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宇宙艦隊的艦員們,確實有這種把自己服役的戰艦當老婆的風氣。


    這其實是也算是一種光榮傳統,總比死肥宅們衝著紙片人叫老婆要陽光積極多了。


    所以,我現在果然是在夫目前了?莫名地有點興奮了怎麽辦?餘連惡意滿滿地開始臆想。


    這個時候,地球登陸部隊的工兵們已經接管了艦橋的終端,和第二中控室的小白取得了聯係,一陣操作之後,便算是徹底掌握了自然紋章號的控製權限。


    不過,這畢竟是一艘巨大的泰坦艦,藍星共同體建國了半個多世紀都沒有玩過這種文明曆史上最大型的戰艦,更何況登船的大多都是陸戰隊殺胚,還真沒幾個專業的艦員。


    他們確實沒辦法讓這艘巨艦馬上行動起來。羅澤士中校在聽完一位技術軍士長的短暫匯報之後,便馬上要求投降的帝國各部門艦員都要各歸其位,服從地球技術人員和領航員的調遣,把船開迴塞得要塞去。


    得了,不但是夫目前,還要上來幫忙推屁股。餘連的壞心眼開始冒泡。


    果然,現場帝國艦員們的表情便更加屈辱了,有人甚至還擺出寧死不屈的樣子。


    餘連估摸著,大多數投降的帝國水兵應該還是會忍著屈辱配合的,但總有烈性的人會當場拒絕隻求一死的。


    這種事情若是發生了,也確實能算是個悲劇了吧。可這時候,卻見泰阿不屑冷哼了一聲:“如果你們不配合,大概就隻能讓我們的無畏艦把紋章號拽迴去了,這其實也耽誤不了什麽事,最多浪費上幾節電池。不過,堂堂的泰坦艦卻要像是一艘被海盜打殘的死狗貨船一樣拉著,這不就相當於是重傷的巨龍被鬣狗強x嗎?”聽到這話的帝國官兵們紛紛目瞪口呆,那位宣布投降的二副大約是認真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頓時便露出了但求一死的表情。


    “所以,諸位也不想看到自然紋章號,變成泰坦艦的曆史之恥吧?”餘連歎為觀止,發現自己這個便宜師侄女不愧是長了一張小太妹的臉,也真不愧是新新神州冒險家領袖家族的野娘子,確實是挺會玩的了。


    帝國艦員們的表情雖然更加屈辱了,但也確實悲悲切切地動了起來。於是,在共同體軍官地指揮之下,注入能源,啟動引擎,調轉航向,甚至還開始修補其破損的艙室起來。


    ……這也是主觀能動性啊!當然,也就在傷痕累累的自然紋章號開始加速的時候,己方也接到了重力井空震的信號。


    一個龐大的質量輪廓,即將躍遷抵達這個星係。質量的預估甚至比自然紋章號還要大上一成。


    不用說,有且隻有可能是雷神號了。羅薩奈歐上將的援軍,終於在關鍵時刻抵達戰場了,甚至比原預判早了五分鍾。


    緊接著,閃爍的空震終於凝成了巍峨的艦影,看著比自然紋章號更加威風凜凜。


    緊接著,躍遷出重力井通道便是數艘早已經打開了全部炮門的無畏艦,宛若批甲持銳的彪悍甲士。


    這些巍峨的無畏巨艦,在除去兩極之外的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可望而不及的國之重器,但在這裏,卻隻像是簇擁著獸王出行的豺狼狐豹似的。


    當然,這種以主力艦為先鋒的登場方式也確實霸氣外露,除了除了可以最大程度地震懾敵軍之外,還具備現實的戰術意義的。


    戰艦群第一時間投入戰鬥進行搶攻,也是一種隻有財大氣粗的帝國和聯盟才能執行的突襲戰術了。


    這不,隨著羅薩奈歐艦隊的登場,不少悲悲切切地帝國艦員們似乎都支棱了起來,一個個都開始表現得生機盎然了起來。


    當然,共同體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要激活機雷嗎?”羅澤士問道。在陸戰隊圍攻自然紋章號的時候,自動布雷艇也在尾行著坦利安艦隊和索拜克艦隊的潰逃方向行動,目前已經在敵艦隊的必經方向撒下了上千萬枚的大威力機雷群。


    這種武器曆史悠久且沒什麽技術含量,但正因為有用,才會曆史悠久的。


    它們當然不可能真的把帝國主力完全堵住,但能起到一定的攔截效果,這便絕對算是發揮出曆史作用。


    餘連沉吟了一下:“如果率先抵達的是畢菲克中將的艦隊,倒是有些麻煩。可現在來的卻是羅薩奈歐上將的主力。這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帝國宿將,反而不必理會太多。”羅薩奈歐畢竟也是身經百戰的帝國宿將,要講究一下體統,可不是什麽熱血上頭的猛將兄。


