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機械進入塌方,原本堅硬的石頭如同豆腐一樣一大塊一大塊的被移開沒掩埋。


    華國08以後建造的時候能被稱之為基建狂魔,對於這種一條小山路的塌方沒有多少難度。十三局一邊打通道路,一邊順手把原本雙向單車道,直接給闊成了雙向四車道。


    好像簡單的長腿妹子嗦雪糕一樣,小嘴一張一合,巧克力的外殼沒了,就剩下奶油了。


    各種物資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


    一隊隊的汽車排成了排。從帳篷到瓶裝水,從衣物到食物,甚至連小孩子的奶粉都拉了幾車。連綿不斷,估計車隊從這裏能排隊到茶素去。


    各個車隊都有自己的組織,除了紅領巾不讓來以外,能叫的起名號的都來了。


    甚至茶素地毯廠的三八紅旗手小隊都來了!


    真的,


    當年的要是有這個勢力,華國三川也不會那麽的艱難。


    別讓華國人成勢。一旦成勢,就能星星點火般的洶湧而來。


    國外的曆史書是怎麽樣描述華國的不太清楚,可華國的曆史從頭看到尾,感覺就好像一個碩大的巨人擁有巨大的力量,可就是特麽愛上了嘴上過癮喜歡用嘴講道理。


    發達時和周邊和睦相處,貧困時經常讓小國欺負。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個國家彬彬有禮。


    但,華國周邊的匈奴難道覺得歐洲更適合給牛擠(a)奶嗎?


    其實,華國和歐陽像極了。


    明明骨子裏麵藏個老虎,缺非要弄的自己好像很有淑女氣質一樣,看著護理部主任的花好看,她也在辦公室弄了一排的仙人球,說實話,醫院門口擺攤賣鮮花都改賣多肉了!


    明明大型救援飛機,一副肌肉男,被歐陽拾掇的一身胭脂氣。


    真的,


    想一想都覺得好像太特麽裝了。


    歐陽都是初級選手,當年更有牛逼的。


    說是三個軍人,就三個,然後對著三哥的一個炮兵營發起了進攻,這也就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三個腦殘,結果竟然打的對方一個營扔下火炮盡然潰逃了。


    然後,等戰爭結束,讓這三個漢子做報告,人家也實誠,有啥講啥。


    “敵方非但不投降,還膽敢向我還擊!”


    這就是龐興國英雄三人組在事後向上級做的報告!特麽都不敢這麽寫。


    所以,你別讓華國人起來,但凡能站起來,這個國度就一定能扛過所有悲和痛,然後大步向前。


    車隊,有組織的人群。打著各種旗幟的隊伍。


    真的,看著這群朝著人,明明冷雨淋在身,但嗓子裏麵就如喝了一大口悶倒驢一樣!


    ……


    “各位觀眾,最新消息,目前舉國上下牽動著人心的金枝災區,已經有救援隊伍進入了。


    在我國某傘兵大隊首先進入後,茶素醫院組織青壯技術尖子形成一隻強有力的救援救治隊伍,他們不畏艱險,不畏困難,麵對這不時發生的餘震,麵對著山上不停滾落的石塊。


    因為信念的支持,因為祖國人民的托付,他們在公路塌陷後,冒著隨時都可能決口的堰塞湖進入河道,繞過塌方,用最短的時間裏進入了災區。


    大家請看災區前線傳來的短訊!”


    電視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剪輯視頻。


    進入觀眾眼簾的首先是站在車頂的歐陽,大雨下的歐陽,嬌小的身軀站在車頂上,花白頭發的她拿著擴音器,指揮著幾萬人的救援車隊。


    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可憐但悲壯,一些容易動情的人,看著畫麵就已經眼含熱淚了。


    緊接著,出現的是張凡突出車窗的半個身子,帶領著豪華車隊,如同野牛一樣衝進了河道。


    然後又出現了,軍人背著護士,一臉雨水,一臉肌肉爆裂的呐喊衝鋒。


    真的,就如戰場一樣。


    畫麵一閃,華國直升飛機群,黑壓壓的如同一片翔雲一樣,就連大雨都感覺小了不少,突突突的飛機群飛過。


    真的,這比什麽大片都鼓舞人心。


    “祖國真的強大了。”在茶素等待的曾女士不顧妝容,看著新聞,一臉的淚水,她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委屈,不知道是為了什麽,看著畫麵中,她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隱約的冒出一種遺憾。


    最後的一個畫麵是,當大型機械進入後,軍人們放下鐵鍬,在團長的帶領下直接呐喊著衝入河道,快速的向災區跑去的畫麵。


    什麽是凝聚力,這就是凝聚力。


    “我能為金枝人民做點什麽?”一時間,鳥市的市長熱線被打爆了。


    錢、物資、各種各樣的,全國各地,百姓踴躍。


    當新聞發布後,大家原本擔憂,焦慮的心情略微平複了。


    因為,大家不怕了。


    災區中,真正考驗的是張凡他們。


    這個時候,和時間賽跑,真的不是一句口號。


    “快,醫生,這裏有個孩子!”


