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殘陽如血,峽穀中,嫋嫋青煙升騰而起,縹緲之間,有著誘人的芬芳彌漫,引人口水直流。


    此時的峽穀中,易凡德正一臉鬱悶的清洗著自己的衣物。


    迴想起前不久那段可怕的經曆,易凡德霎時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加大初子凝聚,狠狠地清洗著身上的汙垢。


    而另一邊,泥菩薩一臉陶醉的坐在地上,渾濁的雙眼直視前方,猶如一隻鎖定獵物的餓狼,仿佛隨時都會衝出去。


    因為在他麵前,慕容雨正全神貫注的處理著篝火上的烤肉。


    明亮的油脂在火焰中綻放,芬芳的香味料在烤肉上舞蹈,兩者的香味在烈焰中融為一體,讓人口水直流。


    古同幾人在劈柴燒火的同時,看著泥菩薩乖乖坐在那裏的模樣,都是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


    畢竟當初他們為了將泥菩薩這尊大佛給請到這裏,可是費了好的大力氣給抬過來的。


    而且是真真正正的抬過來的!


    古同連忙給篝火加了些柴,直接腳底抹油,便是跑到了東古城身邊,輕聲道。


    “小東,看出什麽沒有?”


    東古城雙眸中精光散去,眉頭微皺,搖頭道。


    “這位前輩道行高深,我的探知連他周身十丈都突破不了。”


    聽到東古城的話,古同心頭猛地一沉,目光看向遠處的泥菩薩,眼中生起濃濃的警惕與戒備。


    隱藏自己的實力,莫名其妙的出現。


    這樣的人,在沒有袒露自己身份與立場上的時候,永遠要保持好警惕。


    畢竟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就在兩人談話期間,慕容雨終於將烤肉給烤好了。


    泥菩薩長長的吸了口氣,整個人的氣色都是好到了極點,同時伸出幹瘦的手臂擦著嘴邊直流的口水。


    “小雨,來來來,趕緊給我這老頭子切一塊大的。”


    慕容雨手裏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目光驚疑的看著泥菩薩,小臉上寫滿了震驚二字。


    “怎麽了小雨?怎麽不切了?”


    泥菩薩又喊了一聲,將慕容雨從震驚中驚醒。


    慕容雨這才反應過來,手中小刀顯現,直接切下最為鮮嫩肥厚的那一塊遞給泥菩薩。


    這時,該魯走上前來將慕容雨拉走,驚疑道。


    “小雨,你認識這位前輩?”


    慕容雨也是一臉吃驚的看著該魯,反駁道。


    “你覺得我會認識這位前輩嗎?”


    聽到慕容雨的話,該魯頓時語塞,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隻能乖乖的繼續迴去照看火堆。


    眨眼間,殘陽沒落,黑夜襲來,眾人紛紛迴到搭建好的帳篷中準備歇息。


    而在那明亮的篝火前,隻剩下泥菩薩與古同兩人。


    古同不緊不慢的照看著麵前的篝火,時不時地向裏麵添加柴火,以此來驅散這荒漠守夜中的寒意與孤寂。


    忽然,泥菩薩手掌探出,幹枯手掌虛空一張,竟是在四周設下一道壁障,直接將兩人的身形包裹其中。


    可麵對這讓人始料未及的變故,古同依舊是不緊不慢的照看著篝火,絲毫不在意自己現如今的處境。


    仿佛這一切都是他心中早已料到一般。


    泥菩薩對此暗暗驚訝一聲,幹枯手掌憑空一抓,一隻酒袋出現在手中。


    酒袋打開,陣陣酒香四溢,泥菩薩就這樣旁若無人般痛飲起來。


    酒過三巡,泥菩薩收起手中的酒袋,渾濁雙目帶著淡淡醉意看向古同,笑道。


    “古同啊,你就非要等我開口嗎?”


    見到泥菩薩率先開口,古同手裏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抬頭看向泥菩薩,對著他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說道。


    “既然前輩您已經開口了,我覺得您要問的問題應該比我更多。”


    泥菩薩臉色漸漸陰沉起來,嘴巴一撇,衣袍一揮,周身蕩起陣陣煙塵,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直接躺在地上大睡起來。


    看到泥菩薩這比翻書還快的翻臉速度,古同臉色一僵,滿眼無奈的轉頭看向壁障之外,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笑容。


    因為在那壁障之外,營帳之中,數道好奇與古怪的目光投向與此,猶如鎖定獵物的狼群,伺機而動。


    當初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套出泥菩薩的身份與目的,而夏嬋子等人則在幕後伏擊,以防不測。


    可是誰能料到,泥菩薩竟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直接將他們的計劃徹底給打斷。


    這一下子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苦說不出啊!


