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河見了,心頭一怔,暗道:“這是什麽寶貝,怎麽這般像魚鉤!”判官筆漢子見了,哈哈一笑,道:“這是什麽屁寶貝,不過是用黃金打造的魚鉤而已,難道你們就想用這個東西來換‘芙蓉魚’?這未免異想天開了把!”胡月兒冷笑一聲,嬌聲道:“閣下可是看走眼啦,閣下知道它是什麽寶貝嗎?”判官筆漢子嘲笑道:“在老子眼裏,不過就是一枚魚鉤而已,算不得寶貝!”胡月兒道:“閣下孤陋寡聞,當然沒有聽說過……”麵對小棚子,嬌聲問道:“前輩,不知你老可曾聽說過‘相思鉤’?”


    “什麽?‘相思鉤’!”


    隨著話聲,一條人影從小棚子裏飛出,快捷如飛鳥,破空直射大船,淩空橫渡七丈左右,猛地迴轉身軀,大喝一聲,身子一甩,淩空三個筋鬥,落在了胡岸上,笑道:“老夫心急啦,姑娘兀怪!”方雲河定睛看去,隻見這人是一個老頭,身形矮小,約為有些肥胖,長長的花白胡子,攔腰係著一根灰布帶,灰布帶上插著一跟細小的細竹棒,細竹棒的頂端係著一根線絲,看模樣,居然就是一根魚杆。


    他一出現,當即就露了一手駭人的輕功,就算有人心存不鬼,也早就被他的輕功嚇怕啦。看到他的模樣,燕飛鳳所有所悟的微微點了點頭,胡月兒嬌聲道:“前輩,我手裏拿的正是‘相思鉤’,不知道前輩是否要過目?”矮小老頭一臉驚喜,笑道:“‘相思鉤’乃天下奇寶,老夫隻聞其名,據傳‘相思令人老,鉤下欲斷魂’,哈哈,老夫見你們不像說謊之人,算了,我相信你手裏的就是‘相思鉤’,這‘芙蓉魚’就賣給你……”


    轉眼一瞧,見那佩劍漢子身形一動,向小棚子內撲了過去,語聲猛地一轉,喝道:“大膽!”劈空就是一抓,一道無形的氣勁遙遙發出,隻見佩劍漢子的身形從小棚子的半尺之外後退了幾步,猛地沉聲一喝,向前踏出了一步,冷喝道:“弟弟,殺!”判官筆漢子雙手一抖,判官筆一分,向矮小老頭飛撲而到。


    矮小老頭的這一抓,雖說不上是他最厲害的一手,然而對付一流高手是綽綽有餘,本來是以為要把對方抓到他的身旁,那裏知道,對方內功深厚,身形隻是後退了幾步,接著還向前踏上了一步,隱隱有脫出他的控製之兆。


    矮小老頭“咦”了一聲,喝道:“有兩下子!”左手一抓,發出一股強大的真力,破空打向迎麵而來的判官筆漢子。判官筆漢子身形一扭,旋轉著落下地來,手中的一對判官筆隔著一丈的距離,自上而下的砸下,矮小老頭冷笑一聲,雙手一緊,兩道如山真力破空而出,牢牢的將兩人鎖住。方雲河身形一晃,來到了近前,矮小老頭沉聲道:“你們不要動手,讓老夫來收拾他們!”方雲河抬眼望去,隻見燕飛鳳和胡月兒雙雙躍起,落到了他一丈外的胡岸上,方雲河和燕飛鳳同時向對方


    看去,方雲河心頭一震,暗道:“這女子的身形不就是那晚我遇到的蒙麵黑衣女子嗎?原來是她啊!”燕飛鳳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一看到方雲河,心頭猛地一跳,不敢在看向方雲河,便將頭轉向了矮小老頭。


    此時,佩劍漢子和判官筆漢子,一個在矮小老頭身前一丈,一個在五丈開外,兩人將內家真力運到最高境界,和矮小老頭較量起來。矮小老頭的一身武功,實不下天榜,地榜高手,內力更是深厚得嚇人,他一個人對付兩人,臉色顯得輕輕鬆鬆,還同方雲河他們說了幾句話,而那兩個漢子臉上雖然帶著青銅麵具,看不見他們的臉色,可是從他們的動作來看,根本就沒有功夫喘氣,更別說說話啦。不過,矮小老頭想把他們兩人在片刻功夫擊敗,也是有些困難。


    這兩個漢子的內力怪異得很,有些冷森森,矮小老頭和他們較量,查出他們的內力雜七雜八的,既修煉過正派功夫,又學過邪派功夫,精純不足,雜亂倒是令人眼紅。矮小老頭心頭奇怪,暗道:“這使判官筆的小子,在內力方麵,顯然要比那個佩劍漢子要弱得多,而且那個佩劍漢子的內力,我以前在那裏見過,咦,這就奇怪啦……難道他是故人之後……”心頭想著,手底下卻是不敢大意,雙手十指張開,內力源源不斷的發出,牢牢的鎖住兩人,叫他們動彈不得。


