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就是一場莫名其妙的鬧劇!我特麽連到底是怎麽開始的,以及將要怎麽結束都搞不明白啊!


    霍雷肖·維恩看著站立在餘連身邊,抿著嘴笑,宛若雲開見月一般溫潤明朗的菲菲,一時間百感交集。


    當然了,作為擁有“月麵之王”這般中二稱號的男人,他既不會心態爆炸,耳畔是不會雪花飄飄的。他隻是再次確定了,那個嬉皮笑臉的小白臉就是自己的敵人,而且是絕不會妥協的敵人。


    “所以,到底怎麽解決,大家現在就決斷吧。”菲菲道。


    “菲……”維恩很想也喊聲菲菲,但他總覺得,自己隻要一這麽開口,人家一定就會來一句“菲菲也是你叫的?”


    那就特別尷尬了。


    “那麽,菲,菲娜小姐。”


    “嘿,紅發的,別套近乎了。你要叫李主席!”葉知夏譏笑道。


    “小狐狸,少給我添亂!”菲菲白了知夏一眼,又對維恩道:“維恩先生,請您繼續……”


    霍雷肖·維恩停頓了一下,眼神中的一絲幽怨一瞬間便化作了如有實質的壓迫感和侵略性。他沉著臉,大聲對餘連道:“餘連!不用把事情鬧大!這件事是因為你和兄弟會的衝突而起。那麽,就由你,和我這個現任會長來解決吧!我們都是這個月麵軍校的學生,都是以宇宙艦隊提督為奮鬥夢想的吧?”


    我並不是。餘連想,但還是麵無表情地點頭。


    “那麽,就以一個軍人的方式來解決吧。明天,我明天在模擬指揮室等你!看看誰能斬將破軍,誰會全軍覆沒!你贏了,我讓兄弟會全體成員在藍樓擺宴給你道歉!你輸了,給這幾個人道歉,賠償他們醫療費用!”


    餘連揚了揚眉毛,心想這倒是有點意思了,而且也確實很符合對方這個戰爭狂的操性。


    “不,我贏了,你就在你們兄弟會的官網首頁掛上‘韋利爾是個陰陽人爛屁股’和他的美照,要掛滿一個星期。普蘭的事拖了這麽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位前會長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維恩微微一怔,下意識將想要拒絕。他並不喜歡那位前會長,甚至都不怎麽喜歡兄弟會,但畢竟大家都在同一個階級,還是得維持一下起碼的體麵的。


    可這個時候,卻聽餘連又道:“如果我輸了,我每天都去校中心的天鵝湖邊果奔,至少跑三圈!跑滿一個星期!”


    此話一出,頓時就有個女流氓吹了一個響亮口哨,卻不知道是戴娜還是安妮。當然,莉莉婭和知夏也都是有可能的,大概就琉璃最乖了……


    菲菲隱蔽地瞪了一眼姑娘們,用力地拉了一下餘連,嗔怪道:“魚兒,你瘋了啊你……”


    維恩見到這一幕,咬了咬牙,大聲道:“一言為定!”


    “可別輸得哭鼻子哦。”餘連冷笑道。


    他還真的很期待和這位未來的地球名將,830黨的領袖交一次手,這也是檢驗自己成色的時機。至於果奔?說白了就是不穿衣服嘛?大不了用靈能弄點霧氣遮身,然後開啟力場閃爍,繞天鵝湖跑三圈也就不到三十秒,能露得了什麽春光啊?


    況且,大男人又什麽不得見人的短處,果奔又能算啥呢?


    “哼,我會請一個專門的拍攝團隊的!能去拿雅歌彌獎的那種!”維恩道。


    菲菲瞥了對方一眼,忽然道:“正好我也有點想法。維恩先生,我馬上就要卸任學生會長了,但從埃莉諾學姐手裏接過這個職務,也沒給同學們帶來什麽福利。前年還出了那樣的事……”


    霍雷肖·維恩的臉頰抽搐了一下。他這般高傲而優秀的人,根本不屑於欺負平民出生的同學。他相信,他的朋友們也都是如此。


    可是,他管得了自己,卻管不了別人,更管不了上一任在的時候的那些狗屁倒灶事。


    然而,無論如何,別人隻會視他們為“藍血兄弟會”的一部分。


    “您想要什麽,菲娜小姐?”