    更何況,帝國軍已經一敗再敗,如果他這位遠岸方麵的二把手再吃點虧,這仗就真沒法堅持下去了。


    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多果決剛猛的將領,都是會選擇慎重的。餘連相信羅薩奈歐上將是會明白這一點的。


    羅澤士馬上明白了餘連的意思。


    “讓伏羲號編隊做好警戒,按照原定計劃,陸續讓受傷的戰艦返迴船塢維修。工作艦和醫療艦進場,迅速打掃戰場,給他們兩個小時。另外,通知塞得要塞方麵,空出b區的大型貨船船塢吧。”塞得要塞上,也隻有為超大型貨船準備的船塢,才能停得下這艘泰坦艦了。


    後來的展開,就像如同餘連所推論的那樣,當自然紋章號開始向塞得要塞方向加速的時候,浩浩蕩蕩地帝國艦隊卻反而停了下來,就在原地擺開了防守的架勢。


    熟艘小型艦船開始前行,但在機雷群之前便又繞了迴去。緊接著,雷神號和帝國新到的無畏艦們一字排開,卻沒有前進,而是擺開了防禦的姿態,居然是在掩護工作艦。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這些普通官兵才終於確定,這場針對塞得要塞的攻擊和防守反擊作戰,才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他們又一次取得了勝利。在歡愉的氣氛中,餘連饒有興致地登上了紋章號艦橋的最高層,找到了指揮官的座椅。


    不錯,雖然這個艦橋都是清水房的,但該送進來的家具也都齊備了,其中就包括了這些指揮官的座椅。


    座椅的結構非常符合人體工程學。另外,沙發的麵料總算是不是真皮的,而是某種很有科技感的紡織麵料,卻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看著非常輕盈剔透,坐在上麵也像是坐在了雲朵裏,感覺相當舒適。


    ……話說迴來,把艦隊司令官的座椅設計得這麽舒服是要鬧哪樣?就不怕司令官閣下坐在上麵睡著了嗎?


    “是我的話,就把這椅子給改了。然後把被擊敗的敵人的劍熔在一起鑄高台,這樣才符合帝國的恐虐武人典範嘛。”餘連隨口道。


    旁邊的羅澤士道:“……下官就不談這種椅子坐上去會不會舒服了。關鍵問題是,如果不小心割傷了自己死於破傷風,會不會顯得很傻?”


    “大約是可以用這種方式來體現天命所歸之類的玄妙設定吧?”


    “用一把椅子?”


    “用一把椅子。好吧,聽起來確實不怎麽聰明的樣子。”餘連失笑道:“不過,我還是希望盡快把艦橋的風貌變成我們的……啊不,共同體的形狀。”


    “下官剛才已經把艦橋的全貌發給特倫德先生了。估計最多一個星期,就可以拿出來至少三款設計方案供您來選擇。”羅澤士道。


    “你辦事,我真是太放心了。”餘連誠懇道謝。


    “不過,我們最好是要先參考一下希爾維斯特長官的意見。”


    “這是自然的。不,不是參考。必要的時候還需要請他拿主意。”


    “下官明白。另外,還有耶羅副總統先生,他的態度也很重要的。”


    “……”餘連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讓自己很掃興的名字,忍不住摳了摳耳朵:“哎呀?副總統先生居然還在?我以為他早幾天就已經返迴新順天去了。”


    “副總統的辦公室確實有這方麵的計劃,但因為機緣巧合,還是沒有成行。”


    “機緣巧合是嗎?”餘連冷笑著,把手放在手感絲滑的座椅扶手上,就像是在撫摸劍柄。


    “是的,機緣巧合。”羅澤士一本正經的繼續報告:“在我們之前的戰鬥中,副總統倒是一直在司令部中和希爾維斯特長官坐鎮,一邊麵對敵人的進攻一邊談笑風生。他們表現出了非凡的勇氣,鼓舞了全軍將士的士氣。”


    “這是什麽,提交總統府和國防委員會的官方報告?”餘連不由得一愣。


    “是的,下官已經完成了開頭的三個段落了。”羅澤士道。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對了,寫報告時候的主觀能動性,也能體現出一個人對體製的適應能力。


    從這個角度來說,羅澤士本來就具備頂級官僚的潛質了。


    “那麽,官方報告以外呢?”


    “副總統先生的衛隊在司令部中,和要塞守軍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誤會,但在事情鬧大之前,便被莉莉婭·阿方索少校的光軌憲兵隊給勸和了。”


    “勸和了?”餘連挑了挑眉毛。羅澤士點頭:“是的,勸和了,幾乎沒發生什麽惡性事故。隻不過,副總統先生的某個衛士因為過於激動衝擊崗哨,被我們用放倒了,目前正在接受治療。醫生認為,這應該是一起應激反應。有些人看到過於激烈殘酷的場麵,是會有這種反應的。”餘連頓時露出一副恍然的樣子:“特勤隊員都隻是保安人員,或許擅長使用兵器,但沒有經過大戰,會有ptsd也很正常。”羅澤士點頭:“軍醫也是這麽判斷的。另外,處於安全起見,光軌憲兵隊解除了副總統先生衛隊的武裝。”……好家夥,換任何一個國家,這都已經夠得上軍事政變的標準了吧?


