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將這份文件交給穆家的情報組去解析,但穆驚帆仔細想了想,這畢竟還是自己的私事,如果讓穆家知道了,肯定又會有這樣那樣的麻煩。


    這些事情穆驚帆盡可能的想要避免,因為他討厭麻煩。


    想到這裏,穆驚帆知道自己應該去找誰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迴家好好休息一下,繃緊了一整夜的神經,即便是以度化師這樣的身體素質,穆驚帆也還是有些吃不消。


    在情緒舒緩下來之後,那種疲勞感一瞬間就湧上了穆驚帆的四肢和大腦。


    向家中趕去的穆驚帆卻沒有注意到,在人群之中一直隱藏著的,那雙從未離開過他身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離開的方向。


    “魚兒已經上鉤了,接下來,就是你的事情了。”張淵接收到手下的情報,轉過身對著一旁的孟癡說道。


    孟癡緩緩的把眼睛睜開,雙瞳之中迸發出精光,他等的就是這一天。


    “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太小看穆驚帆,雖然他一直都在被我們牽著鼻子走,但說不定到了關鍵時刻就被翻盤了呢。”張淵意味深長的提醒著孟癡。


    在之前的那麽多計劃中,即便是張淵已經千防萬防可能會發生的特殊情況,卻還是會半路殺出一個穆驚帆來攪局。


    張淵也不知道這個穆驚帆是怎麽搞得,總是能夠在最不應該出現的時刻出現在最不應該出現的地方,這也讓他注意到了這個剛覺醒不久的度化師。


    不過很可惜的是,孟癡本就和張淵不對付,更不可能去注意他的警誡了。他現在所想的,隻是怎麽樣把穆驚帆的身體撕碎而已。


    好好的休息了一夜,穆驚帆從睡夢中醒來,看著地上散落的文件,腦海中像是有些什麽東西被觸動了一樣開始脹痛起來,但是他根本想不起來有什麽東西被自己忘掉了。


    他把文件撿起來,看著裏麵略有些熟悉的內容,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把它帶迴家。


    “我到底忘掉了什麽?”穆驚帆意識到了什麽不對,他到衛生間用清水洗了下臉想要清醒一下,這時他才注意到仿佛刻在自己臉上的那一塊黑色的疤痕。


    他嚐試著去觸碰那道疤痕,卻什麽都感覺不到,就像是僅存在於鏡子中的虛幻一樣。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穆驚帆對於臉上的這道傷疤是怎麽來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他大概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短暫性的失憶了。


    天騎作為一個古代帝國延續下來的組織,掌握不少以往隻有貴族才能接觸的古代刻印,據說,在這些刻印中有著各種各樣神奇的力量,穆驚帆猜測此時刻在自己臉上的就是其中一種了。


    雖然清楚了原因,但是穆驚帆還是沒有很好的處理辦法。在他看來,一切問題的源頭都出現在那個文件夾上,隻要搞清楚了那個文件夾裏的內容,大概就能解決自己失憶的問題了。


    迴到房間內,把文件從地上撿起來的時候穆驚帆才發現,這些文件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被塗黑了,看起來是有人不想讓他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而刻意隱瞞的。


    “我還真是被小看了啊。”穆驚帆冷笑一聲,靈氣逐漸匯聚在雙瞳左右,借助看穿本質的力量將文件一層一層的剖析開來。


    “市政廳,一月十五日。”看著這些突然越入眼睛之中的文字,穆驚帆的腦海之中像是迴想起了什麽,一幕幕畫麵閃過,文件上的密語與事件一一對應,讓穆驚帆確定了這個地方必然有著什麽重要之處。


    已經確定了目的地,穆驚帆也就沒有必要再去糾結自己短暫失憶的問題了。


    在樓宇之間穿梭,穆驚帆離市政廳越來越近,聯想到之前所發生的屠殺事件,讓穆驚帆不得不懷疑天騎這一次想要作一票‘大的’。


    站在一旁的大廈上,炎熱瞳開啟讓穆驚帆的視線能夠觸及到這方圓3公裏之內,他檢視著周圍的異動,短時間內沒有任何的發現。


    臨近春節之時,中都市的街道上擠滿了各式各樣出來擺年貨的小販,一邊趁著這個機會賺錢一邊與街道執法部門鬥智鬥勇。


    市政廳周邊的兩條街道,特意作為了特殊地帶劃分給了這些小販,也正因為如此,這附近來來往往的行人相當之多。


    如果天騎在這裏舉行了一場屠殺的話,那必然會是一個轟動世界的大事件,這片地帶所能帶來的怨氣,怕是都足夠創造出一個新的神將了。


    “新的神將?”穆驚帆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張照片,但還未等他迴憶清楚,一股特殊的‘陰魂’波動突然被他感知到。


