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幽安準備對我發起新一路攻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了。


    “手下留情啊!”這聲音是花千尋發出的,幽安在聽到花千尋的聲音後,簡短的楞了一下,向我的身後看去。


    “弟子,花千尋見過三長老。”


    原本將我團團圍住的邪派弟子見花千尋走來,也都自行的讓開了一條通道,花千尋在通過人群後,恭敬的對著幽安鞠了一躬。


    “花千尋,你竟為我派敵人求情,該當何罪?”幽安話語間並未收起他雙爪上的道氣,依舊保持著戰鬥的姿勢。


    “三長老,千尋向來明事理,我派上下人人皆知,你這樣先入為主的為她定罪,不太好吧。”


    說話的是排在第四位的唯一女長老,她白發蒼蒼的上前一步,刁鑽的質問了一句幽安,看她這麽護短,不用猜也知道,她就是皮誌剛等人嘴中的那位四長老幽珠了。


    幽安收迴手中的道氣,站直身體後,看著幽珠道:“那麽四妹的意思,是我錯了?”


    幽珠輕甩一下袖袍,假裝出一副很恭敬的樣子,開口道:“三長老怎麽會錯,不過我們還是先讓千尋把話說完吧!”


    “幾位長老,楊刀官的道法確實突飛猛進,加之他借助神器的力量,已是江湖中能排上號的得道者了,我相信今日在場的,除七位長老外,我們在座的,都不會再是他的對手。”花千尋話語間對我投來了刮目相看的眼神。


    “那又何妨,我幽安豈會怕他!”幽安傲慢的盯了我一眼,不屑的開口道。


    “三長老,千尋不是這個意思,我派弟子隕命後,我曾去過亂葬山和渡橋下查探過,以楊刀官當日的實力,是不具備頃刻間取我派弟子性命的,他之所以今日能有如此道行,也是誤打誤撞的吞噬了陰月洞中鬼王的力量!可這都是在我派弟子被害後的事情,所以弟子斷定,殺我派弟子的絕非楊刀官所為。”花千尋雙手持佛塵,恭恭敬敬的對著七位長老彎腰解釋道。


    “其實我也很奇怪,我派弟子個個都有不淺的道行,卻能頃刻間被人斬殺,說實話,我也不太相信就是眼前這名少年所為。”


    排在第二位的幽鏡長老,捋動了幾下胡須,帶有疑問之色的看著我開了口。


    “那又怎樣,他損壞我派封印之事,我派上下有誰不知有誰曉,且木誠等弟子也是親眼見他殺了木飛的,這又做何解釋!”此時排在第五位的幽止,也是難以掩飾心中的怒火,一臉嚴肅的質問著花千尋。


    其實此刻不止是邪派的這幾位長老對我不依不饒,就連邪派的眾弟子也都對我是怒目三分,他們一個個手持法器,惡狠狠的瞪著我。


    木飛確實是我那日在亂葬山失手殺掉的,之所以能傳到邪派長老的耳中,應該是那些被我放走的弟子迴來稟告的結果。


    花千尋此時也確實不好在替我辯解,但她下一秒中的舉動,卻著實讓我有些意外。她指著我,對幾位長老說道:“幾位長老,不妨看看楊刀官手中的玉珠和腰間的斧子!”


    眾人聞聲齊刷刷的看向了我,我瞬間被數道目光聚焦在身上,反而讓我有些不自在了,不過花千尋的這句話也讓我有些搞不懂,因為我手中的血珠和血斧,就是天下人盡皆知的幽冥神器,難道這幾位長老會不知道?


    “如果老朽沒看錯,楊刀官手中的是能預知未來的幽冥血珠?”排在最末位,一直未說話的幽集,發出一聲驚歎之後開口道。


    “他腰間的是幽冥血斧?”幽安帶有疑問之色的看著花千尋。


    “不錯,七位長老,楊刀官手中的正是幽冥血斧和幽冥血珠,而想要幽冥血斧和血珠問世,身體中流淌的也必須是清泉之血!”