    “就要你們的藍樓吧。如果魚兒贏了,我就要把你們的藍樓收歸學生會,改為全校學生都能使用的生活會館。如果你們輸了,我便配合你們的工作,說服校方繼續擴建,給你們建造你們想要好久的馬術場,並在月麵上建設懸浮摩托賽道。如何?”


    “一言為定!”維恩上前和菲娜擊掌約定。他其實有點小激動,因為是第一次碰到姑娘的手,隻是臉上的貴族式的高冷依然演得很好。


    所以,你們打賭,就不知道帶上我這個當事人嗎?我的收益在哪裏?餘連想。


    總之,這件差點鬧出流血衝突的事,就以這樣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十分鍾後,在藍血兄弟會的私人會館,也即是傳說中的“藍樓”中,剛剛才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副會長米希爾·德·肯特,無奈地道:“所以,霍雷肖,你帶著那麽多人趕過去,就是這麽個結果。很有可能到後天,我們便連這座會館都沒有了?”


    “這有什麽呢。反正他也早就不想要了呢。”秋名山八幡道。


    “什麽個意思?”肯特不由得一怔。


    “說說你的想法吧。霍雷肖。你隻要說出來,大家都會明白的。”秋名山八幡道。


    維恩微微一怔,心想什麽想法?什麽明白?你在說個啥?我就是想要那個小白臉,我的一生之敵好看啊!不過,作為老大,他卻隻是寒著臉一句話都不說。


    秋名山見狀,便補充道:“你早就想要解散這藍血兄弟會了,不是嗎?”


    所有人,甚至包括維恩自己都是一驚。可是,在驚訝之後,他們卻紛紛若有所思,竟然沒有一個人馬上反對。


    當然,後者已經裝高冷裝習慣了,居然從頭到尾都沒什麽表情變化。


    八幡指著維恩,補充道:“這家夥上次對我說過。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讓真正的兄弟會精神迴歸了。”


    中央防衛大學的前身,乃是帝國在殖民時代建立的月麵海軍學院。其目的就是要在地球人中培養帝國軍官,孵化地球人對帝國的忠誠心。


    然而,總有許多“養不熟的二五仔”,一邊學習著帝國的先進軍事知識,一邊組成秘密結社,誓約一定要在將來團結起來,推翻帝國的統治。


    當然,為了麻痹帝國總督府和當時的校方,才取了“藍血兄弟會”這個名字,對外號稱是傳統地球藍血貴族子弟們的俱樂部組織。”


    一直很喜歡地球曆史文化的帝國當局當時還真就信了,並認真詢問了所謂“藍血貴族”的意思,大感有趣。於是乎,讀作貴族子弟俱樂部,寫作青年抵抗組織的社團,就這麽成立了。


    早期的兄弟會默默地吸納著學院中最優秀,最正直,最有勇氣和犧牲精神的熱血青年們,一點點壯大。在那個時候,藍血兄弟會可比學生會難進多了,兄弟會成員也必然是學院中的風雲人物。


    共同體的獨立名將們,濟裏科、帕森、伯隆登、盧克納爾,甚至包括國父維多利·r·李,都是這個團隊的成員。


    等到帝國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十幾年了。走入各行各業的兄弟會成員們已經成了一股相當龐大的力量,終於成功顛覆了帝國的統治。


    “確實如此啊……這個有光榮傳統的組織已經變成了什麽德行了?要不是我家所有這所學院的畢業生都是兄弟會成員,你們以為我真想加入嗎?”羅澤士歎息了一聲。


    “哭著喊著說兄弟會就交給諸位了的韋利爾學長,真的會哭哦。”小威廉·班納滿臉惡趣味的冷笑道。


    “他正是因為哭得太厲害了,我才想著興許可以搶救一下的……但是,普蘭那事的判決結果下來,還真是徹底惡心到我了。正清,你們家鄉那句話叫什麽來著?”秋名山八幡問道。


    “不破不立!”鄧正清肅然道:“確實,這個藍宮,氣韻不祥!留著反受其害!”


