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桂林一把拉住胡建新,朝伍樊吼道:“阿樊,你神經搭錯了線,還是吃錯了藥,快讓醫生搶救。”


    黃水根和大同都慌張地望向伍樊,想要上去拉走他,一名男醫生已經走了過去,用力推了伍樊一把。


    伍樊心中無奈,在鬆手的那一刻,他將一道雄渾的真氣,注入了胡玉玲的體內,然後順勢退到了一邊。


    李主任即刻上去,開始檢查胡玉玲,兩名女護士端了托盤,有條不紊地遞上各種醫療器具。


    三分鍾過去了,李主任仍然在忙碌,測量著胡玉玲的生命體征數據。


    五分鍾過去了,李主任還沒有下達所需藥物的指示。


    而此時,胡玉玲的麵色,已經漸漸變得烏黑,生機正在快速消逝。


    “滴滴滴滴。。。。。。”桌上的心電檢測儀器,發出了急促的聲音,而顯示屏上的心率跳動曲線,正在變成一條直線。


    “沒有辦法的!”


    終於,李主任搖了搖頭,緩緩退後一步,一臉歉意地望向胡建新夫妻。


    胡玉玲她媽淒然地閉上了雙眼,淚水疾速奔流而下,除了伍樊,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悲痛之色。正值豆蔻年華的胡玉玲,即將在下一個唿吸後,永遠地離開人世。


    “都說了讓我來!”


    伍樊大吼一聲,嚇得眾人都哆嗦了一下,隻見他快步上前,推開了李主任,左手一把握住胡玉玲垂下來的小手。


    一道雄渾溫暖的真氣再次注入了胡玉玲的體內,在她的四肢百骸中,順著奇經八脈遊走。伍樊伸出右手,一指點在胡玉玲的太陽穴上,從指尖打出一道輕微的真氣注入。


    因為胡玉玲已經到了死亡的最後一瞬間,腦部意識即將消失,伍樊不得不雙管齊下,試圖挽迴她的生命。


    伍樊心中萬分愧疚,為自己的陰暗心理而自責。僅僅因為黃老狗和胡玉玲夜晚都住在村委會,黃老狗又是好色之徒,孤男孤女,就猜測必定幹柴烈火,出言傷害了胡玉玲。


    村裏有很多流言蜚語,都沒有擊垮胡玉玲,自己一句話,就讓她選擇結束生命,難道自己對她真的那麽重要?


    堂兄伍大同說他看見黃老狗摸她的大腿,自己立即全盤受到影響,可見人性的弱點。修道一途,還要修煉心境,將心魔祛除,才能更上一層樓。


    一秒鍾過去!


    兩秒鍾過去!


    三秒鍾過去!


    心電檢測儀的滴滴聲,變得不再急促,眾人都循聲望向顯示屏,看見了詭異的一幕。


    已經變成直線的心率圖,重新有了跳動,那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胡玉玲的心髒重新跳動了起來,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胡玉玲她媽早已睜開了雙眼,看見了眾人異樣的表情,也將目光投到了心電圖的顯示屏上。


    “按摩療法?!”


    李主任眼見飲了大量農藥,生命已告終結的病人,重新煥發了生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詭異的是,心電圖顯示的心率,竟然逐漸恢複到了正常人的水平,張院長和其他兩位醫生,護士,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駭然的神情。


    胡建新夫妻和胡立新,伍桂林等人,都已經注意到了張院長他們的神色變化,也驚訝地望著伍樊。


    “他能起死迴生?”


    這一個念頭,在他們的心頭掠過,但這隻是一個懷疑,還要看接下來的情況。


    伍樊雙掌一翻,根據腦海中明鏡顯示的治療方法,手指依次點向胡玉玲身上的各個穴位,時緩時急,有條不紊,臉上神色自若,掛著淡淡的笑容,但信心十足。


    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但同時也越來越堅毅,伍樊發現,釋放真氣去逼走毒素,是一件相當艱難的事,幸好他先前的修煉,雖然還隻是達到求道初階,但真氣已經足夠雄厚。


    “唿,唿,唿,唿——”十幾分鍾過去了,伍樊的雙手,還在揮舞,發出破空之聲,穿針引線一般,讓人眼花繚亂,點向胡玉玲的身上,越來越嫻熟。


    胡玉玲的麵色,已經變得紅潤起來,她緩緩睜開美麗的雙眸,露出疑惑之色。


    伍樊雙手一收,左手再次抓住她的小手,將一道真氣注入,打入了她的肝髒,激發肝髒自身的解毒功能。


    “好了,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感覺怎麽樣?”伍樊見胡玉玲已經醒來,輕聲問道。


    “我想起來,去洗手間。”胡玉玲居然雙手撐在床上,爬起了半身。


    “閨女,你沒事了?”胡玉玲她媽已經撲了過去,流著淚水抱住她。


    “媽,你弄痛我了。”胡玉玲中氣十足,銀鈴一般的嗓音充盈了整間急救室,讓所有人心頭大震。


    一個瀕臨死亡的女孩子,再次活生生地迴到了人間!


    “她要去洗手間,臭婆娘。”胡建新激動地喝罵了一聲,他老婆醒悟過來,趕緊扶胡玉玲下床。


    “這位先生,我很抱歉,之前誤會了你。”李主任在奇跡麵前,將行醫執照,臨床驗證等事項,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沒事,救人要緊,當時我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伍樊照例是要謙虛的。


    “你,你叫伍樊?”張院長從胡立新和伍桂林的口中,得知了伍樊的身份,激動地上前,抓住伍樊的手道。


    見伍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張院長又道:“聽說你在光州做事,這樣吧,行醫執照不用擔心,我們會幫你辦好,到我們醫院做主任醫師,年薪兩百萬,怎麽樣?”


