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幹的?”察爾德看到地上稀巴爛的瓷片,唿吸急促,恨不得從地上跳起來,沒想到自己的爆發力居然會有這麽恐怖,如果剛才瓷瓶邊上著一幫人,瓷片飛濺,那又能有幾個人安然無恙的。


    “你再感應一次靈力試試?”迦德烈說道。


    “好!”察爾德閉上眼睛,去感應身體裏的靈力,他發現,自己的靈力被賦靈珠洗滌過後少得可憐,但它們就像是一柄柄堅硬的鋼刀,無堅不摧,直到那些少得可連的靈力爆發出恐怖的尖嘯聲,察爾德才猛地睜開雙手,下意識抬起手,準備傾瀉而出。


    “夠了!”迦德烈突然抬起手,皺著眉頭,將五指摁在察爾德的胸口,說道,“別動,一個十級靈者絕對不可能做到隔空讓瓷瓶炸裂的,就算是二十級的靈者也很難做到,除非是極限狀態。”


    “可是我沒覺得這是極限,反而是我的靈力,變得很怪異。”察爾德有些忐忑道,“它們的體積縮小了幾十倍,紅得跟血一樣,但力量卻呈幾何倍增長。”


    “我看看,你別動!”迦德烈皺著眉頭,將五指壓下去,盡可能地用自己的力量去籠罩察爾德的心髒,一刹那,一陣陣酥麻的電流感從察爾德的心髒深處砰然爆發,好像萬箭齊發,刺穿察爾德心髒。


    當迦德烈的靈力順著察爾德血管不斷遊走的時候,一股龐然的氣息一閃而過,一轉眼,迦德烈的靈力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瞪大眼珠子,再一次嚐試,但結果依舊沒有任何改變,無論他灌入多少靈力,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


    “怎麽了?”察爾德感受到迦德烈的手在顫抖,問道。


    “不對勁。”迦德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探索察爾德的身體了,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在他的身體裏灌入了一個


    十五級靈者所能擁有的靈力極限,再灌入下去,絕對不是察爾德的身體能夠承受的。


    “要是不行就算了,畢竟我才剛成為靈者,什麽事都有可能......”


    察爾德話音未落,他的心髒突然“咚”的一聲,猶如戰鼓,連整個房間都砰然一震。


    “別動!”迦德烈的眼前一黑,好像被拖進了一個漆黑無比的深淵。


    黑暗中,一道遊離的血光格外妖豔,而且氣勢磅礴。


    他找到了察爾德的“第二個心髒”,它就藏在黑暗裏麵,但是當迦德烈準備靠近那道血光的時候,一股極度磅礴的力量,摧枯拉朽地從黑暗深處咆哮而來。


    “不好!”迦德烈想要急流勇退,但那股磅礴浩瀚的力量已經將他淹沒,反噬到他的身體裏麵。


    恐怖的膨脹感不斷在腦子裏湧現,迦德烈瞪大了眼珠,血絲在眼白裏麵翻滾膨脹,尖銳的蜂鳴好像要撕碎了他的意識......


    “迦德烈,你怎麽了!”察爾德看到突然僵硬不動的迦德烈,不禁嚇了一大跳。


    下一刻,哢嚓哢嚓的聲音從迦德烈的身體裏響起,一層厚厚的冰霜爬上了他的臉龐,讓他的臉部一片雪白。


    “你!你!”迦德烈驚恐地看著察爾德,好像剛才看到了一個永遠不能忘懷的噩夢。


    “我怎麽了!”察爾德大眼瞪小眼,但他看到迦德烈突然往後倒去,驚恐道,“喂,你別昏過去啊!”


    ......等到迦德烈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這裏不是校長辦公室,而是他平常居住的臥室,更讓他驚詫的是,他聽到天羅城的上空不斷響起悶的號角,往窗戶外麵看,天空陰霾,零碎堅硬的雪花從天而降,被風吹在窗台上。


    “出了什麽事?”迦德烈


    坐起來,胸悶氣短,一個城市的號角是不能隨意吹響的,意義等同於戰爭警報。


    “你醒了,這是我叫人給你燉的湯。”這時候,察爾德走了進來。


    迦德烈默默點了點頭,隻是劇烈的疼痛感在身體裏揮之不散,當他成為神官那天起,他已經很久沒受到這麽重的傷了。


    “你到底在我的身體看到了什麽?”察爾德靠近迦德烈,忍不住問道,他也從來沒看到過一位大神官會如此惶恐。


    “這件事,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迦德烈低下頭,冷漠道。


    “我怎麽會知道!”察爾德怪叫一聲,翻了一個白眼,他當時都快被迦德烈嚇死了。


    “你或許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迦德烈看著察爾德,當他把他從宮廷深處的牢籠裏救出來後,他從來沒問過他,他為什麽會被關押在宮廷深處,還不是任何一個王公貴族。


    “我當然不知道!是你把我救出來的,難道你都不知道我是誰,就動手殺了約爾翰帝國的護衛!”察爾德瞪大眼睛。


    迦德烈深吸一口氣,反問道:“那你知道什麽?”