    “耶副總統怎麽說?”


    “副總統閣下表示,他支持前線指揮官的所有決定。所有違背外環戰區發布的緊急軍事條令的,都是反賊,都應該上軍事法庭,都當場應該執行軍法!據說,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實在是太堅決了,堅決得讓希爾維斯特長官都覺得副總統閣下未免太激進了。”得了,又是個滑不留手屬鱔魚的家夥。


    不過,既然是茅元祚的外甥,既然是經驗豐富的老政客,這應該是基本技能了。


    “總之,目前還沒什麽證據可以表明,耶羅副總統先生和這起精神病事件有什麽直接關係。他本人一直也在要塞司令部中,向將士們道了歉,還和將士們一起跳舞。”


    “跳舞……”


    “對。我們在剛才正式攻下艦橋的時候,塞得司令部也在歡慶勝利了。耶羅副總統甚至和幾個年輕士兵勾肩搭背載歌載舞,據說表演水平相當不錯。這一幕已經被隨團的記者拍下來,現在已經上了gnn的前線快報了。”


    “……動作很快啊!gnn。”


    “畢竟我們沒有封鎖往國內的新聞通道,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會成為本年度的曆史場麵了吧?”餘連雖然覺得那場麵說不定會很辣眼睛,但確實也很符合傳播學效果就是了。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自己的衛隊都被解除了武裝,副總統先生還依舊能如無其事地凹人設,光是憑這唾麵自幹的定力,都確實算得上是個人物了。


    餘連自問,如果換成是自己,應該很難做到這一點的。他現在倒是依稀記得,在上一條時間上,耶羅先生其實並沒有當上副總統,隻不過是共榮黨最有影響力的幾位資深議員罷了。


    在帝國的第二次征服戰爭之後,屬於站在前排向新主子搖旗呐喊的那種。


    雖然是站在前排的,雖然是資深參議員,但畢竟隻是背景人物,屬於鋤奸榜都登不上前三頁的那種。


    不過,世界線畢竟已經不一樣了。連索拜克老兄都成了帝國青年輩的名將,誰知道耶羅先生會不會從小球奸變成大球奸呢?


    同樣的,對有些人來說,從一個球奸變成愛國者,其實不需要任何過度。


    可是,不管耶副總統現在的底色是什麽,做事確實是滴水不漏。他既沒沒有露出什麽叛國者的傾向,也幾乎沒有給前線指揮造成什麽負擔,而且確實是很好地履行了他應盡的義務。


    人家是副總統,就算是餘連這麽無非五天的軍fa……愛國軍人,也不可能毫無理由就把人家給斃了吧?


    真若如此,本人凹了那麽多年的人設也崩不住了,共同體也沒法守下去了。


    “耶羅副總統閣下的辦公室已經發來了消息,希望過一會能登上自然紋章號,就在帝國的巨艦上,為所有的先登將士慶功,還要給大家頒發勳章。他希望我們能準備一個典禮現場。”羅澤士又道。


    餘連忍不住道:“副總統閣下來的時候,是拖了半個船艙的勳章嗎?”


    “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如果我是他的話,說不定連委任狀和將星都會帶上好幾打。隻要在合適的時候拿出來就好了。”羅澤士笑道。


    一手帶著降表,一手帶著勳章,一邊準備跪著打拳,一邊準備撅著溝子唱哀樂,這就是一位合格的


    “袞袞諸公”的自我修養了。這個時候,又有新的帝國艦隊抵達,卻是從t2重力井方向抵達的畢菲克中將和維羅中將的艦隊。


    就這樣,在伊肯羅迦元帥還沒有抵達的時候,塞得要塞的帝國軍總兵力便再一次超過了共同體全軍。


    當然,這些新到的,無論是艦船還是人員都在最佳狀態的帝國軍隊,甚至包括勇猛無比甚至經常熱血上頭的畢菲克中將,也都沒有馬上發起攻擊,而是依舊選擇了原地待命。


    哪怕是隔著兩三個天文單位,餘連都能感受到那些帝國官兵們的屈辱和憤怒,一時間再次惡趣味上頭,是真的有點想給對麵發點


    “帝國千萬大軍,無一男兒”之類的挑釁書信。不過,在短暫思索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對聖鬥士不能使用第二招,對敵人的嘲諷也不能使用同一套文案,這也是他餘連最後的驕傲了。


    “給那邊的帝國艦隊發信,明碼廣域。就說……”餘連笑道:“謝皇帝陛下送艦!”


    “謝皇帝陛下犯艦?”羅澤士複述一遍。


    “對,謝皇帝陛下犯……這就過了,沒必要這麽直白,要留白,達瓦裏希羅澤士。我們是文明人,要留白。”


    “下官明白。”羅澤士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笑得比餘連還要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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