    肯特點了點頭,看向了他們的會長:“所以,霍雷肖,這都是你的算計吧?”


    維恩沉默了將近十秒鍾,抬起了頭,用近乎於亢奮的語氣道:“是的!放棄這裏吧!我們理想中的的兄弟會,失去的隻是枷鎖,卻會贏得更廣闊的世界!我問過曾祖父,當初最早建會的時候,是想要叫獅心會的!所以,我們就再建立一個獅心會吧。這次,這次一定要挑選真正優秀,勇敢,有犧牲精神的男子漢!離畢業還有半年,我隻要做成這這件事,學生時代就圓滿了!”


    大家都熱血沸騰,一想到自己和建國之父做出同樣的偉業,就覺得成就感十足。


    “……學院,會批準我們新的會場嗎?”鄧正清還是有些不放心。


    “校方早就對我們占著藍樓很不滿了,把它送迴學生會,再申請在新擴建的校區建新房,他們是會同意的。另外,學生會得了那麽大便宜,應該也會幫我們申請的。”羅澤士道。


    “也就是說,明天你不管會不會勝利,都能占便宜是吧?如果輸了,你就有了解散兄弟會的充分理由。順便還能給學生會,以及你的嫦娥小姐做個人情。真不愧是你啊!霍雷肖!”肯特副會長道。


    是,是這樣嗎?嗯,好像是這樣啊!原來我這麽厲害啊!


    “如果贏了,便可以好好羞辱一下你的宿敵了。他最近出的風頭可大了啊!”羅澤士笑道。


    “他才不是我的宿敵,隻是個詭計多端的小白臉!”維恩大聲道。


    “另外,就算是贏了,你還是可以故作大方地把藍樓送給學生會。反正理由總是能找到的的,是吧?”肯特副會長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秋名山八幡。


    “就是這樣!另外,這不是我想的,都是會長閣下的臨機應變。”八幡道。


    這……好吧,就當是我自己想的吧。


    “不過,不簡單的可不隻是霍雷肖啊!”秋名山推了推眼鏡,忽然又道。


    眾人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但仔細思索了一下,卻紛紛恍然大悟。


    “你是說餘連?”肯特道。


    “你和他還真有默契!這次事件鬧成這樣,也都是你們在一唱一和吧?”秋名山眼鏡後麵似乎在發光,看得維恩忍不住就後退了一步。


    誰和他有默契了?維恩第一時間便想反駁,但忽然想到了之前餘連的態度,一時間也有點疑神疑鬼了。


    搞不好,那個詭計多端的小白臉,剛才確實在利用我的情緒呢!


    霍雷肖·維恩越想便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便越覺得心裏懸吊吊的,頓時煩躁得緊。


    “餘連那家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啊!”羅澤士道。


    “是的,就算是很讓人討厭的小白臉,也是個厲害的小白臉!”巴納咬牙切齒地道。


    維恩愈加煩躁了,決定轉變一下話題,便對鄧正清道:“……那些家夥呢?”


    他指的自然是那些被餘連錘了一頓的倒黴蛋,也即是此次事件的導火索了。不過由於話題轉換得過於生硬,就算是鄧正清也是花了幾秒鍾才反了過來。


    “正在地下室,我已經問完了。”


    “那家夥說的是不是真的?就是說,他們還想要去偷拍菲……學生會,還有威脅普蘭什麽的?是不是真的?”


