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轉折點不多,大的轉折點無非就那麽一個,投胎、高考、就業、結婚,選擇不同,以後行走的道路也是千差萬別。


    而在相同的道路上,又有一些人走出了異樣的風景,或許會有人說,他的運氣好,他的機會多。


    如果把握好了人生中的小機會,說不定也會有逆天改命的大機緣。


    機會怎麽來,就要靠自己平日裏的積累努力、察言觀色,開動腦筋,所以,大機緣是老天給的,而小機會則是自己爭取的。


    當別人埋怨陳昊先站出的時候,卻沒一個人想著去熬肝也寫一篇論文,說不定有機會呢?


    當眾醫生迴家給老婆,給家人抱怨陳昊人精馬屁,抱怨吳老不給機會,抱怨張凡是個黑煤球的時候,陳昊飯都沒吃,喝了好幾杯的咖啡後,就開始了論文之路。


    一邊複習著手術影像記錄,一邊在網絡上查找著相同或者相似的論文,發動了能發動的關係,給他提供相關的學術數據,許諾了無數的好處。


    看著手術影像記錄,陳昊越看越感慨,“這手法,真難!”


    手術難,但對於陳昊來說,論文就簡單多了,第一手的資料就在眼前,也就耗費點時間去查抄異同罷了。


    熬夜寫出了第一版的論文後,手術室和陳昊有點小曖昧的護士打來了電話:“陳昊,吳老安排了一台明天的手術,主刀是哪個張凡。助手沒你!”


    “好的!我知道了,大恩不言謝,等我以後犒勞你!”


    “嘁!能不忘了我就行!”


    掛了電話,陳昊也不氣餒,寫完論文後,趕著月亮還沒下山,太陽還沒上山就跑向了專家樓,路上又喝了兩罐紅牛。


    冰冰的紅牛喝下去後,胃部有點痙攣,但大腦卻是越來越清晰。


    張凡拿著論文裝模作樣的開始翻看。別看同是醫學方麵的資料,其實醫學研究和醫學臨床差別很大。


    簡簡單單一個例子,進口的奧美拉唑能用於急性胰腺炎,而工藝不好的奧美拉唑很便宜,但醫生不敢用在急性胰腺炎上,也就抑製抑製胃酸罷了。


    醫學臨床看的是效果,而醫學研究搞的就是差異原理,為什麽?


    同種藥物的效應為什麽不同呢,這個時候搞臨床的醫生就知道一點,進口的奧美拉唑有效果,至於為什麽便宜的奧美拉唑沒效果呢,估計是價格問題!


    而搞研究的就要通過大量的各種實驗尋找其中的差異。


    張凡翻開論文後,看到的就是大量的數據,各種胰腺手術方式後的各種恢複數據,循證依據。


    “陳博士,你是不是以前就搞過這一類的論文?數據很詳實啊!”


    “嗬嗬,您喊我小陳就行,以前確實有點想法,但沒有一個主幹。


    昨天您的手術,算是給了我一個主幹,所以這種邊邊角角的東西才能用的上。”


    單獨麵對張凡,陳昊的姿態更低了。他看到張凡和吳老的相處的情景,所以,有些事情去求吳老,還不如求麵前這個從西邊來的家夥。


    吳老想著陳昊要忙論文,所以就沒安排他上手術,但這種機遇,他能放手嗎?說不定就一飛衝天的機會,他能放棄嗎?


    不能,所以靠著軟硬實力,他今天一定要想辦法參與到手術裏麵。


    軟實力,這篇論文就算要修改也沒什麽大的問題,對於這一點他有信心,博士不是白給的。


    硬實力,他曖昧了許久的人絕對知道有多硬,所以人啊,有些時候該硬絕對不能軟!


    聽他這麽一說,張凡點了點頭,“嗯!不錯,讓吳老看看吧。”張凡假模式樣的誇獎了陳昊一句。


    “嗬嗬,我就知道,您絕對是識貨的!哪個,哪個……”


    張凡也不傻,人家天不亮的就來門前站崗,想的是什麽,張凡清楚的很,他也是從這一步走過來的,不過就是有了係統,才縮短了這一步罷了。


    “想上手術?”


    “嗯!嗯!”小雞吃米一樣的點頭。


    “估計你熬了半晚上吧,再上手術吃的消嗎?”張凡又問了一句。


    “張院!咱都是搞臨床出身的,熬個一夜兩夜的不是平常事嗎?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張凡看了看陳昊,陳昊立馬把胸脯挺的直直的,“行!哪今天你受點累,咱們一起手術吧!”