    ……


    七日後的清晨,萬裏晴空,旭日東升。


    茫茫荒漠之上,一支商隊在緩緩前行。


    而在商隊後方,一道奇形怪狀的隊伍正左搖右擺的緊緊跟隨。


    那是一頂臨時編造的轎子,上方編織著一塊頂棚,用來遮掩頭頂上的烈日。


    而此時,泥菩薩正優哉遊哉的坐在轎子上,,一手提著酒袋,一手拿著烤肉。


    咬一口烤肉喝一口酒,感受著四周吹來的陣陣熱風,還有頭頂上那片微涼的陰影。


    真可謂是快活人間啊!


    可唯一讓泥菩薩不舒坦的,就是這轎子有些顛簸。


    而這顛簸的原因,便是托扶著這頂轎子的六個人。


    東古城強忍著肩膀上的刺痛,一雙藍色的眼眸中有著淚水打轉,小臉上寫滿了委屈與可憐。


    迴想起前不久被泥菩薩抓來當壯丁的痛苦迴憶,東古城心中倍感委屈,眼圈一紅,仿佛要大哭一場來宣泄心中的委屈。


    而在東古城一旁,巴克爾則是滿頭大汗的扛著身上的轎子。


    一張陽剛正氣的臉龐上在此時布滿殺氣,眼眸中閃爍著寒光,額頭上青筋聳動。


    此時的他,猶如一顆隨時都是爆發的定時炸彈一般,散發著一股極端危險的氣息。


    可是,與巴克爾的態度完全相反的還有一個人。


    正是性情冷淡的工藤刃。


    自工藤刃被泥菩薩抓來當做壯丁,他從頭到尾一言不發,一直竭盡全力的在扛轎子,如同一個隻會聽命令人的機械人。


    可這冷漠的態度,更讓了解工藤刃的古同和該魯擔心。


    兩人都是明白彼此的心思,無奈的笑了一聲,調整好心態,努力的扛好轎子。


    這時,易凡德轉頭看了古同一眼,訴苦道。


    “古同,該魯,你們兩個就不能表現的再委屈一點嗎?”


    “你們表現的這麽輕鬆的話,我可是很受打擊的。”


    自從泥菩薩與他們同行之後,便是略施小計,直接把古同他們六個人的力量給封印了。


    再然後,失去力量的六人便是被泥菩薩死死抓在手中,成為了他的壯丁。


    而這幾天,他們一直給泥菩薩抬轎子,從頭到尾使用的一直是自己身體的實際力量。


    所以每到休息的時候,他們覺得渾身骨頭如同散架了一般,連根指頭都是累的動彈不得。


    這讓他們心中充滿不甘與委屈的同時,更是收獲到了很多。


    元素使能夠操控初子,這個限度可大可小。


    而在他們境界提升的同時,更是無意間加大了對初子的操控,使自己在日常生活的行動更加迅速與強勁。


    這就像是長時間潛水的人突然登上了陸地,身體重量失去了浮力的支撐,會變得如同灌鉛一般沉重。


    古同他們確實是被泥菩薩封印住了力量,但在這過程中,更讓他們明白。


    在戰鬥當中,並不是隻有初子才能夠決定一切。


    對於易凡德的疑惑,古同和該魯兩人都是輕鬆一笑,說道。


    “其實在我們幾個小時候,經曆過一段這樣的修行。”


    “我記得那個時候每天拚了命的修行,就是為了早些完成任務,結束那段可怕的修行。”


    隨著古同兩人的迴憶,兩人的臉色也是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迴憶一般。


    易凡德察覺到了兩人的異樣,額頭上有著冷汗流下,問道。


    “那你們的力量被封印了多久?”


    話音落下,兩人的臉色當的一聲沉了下來,數道黑線自兩人頭頂上落下,仿佛看到了無比嫌棄的東西一般。


    “大概…一年吧…”


    不朽的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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