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延之睚眥欲裂,眼眶都被他瞪出了血痕。


    墨卿與哈哈大笑,冰冷道:“北橫君怎麽沒有你那天下正道的同仁幫忙,你連本座的一根手指頭都傷不了了?”


    “當初你們殺我魔宮魔眾的時候,可曾想過這一切都會報應迴來?”


    她越說越冷清,聲音像是淬了毒。


    “本座如今迴來了,這一報一報,本座都會如數還給你們的!”


    墨卿與發出一聲長吟,似魔龍吼叫,那聲音響天震地,折藏峰的宮殿因著這震動房頂一動,便徹底倒塌了。


    “轟隆——”一聲,顧延之隻來的及帶著自己的小徒弟架著破妄劍從中飛了出去。


    溫如惜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不明白怎麽那魔主就攻上了玉清宮,還這麽精準的找到了顧延之的所在。


    連師叔都死了,連個全屍都沒有。


    “瘋子!”顧延之將小徒弟放在一邊,他身上的傷並未好全,一動用真氣就會牽扯到破損的經脈。


    經脈和丹田乃是修仙者的根本,一旦有什麽重大的損傷那可都是不可逆的啊!


    顧延之咬著牙,從未想過在自己的劍下,這人竟然還能活下來。


    而且不僅活下來,身上還連半點傷都沒有。


    兩人在半空中短兵相接,破妄劍和寒陰黑骨扇不斷發生碰撞。


    墨卿與發了瘋似的一頓狂輸出,也不管後邊還不會有餘力從玉清宮的包圍中逃出去。


    她現在殺紅了眼睛,滿腦子隻想著把顧延之殺了。


    顧延之又是燃符,又是使劍的,連續噴了好幾口鮮血,也隻是堪堪擋住墨卿與開頭的那幾下。


    墨卿與隻想著速戰速決,眼見著就要糾纏不休,她一不做二不休用上了魔族的怒血秘術。


    本就比顧延之強出一線的她,這下是就更厲害了。


    折扇一扇,仿佛有無數的刀子從天而降,硬生生將顧延之千刀萬剮。


    白色的衣衫上被鮮血染了個透紅。


    墨卿與見了血隻覺得更加興奮,她又抓過被顧延之困在一旁的溫如惜。


    “魔頭!我師尊一定會殺了你的!”溫如惜蹬著小短腿,眼眶裏的眼淚在打轉,但始終不曾落下。


    “已經殺過一次了。”墨卿與冷聲道:“還有人沒死啊——那你就看著他去死吧!”


    墨卿與的折扇化成一把黑色的長劍,長劍直直將顧延之的身體穿透釘在了地上了。


    溫如惜嚎啕大哭。


    墨卿與眼中是化不去的冰冷,她掐著溫如惜的脖子,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隻是那笑太過陰森,竟讓人也不覺得她是在笑。


    “這麽喜歡你師尊啊——那你也下去陪他吧!”墨卿與手指一用力,隻聽得到“哢嚓”一聲,是喉骨斷裂的聲音。


    溫如惜的眼睛恨不得瞪出了眼眶,沒幾下就垂著頭,徹底沒了聲息。


    折藏峰上一片荒蕪。


    墨卿與放了一把大火將這滿山燒了個幹淨。


    她哈哈大笑,仿佛大仇得報。


    ……


    溫如惜的長槍定在原地,眼睛裏仿佛被一層霧氣蒙上,忽然她的眼神清明了起來。


    但長槍卻是落在了地上,溫如惜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她雙肩微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整張臉都憋的通紅,喘息聲就像是破了的風箱。


    墨卿與忽然渾身一個激靈,她緩緩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怒意。


    她一招手便將禦龍魔骨槍握在了手中,起先長槍還因為不是自己主人的氣息而微微顫動,想要掙脫,但當墨卿與稍微放出自己的一點氣息時,這長槍便安分的如同在溫如惜的手中了。


    墨卿與反手擲出長槍,也不管那鬼王如何求饒。


    她現在隻想殺了對方。


    “啊——”鬼王被法陣困住,完全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眼見著墨卿與擲出的長槍就要落在了她的頭上,這槍尖卻又一次的停下了。


    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麽是不宜殺人嗎?!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斷計劃,墨卿與又被那破爛鬼王勾起了火氣。


    折扇被她手腕一抖橫著斜切了出去。


    墨卿與冷聲道:“什麽藏頭露尾的鼠輩!”


    溫如惜也終於恢複了正常,剛剛在眼中看到的那一幕真的是太挑戰她的心情了。


    禦龍魔骨槍就插在她的旁邊,反手一拔,聽到墨卿與的話之後她的槍尖指向了正前方的位置。


    眯了眯眼睛,溫如惜道:“什麽人?!”


