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開始。


    張凡術前隻是看了病號,沒有去接觸患者的家屬。這種事情,老陳特別有經驗。


    “不管有坑沒坑,咱都不去。”這是老陳的原話。


    張凡覺得非常的對。


    三島的口舌行業是相當厲害的,要是被人家弄個華國醫生收紅包的新聞,張凡倒是無所謂,可現在就如同出門在外的人一樣,就算自己家裏窮的都揭不開鍋了。


    可也不能讓別人小瞧了。


    第一天,早上是給一個白人老頭做手術。七八十歲了,本來眼眶就很深,得了結腸癌快速消瘦後,眼眶就更深了,好像直接就是在白骨架子上蒙了一層皮。


    老頭人長的怪異,可據說人家祖上真的闊氣過,好像王位還是皇位本來是人家這一支的。


    當然了,這玩意號稱的太多,就算是真的,張凡也無所謂了,建國後連動物都不讓成精的國度,你這個玩意,對於張凡他們來說,也就是一個死了沒埋的。


    手術做的很快。


    這種手術,相對於肝髒巨大腫瘤來說,難度並不高。巨大肝髒腫瘤手術,才是正兒八經刀尖尖上跳舞的。


    一個跳不好,就是蛋蛋露黃黃的結局。


    而結腸手術,實在沒轍了,了不起給你多弄掉一截腸子,還不行,也問題不大,給你弄個人造肛門也不是不行。


    但,這種情況就太殘忍了。說實話,如果讓人選擇,大多數人寧願選擇重新造個嘴也不願意重新弄個肛門。


    所以,當張凡這種相當精微的手術切割,就顯示出珍貴來了。


    別人一做這種手術,一挖一大疙瘩肉,如同殺年豬掏下水一樣。


    而張凡,連多一點的腸子都沒不用。


    手術室觀察室中,幾乎人頭挨著人頭,連插個針的空位都沒有。


    “亞洲人的手真小,這怎麽讓我去學習。狗屎!”一位長的人高馬大的醫生,看著自己的如同紅蘿卜粗的指頭,再看看張凡如同筷子細的指頭。再看看小如拳頭的手術視野,罵罵咧咧的退出了觀察室。


    說實話,要不是華國人天生的急功近利,在技術行業,真的比其他人種有先天的優勢。


    別看醫生好像隻是考量智慧和知識。其實到了頂尖級別的時候,先天條件也極其苛,其他不說,外科醫生不能用手幹重體力活,不能接觸太燙的液體和腐蝕性的液體。


    這一點,就特別的重要。大家去看看一個醫院的一把刀,人家的手永遠都是幹燥的,幾乎就好像一個木頭耙子一樣。


    說實話,就張凡的十個指頭都能去保險公司投保一下了。不過,估計沒人接。


    第一天,手術做完。滿三島普外界,進入了一個奇怪的環境,寂靜。沒有人發表看法,沒有人站出來對張凡的手術說些什麽,更沒有人點評點評。


    因為手術難度不高,但就特麽如同張凡說的一樣,你們懂是一迴事,而你們做不出來!


