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留影,雁過留形。”


    春雲荒的法力催動,臉上也露出了無奈地神色。


    果然如同徐渭的預料那般,陳昂也看不出半點和天鵬有關的痕跡,而陳昂此人驕傲至極,也不會選擇說謊。


    當然陳昂也沒有選擇離去,留下來觀看。


    首先鏡子之中浮現的便是兩人戰鬥的畫麵,這畫麵是倒著開始浮現,春雲荒的法力再動,依舊是兩人戰鬥的畫麵。


    “此刻應當是一月之前的戰鬥。”瘦猴也緩緩的說道,飽含深意的看了徐渭一眼,他不清楚徐渭究竟想要做些什麽,不過他還是選擇相助。


    如今天下這麽多高手在此,他也是無可奈何,大勢所趨,春雲荒行駛的乃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徐渭也是無法的躲避。


    徐渭也看出來了此鏡子消耗的法力簡直海量,一個春雲荒隻能將畫麵推演到一月之前,此刻又有一個九仙宗的人將手搭在了鏡子之上。


    一個接一個,推演到以前,法力不是相等的消耗,而是成倍的消耗,要是真的推演到萬年之前,恐怕聖人的法力都會被吸幹,徐渭也知曉了之前他們是誇大之詞。


    “出來了。”


    此刻的畫麵正是天鵬從陳昂手中逃脫,而那鬥戰聖者出現與陳昂戰作一團。


    “追。”


    畫麵之中的天鵬展翅消失不見,不過還是有些蹤跡可尋,這鏡子還有這慢放的功能,一行人看著鏡子,便是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徐渭也暗道不好,他是選擇恢複了真身之後,這才迴到了清遠府之中,其中的變化雖然用著六甲奇門遮擋天機,不過可是沒有遮擋麵貌的變化。


    片刻之後,來到距離清遠府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之中,隻見那大鵬搖身一變化為徐渭的模樣,直接對著清遠府的方向橫空而起。


    那模樣栩栩如生,就是徐渭,半點做不得假。


    春雲荒法力消耗嚴重,不過此刻卻是十分的興奮,口中道:“天下人都看到了,你就是亂世天鵬,還想狡辯嗎”


    徐渭也是麵色難看至極,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失誤還被抓到了把柄,日後行事要更加的小心。


    隻是當前的局麵該如何的度過。


    頓時徐渭感受到上千道不利的目光朝著他的後背而來,這些人沒有動手,而是想要給徐渭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徐渭一身行事,問心無愧。”


    徐渭斷然說道:“此鏡子有問題,一定是你按照操縱,我們兩人可是有著不小的恩怨。”


    “哈哈哈。你還想狡辯,鏡子之中出現的畫麵都是當初出現過的事實,容不得你辯解。”春雲荒大笑著說道。


    這聖德之人心性當真是恐怖至極,竟然選擇化為天鵬亂世,然後再用人身救世,是一個天大的騙子。


    徐渭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可是前世有一句經文,乃是聖人不死,大盜不止,聖人便是天下間最大的盜賊,他的意誌堅定,誌向高遠,所以即使有著滔天的罪孽,也是能夠領悟出聖德之道,兩者並不衝突。


    春雲荒隻是當做是老天嚇了眼,如此的人物,竟然會是聖德帝皇的傳人,走上上古五帝的帝皇道路。


    徐渭迴過頭,對著眾人問道:“諸位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一件九仙宗拿出的法寶,需知這法寶的根底我們可都不知道,天下間的幻術法門何其之多,萬一是用幻術法寶充當一件能夠看到過去的法寶。時間乃是天地間最大的秘密,一件法寶,能夠堪破一切嗎那天下人就沒有隱秘可言。”


    “飛行宗的典籍有記載,卻是有著上古秘寶雁形鏡,不過曾經有人用變化之術胡作非為,而雁形鏡辨認不出,導致了誤傷好人,隨後便是銷聲匿跡。”


    葉南也是鄭重的說道,算是承認了雁形鏡的存在,卻是能夠看到過去,不過隻有單純的景象,這等法寶要是被人知道有了防備就絲毫沒有用處,可是要是沒人知曉,關鍵時刻便是能夠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飛仙宗果然不愧為差點便是成為第十仙宗的存在,果然源遠流長,這等迷辛都有著記載。”春雲荒也是笑道,眼神朝著徐渭看去,好似在道,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葉南雖然給出了質疑,不過要是這群人三月前就開始布局,還能化為天鵬,那簡直不可相信,九仙宗無論如何守護天幕之下的人族理念不會動搖。


    否則傷害的就是九仙宗的根基,沒有庇佑人族的職責和義務,他們如何獲得人族九成的氣運。


    “那可不一定,讓本侯來試一試,要是真的不可更改,那麽本侯便相信。”一個人從人群之中冒出。


    此人正是蔡溫良,此刻的他恢複到青年的麵孔,手持一把折扇,顯得風度翩翩。


    “溫良侯,無目侯。”