    “確實承認了。不過,應該隻是嘴上說說吧,我不太相信他們有這樣的膽子。”


    “他們沒有膽子,但是他們也沒有腦子。人一旦沒了腦子,什麽樣的蠢事,以及惡事都是做得出來的。”秋名山八幡冷冷地道。


    “真特麽髒!”肯特歎息道。


    “是啊,真髒!”羅澤士表示了讚同。


    鄧正清猶豫了一下,又道:“他們還振振有詞,認為你不應該和餘連那樣的小店主的兒子服軟呢!還說,如果是韋利爾會長還在,就絕不會怕他的!像普蘭……那樣的事,在韋利爾頓會長的時期,根本就不算事!”


    “……我為什麽會加入這樣的團體,和這些東西為伍呢?”羅澤士歎息道。


    “或許會成為我們人生中最大汙點哦。”秋名山八幡推了推眼鏡。


    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這些未來的830黨成員,卻因為家庭社會關係,以及曆史遺留問題而習慣性地加入“藍血兄弟會”的有誌青年,這一刻真的是無限讚同維恩重建組織的想法了。


    “讓他們一人拿100萬出來,拿不出來就讓家裏寄,家裏不寄就打到願意寄為止!就說是為了兄弟會的大型活動貢獻資金。然後……寄給普蘭吧。你能查到普蘭在哪裏嗎?不用行蹤,他的活動銀行賬號就可以了。”


    “交給我吧。”秋名山點頭。


    於是乎,那群寄希望於“國王”的外圍,不但沒有得到國王的拯救,還因為嘴欠被擺上了祭壇。不過,這本來就是兄弟會的傳統嘛。


    “有個小問題啊,韋恩!當初餘連在查普蘭那件事的時候,一直被韋利爾學長各種打壓呢。可有些線索,甚至證據,都是你拐彎抹角提供給他的,為什麽不直接給呢?別告訴我說是因為你怕了韋利爾。”羅澤士道。


    “一碼歸一碼,那幾個下流胚子讓我惡心,和我看那個小白臉不順眼又不衝突……啊,別胡說,我沒有幫過他!什麽線索什麽證據?切斯特你不要憑空汙人清白!”


    大家麵麵相覷,氣氛便漸漸快活了起來。


    “既然你要重建獅心會,需要吸納優秀的同學。那麽,你會接納餘連為會員嗎?他應該足夠優秀了吧?”肯特也笑道。


    “……哼,區區3.5不到的平均分,有什麽資格稱優秀!”


    “新玉門的圖隆事件!”秋名山八幡麵無表情地道。


    “……”


    “西尾戰役,越級斬殺三環的敵將!”秋名山八幡繼續道。


    “……我,我們是戰略研究係!”


    “聽說他在戰役中也提出不少很有建設性的戰術意見的哦。”秋名山八幡依舊麵無表情。


    “……我,我在實習中也在魯米納指揮過平叛的,也參加過實戰的!”


    話雖這麽說,但維恩的口氣第一次顯得不是太有力量。


    他的實戰,說白了就是在以代理三副的身份,和一艘巡洋艦一起幹掉了三艘魯米納分離主義叛軍的海盜船。


    當然,在戰鬥中,他確實做出了相當的貢獻,自己還親手操炮幹沉了一艘敵艦,得到了上到船長,下到普通水兵的一致好評。


    可是,這樣的實戰,無論是強度、烈度、危險程度乃至於規模,已經差自己的“宿敵”太遠了。


    “說起來,霍雷肖,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你為什麽一直看那小子不順眼啊?僅僅隻是因為那個嫦娥小姐?這可不太像你啊!”羅澤士問道。


    “這有什麽奇怪的,我實在是太理解霍雷肖了!”班納大聲道。


    “威廉,你就是這樣,你的戴娜·傑弗遜小姐才離你越來越遠的哦!明明你們兩家的農場就在隔壁呢。喂,你開酒瓶做什麽?”


    “……噸噸噸噸噸!”


    “……喂,霍雷肖,你為什麽也開始喝起悶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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