    折扇似乎與什麽東西碰撞上了,微微迴彈,墨卿與指尖一動又控製著折扇朝前打去。


    墨卿與覺得有些憋屈,旁邊還藏了個顧延之她沒法子用出自己的真實實力。


    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些東西,墨卿與心裏覺得爽是爽了,但那也太假了,希望溫如惜沒認出她來吧。


    溫如惜看到這折扇就覺得後背發涼。


    但現在可不是容她多想的時間。


    溫如惜跟著折扇的位置判斷出了那人的所在,長槍一出所向披靡。


    終於那人顯出了身形。


    渾身都罩在一個黑袍子下麵,臉的部位被兜帽蓋著,全是一團黑色的武器,手中拿了一把大鐮刀。


    沒看到腳,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就憑這陰氣站了這麽遠都能感受到,想也知道這東西肯定不是人,而是鬼了。


    隻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鬼拿武器的。


    那鬼聲音沉悶:“鬼城勾魂使,奉命接引山鬼,還請小道長不要為難於我。”


    它抱著大鐮刀,身量很長,說話很冷硬。


    鬼城勾魂使,好大一個名頭。


    溫如惜知道這一類的鬼,鬼城的鬼差,專門牽引魂魄的。


    隻是在鬼城封城之後,這鬼差就尋常見不得了,怎麽竟然竟還出現了,難倒鬼城解封了?


    墨卿與此人別說一個區區鬼差了,就算是鬼帝親臨,想要她給麵子,也得看她心情好不好。


    然而事實是,墨卿與現在心情極度不好,所以誰的麵子都不會給。


    “你算個什麽東西!”墨卿與召迴自己的折扇,在上頭施了個清風咒又加了鎮邪咒,右手一扇。


    狂風大作中她繼續道:“別的地方你們不管,還偏要管我看上的東西了?”


    “幕修不親自來,派個小嘍囉就想打發我——開什麽玩笑!”


    那勾魂使見墨卿與道出了自己頂頭上司的名字,一時間驚訝道:“你是誰?怎麽知曉我們左使者的名諱!”


    鬼城鬼帝下頭有兩個得力幹將,左使者幕修專司人間勾魂之事,手底下的鬼差被稱為勾魂使,屬武職;右使者青燈專司典籍管理一事,屬文職。


    但鬼城向來神秘,裏頭的官職構造都不為外人所知,或許玉清宮裏頭那幾個長老會知曉。


    可觀眼前這兩人實力都不算上佳,怎麽會知曉這等密辛。


    墨卿與理也不理他,勾魂使實力也不過金丹後期,能製住鬼王也是因為他手中有專門克製魂體的鐮刀。


    這鐮刀說是鬼帝的武器,做了許多把投影,對於魂魄有天生的克製作用。


    但著對於人體來說也不過是個稍微鋒利點的武器罷了。


    溫如惜見墨卿與動手了,她剛還在想鬼城的事情,鬼城使者要接引亡魂似乎是常理所在,可墨卿與動的太快。


    她連製止都來不及。


    “墨卿與!”溫如惜大喊一聲,“你總讓我不要那麽莽撞,你怎麽就上了——鬼帝你還要招惹嗎?”


    墨卿與冷聲道:“是他招惹我。”


    她擱這殺得好好的,突然就跑出來一隻鬼說自己是鬼城的勾魂使,要來把這隻鬼王帶走,問過她意見了嗎?


    先前孫楨死的時候怎麽不見這勾魂使出來,硬生生等著變成了僵屍也不見鬼城有什麽動靜。


    鬼城那邊出了什麽事墨卿與管不著,但想要動她看上的鬼,那真的不好意思了,要打過了才知道配不配。


    墨卿與招招下了死手,平常她總是用些簡單的手段,看不出來具體的實力如何,如今下了死手,溫如惜看的眼花繚亂。


    竟一時間不知道墨卿與一扇子拍出了具體多少道符咒。


    墨卿與沒用魔域的手段,顧延之這老狗還在一旁守株待兔,她要是明晃晃的暴露,豈不是沒事找事嘛。


    反正符咒說起來也是從人道這邊流出去的,她再怎麽用也隻能給她安一個符道宗師的名號,這名號隻會跟修仙的扯上關係。


    任誰也不會想到堂堂魔主仙界手段還不少。


    墨卿與淩空畫符,五指攏起,一瞬間就能同時完成三四道符咒,還全都是高階符咒,一張就能叫金丹期的鬼怪好受,更別說她畫起符了完全不要錢似的了。


    刻畫符咒極耗精神力,見墨卿與畫的這般輕鬆,溫如惜是真的發現自己跟對方差距到底有多大了。


    能隨手畫出這麽多符咒,還全都是高階的,怎麽說這精神力都跟自己師尊差不多了。


    要知道顧延之作為天下第一劍修,其精神力可堪比符道宗師啊。


    聽了墨卿與任性的話,溫如惜更是在焦急了起來。


    人界向來與鬼城井水不犯河水,甚至還多有合作引渡亡靈,眼見著墨卿與就要把人界勾魂使得罪死了。


    溫如惜作為玉清宮門人哪裏還會不著急。


    “墨卿與,勾魂使要引渡亡靈,我等行個方便便罷了,等他將鬼王帶走我們任務也算完成了,何苦還要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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