    “好!謝謝,謝謝張老師,可是吳老哪裏……”


    “我去說,我就說你配合的不錯,今天的手術,還是你來上。”


    張凡看著陳昊充滿血絲的眼珠,看著他緊張的表情,再看看手裏詳實的論文,輕輕的說了一句。


    就這一句話,陳昊拳頭捏的緊緊的,好似機會就在他手裏一樣。


    “謝謝!張老師,謝謝。”


    都不容易,熬過了青春熬過了歲月,張凡也是臨床醫生,懂得臨床醫生的苦,既然人家自己如此努力如此上進,為什麽不幫一把呢?


    在茶素,有些時候找一些特定的手術患者,還真的不好找,想找的時候一台都沒有,不想找的時候說不定能連著一周來這種病號。


    而在魔都,在方東醫院就沒有這種問題了,想要怎麽樣的患者,幾乎都能找的到。


    老頭今天給張凡找了一例早期胰腺癌的手術,地方大,醫院大,找病號真的簡單。


    張凡在現實生活和工作中,還真的沒見到過早期胰腺癌的患者。


    癌症之王的名字不是白給的。胰腺癌往往被診斷的時候,幾乎都是中晚期,而初期,很少能被發現。


    陳昊亦步亦趨的跟著張凡進了醫院,“張老師,您去行政樓,要不我先去科室準備準備今天的手術?”


    “嗬嗬,行!”


    拿著陳昊寫的論文,張凡進了被衛兵看守的行政樓。


    “師伯!”


    “嗬嗬,來了!怎麽樣休息的好不好,你來魔都的時間剛剛好,不冷不熱,秋高氣爽。”


    老頭和張凡有了默契感,原本的關係好似更近了一步,大清早的老頭竟然和張凡絮絮叨叨的說閑話。


    張凡還好一點,沒覺得有什麽,而吳老的秘書就不同了,他跟吳老好幾年了,從來沒在辦公室遇上吳老和別人聊閑話的。


    說了一陣閑話,老頭說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論文,陳醫生寫的論文。”


    “這麽快!”


    “人家畢竟是博士嗎!”


    “嗬嗬,你啊!來,我看看。”說著話,張凡把論文遞給了吳老。


    吳老一邊翻,一邊對張凡又說道:“今天台手術,早期胰腺癌的,怎麽樣,有把握嗎?”


    “您給我站台子,怎麽會沒把握呢。”張凡笑嗬嗬的說道。


    “油嘴子!”吳老瞪了一眼張凡,又說道:“本來有個身體條件更好的患者,可身份有點特殊,他不太想在國內做手術,所以隻能選擇其他人了。”


    “怎麽?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方東醫院?”張凡立馬把您改成了方東醫院。


    “也談不上不相信把,他的疾病是在這裏診斷的,但是有些時候,富貴了出主意的人就多,人一多,又是關乎生命的事情,所以比較慎重。”


    “身體條件好,一起給做了就完了唄!要不再做做思想工作?”


    張凡舍不得到手的手術飛了,他的係統還嗷嗷待哺呢。


    “嗬嗬,要不你去說說!”老頭抬頭看了一眼張凡。


    “我打著您的旗號去,行不?”


    “哈哈!你個兔崽子怎麽一點都沒你師父的清高呢?”


    “嗬嗬,學藝不精,學藝不精!”


    “行,去吧,想做手術,想提高手術水平,想法不錯,去吧,你去試試!”


    老頭清楚的很,有些人,有些事,不是紅口白牙能說清楚的。


    在普通人來說,能在方東醫院讓吳老的弟子做手術,這是福氣,這是運氣,而對於有些人來說,他還不信任。


    “師伯,還有個事。今天的手術讓陳醫生,就是陳昊,讓他也上吧,我答應人家了。”


    “行!”


    “哪我走了!”


    “嗯,去吧,小王你陪著張凡一起去。”


    張凡臨走的時候,吳老又對秘書說了一句。


    “好的!”


    ……


    隨著張凡是誰的朋友圈轉發的越來越多以後,這個消息也傳到了茶素。


    雖然現代化的信息流通的越來越簡單快捷,但有些時候,人和人,城市和城市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原本這種信息傳到茶素,估計也是很久很久以後,或許會被被人當吹牛的資本傳到茶素,可這不是有個薛(a)飛和趙子鵬在魔都進修嗎。


    趙子鵬還好一點,而薛(a)飛就不一樣了,首先把自己和張凡在魔都的照片給大家顯擺顯擺。


    我和張院在魔都不可不說的故事!


