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媚,爸爸已經做好飯了,跟媽媽去吃飯吧!”


    一名女子來到一處草坪前喊道,聲音清脆悅耳,宛如一陣暖流,讓聽者心中流淌著陣陣暖意。


    忽然,遠處的灌木叢顫動起來,一道小身影從其中跑出來,嘻嘻哈哈的笑聲傳遍整個草坪上,心想到底是誰家的熊孩子,竟然笑的這麽開心。


    那是一個有著一頭白發的小女孩,大概三歲模樣,長得粉雕玉琢的,因為太過興奮,胖胖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紅暈,好似兩抹胭脂。


    若是這般可愛的小女孩,隻要是看上一眼,就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但是小女孩太調皮了,一身潔白的衣服上滿是泥漬和青草,一頭白發也是淩亂不堪,好像是和別人家的小孩子打架了一樣。


    小女孩便是鑰媚。


    唰唰唰!


    隨著鑰媚的出現,又有數道身影從那灌木中飛出,隱隱有低沉嘶吼聲響起,那數道身影竟是一隻隻身形巨大的猛獸。


    鑰媚看著身後那數頭猛獸,衝著他們做了個鬼臉,說道:“追不上我!追不上我!你們太慢了,哈哈哈!”


    那數頭猛獸也是聽懂了鑰媚的話,周身初子環繞,速度直接暴漲起來,身形一動,竟直接將鑰媚包圍起來。


    遠處的女子見到這一幕,不但沒有上前出手,臉上反而是有著淡淡的笑意顯現。


    鑰媚見那些猛獸竟追上了自己,笑聲戛然而止,下一刻,她飛身上前抱住其中一頭猛獸,嘻嘻哈哈的笑聲再次傳來。


    周圍的那些猛獸見此,直接蜂擁而上,與鑰媚打成一片。


    或當坐騎,或當抱枕,那般蠢萌蠢萌的慕言,那裏還有野獸的兇狠與可怕。


    片刻之後,鑰媚玩累了,一仰頭,直接躺在了地上。


    周圍的猛獸似是明白了什麽,紛紛圍繞在鑰媚身邊,心甘情願的當她的靠枕。


    女子見鑰媚終於停歇下來了,一步踏出,身形直接出現在鑰媚身邊。


    那些猛獸見到了女子出現,紛紛俯下身來讓出一條小路,似是在恭迎一位女王一般。


    女子身著青色衣裙,眉黛青顰,肌膚如雪,行走之間,周身環繞著柔和的元素波動,宛若春光。


    隻是與這女子對視一眼,視線仿佛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女子正是九尾一族的族長,同時也是鑰媚的生母,白蘞花。


    白蘞花看著鑰媚那副髒兮兮的模樣,彎下身來敲了一下鑰媚的小腦袋,說道:“你看你,整天瘋來瘋去,那裏還像個女孩子。”


    鑰媚見母親責怪自己,捂著頭裝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大聲道:“母親,我的頭好痛啊!你用的力氣太大了!”


    白蘞花知道鑰媚又在作怪,手掌上有著彩色光暈閃爍,伸出雙手將鑰媚抱起。


    下一秒,鑰媚身上那髒兮兮的衣服竟恢複如初,潔白如雪,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現在我們去找爸爸吃飯吧!”


    鑰媚小腦袋如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說道:“好哇好哇!”


    白蘞花笑了一聲,衣袍一揮,隻見周圍的景物飛速轉動,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已經來帶一座木屋前。


    木屋的結構簡單樸素,屋前是一潭淺淺的湖水,屋後則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而在木屋一旁的一棵大樹下,一張石桌上擺放著數道菜肴,其上熱氣升騰,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已經亂跑了一天的鑰媚看到石桌上那數道美味的草藥,小肚子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連忙掙脫白蘞花的懷抱,準備大吃一頓。


    這時,一道淡笑聲傳來。


    “小媚呀,爸爸說了多少迴啦,吃飯前要先洗手!”


    還沒等鑰媚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中。


    唿!


    畫麵忽然一轉,鑰媚出現在一個古樸大氣的宅子裏。


    白蘞花帶著鑰媚在花園裏散步,一名女子牽著一個小男孩正朝他們走過來。


    女子一頭黑色長發,身材嬌小,樣貌清秀,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即便已經是當了母親的人了,渾身卻散發著青春活潑的氣息。


    女子便是隼或去的妻子,瑩溫水,而一旁的小男孩正是隼千年。


    這是隼千年與鑰媚的初識,也是白蘞花與瑩溫水的初見。


    哢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整個畫麵宛如一麵重錘下的鏡子一樣,眨眼間化作無數碎片。


    嘩嘩嘩!


