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變故陡生,讓秦剛有點反應不過來,驚訝地望著禿頂漢子,直直地走向他。


    “啪——”


    禿頂漢子揚起大手,一巴掌抽向秦剛的臉龐,響聲脆亮。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想不到劇情反轉,是以這個方式進行。太詭異了,伍樊借一步說話,就借出了這個結果。


    “你這個貪汙公款的人渣,來人,將他銬起來!”禿頂漢子低沉地喝道。


    “舅舅,你失心瘋了,他誣陷我你不抓?”秦剛頓時懵了,實在想不明白,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麽。先前他沒有叫禿頂漢子舅舅,是為了顯得他沒有利用關係,此刻再也顧不了許多,叫上舅舅了。


    “處長,你,是不是搞錯了?”一名特種警察取出了手銬,但猶疑不前,問道。


    “把這個作奸犯科的秦剛,立即銬起來,組織專案組,連夜審問。”禿頂漢子怒氣衝天,一手指著秦剛,一字一頓,高聲道。


    這一迴,那名特種警察得到了明確指示,立即上前,麻利地將秦剛銬了起來。


    “秦副總經理,如果你沒有貪汙,相信公安會還你一個清白,如果貪汙了,一定能找到證據。但我還有一樁私人恩怨,一巴掌打你,是無法了結的,便宜了你。”伍樊說罷,上前也抽了秦剛一巴掌。


    秦剛的臉頰,頓時腫了起來,青紅皂白。


    嚎叫過後,秦剛一臉不忿,盯著伍樊,咬牙切齒道:“我秦剛不知道你是什麽來頭,竟敢害我,我從來不認識你,跟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什麽狗屁私人恩怨,你就是白撞的混混。”


    “嗬——,沒有私人恩怨?你這老色鬼,竟然敢打錢書月的主意,她是我的人,這下明白了吧?!你花言巧語,騙財騙色,敢勾引她上床,占了她的便宜,玷汙她的清白!我恨不得閹了你,你這色膽包天的淫賊,無恥之徒!”伍樊越說越氣,手指秦剛,怒火攻心,罵道。


    眼見伍樊就要再次上前,出手教訓秦剛,上官俊才見勢不妙,擔心無法收拾,連忙將伍樊拉住。


    所有人都想不到,貪汙公款的指控之外,還有案中案。許多人都將目光,投向美豔絕倫的凡午珠寶總經理錢書月,似乎想從她的表情,證實伍樊口中所說的私人恩怨,是真是假。


    隻有程秋芸和海倫娜等人,聽在耳中,頗不是滋味。她們早已經察覺到蹊蹺,此時不過是證實了她們原先的猜想,心中生出無限酸楚。


    “呸——,你這小屁孩,錢總生得漂亮,她又沒有男人,我喜歡她有罪嗎?我就是追求她,雖然她不喜歡我,甚至看不起我,但我一樣喜歡她。要是她答應我一次,我就算死了,也是高興。你不是凡午珠寶的員工,完全是一個外人,你管我有沒有貪汙,你說,你是不是白撞,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秦剛的臉頰痛得讓他齜牙咧嘴,但因為心中不服,反過來大罵伍樊,氣勢十足。


    “住嘴!伍樊是凡午珠寶的第一大股東,占股份百分之五十一,你說,他是不是外人,有沒有權利糾察公司內部的貪腐行為?”上官俊才終於冷聲喝道。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海倫娜和張詩琴等人,早已知曉伍樊合夥開公司之事,並不驚訝,他的股份雖然此刻才知,占了大頭,但性質並沒有不同。


    凡午珠寶的所有員工,從來隻以為上官俊才是老板,錢總是招聘來的總經理,卻不知道,真正的幕後大老板,原來是一個俊朗帥氣的小夥子。


    “我說嘛,伍總的權力最大!”那位公司元老的小夥子,曾跟隨去過緬甸,仿佛早已料到一般,頻頻點頭,低聲道。


    伍樊占有凡午珠寶最多的股份,在顧萱婷心中構成了衝擊,她想到某一節時,愈加震撼。伍樊的財富,不就是她的財富,她不由興奮起來。赫赫有名的凡午珠寶,銷售額利潤額多麽大啊,自己原來已經是億萬富婆了,卻懵然不知,太糗了。顧萱婷如此思量道。


    “秦剛,你這個老色鬼,大淫賊,你還有什麽話說?”伍樊聽到上官俊才公布出他的股份,暴露了他是真正大老板的身份,想到此時再也沒有必要掩蓋,於是振振有詞,質問秦剛道。


    秦剛有如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他抬眼望了伍樊一下,終於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聲,再次響起。眾人定睛望去,卻是錢書月妖嬈的身形,衝到了伍樊麵前,抽了伍樊一個大耳光。


    “你——?”伍樊望著錢書月肌膚勝雪,晶瑩剔透的臉龐,訝然問道。


    以伍樊之能,地球上的任何攻擊,他都能夠從容避開,可是錢書月衝過來,他以為是要撲入他的懷抱,然後痛哭流涕,傾訴愛與哀愁,因此毫無防備。


    “想不到,你的心理竟然這般陰暗,將我想成了什麽人!我有那麽下賤,有那麽愚蠢,有那麽隨隨便便嗎?我恨你,恨死你,以後,你我之間,再沒有師生之情。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能做上總經理,原來都是你幕後搞出來的,我錢書月不稀罕!”


