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同齡之中,出口成章,風采非法讓周觀自慚形穢的郭鑫,很快周觀就被忽悠到了,畢竟是山裏麵的孩子,沒見過多大的市麵,兩人也已經是好友相稱。


    周觀好客,邀請郭鑫前去白雲道觀一住,有著周觀的存在,郭鑫也知道不好取劍,這等事情更加不可明言,隻能從旁邊打聽,果然得知,曾經有一個劍修高手戰敗之後丟下了寶劍離開的事情。


    郭鑫頓時大駭,有著羊入虎口的感覺,不過封太覺也不是好惹的,隻好選擇忍氣吞聲,暗中謀劃。


    道觀雖然香火不少,能與白雲七子交談的也隻有後山的一群戰俘,都是徐渭的手下敗將,修為還有點,見識也不少。


    郭鑫這份風流才子,溫潤如玉,還是頗為得到白雲道觀之中的人好感,便欣喜入住,郭鑫心中藏著一件大事,也是一直表麵風輕雲淡,內心惴惴不安。


    張角也用最新參悟的六丁六甲推演術法對著郭鑫推演了一番,可是毫無所得,還差點被反噬,這等大氣運者是不能亂被推演,他要是用來推演一些普通的食物自然無往而不利。


    夜深人靜,郭鑫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懷中利劍更是顫抖不已,無奈隻好悄然離開道觀,白雲道觀中人倒是從沒有這種防備,全然不知。


    夜與白人不同,不過這次郭鑫也倒是很快找到無量劍被鎮壓的地方。


    “用手親自取劍,需要心無雜念,念誦無量之名。”


    謹記著教導,郭鑫隻身朝著水流之中而去,月光下,水流之中那柄劍也是若有若無的存在,不過當郭鑫的手觸及到的時刻,劍歡快的從水中冒出,化為三寸小劍浮現在郭鑫的手中。


    “成了。”


    郭鑫大喜,見著一切都毫無異樣,匆忙從水中脫離而出。


    看著夜色,也知道不可久待,隻好匆忙離去,可惜了白風馬落在了白雲道觀,做賊心虛也不敢再次迴去,隻想迅速離開此地。


    白日出,陰霾散盡。


    周觀還欣喜多了一個同道之人,沒想到卻是不告而別,留下了一匹馬,都不知道郭鑫何時離去,鬱悶不已,還是選擇在中午時分前去練劍。


    往日無量劍被煉化時散發的一股氣機,對於練劍之人也是有著莫大的好處,如今周觀卻是無法感覺到那種猶如神助,對於劍法的參悟醍醐灌頂的感覺,反而有些滯澀。


    再看劍影,果然空空如也,頓時大驚,他可是知道有柄神劍被鎮壓再次,日夜煉化,沒想到卻是不翼而飛。


    “這可怎麽辦,不會和郭兄有關吧。”一想到郭鑫詭異的離去,白雲山這麽大,還能準備找到他練劍的位置,也是顯得越發的怪異。


    “竟然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將劍取走。”一道略顯詫異的聲音在周觀的耳旁響起,頓時使得周觀看去,直接跪倒在地。


    “起來吧,無需多禮。”


    “是,山神。”


    “你且一一道來,究竟發生了什麽。”


    周觀立刻將他的猜測一一說來,大約是與郭鑫有關,他對郭鑫還是有著好感,沒想到郭鑫卻是敵人,他可是知道徐渭的威視,要是落得徐渭敵人的地步,下場是絕對不會好。


    結合了周觀的話,徐渭一推算,就知道是怎麽迴事,那郭鑫也是一個命格特殊,大氣運之人,所以他才沒有察覺,讓他悄聲無息的離開。


    “永安府,如今也是閑著,就去見一見封太覺,叫人來偷劍,真是丟了劍修的顏麵。”徐渭心念一動,便準備啟程,所謂靜極思動。


    “山神可是要去尋劍”


    “是又如何。”


    “周觀也想,丟劍之事,我也是有著責任,願意將功贖過。”


    徐渭一想,帶著一個人也沒有多大的事情,周觀也是他看好的後輩,絕對能成為日後白雲道觀一脈的中堅力量。“好,給你一個機會,到時候不要後悔。”


    “定然。”


    周觀小臉滿是堅定,目光朝著永安府方向看去。


    郭鑫一路奔波,靠著銀錢開道,換了幾批好馬,對於能打敗他未來師傅的厲害存在,竟然在這麽一個偏頗的地方,也是十分的懼怕,不敢耽誤,生怕被追上,落得一個淒慘的下場。


    永安府,一塊巨大的路碑上刻著三個大字,郭鑫從未感到如此親切,送了一口氣。


    連夜趕迴,片刻不耽誤,來到永安府也已經是晌午時分。


    郭府之內,封太覺也是十分的擔憂,他的實力大不如前,又害怕被徐渭感應到他的存在,留下的感知寶劍之中,可是將一切後手抹去,此刻更加是不得知道郭鑫究竟如何。


    “封師,我迴來了。”郭鑫一臉的欣喜,難以掩飾倦容,是被仆役扶著進來。


    劍匣打開,三寸小劍果然在其中,頓時朝著封太覺的識海而去,發出萬丈毫光,猶如乳燕歸巢一般,旁觀者都能聽出劍鳴叫的喜悅。


    老者形態的封太覺頓時頭發從花白變為黑亮,身上褶皺的肌膚重新的恢複了光滑,氣勢更加的恐怖,睜開雙眼,虛空生電,迅速變成一個中年形態。


    “此仇,我一定會報。”