    然後又發了一張張凡手術的照片,緊接著一句:張院和吳老震驚了魔都,我在現場!


    這下次不得了了,邊疆醫療圈震動了。


    “乖乖,張凡這小子都去魔都了,還和吳老一起上手術。”鳥市的各大醫院中,一些高年資主任,特別是普外的主任,扒拉著被人傳來的朋友圈,羨慕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哎,人家老師和吳老是師兄弟,咱羨慕也沒用。”


    “不是說張凡和吳老齊頭並進嗎?”


    “你能相信?他能和吳老齊頭並進?哎,有個好師父,有個好老師,就tn的省事。這小子,哎!”


    省中心醫院的肝膽科,“張院以後會不會留在魔都啊。”


    肝膽二科和五科的兩位主任在一起,麵帶擔憂。他們兩個人和張凡走的最近。


    “要不打個電話摸摸底?”


    “算了,算了,等消息吧!”


    趙京津看著發來的朋友圈,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了,“哎,看來還是有點小覷張凡了。”


    茶素,“不得了,不得了,張院好牛逼啊。”雖然是個背影,但熟悉張凡的人一看就知道,這絕對就是張凡。


    “張凡,張凡!”看著朋友圈裏,哪個熟悉的背影,呂淑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望著秋天湛藍而高遠的天空,一行行飛過南去的大雁。


    “你或許就是天空中的鴻雁吧!”呂淑顏自言自語的說道,放手了,可時不時的張凡帶給她的衝擊力,讓她原本就軟化的心髒更加的柔弱無力。


    這或許就是差距,或者就是命運。


    普通醫生們都帶著一種好似牛逼的是自己一樣,沒辦法,誰讓張凡就是他們自己醫院的院長呢。


    還有一些稍微年輕的醫生,立馬把朋友圈轉發給同在茶素的另外一個三甲醫院,中醫院。


    意思很明確,來看看,來看看,三甲和三甲能比嗎?我們的三甲名頭是實打實的打出來的,幹出來的!


    中醫院的醫生看了以後,就好似魔都對京都一樣,瞬間大家同一時間失了聰,你牛逼怎麽了,我就裝著沒看到,我就不給你六六六。


    而歐陽看了朋友圈後,眉頭疙瘩都起來了。


    萬年跟班醫務處的主任陪著小心的在院長辦公室裏麵。


    “你說張凡會不會被留在魔都?”


    歐陽像是自己在說話,又像是在問辦公室主任。


    辦公室主任太了解歐陽了,他知道,歐陽這是在問他,而且院長這個時候心裏也沒底。


    “應該不會,以前張院不也經常朝青鳥跑嗎。而且那邊還是他師父,也從來沒聽說張院有想留在那邊的意思。”


    “可這次,你看看,風頭多大,吳老的名氣,難道你不了解?當醫生的,特別是外科醫生,誰能經得起這個誘惑?”


    “呃,好像也是!”


    反正車軲轆話,醫務處主任說的是翻來覆去,歐陽的語氣朝那邊,他就朝著那邊說。


    “不行!”歐陽三角眼瞪起來了。


    刹那間,辦公室主任挺起了胸膛,如同等待檢閱的士兵一樣,刀山火海就等下令了。


    “這樣不是辦法!”


    “要不打個電話?關心關心張院?問問他累不累?家裏需不需要幫忙?”


    歐陽瞪了他一眼,然後想了想後說道:


    “薛(a)飛,也是個不頂事的,一天就知道玩,這麽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匯報,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性還有沒有政治敏感性了。你給他打電話敲打敲打。


    還有,張院長出門在外的,他身邊沒個人也不方便,這樣,你準備準備,坐最近的航班去魔都。


    張院是幹大事的人,一天到晚的忙手術,他身邊肯定會有一些閑雜人員來幹擾。


    你去了幫著照顧照顧張院的生活,然後多擋擋駕,我的意思你理解了嗎?”


    “嗯!我懂了院長。”


    “好,去吧,抓緊時間,還有,再帶上一個人,你一個人估計忙不過來。”


    “好的,醫務處的小李怎麽樣,小姑娘心思仔細,做人也很穩當。”


    “行!”


    唿唿啦啦,唿唿啦啦,醫務處的主任和醫務處的小李連收拾的時間都沒有,就帶來幾件換洗的衣服,飛往了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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