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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至此時,林秩對戰場的幹預能力,全都在金光陣上。


    若被奪走金光陣的掌控權,方鍛便是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位置啊,位置。”方鍛的聲音,穿透火焰,傳遞到林秩耳中,“林師弟不在陣法罩門上,可未必能爭得過我。”


    各類陣法是有些基本規則,比如——修為相似時,在罩門位置的陣修,對陣法的控製力更強。


    林秩本來在駕著小篷車後,已經來到了罩門位置。


    卻不想方鍛將燃靈之火驟然擴大,逼得林秩後退十多米,好給陣法擴充,讓出位置。


    如今林秩不在罩門位置,卻並不慌亂,對陣法中喊道:“未師姐,我牽製方師兄心神!您趁此機會動手!”


    護罩內,未小美揮動巨劍,朝方鍛的身軀劈砍過去。


    即便想體麵地淘汰方鍛,未小美也還分得清輕重。


    外有金光陣在被侵略,內有燃靈之火幾乎蔓延整個護罩。


    現在不快速動手,就真得麵臨失敗的窘境了。


    靈覺之內,林秩也麵對著挑戰。


    方鍛能掌握金光陣,就能掌握其他玄階陣法。


    僅從陣法造詣而言,此刻的方鍛,要超出林秩不少。


    好在主導權的爭奪,從來不是僅僅隻看陣法造詣。


    畢竟方鍛還要在護罩內,守住未小美的攻勢;心分二用之下,能與林秩拚個勢均力敵,已經是很顯造詣了。


    僵持了半分鍾,方鍛放棄完整奪下金光陣的意思,轉而搞起破壞。


    這就難為了林秩——畢竟,破壞總比建設更簡單;而一個懂行的人,更是知道要深入哪個關鍵位置,用怎樣的手法搞破壞。


    甚至方鍛還沒有死盯著一處動手,而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偏偏攻擊的地方,還都是緊要位置。


    短短幾秒鍾時間,林秩就感受到六個陣法之中,有兩個陣法不穩,一個陣法瀕臨崩潰。


    果真,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林秩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集中起來。


    一旦陣法被破壞,方鍛無論是直接逃命,還是轉移火力,攻擊林秩,都是很輕鬆的事情。


    不能這樣下去了。


    林秩下定決心,繼續艱難抵擋著方鍛的進攻節奏;卻在暗中醞釀靈機,藏入一些重要位置。


    終於,在方鍛第四次實施破壞時,撞到了林秩藏好的靈機。


    “林師弟好一番暗藏,卻又能纏住我多久呢?”撞到林秩的方鍛,還有心調笑了兩句。


    便見林秩咧嘴一笑:“那這樣呢?”


    說話間,林秩操控一身靈力,將六個金光陣同時引爆。


    幾乎將全部心神都投入其中的林秩,光這下引爆的眩暈,就得持續半分鍾,之後對心神的傷害調養,更是需要半個多月,緩慢恢複。


    如此巨大的代價,也同時拉著方鍛的小半心神一同沉淪,傳遞到方鍛本體上,雖不至於牽製半分鍾那麽誇張,卻也能帶過去兩三秒的眩暈。


    未小美還沒有注意到方鍛的變化,她隻是循著之前的戰法,一刀重重地砍上去。


    突破熊妖虛影,沿著左肩斜向下,將胸膛都切開了一半。


    過了兩秒,方鍛從眩暈中迴過神來,怔怔地看著肩膀上的巨劍,默默不語。


    又過了半分鍾,林秩也捂著腦袋,從眩暈中醒過來。


    他看看場中景象,迅速有了判斷。


    按說方鍛陷入眩暈,隻有血肉之軀的防禦,是應該被一刀劈成兩半的。


    所以這必然是劍鴉出手了。


    既然劍鴉出手,便說明勝負已分。


    穩了。


    林秩長舒一口氣。這時候,劍鴉也緩緩從天上撲棱了下來,建議道:“方鍛,你先用玄階治療術穩一下吧。”


    方鍛訥訥點頭,看向劍鴉的目光也有些許期盼:“這場戰鬥?”


    劍鴉幹脆道:“你輸了。”


    “哎。”方鍛一聲長歎,隨後就是默默地給自己刷著治療術,眼神卻肉眼可見的暗淡了許多。


    劍鴉無所謂地道:“輸了就輸了唄,一件機緣的事情。怎麽,輸了,就不活了?”


    “有道理。”方鍛苦笑一聲,將一團白色豪光取出來,遞給林秩,“給你了。”


    “咳咳。”劍鴉清了清嗓子,“遵守規則。”


    “哈,也是。”方鍛臉上更苦澀了兩分,他拿出重新拿了一個小小的,卷成指環形狀的斷尾。


    有劍鴉在一旁維持規則,自然不用懷疑,這絕對是丙號秘境中的真正機緣,也是天道任務需求的,自晦的尾戒。


    林秩收下機緣,感覺這次秘境,總算是圓滿了。


    “林師弟,我想問問,秘境之中,我有露出那麽多破綻麽?”方鍛開口問道,“你好像在我拿到機緣之前,就已經洞悉所有了,這讓我很好奇。”


    “這部分是意外。”林秩拱拱手,“之前,我放您出來,您就立刻就下狠手要淘汰我;這讓我很困惑——就算您真的淘汰了我,又能如何?沒有我這個陣修,金光陣無人操控,相當於放出更棘手劉師兄,完全是得不償失的行為;隨後我想到,如果,您也能操控金光陣,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方鍛皺著眉頭:“隻因為這一件事?”