    無量劍的靈性足足被磨滅了一成之多,也就是說他的實力比起最巔峰最少了一成,而這麽一成的實力需要花費十年的時間才能補迴,怎能讓他不恨。


    看向一旁的郭鑫,起碼目光柔和了一些,畢竟也算是幫了他大忙的人,沒想到這般去做還真的能成功,在修行界,尤其是在天師高手之間,對於氣運也不算是陌生,凡是進階道天師境界的高手,無論是自身的氣運還是背後宗派的氣運絕對是不低的,否則根本無法一窺大道。


    “如今你的試煉完成,便可為我座下第七親傳弟子,入我東南劍宗無量劍封太覺門下,日後要好生的修煉,得享長生久視。”


    每一個新入門的修行者,都會被告知長生久視四字,能做到的少之又少,也算是修行者的一個信念和追求。


    “多謝恩師。”郭鑫立刻三拜九叩,在白雲山的恐懼忘卻大半,隻想著之後禦劍青冥間的風采。


    “本應昭告一番,不過此刻處於西北境內,等你迴到東南劍宗,再像天下昭告你的身份。”封太覺點了點頭,對於這麽一個徒弟還是挺滿意,不過一想到之後要解決郭鑫的身份問題還是有些肉疼,估計要出點血。


    這些郭鑫使全然不知,興高采烈的安排宴席,準備將這個消息宣言出去,大夏對修行者管轄嚴厲,不過天師境界的高手可無論在哪裏都會的得到敬重。


    “徒兒,那你先去準備,師傅我去去就來。”


    封太覺力量恢複,立刻就想著報仇,他可是知道當日那鬼道天師也是來到了永安府之中,似乎就是尾隨他而來,貪念他的陰神,畢竟他是天師高手,而且是重傷的那種,對於鬼道天師來說,可是行走的寶物,甚至壓下了洪修平對白無常的貪念。


    劍修對氣機的感應十分的敏銳,而洪修平就在附近的大宅之中,雀占鳩巢,準備慢慢試探著封太覺,卻是沒有想到突然感受到一股衝天的氣機,沒過一會,院子之中就多了一個人,根據對氣息的感應,他是知道此人就是之前的劍修天師封太覺。


    “是你”洪修平如臨大敵,“你恢複實力了。”


    “現在後悔了,可惜本座劍下從無生魂。”


    封太覺大抒一口心中惡氣,無量劍在手,又豈是一個普通天師境界的高手能夠比擬。


    “就算你真的是封太覺,也不要欺人太甚,我也是天師,真要拚個你死我話,你也逃不了好。”


    洪修平大怒著說道。


    “你真的是小瞧本座了,一個有劍的劍修和一個沒劍的劍修根本就不是同一種存在。”


    這下洪修平倒是聽明白了封太覺話語之中的意思。


    眼前頓時起了無數道連綿不絕的劍光,小院子之中,劍意縱橫之下,到處都化為粉末,如同在空中消散一般。


    好在洪修平警覺,直接與鬼王二合一,靠著鬼王真身,虛實轉換,才躲下了無數道劍光,不過也是傷痕累累,果然此刻的封太覺才是真的厲害。


    “等等,我認輸。”


    “晚了。”


    封太覺心中滿是戾氣,怎麽可能會允許求饒,無量劍之中湧現的法力更多,劍光風暴更為強烈,帶著他的無盡殺氣,麵前的一切都要被摧毀。


    “鬼冥燈!”


    “幽冥鬼手!”


    “陰陽鬼路!”


    一道道手段的使出,根本逃脫不了封太覺這個老牌劍修的封鎖,洪修平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絕望的神色,麵有不甘,帶著一絲的恨色。


    “這是你逼我的,還法天地。”


    “自爆,還是有著幾分的骨氣。”封太覺嘴上說的輕鬆,也麵色凝重了一些,這是任何修行者都會的手段,將功法逆行,還法天地,溫和的叫做坐化,激進的話肉身無法承受,引動天地靈氣就是自爆,威力不凡。


    像是同為修行者,隻要吸納了天地靈氣的存在都會受到傷害,自然是越近就受到的傷害越大。


    說時遲那時快,洪修平的身軀在不斷的漲大之中,猶如一個膨脹的氣球一般。


    封太覺也是抽身劍光直接遁走,隻聽到身後傳你一陣巨大的聲響,他的五髒六腑也被震動,嘴角溢出一口鮮血,再次迴來,大宅子早已經是一片狼藉,方圓千米的房屋全都被震倒,原先的小院子更是有著巨大的深坑。


    “竟然還有著這種手段,不過沒有肉身,也是一個更大的廢物。”


    封太覺感受著殘留的氣息,頓時一臉的難看,洪修平陰神未滅,隻是肉身被毀,逃命去了,不知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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