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肝內無水酒精的注入,必須要先治療兩到三周的打蟲治療。這種治療很是痛苦。


    能殺蟲子的藥物,在人體產生的不良反應也非常明顯,首先就是嘔吐,劇烈的嘔吐。


    說不定還因為蟲子屍體被分解的緣故,還能出現各種的免疫反應,比如過敏,反正,很是痛苦,和刑罰差不多。


    張凡又在其他科室做了一早上的手術。下午在茶素大學的動物實驗室做了幾台門脈係統的動物實驗。


    李厚森教授的皮膚異體移植隨著張凡的建議,也開始改良,不改良沒辦法。


    不改良,也隻能有張凡一個人做,麵積稍微大一點的皮膚移植,其他人就不能確保痊愈率,李厚森的幾個博士也沒辦法完全複製張凡的手術。


    張凡覺得這種實驗有點雞肋的感覺,但是對於李厚森教授卻是莫大的鼓勵,隻要有人能做成功,這就代表著他的思路是正確的,接著繼續改進就是了,以後絕對能大規模推廣。


    以前張凡沒接觸過這種科研項目,因為小時候上學被誤導,他總覺得科研發明,就是一些高端人才坐在家中冥思苦想。


    忽然有一天,科學家靈光一閃,成果出來了。其實,這種理論和實際結合的實驗,太扯了。


    定好一個大方向,然後不停的去尋找方法,如同排列數字一樣,一個一個去匹配,一個一個去試,很是枯燥,張凡都快沒耐心了,可其他人卻覺得離成功不遠了。


    以前張凡覺得醫院是個浪費大戶,現在他才知道,醫院的浪費和這種實驗的浪費相比,真的是小巫見大巫,直接不是一個量級上的。


    其他行業張凡不清楚,但是在這個手術實驗上,一旦談及定製,價格真心的好看,一個破老鼠,據說有檔案,能查到幾十代前的祖先。


    藥物,實驗用藥物,純淨度的要求比人用藥物都高好多。反倒是人員的開銷占比最小。“怪不得有科研狗之說。”張凡有點想不通。


    下午結束工作,張凡匆匆忙忙迴家吃飯,晚上還要去醫院值班,今天輪到他的領導值班了。


    醫院,是個特殊的地方,雖然科室與科室之間平時也有會診,但是遇上特殊情況,必須有領導拿總,協調各個科室的人員。


    剛進家門,就看到了邵華的表哥站在凳子上換家裏的燈泡,“張凡來了啊!”邵華表哥笑著打招唿。


    “張凡來了啊!”邵華表嫂也從廚房出來了,圍著圍裙一看就知道在廚房裏麵做飯呢。


    “哥、嫂子來了啊!”張凡打了一身招唿,看著邵華表哥忙著換燈泡,他臉有點紅了。太忙了,家裏的事情他一點心都操不上。


    “天氣越來越熱了,晚上你又要看書學習,這個老式燈泡太熱了,我聽別人說這個led的燈泡不僅明亮,還不發熱。


    正好今天華子表哥來了,我就讓他給換了。”邵華媽媽趕忙的出來解釋一句。


    “麻煩表哥了!”張凡笑著說了一句。


    “不麻煩,這有什麽麻煩的。”邵華表哥表嫂都是本分人。當初憑著張凡的關係承包了醫院的報亭,帶著賣點包子饅頭什麽的,收入也不錯。


    飯食做的幹淨用料足,生意就不差。而且自從張凡當了醫院領導後,兩口子更加的本分了。


    該給醫院的管理費從來不短缺,也從來不打張凡的旗號,甚至從來都沒對別人說過他們和張凡的關係。


    後勤的主任清楚這是張凡的親戚,原本想免掉他們兩口子的管理費,兩口子說什麽也沒同意。所以張凡對他們的映像也很好。


    邵華也從廚房露出了小腦袋,“今天嚐嚐我做的蘭市長麵,嘿嘿!”清靚的臉蛋上還帶著一點麵粉。


    “好。”張凡笑了笑,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臉,他和邵華現在很有默契,張凡一指,邵華就知道了張凡的意思,趕忙的用手背擦了一下。