    似有狂暴的旋風卷起,那些碎片飛速的匯聚一團,然後轟然炸裂。雲南


    刺耳的警報聲將鑰媚驚醒,血紅色的警報閃光燈閃的鑰媚睜不開眼。


    數秒後,她的眼睛終於適應了那鮮紅的閃光燈,她抬頭看去,卻看到了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麵。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那潔白的地板,更是染紅了白蘞花的衣服和雙手。


    瑩溫水就那樣直直的站在原地,而在她的胸口處,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


    沒有任何尖叫聲與哭喊聲,隻有鮮血落在地上炸裂的聲音。


    而這時,一旁的大門打開了,一道身影站在門外。


    那人是隼或去。


    唰!


    畫麵再度一轉,鑰媚出現在一處破敗的小巷中。


    此時的她穿著髒兮兮的衣服,一頭白發亂糟糟的,滿身汙漬,慘不忍睹。


    鵝毛大雪從天而降,淩冽的寒風夾著鋒銳的雪花如刀片掠過鑰媚身上的皮膚,所過之處,有著斑斑血跡顯現。


    她的雙眼中滿是空洞和死寂,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似乎下一刻就會被這漫天大雪吞噬,屍骨無存。


    忽然,數道身影閃現在這破敗的小巷中,竟是一群十幾歲的少年。


    這群少年的裝扮與鑰媚相差無幾,每個人都是骨瘦如柴,樣貌可怖,當他們的視線落在鑰媚身上的時候,眼瞳中滿是怨毒。


    啪!


    一個雪球落在鑰媚的身上,她的身形直直的倒在地上,像是一個被剪斷絲線的木偶。


    緊接著,那群少年紛紛從上前去,對著地麵上的鑰媚拳打腳踢。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白雪,妖豔又詭異,就像是那天晚上的鮮血一樣。


    忽然,年紀最大的一名少年舉手示意停下來,他看著地麵上宛如破敗人偶的鑰媚,臉上有著一抹邪笑。


    他伸手將身下那條破爛褲子脫了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向鑰媚……


    沙沙沙!


    地上的白雪湧動起來,宛如無數隻白蟻一樣湧上那數名少年身上,直接將其包裹成一個個雪人。


    嘭!


    雪人炸裂,隻有一堆粉塵落在地上,沒有任何鮮血四濺,更沒有任何慘叫聲響起,那數名少年就這樣消失於人世間。


    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這破敗的小巷中,他一手持傘,一手抱著鑰媚,輕聲道:“對不起小媚,二叔來晚了。”


    唿!


    一陣寒風襲來,無數雪花將這副畫麵掩蓋,畫麵轟然炸裂,化作一對粉塵消失不見。


    工藤刃立於一處虛空上,臉色呆滯的望著前方,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自從他與鑰媚相識以來,鑰媚一直是個聰明、果斷、愛笑的女孩子,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鑰媚還會有這樣的過往。


    啪!


    略微冰涼的小手落在工藤刃的臉上,清脆的聲響響起,不禁讓人覺得臉頰一燙。


    工藤刃猛地抬頭看去,隻見鑰媚正站在自己麵前,雙眼紅腫的看著自己。


    他心中猛地一痛,竟有一種想要上前抱住她的衝動。


    可他沒有上前。


    兩人就這樣對立著,似乎都在等待著對方開口。


    片刻之後,工藤刃轉過頭去,咬牙說道:“對不起。”


    話音剛落,鑰媚直接衝到工藤刃麵前,雙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領,嘶聲力竭的喊道:“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夠了!”


    “你說!你都對我做了什麽!”


    “為什麽你會出現在我的內心裏,為什麽要偷看我的記憶!”


    “我非常努力的忘掉過去,非常努力的改變自己!可為什麽還要讓我在經曆一次這種痛苦!”


    鑰媚越說越激動,整個人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工藤刃看著鑰媚這般模樣,心中那種刺痛感越來越強烈,雙拳都是握的指骨發白。


    他大步上前,雙臂一展,直接將鑰媚抱在懷裏,說道:“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


    聲音微弱,卻鏗鏘有力。


    哭聲戛然而止,鑰媚傻傻的看著工藤刃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龐,深深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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