    張院長的管理工作,千頭萬緒,他不願意去深究,伍樊的醫術是什麽原理,提高經濟效益,壯大醫院,甚至打敗市醫院,是他的關注重點。


    “多謝張院長賞識,可惜我的理想不是行醫,不想做一個醫生。”伍樊決絕道。


    “伍,伍大師,謝謝,謝謝你救了我閨女。”


    胡建新撲通一聲,跪在伍樊麵前,他哽咽著,抱住了伍樊的雙腿。


    “起來,胡叔叔,你這個樣,我擔不起。”伍樊趕緊伸手去扶,他還不習慣被人如此恭維,感恩戴德。


    黃水根,大同,伍桂林,還有和伍桂林同來的兩位村民,今日都見識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幕,無不敬佩地望著伍樊。


    兩個女護士的眼神,在熱烈之中,甚至有更多的崇拜,愛慕之色。


    胡立新抓住伍樊的手臂,情緒激動,但因為過於激動而說不出話來。


    從外麵洗手間迴來的胡玉玲,聽她媽講述了整個搶救過程,卻顯得很平靜。進來急救室後,她默默地走到伍樊身前,一把抱住了伍樊。


    伍樊見她神色激動,不好將她推開,任由她緊緊地摟住自己。


    胡玉玲已經淚流滿麵,她緩緩地親了伍樊的臉頰一口,美麗的雙眸流露出無限的悲涼。


    “媽,爸,我會跟著阿樊哥去光州,去外麵闖世界。”


    許久,胡玉玲鬆開了伍樊,告知爸媽自己的決定,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天涯海角,她也要追隨伍樊,直到老死。


    胡玉玲的叔叔胡立新要請伍樊去酒樓飲酒吃飯,伍樊推辭不過,隻好應承。因為時間還早,現在才下午四點多,胡立新說在迎賓館吃,要伍樊六點準時到。


    張院長多次懇請伍樊考慮一下,到縣醫院工作的提議,伍樊都以沒有這個打算為由,委婉拒絕,不過還是留下了手機號碼,有機會聯係。


    打了一個電話給鍾凱後,聽他說有空,正在逛五金商場,伍樊要他在商場門口等,立即要黃水根開了大奔,和大同一起去找鍾凱。


    二人大半年沒見,這一次,伍樊居然買了百萬豪車迴到白河,讓鍾凱好一陣羨慕嫉妒恨,開玩笑說要跟著他去闖世界。


    “我找你最大的目的,就是想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光州,畢竟有一些事,咱哥倆同心同德,打開局麵會更容易。何況,有賺錢的機會,當然會先想起兄弟。”伍樊道。


    “太好了,沒有認錯你這個兄弟,光州這麽繁華,我早就不甘心待在白河了。”


    鍾凱捶了伍樊一拳,萬萬沒有料到一見伍樊,自己的人生就出現了轉機,能夠到大都市去闖蕩,他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鍾凱是個頭腦靈活的人,又深諳人情世故,伍樊有他幫手,自然放心。


    伍樊又說到不久前在光州,見到了馮茂林,聯係上了吳老師李紹文和張紅芳,聚會了一次。


    “是了,你家也在野豬塘那邊,認不認得一個叫郭小冰的,去年大專畢業的一個女孩。”伍樊問道。


    “誰不認得啊?!那個文文靜靜,長得很漂亮,至少可以打9分的那個女的,住野豬塘的沒有人不認識。怎麽,你看上她了?”鍾凱調笑地反問道。


    “哦,是別人介紹認識的,我問起她是因為覺得奇怪,這麽漂亮的女孩,怎麽會沒有男朋友呢?”伍樊不好意思說,郭小冰如今賴在他家不肯走,怕鍾凱拿來說笑打趣。


    “別提了,她家的情況太特殊,有人要跟她處對象,她一開口就要五十萬,否則免談,你說,誰敢惹上她呢。長得再標致也沒用,繞路走好過。”鍾凱道。


    “咦,怎麽會這樣的?”


    “她那老爹大病了幾年了,說是肝硬化,光醫療費就欠下三四十萬,後續不知道還要多少醫療費,完全是個無底洞。野豬塘的房子賣了也不值幾個錢,所以這個郭小冰才這樣做。”


    鍾凱一說,伍樊終於了解到了來龍去脈,怪不得提到彩禮,郭小冰開口就是五十萬,果然是有原因的。


    想到郭小冰總不能一直住在自己家,伍樊又問鍾凱,她家還有什麽人,得知她還有一個老媽,打幾分散工。比如護理病重老人,幫人煮食,從製衣廠接手工活等等,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不管什麽活,隻要賺錢就幹什麽。


    “因為介紹我認識的人和他家有一點關係,我想去看看,就是不知道她媽在不在家?”


    伍樊突然有一點佩服這一家人,想要去看望一下,當然也可以順便說一說,郭小冰老在自己家不好,應該迴家。


    “我經常看見她媽下午五點多送飯去醫院,這個時候,應該在家做飯。”鍾凱猜測道。


    “那好,你帶路,我買點水果進去坐一下就出來。”伍樊道。


    黃水根開車,鍾凱坐在副駕駛位置指路,隻用了幾分鍾就到了野豬塘一帶。白河縣城很小,城區人口不到四萬人。


    在附近的水果攤上買了四五斤蘋果,伍樊提了,要鍾凱陪他上去,鍾凱不肯,寧願和黃水根他們在樓下瞎聊。


    上到二樓,伍樊敲開了門,一位頭發半白的婦人開了門,見伍樊陌生,以為敲錯了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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