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伊澤蹲下了身子,將鄧凱剛才遞到自己手裏的書包打了開來,從裏麵取出了一捆麻繩,又摸出了一把瑞士軍刀,然後把書包隨意仍在了一邊。


    “你......你們到底要對我做什麽......”姚思蔓覺得每半秒鍾,都是在備受煎熬,堅忍著滿嘴的血腥味,含糊不清的問著。


    她感覺舌頭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看著秦哲磊和趙牧陽兩人的一臉陰森笑容,以及伊澤的步步緊逼,女孩簡直有種頭皮發麻的感受。


    這一刻,是姚思蔓有生以來最為悲慘的一次。


    難道真的,就要這麽阿門了?......


    她一時之間喪失了所有鬥誌,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姚思蔓覺得自己的身子猛然被人抬高了。


    然後,雙手,大概是碰到了什麽棍子?


    絕望中,又帶著點好奇的姚思蔓微微將右眼眯出了一道細縫,瞧了一眼。


    她發現......


    自己正被三個男生,以一種極其嫻熟的操作,五花大綁的捆在了單杠架上?!


    搞半天,原來就是要把本姑奶奶綁這裏來?!


    哎!


    “我說,找個陰涼點的地方成不?你們要是敢把我放在太陽底下曬黑了的話,我會報複你們的......”


    “喂!我是個人啊......不是烤乳豬。”


    “你們到底有完沒完啊?”


    “那個,我要去上課了。”


    “放了我......”


    “放了......”


    “我......”


    在確定自己不會被人謀殺之後,姚思蔓心中的所有恐懼情緒,頓時消散,不禁又開始絮絮叨叨了起來。


    隻可惜,她感覺眼前像是莫名的出現了無數的點點星光,大腦逐漸成了一片空白,也越來越沒了說話的力氣,甚至已經開始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了。


    最終,她疲憊的睡了過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伊澤自顧自用瑞士軍刀將多餘的麻繩切斷,有點奇怪耳根子突然清淨了,忍不住冷嘲熱諷的嘟噥了起來,“臭潑婦,不是很會罵人嗎?怎麽不繼續罵了?”


    “等等!伊澤,這女生是不是昏迷了?”秦哲磊才剛將姚思蔓的雙腳牢牢固定在單杠上,一低頭,卻是注意到了姚思蔓有點不對勁,旋即緊張了起來。


    被秦哲磊這麽一提醒,伊澤和趙牧陽慌忙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紛紛看向了女孩,眼中皆是一片惶恐之色。


    伊澤簡直是要被嚇傻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這次......可真是鬧大了!!


    看著這個強的跟牛一般的小女生,他也是服了!


    每次整人,從來都是別人一路求饒的,真是頭一次碰上這種破口大罵,甚至不惜自殘的主!


    “啪啪啪啪!”伊澤伸手,往姚思蔓的臉上拍了拍。


    他停下手,又將臉湊到了姚思蔓的邊上,仔細觀察了一番。


    完全沒反應!


    “握了個叉!真昏迷了?這樣子......不像是裝的啊?!”伊澤越發的急了,苦惱的捏了捏眉心。


    “小磊,剛才你不是說沒事的嗎?她怎麽真的昏過去了?”心慌意亂的伊澤開始將責任怪到了秦哲磊的頭上。


    秦哲磊若有所思的看著不省人事的姚思蔓,撫著下巴,“不至於吧......就流這麽點血,也不至於暈過去啊......”


    “什麽不至於不至於的!人都已經昏過去了,你還不至於不至於!這事要我說,都怪你!”伊澤忽然站直了身子,提高了說話的音量,氣急敗壞。


    秦哲磊:“甩鍋大掌櫃啊你!我怎麽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平日裏諂媚討好的跑來要我幫你補寫作業,我哪一次不幫你了?沒想到啊沒想到,真到有事情的時候,你倒是都把責任給賴到我的頭上來了!我呸!虧我把你當好兄弟!對狗好,它還知道衝我搖搖尾巴呢!你可倒好,哼!”


    伊澤:“你含沙射影的說誰呢你!”


    秦哲磊:“誰豬狗不如,我說的就是誰!”


    “呸呸!”伊澤氣的火冒三丈,衝手掌吐了吐唾沫,儼然一副要準備開打的架勢。


    “怎麽的,你這家夥還要打我?來啊!誰怕誰啊!”說話間,秦哲磊也氣勢洶洶的緊緊攥起了拳頭。


    “喂!我說你們兩個有沒有搞錯啊!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怎麽內訌了!冷靜點啊你們!”趙牧陽見情況不妙,趕緊攔在了兩個人的中間,想要勸架。


    秦哲磊:“我以後要跟伊澤這家夥絕交,誰跟他是好兄弟啊。我呸!”


    伊澤:“你跟我絕交?我還特麽的不稀罕呢!”


    “牧陽,是兄弟的,你給我讓開!”秦哲磊和伊澤幾乎是在同一秒,衝無辜的趙牧陽大吼了一聲,然後重重的將他推倒在了地上。


    這兩個家夥是瘋了嗎?不想著解決問題,反而打起來了?!


    趙牧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又重新站了起來。


    眼見著多年的好兄弟要反目成仇,不能不管!


    就在伊澤他們打的不可開交之時,鄧凱總算是帶著劉醫生,姍姍來遲的肩並肩走進了操場。


    一走進操場,鄧凱便是立馬注意到了前麵的一片混亂,頓時看傻了。


    “這什麽情況啊?我才離開這麽一小會,怎麽就打起來了!”鄧凱一麵狐疑的咕噥著,一麵飛速奔跑了起來。


    劉醫生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從內到外,散發著一種呆愣呆愣的氣質,明明不會打扮,卻成天戴著一副八角形眼睛框,莫名將他襯托的格外憨傻。


    此刻,他穿著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掛了一個聽診器,右手提著一個大大的醫藥箱,見前麵有病患,懶得在乎那幾個壞學生,也趕緊快步走了過去。


    “這些個學生,真是不讓人省心!”劉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從陸蕭然出現在這個學校後,真是隔三差五就有禍亂!


    隻是,他也實在是對此無能為力......


    “別打了!”鄧凱一跑到伊澤他們身邊,一聲大吼,而後衝趙牧陽使了一個眼色。


    下一瞬,趙牧陽和鄧凱一人拉著一邊,迅速將糾纏在一起的伊澤和秦哲磊給分了開來。


    “放開我,我要打他!臥了個叉!他竟然罵我豬狗不如!”伊澤的雙腳不停的往前踹,怒目切齒。


    “叉你個頭,整天叉叉叉的!誰讓你非要把這女生昏迷的事情給賴在我頭上!實在是太沒義氣了!看我不叉死你!”秦哲磊也不甘示弱,氣唿唿的給罵了迴去。


    劉醫生幽幽的瞥了一眼那幾個成天鬧事的高中生,然後同情的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可憐女生。


    這女孩子,一看柔柔弱弱,細皮嫩肉的,卻是被整成了如此一副慘慘兮兮的模樣。


    他將醫用箱放在腳邊,然後俯身用聽診器放在女孩的胸口聽了聽,又仔細對她的生命體征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


    片刻過後,他稍稍鬆了一口氣。


    劉醫生雖然平時也不大插手陸蕭然和這四名男學生的各種作妖,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今天卻是難掩心中的不悅。


    “你們幾個究竟對這女生做什麽了?要害的她自咬舌頭?惡作劇,也是要適可而止的吧?”他緊皺著眉頭,顯得有點頭痛,轉頭看向了身後正吵鬧個不停的四名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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