    花千尋說清泉血時,明顯的加重了語氣,繼而轉身看向了我。


    “哼,想不到老朽今生有幸能見到兩位身懷清泉血之人,此生無憾,無憾啊!”幽安一番感歎後,對我仇視的目光明顯減少了很多。


    “不,三長老,你並未見過兩位同時生有清泉血的人,你見的隻是同一個人而已。”花千尋麵帶微笑的對幽安說道。


    “這,怎麽可能?”幽安此時露出了一臉的驚恐之色。


    “刀官,快告訴眾位長老你爹娘是誰。”花千尋的臉上此時再次露出了一絲自豪笑容。


    “我爹叫楊七一,我娘是鍾慧欣,不過就算我爹娘是你們邪派中人,我也不需要你們的憐憫。”


    我不知此時花千尋讓我說出爹娘的名字是何意,可能是想讓我套近乎,免得被邪派的人為難吧!


    “楊七一,鍾慧欣!這麽說來,他就是??????”


    大長老幽玉雙眼瞪的很大,一副驚訝的樣子看著我,有些欲言又止未把話講完。


    “大長老所言甚是!”說完花千尋將佛塵置於頭頂,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我的麵前。


    “千尋姨娘你這是為何?”


    我趕緊上前去扶住了她的雙臂,可她就是不起來。


    “幽玉,恭迎聖子迴門!”幽玉說完也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麵前。


    “恭迎聖子迴門,恭迎聖子迴門??????”原本將我團團圍住的邪派眾弟子,見狀全都跪成了一片,顯得非常虔誠。


    看著邪派七位長老,連同眾弟子全都跪在了我的麵前,我有些不解的迴頭看了一眼朱依依!


    聖子?我聽朱伯伯說過一次,幽冥邪派除門主外,地位最高的就是聖子了,可我怎麽會是他們口中的聖子呢?如果我是他派的聖子,又怎會三番五次的受到邪派弟子滋擾,可此刻,他們為何又要這樣做,目的又是什麽呢?


    “我楊刀官至初入江湖之時,就與貴派結下恩怨,今日你們跪在我麵前,說我是你們的聖子,是何意?”我站在人群中央,看著上千號邪派弟子大吼道。


    “唔派至邪靈尊者以下,地位最高的就是聖子你了,你身體中流淌的是清泉之血,加之你的父親是楊七一那就錯不了!二十年前你出生之時,我派上下一片歡喜,隻是後來門中突變,才導致聖子您下落不明,我幽玉有罪啊。”幽玉雙手抱拳的說完話後,又將頭叩在了地上。


    “你幽冥邪派上下,誰不知道我身體中流淌的是清泉血,且貴派除極影陣主千尋姨娘以外,天罡、地煞、魂鬥以及五行上人,還有門中眾多弟子,哪個不是處處為難我?針對我?”我帶著三分告狀的意思開口道。


    我此言一出,很多匍匐在地的弟子,身體明顯的出現了抖動,看來他們是怕被這七個老怪物責罰。


    我從小到大都被欺負習慣了,從未想過會飛上枝頭變鳳凰,我未到邪派駐地前,所遇之人,哪個不是處心積慮的算計我?他們個個都想得到我手中神器,我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麽?還好,我楊刀官福大命大,躲過一劫又一劫,才幸免於難。如今,又說我是他們的什麽狗屁聖子,怎麽可能?因為,我不想在卷入他們更大的陰謀中了。


    “聖子,此話從何說起?”幽玉滿臉皺紋的看著我,一副不解的樣子。


    “好了,你們大家都起來吧,別跪著了。”


    此刻我並沒有著急迴答幽玉的話,而是讓跪地的邪派弟子起身說話,這樣我也自在些。


    邪派眾弟子在聽到我的命令後,全都收起法器,站起身來了。


    “刀官,我知道你對我派頗有成見,但導致你誤會的根源是我門中的這些個敗類,他們隻是依仗著手中的權勢,封鎖了你的消息而已,其實七位長老並不知情,還請你相信千尋姨娘!”花千尋起身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開口道。


    “千尋,為師聽你話中有話啊,你也別怕,今日有我們七位長老在場,況且聖子已經迴來了,是時候清理門戶了,我相信,其餘六位長老及聖子也會替你做主的!”四長老幽珠再次重重的甩了一下袖袍,又看了一眼其餘的六位長老。


    而我此時,也多少看出了些端倪,話中有話的不是花千尋,而是這位女長老幽珠,她想要借此機會,除掉門中對他不利的人,聖子之事果然沒有那麽簡單。


    “師傅,長老,恕千尋直言!七位長老信任千尋,將極影一脈交由弟子管理,千尋敢說,我極影弟子從未有過作奸犯科之事!倒是天罡、地煞、魂鬥以及五行上人,目無門規任由弟子作惡,三樣神器現世後,更是膽大包天的極力封鎖消息,不讓幾位長老知道,幸得弟子出手,才能幾次化解聖子與我派弟子之間的矛盾,還請師傅和眾位長老責罰。”