    老兩口平時沒事,就是操心張凡和邵華的一日三餐,天天變著花樣的做飯,畢竟不是地地道道的西北人,麵食做的一般,老太太也藏了拙,平時最多做個拉條子。


    麵食,華國的麵**華在西北,這個不接受反駁。但,最好的小麥,在邊疆,就在茶素。


    超長時間的日照,麵粉中糖分含量超高,且麵粉的韌性高,用邊疆麵粉做成的囊,直接如同口香糖一樣,非常有嚼勁。


    蘭市長麵,其實就是一種臊子麵,清水化堿麵,然後和麵,麵板上撒玉米麵,手擀,刀切。


    早年間的西北新媳婦,如果沒有一手好的長麵手藝,哪就糟糕了,估計在婆家的地位會直線下降,除非能生個胖小子。


    邵華不怎麽喜歡吃麵食,就算是拉條子,牛肉麵也不怎麽愛吃,姑娘就愛吃個大米飯,南方基因還是很強大的。


    但是為了張凡,她學了好久的麵食,今天算是出師了,她做的長麵總歸算是能下到鍋裏了。


    肉丁炒土豆丁,放點邊疆西紅柿醬,胡蘿卜,調成一鍋臊子湯,再放點香菜,嗯!味道相當不錯,張凡狼吞虎咽的吃了三大碗。


    人頭大的碗,三碗麵吃了還不算,再喝大半碗濃濃的麵湯,嗯,胃部反饋給大腦的滿足感,真的無法言語。


    邵華看著張凡連吃了三大碗,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


    “妮子該上學了吧。學校找好了沒有。”吃飯的時候邵華爸爸詢問邵華表哥。


    隻要是邵華爸爸家來親戚,邵華媽媽給老頭子的麵子是足足的,這一點不得不說,老太太會做人,平時懟的老頭都快上吊了,但是現在,老頭是家長。


    “準備送迴農場小學上。”邵華表哥笑著說了一句,邵華表嫂看了看張凡,看了看邵華,想說話,但是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你們兩口子在這裏,把孩子送迴去,你爸媽能帶好妮子嗎?”老頭擔憂的問道,他太清楚自己妹子的毛病了,雖然是老師出身,但是……


    “戶口不在市裏,小學不好進。”


    “花點錢也不行嗎?你沒問問你姑姑嗎。她畢竟也是公家人,人頭也熟悉一點。”老太太也問了一句。


    “不行的,去問了。我姑也沒好辦法。”邵華表嫂說了一句,她想求張凡,但這個嘴實在是張不開,人家幫了如此大的忙,還要再麻煩人家,真的說不過去。


    “這倒是個麻煩事情。”老爺子也沒轍了。


    吃完飯,張凡就得去醫院值班,也沒讓其他人送,邵華陪著張凡出了單元門。


    “你表哥表嫂雖然沒開口,但是當親戚的,能幫一下是一下,而且你表哥表嫂,人也不錯,我找人問問,你也先別說,成不成的,也不敢保證。”


    張凡牽著邵華的手,“嗯,要是方便就問問,要是難為就算了,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


    “嗯,放心。我就找熟人問問。”張凡笑了笑。


    “新房子的窗簾、家具我都已經訂好了,就等著做好了送過來。”邵華高興的說道。


    “辛苦你了,我一點忙都幫不上。”張凡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有什麽辛苦的,我還高興的不行,沒人和我抬杠,我一個人決定,大權在握的感覺太好了。”