    一個大石板下麵,明顯可以看到一對年輕夫婦相互死死的摟在一起。身軀已經被石塊砸的血肉模糊。隻能從衣服的顏色中來分辨男女了。但在兩個軀體下,一個被兩具軀幹保護的好好的嬰孩在哪裏哇哇大哭。


    或許是吮吸不到**,或許是因為天氣變冷,孩子開始大哭。


    一片殘垣斷壁中,這一聲聲的啼哭就如同刀子一樣割著士兵們的內心。


    薛飛連滾帶爬的提著急救箱跑了過去。實在是路麵不好走,如果說來災區的路上還能稱之為路。


    而這裏,隻能雙手雙腳並用了。


    抱著孩子,薛飛解開衣服,直接把嬰兒塞進了自己的衣服下。


    “奶粉,六十毫升,加兌一點葡萄糖糖,孩子有點脫水跡象。”


    另一麵,麵對這大石塊下的一個少年,張凡頭皮都發麻了。


    “來,兄弟們,咱們再試一次,不能眼睜睜的讓孩子沒了雙腿!來啊!”一群漢子怒吼著,滿臉青筋,長大著嘴巴,怒吼著。


    張凡趴在石塊邊上,一邊給孩子打著麻醉劑,一邊打開靜脈通道。


    “叔叔,你是jiefangjun嗎?嗚!嗚!嗚!阿爸和阿瑪被壓在了裏麵,房子搖的時候,阿瑪一把把我推了出來,可他們出不來了,叔叔,你們救救阿爸和阿瑪好不好,你們是jiefangjun,一定能救他們的。叔叔,求求你了。”


    被石塊壓著雙腿的孩子,望著張凡,用虛弱的不能再虛弱的聲音祈求這張凡。


    說實話,張凡從當年為了他送走的第一條人命,從那個警察後,張凡幾乎再也沒有落過淚。


    醫療行業,淚水最特麽沒用的。


    但,今天


    張凡哭的稀裏嘩啦。


    他不知道給孩子怎麽說,不知道給孩子怎麽講。


    他隻能全力以赴,他隻能平盡全力的保住孩子的這雙腿。


    孩子已經沒了爸爸和媽媽,但他一定不能再沒有這雙腿。


    怒吼聲震天,幾十號漢子終於抬起了石塊,張凡第一時間雙手塞進隨時都會跌落的石板下,塞進孩子的早已沒了知覺的雙腿下。


    用力,用力再用力。盡量讓孩子下肢所有的組織都要完整的拿出來。


    “好!”一臉淚水的張凡抱著孩子從石板下抬出來的時候,吼了一聲。


    然後,護士一邊快速的注射強心劑,一邊幫著張凡幫著孩子朝緊急手術室跑去。


    不知道是孩子把自己的希望告訴了張凡,還是看到jiefangjun後,孩子終於鬆懈了。


    原本吊著一口氣的孩子,血壓塌陷式的下降。


    明明想睜開眼睛看看這個叔叔,但就是想睡覺。


    好像夢中能見到自己的阿爸阿媽一樣。


    瞌睡!


    睡夢中或許就沒有了疼痛,沒有了石塊砸落時鑽心的疼痛。


    睡夢中還能聽到阿媽當時的喊叫聲:“幺兒,快跑啊,快跑啊,跑出去啊!你要跑出去啊!”


    “不要睡,不要睡,快給我睜開眼睛!”張凡高一覺第一腳,石塊刺破腿部的疼痛都無法穿到他的大腦。


    他現在就想讓這個孩子活下來,想讓這個孩子健康的長大。


    “叔叔,別哭!”眼皮微微睜開,看著這個叔叔,孩子輕輕叫了一聲。小手虛弱的想給張凡擦眼淚,但失血都快休克的孩子,怎麽能抬起這千斤一樣重的胳膊!


    幹涸的嘴唇,起了皮的嘴唇,微微顫抖的叫聲,就如同幼獸發出的哀鳴一樣。


    聽的張凡心都碎了。


    “叔叔不哭,叔叔不哭,你也不能睡,你叫什麽名字啊,睜開眼睛啊,求求你了,快睜開眼睛啊,手術室馬上就到了,孩子不要睡覺啊!


    快啊,老高,快啊,快打開手術室的門啊!”


    真的,張凡瘋了一樣,加油的跑。


    幾十米的路,就如同一個世紀那麽久遠。


    “快,升壓!止血。準備手術。”


    進了緊急手術間,張凡擦去淚水,快速的脫下泥濘的衣服,換上洗手服,還上手術衣。


    今天不論如何,就為了這聲叔叔不要哭!


    手術燈,啪的點亮!


    強心劑,血漿,四個靜脈通路全部打開。


    “止血!清創,王亞男左腿,我右腿!你負責升壓!”張凡對著王亞男和麻醉醫生下了命令。


    ……


    鳥市,各個省份的醫院,都排除精兵強將匯集到了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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