    花千尋滿臉自責的跪在了七位長老的身前,可是花千尋的話在我看來,卻有幾分像是在和幽珠一唱一和的感覺。


    “花千尋你休要血口噴人,我等隻知聖子身懷清泉之血,可並不知道楊刀官就是我門中聖子,如果我們事先知道這一切,就是借我們一百個膽子,我等也不敢在聖子麵前造次!而你花千尋,明知聖子殿下的身份,卻不曾告知我等,又是何意?”


    風殘年手持香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惡狠狠的反問著花千尋。


    風殘年說的沒錯,花千尋在荒島之時,就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她知道了我的生世,可她為何又不告訴我的身份呢?這中間又有著什麽秘密?


    花千尋被風殘年的一襲話懟的有些無法作答,但一旁的幽珠長老,再次護起了短。


    “風陣主,以我對千尋的了解,她當日不想告訴你楊刀官就是我派聖子,恐是怕你們這些個敗類,知道冒犯聖子是死罪,惱羞成怒之下一定會殺人滅口的。而千尋是為了保全聖子,才沒有向你們透露實情的吧。”


    這位幽珠長老果然是處處維護著花千尋,但直覺告訴我,她不隻是護短這麽簡單。


    風殘年見長老幽珠開口說話了,就算明知是被冤枉也不敢再做辯解,隻能抱拳低頭的沉默不語。


    “師傅所言正是。”花千尋沒有多一分猶豫,脫口就同意了幽珠的話。


    我不得不感歎,她師徒二人配合的還真是默契啊!


    “事情已經在明了不過了,大師兄,你身為我派七位長老之首,你不會護短吧!”幽珠將頭看向了氣的有些發抖的幽玉道。


    “你等欺上瞞下冒犯聖子,別怪我幽鏡執行門規了,來人,將天罡、地煞、魂鬥的陣主,以及金鵬海、水刺骨、土濤沙等人給我全部我拿下,送戒律堂領死刑。”二長老幽鏡,橫眉冷目的對人群中的幾位弟子下達了命令。


    “長老,長老饒命啊,這一切皆是北師兄的注意,弟子們也是奉命行事。”


    說話的是土行上人土濤沙,此人滿臉奸相,此刻他到把責任推卸的幹幹淨淨,做出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樣子。


    我總感覺花千尋不是那麽簡單,好像這一切都是她們算計好了的一樣,按理說以花千尋和幽珠的師徒關係,幽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但幽珠今日卻在眾人麵前表現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這其中定有陰謀,那麽幽珠和花千尋想要鏟除這些人,我就偏要保護他們。


    “聖子饒命啊,我等真不知情。”水刺骨苦苦的哀求著,而他們正被幾名執行門規的弟子,押著向後院走去。


    “等等,既然大家奉我為聖子,那麽我說的話你們都會遵從是嗎?”我看著七位長老開口道。


    “隻要聖子發號施令,唔派上下定當遵從!”


    幽玉雖年長我很多,但還是雙手抱拳,恭敬有加的迴應著我的問話。


    “所謂不知者無罪,你們放了他們吧。”


    我此話一出,花千尋和幽珠同時雙眉緊鎖,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聖子你可要想清楚,他們可都是窺探你手中神器的無恥之輩,況且先前還想取你性命啊,你這就打算饒了他們?”花千尋貼著我耳朵,小聲的問道。


    但我能看得出來,她們是想借我之手鏟除異己,但十有八九她花千尋和幽珠,和那蒼桑桑一樣,也是想以親情讓我失去防備之心,趁我鬆懈之時,取我性命奪我神器,可她們也太小看我了。


    其實她們的心思我還是有些摸不透的,但我卻知道她們是受了何人指使的,所以我把嘴貼在了花千尋的耳邊,開口道:“如果不出意外,邪靈尊者此刻就藏在這青瓦建築群中,千尋姨娘何不找找?”


    我此言一出,花千尋一臉驚愕之色,顯然我已經拆穿了她。


    她額頭緊鎖,仿佛在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說過,我楊刀官不是一個傻子,不會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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