    “來了!”穆驚帆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刻向著氣息傳來的方向趕去。


    趕到市政廳不遠處的驕陽公園,借著度化師的感知能力,穆驚帆發現了那藏於某處的屏障,屏障周圍流轉著怨氣,但這些怨氣並未逸散出去,而是在引力之下緊緊依附著屏障。


    這大概就是為什麽不會被他們這些度化師所感知到的原因吧。


    穆驚帆沒有多想,徑直穿入了屏障之中。


    屠殺的盛宴因為穆驚帆的闖入而被迫中斷,為首的那隻‘陰魂’看到穆驚帆的到來,眼中光芒一閃,竟然大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麽?”穆驚帆擋在了‘陰魂’與那些普通人之間,本能的感覺到有一絲不對。


    ‘陰魂’並沒有和穆驚帆多說什麽,而是直接擺開了攻擊的架勢,眾多逸散的怨氣被集中在一起,讓為首的那隻‘陰魂’看起來巨大無比。


    看來這屏障,並不隻是阻攔我們的感知那麽簡單。


    穆驚帆如此心想道,現在的度化師家族,對天騎的手段還是了解的太少了,張淵蟄伏了一千年的籌備,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破解的。


    ‘重力壓迫’


    在眾多‘陰魂’的施壓之下,屏障中的怨氣愈發的濃密,連穆驚帆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負擔越來越重了,更何況這些普通人呢。


    並不想把無辜的人卷入自己和‘陰魂’的戰鬥之中,穆驚帆無奈之下也隻能東奔西走的把他們一個個送出屏障之外。


    一邊要承受著身上壓下來的力道,一邊要加快速度躲避身後那些追過來的‘陰魂’,穆驚帆體內的靈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被消耗著。


    那些‘陰魂’並沒有阻止穆驚帆的意思,恰恰相反,穆驚帆此時的行動正中了他們下懷。


    它們也隻是在穆驚帆的身後裝裝樣子追一下罷了。


    等到將那十幾個人都送出屏障之後,穆驚帆已經有些承受不住負擔了。他體表的護體靈氣此時也弱了下來,‘陰魂’所期望出現的一切都出現了。


    這也是穆驚帆所無法避免的事情,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之後,他是絕對不可能把普通人卷入戰鬥之中的。


    “如你們所願,現在隻剩下我們了,該是時候動手了吧。”為了節省體力,穆驚帆將自己周身的護體靈氣直接全部撤去,此時的他,正如一頭待宰的羔羊一般。


    但穆驚帆有豈是羸弱之輩,撤去護體靈氣,是他準備奮力一搏的訊號。


    “哈哈,這就是穆驚帆嗎,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啊,不過可惜的是,今後就不會再見到你了。”為首的那隻將領‘陰魂’大手一揮,濃鬱的怨氣裹挾著眾多‘陰魂’向他撲來。


    穆驚帆這時才有機會看清對方的相貌,猙獰的麵容被隱藏在盔鎧之下,隻露出了兩抹陰冷的邪光,在它的注視之下,穆驚帆有一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


    對方的身後背著8杆旗幟,也不知是旗幟催動了怨氣還是怨氣催動了旗幟,那幾杆旗幟在‘陰魂’的身後飄揚著,散發出極為恐怖的氣勢。


    又是一個頭目級別的‘陰魂’。


    思索之間,那諸多‘陰魂’已經衝到了穆驚帆的麵前,長戟對準穆驚帆一同刺出,同時封鎖住了穆驚帆左右閃躲的空間。


    然而穆驚帆本就沒有閃躲的意思,對方這一手卻是有些多餘了。


    ‘烈火熔金之勢’


    雙腿發力,穆驚帆向著長戟直衝而去,雙臂揮舞之下,無數的火光將他周圍的怨氣驅散,同時也讓那些長戟無法近他分毫。


    穆驚帆的反擊早在指揮‘陰魂’的意料之中,隻見他從自己的背後拔出兩杆旗幟,橫向揮舞,那被驅散開來的怨氣就如同瘋了似的將穆驚帆緊緊圍住。


    ‘地縛鎖’


    猛然揮舞之下,那怨氣瞬息間凝固成型,化為數道鐵索將死死的纏在穆驚帆的身上,黑氣開始腐蝕他的皮膚。


    這種刺痛的感覺一邊在刺傷穆驚帆皮膚的同時一邊也在刺激著他的神經,恍惚之間,穆驚帆的腦海中又閃過了一段迴憶。


    那是他迴到家中,準備洗漱一下休息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黑氣突然將剛剛迴到房間中的他纏住,一道刻印被拓在了他的臉上,然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可是其中有些細枝末節的地方他卻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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