    錢書月一番話罵得擲地有聲,但她淒美的臉龐上,兩行淚珠卻靜靜滑落,猶如斷了的線一般。而伍樊被罵得迴不過神來,神情恍惚。


    “上官老板,茅師傅,我很抱歉,不能繼續擔任凡午珠寶公司的總經理。你們其實也清楚,我不是那塊料,我已經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裏。謝謝你們,如果有緣,還會與你們相見。還有同事們,再見了,後會有期。”


    錢書月向眾人揮手,隨後絕然地轉身,拭去淚水,義無反顧地走向大廳門外。


    這一次,伍樊傷害了她,而且傷得很重。一個智商卓絕的天才,情商未必跟得上智商,做出一些愚蠢之事,實在是再平常不過。


    “哈哈哈哈——”


    秦剛放聲大笑,揶揄地望向怔怔出神的伍樊。伍樊被秦剛的笑聲驚醒,抬頭望向錢書月漸行漸遠的背影,終於意識到他失去了一些東西,失去了可能永遠無法挽迴的東西。之前,他為了愛而戰鬥,卻發現最後勝利了,還是兩手空空。


    “走吧,笑個屁啊!”一個特種警察,揪住秦剛的手臂,將他拖往廳外。


    曲終人散,伍樊木然地走出了酒店宴會廳,坐到了大奔的駕駛室中。當他迴頭望時,車內空空蕩蕩,同來的海倫娜顧萱婷等人,沒有一個人上車,她們乘坐其它車輛,早已經走得沒有了蹤影。


    就連黃水根鍾凱馮祖明江浩都走了,他們也嫌棄自己今夜的所作所為?


    孤家寡人的伍樊,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飛馳。此刻已是深夜,超市早已經關了門,要不可以買幾瓶白酒,一醉方休。伍樊心中胡亂地思量著,心底生出一絲哀傷。


    是的,今日是一錯再錯,如果換成自己,也要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海倫娜和宋倩敏一定生氣了,她們總是那麽敏感,還有程秋芸,不知她怎麽想。


    因為見到了錢書月,就什麽都拋諸腦後,沒有顧及她們的感受,這應該是犯錯的根源。


    一個人最好沒有感情,如行屍走肉,那樣就沒有傷害,沒有數不清的顧慮。


    伍樊的車已經開到了公路,又轉入了鄉道,望見一個地方燈火闌珊,到了近前,才知是一間雜貨店。伍樊下車,到店中買了兩瓶高度白酒,迴到車旁,坐在地上借酒澆愁。


    作為修道者,伍樊並不喜歡飲酒,但酒量出奇的大,因為他還經過了兩次煉體,酒精被吸收後,對他的神經影響甚微。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要超越自我,實現不可能實現的夢,太難,太虛無縹緲。一個人的煩惱,多數是因為欲望太多,像錢雨山這樣的人,一心狂熱地研製武器,心無旁騖,活得反而更自在。嗨,答應了幫他,研究透徹時空規則,製造獨立空間,運送武器,自己連這一點,都還做不到,幫不了!


    很多事都讓人難受,讓人愧疚!不去多想。


    酒不醉人人自醉,區區兩瓶白酒飲下,伍樊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就在車旁的泥地上,睡死過去。


    這一睡,就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伍樊醒來後,半晌才想起現在是什麽日期,打開手機一看,並沒有任何未接來電,也沒有任何重要的信息。


    伍樊啟動大奔,打開導航,往8號別墅而去。


    “我恨你,恨死你,以後,你我之間,再沒有師生之情。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伍樊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錢書月當時決絕的身影。


    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一切都是浮雲,一切皆是虛幻。


    車窗外,山巒起伏,風景優美,可是卻浪費了,因為這些,都引不起伍樊一點興趣。


    等他將車開進了市區,到了銀河公園附近,開進了別墅停好車後,卻見黃水根和鍾凱他們,正在院子中修煉。


    “阿樊,你昨夜怎麽不迴來?”黃水根一見伍樊,就滿臉笑容道。


    “海倫娜,宋倩敏她們呢?”伍樊問道。


    “大家等了你一夜,準備好了給你過生日的,誰知你一夜都不迴。”黃水根道。


    “哦,昨日是我的生日,我都忘記了!”伍樊心中生出一絲感動,原來他們是給自己準備生日盛會,撇下了自己,是為了給自己驚喜,卻錯怪了他們。


    “伍老大,我們中午去一家餐館吃飯,早上,我賣了一些羊麂肉給那家餐館,可以順便看看生意如何。如果這個生意可以做,以後我們搞野味批發,大賺一筆。”鍾凱道。


    伍樊不置可否,走到後院,見包括瑪素在內,其餘眾人都在泳池邊打坐修煉,沒有人肯浪費時間。樓下的大廳中,一個巨大的蛋糕還沒有動過,蠟燭也沒有點上。


    中午在餐館吃飯,伍樊看見店家不遺餘力向顧客介紹紅燜羊麂肉,而所有顧客品嚐之後,讚不絕口,紛紛要加一份或兩份。


    可惜鍾凱隻賣了兩三頭的肉量給餐館,羊麂肉很快消耗一空。店老板來到伍樊等人的包房,說這一餐免費,央求鍾凱立即供應幾百斤,並保持長期供貨。


    鍾凱要求簽訂合同,並付訂金,店老板滿口答應。


    下午,伍樊帶領眾人迴到盤古淚後,修煉到了傍晚。晚餐時,想起長久沒有和老鄭胡州王他們把酒言歡,伍樊打包了一些好菜,一念之後,到了陰間第一殿的萬山州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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