    邵華看著張凡開車走了,其實也是邵華怕張凡內疚而已,誰家新房的家具,不是小兩口一起去看的,甚至還有全家上陣的。


    也就她和張凡,什麽都是邵華一個人去操辦,怎麽能高興呢。


    下班後的城市,圍坐在一起吃著飯,聊著天。年輕人三五成群的和朋友聚會著。


    這個時候的醫院,其他科室相對清閑一點,值班的醫師大多數都忙著寫積攢下來的病曆,粘貼化驗單,準備第二天的手術,談話。


    急診中心最忙的時候來了,而且老人和小孩占多數。心梗、心衰的老人,發燒、拉肚子的小孩。


    分流的分流,處理的處理。四個急診門診辦公室裏,擠滿了就診的人群。


    內外科兒科加一個心痛通道,四個門診一共十幾個醫生,四十多個護士,就著,人手都不夠,薛飛天天和張凡叫苦。


    薛主任越發的有主任樣子了,談笑間已經有了一點領導的架勢,居移氣,養移體,現在的他已經看不到當初那個話癆鬼,牢騷王的影子了。


    以前讓薛飛加班,不是牢騷滿腹,就是各種要求,現在的他,主動加班,而且時不時的大晚上跑到科室裏麵來幫忙,急診中心上上下下對薛飛也開始信服起來。


    “張院好,張院辛苦了!”薛飛知道今天是張凡的領導值班,特意從急診中心來行政樓找張凡。


    也就是對上張凡,他還能表現出一點點當初的秀逗的性格,“嗬嗬,今天又加班?得注意身體啊!別拚斷了弦。”張凡笑著起身和薛飛坐到了會客沙發上。


    “不盯著一點不行,不過總算熬過初創階段了,前幾個月,我真是脫了一層皮。


    下麵的醫生不服氣,科室裏麵各種的磨合,急診中心的主任又是兒科出身,對於急診的認識還是上個世紀。


    哪幾個月,要不是你頂我,我估計我是熬不過來。”薛飛說的一本正經。


    “嗯,我也看出來了,不過現在不是都挺好嗎。”


    “現在是算有點小起色了,但是我心還是懸著的,骨科的手術倒是不怕,就擔心在其他科出事情。


    你不知道,現在我天天做夢,天天夢到出事,都神經衰弱了。”薛飛說的霎時誇張。


    張凡一聽就知道,他話裏有話,“直說吧,想要我怎麽幫你,要人就算了,醫院現在哪個科室不缺人,等鳥市醫科大的實習生進醫院後,或許會緩解一點。”


    “畢業剛考了執業醫的都指望不上,還指望什麽實習生啊。我是想去進修。”


    “也行,想去就去,我給院長說一聲,去多久,三個月?還是半年?”


    “我是這麽想的。三個月三個月的來,去進修三個月,然後來醫院待一個月,然後繼續去進修三個月。持續一年,不然就沒什麽效果。”


    薛飛也是沒轍了,出去時間太長,主任的位置不穩當,時間太短,沒效果。


    “這個夠麻煩的,打進修報告給我都差不多上百人了,你進進出出的……”


    “我不拿科室獎金,我不是擔心出去時間太長,就……而且,還有個事情得要你替我出頭。”


    “怎麽?”


    “我不想去鳥市進修,我想去大城市,我沒門路,你得幫我。”


    “這個簡單,不外乎首都和魔都,我幫你聯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星。明天我請客,咱們好久都沒一起坐坐了。”


    兩人坐了沒一會,薛飛的電話響了,薛飛還都沒接通呢,張凡的電話也響了。


    薛飛有眼色,立刻出了辦公室去外麵接電話。張凡一看,是歐陽的,“院長!”


    “你在醫院嗎?”歐陽問道。


    “嗯,今天我領導值班。”張凡迴了一句。


    “一個領導的孩子,初中生,想不通割腕自殺了,你去看看。我就不過來了。”


    “行,有什麽事情我給你匯報。”張凡說了一句。


    “你看著解決吧,該怎麽治療怎麽治療。”歐陽說完就掛了電話,不是行政命令,老太太也不怎麽在乎,也就看著對方的麵子才打了一個電話。


    張凡出了辦公室,薛飛也掛了電話。“來了一個割腕自殺的,我得去看看。”


    “走,一起去。”


    兩人快步走到了急診中心。剛進大廳,薛飛頭皮都麻了,偌大的大廳,已經站滿了人。


    “這得多嚴重的病人啊!難道是群體事件?”治病,搶救,薛飛現在已經不怎麽怵了,可就怕特殊事件。


    “來,來,讓一讓。”薛飛走在張凡前麵,給張凡開路。


    剛走到急診中心的外科處置室門口,就看到一個男人快步走向張凡。“您是張院嗎?”


    “對,我是,你是?”張凡納悶問道。


    “我是秘書處的鄭誌遠,前麵給歐陽院長打過電話了。”


    “哦!你好,你好。”張凡不耐打交道,他想先看看病號的情況。


    “孩子出了點意外,張院費心了,拜托了!”


    “我先看看。”說著話,張凡進了處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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