    方雲河這時業已確定這個兩個青銅麵具的漢子就是他所認識的陳錦藍和黃升,心頭有些擔心矮小老頭出重手,將他們二人打成重傷,他看得出來,這個矮小老頭是一個風塵異人,一身武功和義父有得一拚,他要是真的發怒,別說是黃升和陳錦藍二人,就是魔教的教主獨孤九天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是故,方雲河臉上有些焦急,眼見黃升腳下一扭,“喀嚓”一聲,腿骨想是斷了一根,方雲河急忙叫道:“前輩,手……”話聲未歇,一道怪異的笛聲飄飄蕩蕩的傳了過來,那笛聲來得突兀,毫無征兆,落入佩劍漢子和判官筆漢子的耳裏,就如注入了一種興奮劑,兩人的目光頓時變得一陣赤紅,唿吸急促起來,近似受到攻擊的野獸。兩人狂叫一聲,四周狂風激蕩,方雲河,雁飛鳳,胡月兒三人處於狂風之中,衣襟獵獵作響,均是心頭一驚。


    那兩人內力陡然狂增一倍,向前重重的踏上了一步,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矮小老頭和兩人身形飛動,破空落到了十多丈外,笛聲嗚嗚,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矮小老頭心頭也是微微一震,叫道:“小子,給我看好我的小屋,等老夫收拾了這兩個受到控製的家夥,一定會酬謝你!”口中說著話,霎時已同兩人過了三招,真力相碰之下,均是“轟”聲震耳,有幾棵大樹受到波及,栽倒下來,場麵頗為壯觀,地上也頓時飛砂走石,一層層的泥土翻飛而起,卷向高空,久久不落,三條人影一合即分。


    “錚”的一聲,佩劍漢子伸手一探,將寶劍拔


    出,和判官筆漢子躍起,淩空擊到,劍氣,劍風,筆氣,筆風,夾雜在一處,方圓四丈,休想得住腳,矮小老頭見了,臉色一變,顯得極為的凝重,猛地怪聲一笑,右手一扣,將腰間的那根細竹棒拔出,竹棒頂端的那根線絲“嘶”的一聲輕響,盤旋著飛起,迎向了二人,那根線絲端的是神奇之極,它所到之處,就算是刀劍,也不敢輕易的觸碰,佩劍漢子的寶劍一遇到對方的線絲,急忙閃了開去,判官筆漢子的判官筆,還沒有近得線絲一尺之內,當即有些吃它不住,筆上響起了輕微的斷裂聲響,要是硬碰線絲的話,不出十下,判官筆恐怕就得變成‘斷官筆’。


    矮小老頭和他們二人轉眼的功夫接了十數招,還是拿他們沒有辦法,心頭不禁有些氣悶,那笛聲一直在響著,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傳來,忽遠忽近,忽南忽北,時而殺氣騰騰,時而陰柔森森,端的是變化萬端,令人為他的吹笛之術擊掌讚賞。矮小老頭手腕一抖,線絲卷向了判官筆漢子的手腕,對方身形一閃,還沒有來得及退開,那根線絲猛地轉了一個方向,牢牢的纏上了佩劍漢子的寶劍,矮小老頭心頭一喜,喝道:“撤手!”一股如山真力吐出。


    佩劍漢子手腕一震,手中的寶劍脫手飛出,眼看那把寶劍飛出去,佩劍漢子雙眼猛地由赤紅變為深藍,青銅麵具下狂叫一聲,右手一翻,一轉,撚了一個劍訣的姿勢,伸手一探,寶劍居然又飛迴了他的手裏,橫著一削,想把線絲震開。矮小老頭見了他的這一手,想起一個人,臉色一沉,大喝道:“你是‘獨龍尊者’什麽人?怎麽會使他的‘迴龍劍訣’”


    話聲方起,笛聲猛地一轉,猶如唿喊遠方的遊子,佩劍漢子手中寶劍連著三震,終於將矮小老頭的線絲掙脫,兩人口裏狂吼一聲,狀態有些發狂,發足了力,朝著西麵飛奔而去,轉眼消失了蹤影,去勢就如流星,矮小老頭見他們逃走,知道是因為那笛聲的控製使然,這吹笛的人到底是什麽人?一身內力不下於他,難道就是他們的敞上?矮小老頭心頭驚異不定,迴轉身來,走到小棚子前,他的身材隻到方雲河的肩頭,比燕飛鳳,胡月兒兩女,還矮了半個腦袋,隻能抬著頭看人。


    他抬頭看著方雲河,笑道:“小兄弟,謝謝你啦!”方雲河什麽也沒做,隻是守在小棚子的門前而已,聞言,嘿嘿一笑,道:“前輩,舉手之勞,不勞掛齒!”矮小老頭皺了一下眉頭,問道:“小兄弟,先前聽你的口氣,他們是你的故人嗎?”方雲河點了點頭,矮小老頭問道:“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們受到了別人的控製,身不由己,那個使劍的漢子是‘獨龍尊者’的什麽人?”方雲河道:“我曾聽我的義父說過,陳大哥是‘獨龍尊者’的弟子,想不到一別八年,他們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控製他們的人當真是用心險惡,我一定會查出這個人是誰,將陳大哥和黃大哥解救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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