    “這件事是導火索,在此之外,我還遇到過些,其他巧合。比如說,第一:我在剛進秘境沒多久,就巧合遇到了自晦的尾戒;第二:方師兄的法術數量,實在過於多了。這兩件事,我一開始並沒有太在意,畢竟每個人都有機緣;但涉及到我,就得仔細應對了。”


    方鍛沉默兩秒:“我記得,那時候我還沒有用過這麽多玄階法術,而且也解釋過法術數量的事情。”


    林秩搖搖頭:“解釋的方法有許多種,但如果有一條線,能夠將所有巧合,全部解釋清楚;那麽這條線,就有極大可能性是真相;比如說祭天閣殺人煉魂的前提:穿越者的靈魂,更容易與天道溝通,換言之——方師兄與天道溝通,參與天道發下的任務,也並不奇怪。”


    方鍛唿出一口氣:“厲害啊,厲害。”


    未小美等了許久沒等到下文,她眨眨眼睛:“林師弟,能解釋清楚一點麽?”


    “能!”林秩認真道,“完成任務之後,天道會給我們一些福利——比如說法術灌頂;比如說固定根基傾向;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將法術推演到天階。


    “有了這些前提,就能將所有問題連貫地,比如說方師兄那過多的玄階法術——那是將《道衍萬法》推演到地階之後的產物。


    “比如說我偶遇自晦的尾戒一事,根本就是方師兄的第三隻禦獸——斥候獸偽裝起來的。


    “再比如方師兄直接對我動手,那也是因為有斥候獸一直在我身邊偷聽消息,知曉我與未師姐的聯合,心生忌憚;同時也因為有地階《道衍萬法》,可以快速學會玄階《金光陣》,在將我淘汰之後,能快速接手護罩,繼續淘汰劉師兄。”


    方鍛一邊點頭,一旁鼓掌:“厲害啊,厲害,幾乎全猜對了;林師弟,有些任務你的確比我更合適;我想聽聽,你還有其他猜測麽?”


    “這個……”林秩遲疑了一瞬,隨後意識到,劍鴉如果想對付自己,自己藏多少東西都沒用,也就釋然了,“也的確還有些猜測,方師兄願意聽,我便說吧。正好此次任務獎勵,有個‘絕對忠誠的仆從’。


    “考慮到,方師兄與我的任務目標完全相同,還有您現在意誌消沉,生無可戀的模樣,我想,那個‘絕對忠誠的仆從’,應該就是方師兄您了。”


    方鍛歎了口氣:“是啊!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主子了,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林秩搖頭道:“方師兄不必如此,雖然我的確想要一個‘絕對忠誠的仆從’;但如果可能,我更希望您能在保證‘忠誠’之外,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成為一個能力卓絕的合作者;而非僅僅是個僵硬執行命令的傀儡。”


    方鍛沉默了幾秒:“你的需求很高。”


    這話隻說了一半,要求很高,自然就得有很高的報酬,要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那就是逼著人擺爛。


    林秩顯然也聽懂了方鍛的潛台詞,他想了想,認真道:“我說的‘合作者’,就意味著關係平等,無論在人前還是在私下,我們之間都不需要行主仆之禮;財產相互獨立,借錢按照月息百分之二計算;所有邀請,都擁有拒絕的自由;當然,對於合作者的信息,互相保密。”


    方鍛都聽愣了:“這……我是不是太占便宜了?”


    都是務實的人,主仆之名要不要都無所謂;財產獨立,和自由拒絕——這就是連主仆之實都不要了,畢竟,方鍛與林秩在進來之前的關係,同樣是財產獨立,和自由拒絕。


    至於互相保密這種事,相比於前麵的財產獨立,自由拒絕,都是小節了。


    “我需要的,不是平和日子裏,有人給我端茶倒水;而是在關鍵時刻,有人能全心全意地幫我。”林秩一臉嚴肅,誠懇道,“需要您完成艱苦卓絕的任務,自然就得給您足夠高昂的報酬。”


    方鍛皺皺眉頭:“如果到了關鍵時刻,我拒絕幫忙呢?”


    “那說明我做人太失敗了。”林秩笑道,“您可能還沒有意識到,因為天道的公證,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有多麽緊密。像您這樣,可以被天道證明忠誠的隊友,我一定會十分珍惜您的前途,而不會坑您,或者派您去做些必死的任務。您覺得這個邏輯,還順暢麽?”


    方鍛點點頭:“如果是我,我也會像你這樣做。”


    “您看,現在我是一個絕對不會坑您,並且會主動維護您前途的人;可以自大點說,在整個易水書院中,我是最值得您放心的合作者。”林秩驕傲地說著,“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我都不能與您好好合作,讓您在關鍵時刻拉我一把,那可不就是我做人失敗麽。”


    “唿……輸得不冤啊。”方鍛長舒一口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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