也急忙跟著立身。他們的起身說來緩慢,其實也是相當的快,方雲河抬眼透過窗戶,凝目一瞧,心頭不禁一怔。


    一


    個怪模怪樣的人腳下快得出奇,一晃一晃之間居然就出了十多丈,轉眼來到了小河一丈外停住不動。此人的穿者打扮極為的古怪,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僧衣,一對寬大的長袖,頭上的長發用一個金黃色的圈箍著,相貌同中原人有些不同,長得就像一個外番人,而且看裝束就似一個頭陀。方雲河運足目力看去,心中又是一驚。這個頭陀有一雙黑中帶著金黃的長眉,眉毛之長,令人歎服,他的長眉從兩耳耳背後滑過,落在肩頭上,隔得這般遠,不注意看,還以為是兩縷發絲。這個怪異的頭陀來這裏作什麽?


    那頭陀不敢過於走近河岸,大概是瞧出了河岸邊有古怪,他見風鈴兀自低頭輕哼,就像沒有見到他一般,用微微生硬的漢話問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呢?藥仙前輩可曾在家?”風鈴沒有迴應,還是在唱她的歌兒,頭陀心頭有些奇怪,還當她沒有聽見,加大了音量,道:“小姑娘,你家大人……”風鈴猛的抬起頭來,不高興的小嘴一撅,嬌聲道:“誰是小姑娘,我是你姑奶奶,連話都不會說,我很小嗎?”


    那頭陀微微一愕,他那裏會想到風鈴會說出這般話來,張了張口,想說什麽,風鈴卻是輕輕的“哦”了一聲,嬌聲道:“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是什麽人啦!”頭陀心中一驚,動容問道:“你知道小僧是什麽人?”風鈴格格一笑,嬌聲道;“那是當然,你不就是沙和尚嗎?對了,你師父呢,他怎麽沒有來,還有豬八戒,他好吃懶做,我見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下,哎呀,孫大聖呢?他來了沒有,我可喜歡他了!”頭陀聽了這話,啼笑皆非,沉聲道:“什麽沙和尚,感情是你家大人給你說的故事太多啦,我是遠方來客,求見藥仙前輩,小姑娘,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有人求見。”


    風鈴柳眉一皺,問道:“你不是沙和尚?”頭陀道:“小僧不是!”風鈴道:“那你是什麽東西?”頭陀用生硬的口氣道:“小僧不是東西,小僧是……不……不……小僧是東……不……”風鈴哼了一聲,截住他的話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東西,東西怎麽會說話呢!我看你就是沙和尚,你不要瞞著我啦!”頭陀臉色通紅,漸漸變得青紫起來,眸子裏精光一閃,右腳向前重重的踏上一步,那小河中的河水陡然“嘩啦”一響,竟然為之一頓,不在流動!風鈴低頭看見了,柳眉一皺,嬌聲叫道:“哎呀,不好了,小河姐姐生病啦,我要給她看看!”說著,手中的竹棒插入了河裏,動作笨拙的撥動了幾下。那頭陀見了她的動作,聽了她的言語,在加上先前風鈴的瘋言瘋語,心中猜想這個小姑娘一定是腦子有毛病。


    他剛猜想出來,隻覺一股龐大的內勁亂七八糟的湧了上來,踏出去的那隻腳如同被火燒著了


    一般,隱隱生疼,心頭大吃一驚,急忙騰身一個倒翻,落在了兩丈開外,沉聲問道:“是藥仙前輩嗎?”風鈴嬌笑一聲,道:“好看,好看,原來你是孫大聖變的……”低頭去看河水,河水又開始流動起來,有些得意的道:“師父總說我學不會他的醫術,嗬嗬,我連小河姐姐的病都治好啦,可見我的醫術是‘青藍更藍’!”


    頭陀心中驚異不定,麵前的這個少女,古裏古怪,剛才的那一道內勁到底是誰發出來的?以他的見識,看得出那道內勁是從河水裏發出來的,這裏除了他和風鈴,沒有其他人,這道內勁多半是風鈴發出來的,不過他實在不相信風鈴這麽點年紀,就是一個內家高手,他深感懷疑。他到中原的時候,臨行前,師父曾同他說過中原武林的一些事,說他要尋找的藥仙武功雖然不是絕頂,但是一身醫術,施毒功夫,還有他的機關,實乃比一個絕頂高手還要可怕,叫他要小心應付。


    頭陀自忖自己的實力並不比藥仙差,單以功夫論,藥仙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這個小姑娘才多大年紀,她既然是藥仙的徒弟,就算天資聰穎,至多也隻能同藥仙不相上下,再說看她的樣子傻裏傻氣的,又怎麽會是一個高手呢?那道內勁之強,似乎還在他之上,而且還沒有施足的意味,這個小姑娘怎麽可能在內功上超過他?頭陀心頭一時捉摸不定,但是也不得不懷疑風鈴。師父曾說過,中原武林,高手輩出,有許多不出世的高手,其武學修為並不比那些鼎鼎大名的人弱,甚至真正的高手才是無名之輩,叫他千萬不要低估了無名之人。


    風鈴見頭陀光是拿眼瞧她,神色古怪,心中不免有氣,嬌喝道:“你看什麽看!不要以為你是孫大聖就了不起,把我惹怒啦,我照打不誤!”頭陀想起此行的目的,暫時閣下了心頭的困惑,雙手合什,道:“小僧有眼不識高人,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請姑娘前去給小僧向你的師父通報一聲,就說小僧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有求與他!”


    風鈴斷然道:“不行!”頭陀一怔,問道;“為什麽不行?”風鈴道:“說不行就不行,我不認識你,你是陌生人,我不會把你渡過去的。”頭陀笑道:“你不用把小僧渡過去,隻要你進去通報一聲。”風鈴偏頭想了一想,問道:“什麽叫做通報?”頭陀一楞,笑著解釋道:“小僧的意思是叫你進去給你師父說一聲,就說外麵有人想見他一麵,請他出來一見!”風鈴道:“哦,原來如此,你的意思是叫我把師父叫出來……”頭陀聽她口氣有所鬆動,臉上一喜,道;“正是如此!”風鈴臉色一沉,嬌喝道;“不見!”頭陀想不到風鈴的脾氣竟是如此的大,怔了一怔,愕然問道:“為什麽不見?你沒有進去通報,怎的知道你的師父不願見小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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