    第二天,手術繼續。觀察室中的醫生不光沒有減少,反而變多了。


    罵罵咧咧的醫生們第一天出去以後,想了一想感覺好像吃虧了,然後第二天又來了。


    甚至海峽對麵的法蘭西的一些普外醫生都趕了過來。


    在華國,這種手術可以錄製錄像的。甚至隻要是個醫生去學習都沒有問題的。


    但在歐美,這種知識性的技術或者資料,不管是紙麵上的還是電視機中的,價格都非常的昂貴。


    而且,三島醫生中也有天才的。


    在張凡第三台手術開始前的時候,人家已經開始準備在人體標本上去模仿了。


    但,這玩意怎麽說呢。就和華國人使用刀叉,外國人使用筷子一樣。


    看起來絕對簡單,可總是差著那麽一點點意思。


    如果手術讓他們觀摩上百台,估計這個手術的難點就會被攻克。


    可,才三台都不到的時候,這種看起來簡單,操作起來相當困難的手術,讓三島的天才心裏一汪汪的淚水往肚子裏流。


    第二天手術結束的時候,忽然之間,張凡的酒店中,預約見麵的醫生格外的多。


    而三島的葛蘭素史克甚至都把酒店給包圓了,就怕被其他國家的醫藥公司截胡。


    眼見為實,論文上說的天花亂墜的時候,他們覺得也就那樣。


    可現在不一樣了。


    真的,不光手術難度,而且張凡做過手術的患者進行mri和cta的時候,根本看不到癌細胞。


    而且,切除的癌細胞直接就可以進入實驗室去做藥物敏感試驗,根本無需再進行提純。


    這就是水平。


    葛蘭素史克已經幾乎把未開十年的寶都壓在了張凡的身上。


    製藥企業,往往都有一款主打的藥物。比如強生的免疫類藥物。諾和的糖尿病藥物。


    這種企業的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說實話,直接就是壟斷的存在。


    其他企業,生產出來的藥物,藥效相對而言能達到百分之八九十的都是能進全球排名前十的公司。


    阿三哥,號稱仿製全球各種藥。但,它的藥物,毒副作用,藥效,還有藥物體內的分解性,還有藥物的耐藥性,都無法和人家對比的。


    當然了,隻能說能拔毒的膏藥就是好膏藥了。


    而華國,華國的藥企說不成,稍微賺點錢,就忙著去買保健品。


    比如青鳥附近某個藥企。生產的全特麽是什麽丹參注射,什麽人參注射。


    你玩中藥,你就學學人家德毛,弄出個銀杏提取物,直接大殺四方。


    可人家就不,就弄這種懸而又懸的藥物,給醫生大力的迴扣,一個三十的藥物,能給醫生迴扣十塊。


    然後,滿臨床的過敏。弄的好像全華國人都是過敏體質一樣。


    而葛蘭素史克在抗腫瘤方麵,也是一方霸主的。


    所以,他們一定要抓住張凡,絕對不能讓其他藥企沾染一點點。錢也準備好了,而且人家還是兩手準備。


    一是給錢,二是通過相當能活的那個老太太,準備給張凡要嗎給爵位要嗎給名譽院士。反正就一句話,不惜代價。


    第三天。手術進入了最難的一台。


    華國當年抗金毛的老頭。


    老頭和其他幾位相比,因為沒有係統正規治療過。


    腹腔髒器損傷的特別厲害。


    手術,幾乎不能從前麵進入。


    一旦進入,帶來是癌症切除了,可因為缺血,會造成壞死。


    這種情況,就很麻煩了。


    三島的醫生們開始出手術方案。


    “可以,從側腹部進入。”這個想法不錯,但側腹部器官太多,劃不來。


    “可以從正麵進入,就算壞死,但畢竟癌細胞切除了。”這個就特麽是來抬杠的。


    手術是為了治病救人,你一個壞死無所謂,哪還做什麽手術啊。


    大家熱烈的討論了半小時。


    張凡一句話都沒有說。


    談著談著,大家沒了聲音。都看向了張凡。


    張凡一副好形象暴發戶看窮親戚的樣子,瞅著在做的各位。


    “老趙,你說呢!”張凡等著大家都安靜了以後,才輕輕的問了一句趙京津。


    老趙笑了笑,“張院是主刀,我聽張院的!”


    “嗯!”張凡點了點頭,看著了一圈三島醫生。“三級診療製度,你們是不是已經不遵守了!”


    說完,會場裏的人白人們,一臉猴紅猴紅的。


    有不服氣的!“張教授,我們幾乎說了全部的手術路徑,你如果沒有特別的想法,請您尊重我們,請您尊重技術。”


    其他人雖然沒有聲援,但表情就是,要是張凡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他們絕對會出門宣揚宣揚張凡的跋扈。


    而皇家醫院的院長,裝著好像訓斥手下的年輕醫生,但還是希望張凡給個解釋。


    “嗬嗬,幾乎!醫療上麵能說這種話嗎?差不多,一點點。這是人命,不是你家的玩偶。


    尊重,這是什麽地方,這是醫院,我們應該更尊重患者的健康和生命,不懂,還不讓人說。


    如果不想聽,你給我出去。”


    張凡罕見的發火了。劈頭蓋臉的罵了出去。


    可惜,因為英語罵人張凡覺得水平達不到。可用漢語罵完以後,對方還在哪發呆,還要等翻譯去翻譯。


    這種效果打打折扣。張凡略有無奈,娘的,怪不得別人說,取個外國娘們,吵架都吵不到精髓。


    沒了效果。張凡也沒尋思繼續找茬。


    直接拿起黑板,當場開始教學。


    “看好了!”


    直接一個人體俯臥位的解剖圖。


    “從後方進入,切斷肋骨,鬆解脊柱,然後從後方直達結腸位。結腸上方的器官不動一針一線!”


    說完,一群醫生一臉的懵逼。


    “這樣也可以,但是沒有和骨科的醫生聯係啊。現在給骨科手術方案,他們也來不及討論啊!”


    張凡的方法很好,但並不是其他人沒想到,而是因為提前沒和骨科聯係,大家自動忽略了這個方案。


    “聯係骨科?不用,我自己做!”


    “額!”原本覺得張凡說出來的方案也不過了了。


    可,人家提出方案,都不用去找什麽骨科,人家自己弄。


    這就有點誇張了。


    大家不可思議的看著張凡。


    “哦。對不起,忘記給你們介紹一聲了,我們張院其實是個骨科醫生!”


    趙京津一本正經的用想象純正的倫敦口音給在做的各位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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