    兩種不同的聲音從人群之中傳出,一種是他以前的名號,一種是後來的,不過都表明了蔡溫良此人的不凡,不僅僅是實力,而且交友廣泛。


    他一出現,眾人也都沸騰,卻是沒有想到蔡溫良竟然也來此,竟然還活著,眼中的道傷也消失不見蹤跡。


    昔日第一個探查到神道即將誕生的存在,昔日號稱天下第一的天機師,更是風流倜儻,等等,不一一到來。


    春雲荒等人頗為的陌生看了蔡溫良一眼,他們下山之後,蔡溫良便是已經消失不見蹤跡,也沒有多少的交集。


    人群之中,三言兩語,便是將蔡溫良的身份說清楚。


    “好。法力直接灌輸進入到其中,便能出現畫麵,而鏡麵對著的便是昔日的景象。”


    春雲荒思索了一番便是將雁形鏡交到了蔡溫良的手中,他也不擔心蔡溫良會刷什麽手段。


    “之前我也看過,需要的法力恐怕太多,楚江王既然你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來助我一臂之力吧。”


    蔡溫良微笑著說道,徐渭也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徐渭知曉蔡溫良的天機術是與時間長河有關,想必對時間會有一些領悟,不然不會選擇自告奮勇。


    手一同握著雁形鏡的把柄,頓時兩人的法力一同湧入到其中。


    此刻的徐渭的心田也想起了一道聲音,正是蔡溫良,隻見他說道:“雁形鏡有著自定的規律,主公你動用法力顯得法力波動很強便可以,真的法力動用少一些,我要動用我的秘術去投影出未來的一角,然後用雁形鏡倒退景象,隻希望能夠出現一些能夠質疑雁形鏡的景象。”


    徐渭頓時便明白了,手上裝作很大的法力湧現進入其中,這現在的一切便是要靠著蔡溫良了,隻有他投影出未來的一角,才能解決這麽一場危機,而且這畫麵也不能是普通的畫麵。


    頓時雁形鏡的鏡麵之上呈現出流光溢彩,無盡的畫麵不斷的波動。


    “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合飛小聲的問道。


    “不必擔心,可能是他們武者的法力和我們的天師法力有所不同導致的畫麵出現的有所不同,這雁形鏡早就被探查過無數次,隻能投影出過去的畫麵,不可更改。”


    蔡溫良的法力調動到極致,頓時流光溢彩的畫麵停下來。


    畫麵之中出現了兩個人對峙的畫麵,不知道口中在說一些什麽。


    其中一人正是春雲荒,此刻驚怒無比,而另外一個人正是徐渭,嘴角帶著一縷的微笑,然後便是一隻五色的大手印朝著春雲荒而去。


    五色手掌遮天蔽日,那春雲荒從懷中掏出了一金色的小符,朝著大手砸去,不過大手的五色變成肉色,將那道攻擊給阻攔住。


    大手好似蘊含著空間之秒,而那春雲荒不斷的縮小,落入到手掌之中,不斷的咆哮著,掙紮著,最後被硬生生的捏碎。


    畫麵戛然而止,畫麵之外的春雲荒麵如死灰,那金色小符乃是臨仙賜予他保命之物,一直秘而不宣,卻是在畫麵之中出現。


    “這不可能。”春雲荒震驚無比的說道。


    徐渭的嘴角也帶著笑意說道:“原來你已經被我殺死了,那如今的你不會是天鵬變化假冒的吧。”


    其餘八仙宗傳人都麵露出驚訝之色,看著春雲荒,難道真的有異族的陰謀嗎頓時都驚恐無比,要是真的如此,那一切就太過於奇怪。


    “我沒死,更加不會被你殺死。”春雲荒斷然的說道。


    “那就奇怪了,雁形鏡是你們拿出來的,作用也是你們說出來的。出現這樣的畫麵,你們該如何解釋。”


    徐渭一邊冷笑著質問道,一邊輕輕的碰了一下蔡溫良,一股先天神水的滋潤之力朝著他的肉身湧現而去,此番選擇投射未來的一角,徐渭也知曉蔡溫良肯定是拚了老命了。


    “對,你們作何解釋。”葉南也質問道,典籍畢竟是典籍,一些不同與現實也是正常,心中也是震動不已,若是讓這群人欺騙,傷害到了徐渭,那就是天大的罪過。


    其餘之人心中都是此番的心思,都為差點誤會了徐渭而感到愧疚不已。


    “你究竟使用了何等妖法,過去怎麽可能有這種景象,難道是你早就想著今日這麽一幕,故意讓人變化成我的模樣,讓你殺死,然後今日再用法力催動雁形鏡出現這般景象。”


    “你到真的是高看我了,要是能知曉今日這麽一幕,當初我變化的時候還不如小心一點,誰會無聊的在過去導演出這麽一幕場景。”


    徐渭也是如實說道。


    此番話說完之後,這些九仙宗人的話更加不可讓人相信。


    “我們走吧。”白仙宗的昌涵也淡然說道,今日到了如今的地步,恐怕也奈何不了徐渭,再在此處就是平白的受辱。


    “好。”春雲荒心中鎮定了一番,也是想明白了,要是選擇動手,這些人肯定不應允,隻好作罷。


    伸出手將雁形鏡拿迴,徐渭麵色有些難看也沒有動作,畢竟都說了無用,要是奪寶未免吃香太過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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