    察爾德的臉色一白,好像迴想起一個噩夢,說道:“我知道,如果你再晚來一天救我,我會被關在一個更加恐怖的地方,就算是紅衣神來了也休想把我救出去的地獄,這是我聽到那幫護衛唯一說的話。”


    房間裏漸漸安靜下去,兩人互相凝視。


    這時候,外麵再度拉起警報,迦德烈皺起眉頭,問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克林副總統的二十萬軍隊已經在前線全軍覆沒了!波德帝國的澤朗惠軍團已經從惡魔穀穿過來,大概今天半夜就能趕到天羅城。”


    迦德烈差點從床上摔下來,整個南方戰線一共就隻有一百多萬將士,可林副總統


    一下子就折損了二十萬,那帝國還不得亂套了。


    “克林副總統已經被押往帝都了,我聽奎恩莫大人說,恐怖這場戰役結束,這位帝國數一數二的掌權大人也要落馬了。”


    迦德烈皺起了眉頭,沉聲道,“不可能,惡魔穀要塞已經建立了幾百年了,帝國每年都要花費十幾萬金幣修繕城牆,隻要用一萬多將士,就能把十萬大軍擋在城外,克林副總統怎麽會丟失這麽一座重要的城堡。”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克林副總統收到凱撒大帝的催戰令,所以率領十八萬將士衝出惡魔穀,跟澤朗惠軍團浴血廝殺,結果輸得一塌糊塗,而帝都裏的官員說,從來沒有發布過任何催戰令。”


    “你聽誰說的?”


    “天羅城城主卡薩爾,他告訴所有人,如果不是因為情報錯誤,約爾翰帝國的將士從來不會打敗仗的。”


    迦德烈眉頭一皺,惡魔穀要塞易守難攻,隻要守城將士腦子不渾,是不可能失陷的,但是像克林副總統這樣,就算是凱撒大帝調遣一個紅衣祭祀去惡魔穀也沒用,但是,那封催戰令到底從何而來?


    “你知道內幕嗎?”察爾德看著沉思的迦德烈,趕緊問道,他是神官,跟宮廷裏的高官貴族接觸的比較多。


    迦德烈搖了搖頭,事情已經這樣了,整個約爾翰帝國的南部戰線也肯定亂套了。


    “還有一件事,城主剛剛發布了征兵令,凡是天羅城十五歲以上的男人都要參軍抗敵,還有第八軍團學院所有十級以上的靈者,都要參戰,由於你是我的護衛,所以你沒有被征召之列。”察爾德苦笑一聲。


    這時候,兩個第八軍團學院的學員走了進來,手裏用托盤抬著一套鎧甲,一個端著銀質頭盔。


    “院長大人,這是您的鎧甲。”


    那兩個學員畢恭畢敬道。


    迦德烈看著手腳有些微微發抖的察爾德,笑道:“如果你害怕的話,你能去補給後方,負責指揮跟後勤,憑你的地位,就算是城主大人親臨,也不敢直接命令你。”


    察爾德欲言又止,而這時,那兩個學員在外麵敲了敲門,說道:“院長大人,卡薩爾大人已經在召集幾位大人前往城郭了,奎恩莫大人希望你能跟他一道去。”


    迦德烈正要從出床上爬下來,察爾德趕緊抓住他的胳膊,沉聲道:“讓我自己去吧!”


    迦德烈恍然大悟,兩國交戰,外麵肯定一片混亂,察爾德不讓他去,是怕身受重傷的他遇到危險。


    他點點頭,指著察爾德手上的那枚藍寶石戒指,說:“好,要是有危險,就把靈力灌入到這戒指當中。”


    察爾德嗯了一聲,起來離開了房間,當他跟外麵兩個學員的腳步聲漸漸消失,迦德烈從來到窗戶邊上,看著察爾德跟奎恩莫一起離開了第八軍團學院。


    他慢慢抓住窗欞,欣慰地笑道,“真是個傻小子。”


    “大人,這是宮廷裏送來的密信,首領希望你能夠拖延住川德流雲神官,他好像已經找到了九度紅衣神的蹤跡了。”突然,一個籠罩在黑色鬥篷裏的人走進了屋子裏,將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了。”迦德烈咳嗽了一聲,胸膛劇烈起伏。


    “首領還說,他希望你能夠守住天羅城。”那個信徒慢慢說道,讓迦德烈心中一凜,看來宮廷裏的那幫人已經不敢再讓波德帝國繼續蠶食他們的領土了,或許這場入侵,已經讓那幫人能暫時停止了爭權之戰,一場真正的戰爭。


    “我懂了。”迦德烈看著他,說道,“你迴去告訴首領,我在川德流雲的身上看到了奎銀皇子的令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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